Home Tags 研究

Tag: 研究

《漁帆暗涌》研究部件有什麼用?研究系統解析

研究系統解析 研究是遊戲的關鍵系統部分,可以讓玩家獲得更新更高級的設備。 研究項目分為魚竿、引擎、籠、網幾大類。每一項研究都要花費一定數量可變數量的研究部件,研究部件可通過任務委託或收集等方式獲得。 一旦獲得足夠數量的研究部件,玩家就可以在港口里選擇「研究」選項解鎖。 當然通過研究解鎖的設備不會立即獲得,玩家還需要在修船人那購買設備進行安裝。 總而言之,玩家想在遊戲中探索得更遠,就需要規劃、投資自己的研究項目。研究不同的釣竿可以讓玩家在不同的地形捕魚,研究使用更好的網可以容納、捕捉更多的魚,升級引擎可以提升船隻的行駛速度等等。 來源:遊俠網

《漁帆暗涌》研究部件獲取方法 研究部件有什麼用

在《漁帆暗涌》中,玩家獲得研究部件的方法是在撈升級材料的時候有小機率撈到研究部件。 商人每次刷新有大概30%左右的機率,會刷出來「研究部件」可以買。可以用讀檔大法刷。 做支線任務也會給研究部件、比如記錄稀有魚類(每找到一條給兩個)、給蜿蜒海岸的飛行員送身份證明等都可以獲得研究部件 玩家消耗研究部件,即可解鎖魚竿、漁網、蟹籠、引擎等裝備,提升捕魚能力。 來源:遊民星空

《漁帆暗涌》研究部件怎麼獲得?研究部件獲得方法

研究部件獲得方法 在《漁帆暗涌》中,玩家獲得研究部件的方法是在撈升級材料的時候有小機率撈到研究部件。 商人每次刷新有大概30%左右的機率,會刷出來「研究部件」可以買。可以用讀檔大法刷。 做支線任務也會給研究部件、比如記錄稀有魚類(每找到一條給兩個)、給蜿蜒海岸的飛行員送身份證明等都可以獲得研究部件 玩家消耗研究部件,即可解鎖魚竿、漁網、蟹籠、引擎等裝備,提升捕魚能力。 來源:遊俠網

一項研究表明,《決勝時刻》擁有嘴最「臭」的玩家

『玩遊戲不噴人還有什麼樂趣?』 在西班牙學者Mirela Iancu的最新研究發表之前,似乎並沒有什麼共同點可以將《決勝時刻》玩家和歌手蕾哈娜的粉絲聯系在一起。但在這項研究發表之後,他們一起獲得了「網際網路最會罵人的粉絲群體」成就。 每1000個單詞中包含的負面詞匯數量 2021年12月,Mirela Iancu在 「NBA」 「音樂」「動畫」「遊戲」等不同領域中挑選了186 個粉絲社群,在每個社群至少100位粉絲的推特中各抓取了1,000 條推文,使用 NRC 詞典分析統計了其中常見的正面詞匯和負面詞匯數量。 最近,這位學者發表了自己的研究成果,並對它們進行了可視化,得到了一套圖表。 從圖表中可看出,《決勝時刻》玩家在「嘴臭」方面確實保持了一騎絕塵的領先優勢,僅以極其微小的劣勢輸給了蕾哈娜的粉絲。 中文網際網路中有句話說:「玩遊戲不噴人還有什麼樂趣啊?」 一直以來,《決勝時刻》玩家也確實在踐行著這一理念,經常能夠以各種截圖、視頻形式的謾罵片段破圈,出現在大眾視野,甚至一度被戲稱為《素質召喚》。 競技遊戲玩家在遊戲中投入了巨大的感情與精力,輸掉比賽難免會情緒激動,試圖通過「嘴炮」扳回一局,或者謾罵對方找回面子,這種行為也不難理解。 更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在消極粉絲群體前十名中,動畫觀眾占了六成。《一拳超人》《海賊王》《鬼滅之刃》等作品齊齊上榜。 怎麼會是呢 另一方面,《火影忍者》《進擊的巨人》《我的英雄學院》等作品的觀眾卻表現出了非常積極的一面。據Mirela Iancu說,這些作品擁有非常廣泛的吸引力和龐大的粉絲群,其中積極的聲音掩蓋了大部分消極的聲音。 這些積極的觀眾經常會使用一些很「無害」的句式,例如:「我是《火影忍者》的忠實粉絲,我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比它更好看的動漫。但無所謂,它仍然是我的最愛。」 Mirela Iancu分享的圖表中,積極粉絲社群前50名中只有兩個遊戲上榜,分別是《暗黑破壞神》和《實況足球》。 這難免會讓人產生一些「遊戲玩家不是很友善」的印象,但Mirela Iancu還是呼籲讀者們客觀看待遊戲玩家。據她說, 「在贏遊戲的時候,他們比《玩具總動員》的粉絲還要陽光。」 網際網路打破了傳統社交關系的束縛,也打破了「陌生人之間需要彬彬有禮」的禁忌,一些粉絲群體會傾向使用負面詞匯表達自己的情緒。但至少這些統計數據證明了,沒有哪個粉絲群體是百分之百善良或邪惡的。 大多數玩家都是來享受遊戲樂趣的,在網際網路上大喊大叫的終究只是少數,這些人絕不可能代表整個粉絲群體和他們所支持的作品。 來源:遊研社

《歧路旅人2》窮困潦倒的研究者怎麼完成

《歧路旅人2》有著大量的支線內容,這些支線完善了世界觀,也極大的提高了遊戲的可玩性,很多玩家熱衷於完成這些支線內容。窮困潦倒的研究者就是其中之一,完成方法如下。 窮困潦倒的研究者支線 窮困潦倒的研究者 (蒙特維斯 ) 任務發布人:章魚研究者 完成方式:前往赫巴蘭多-康寧灣 在酒吧里拉喜歡章魚的富豪入隊 回去交談即可 獎勵:【奧克托林的章魚罐】(裝備效果:更容易遭遇奧克托林) 來源:3DMGAME

富士美 2023年5月 自由研究系列 鍬甲 甲鬥變身器配色

售價:3800日元 發售日:2023.5.17 製品は各1體入りです。仮面ライダーカブトの変身アイテムである「カブトゼクター」をイメージしたカラー成型。カブトゼクターやベルトをイメージした意匠、ライダークレストのイメージが付屬。2つ並べてカッコいいコレクションサイズ。実物を元に極限まで再現されたリアルな造形。角、胸部、腳部等の主要箇所が可動し様々なポーズが楽しめる。クリア成型の內羽根パーツ差し替えで飛行姿勢も再現可能。接著剤不要、工具不要の簡単組み立て。 來源:78動漫

富士美 2023年5月 自由研究系列 鍬甲 鋼鬥變身器配色

售價:3800日元 發售日:2023.5.17 製品は各1體入りです。仮面ライダーガタックの変身アイテムである「ガタックゼクター」をイメージしたカラー成型。ガタックゼクターやベルトをイメージした意匠、ライダークレストのイメージが付屬。2つ並べてカッコいいコレクションサイズ。実物を元に極限まで再現されたリアルな造形。角、胸部、腳部等の主要箇所が可動し様々なポーズが楽しめる。クリア成型の內羽根パーツ差し替えで飛行姿勢も再現可能。接著剤不要、工具不要の簡単組み立て。 來源:78動漫

《暖雪手遊》研究報告怎麼獲得 研究報告獲取方法

見聞:暖雪研究報告·一+暖雪研究報告·二+暖雪研究報告·三= 暖雪(解鎖獎勵:聖物·動力核心) 獲取: 1、暖雪研究報告·一:前往「豬之章」井底關卡,隨機小怪掉落。 2、暖雪研究報告·二:前往「鶴之章」在星沉島樹林草地區域,擊殺小怪掉落。 3、暖雪研究報告·三:前往「龜之章」擊殺小怪隨機掉落。 來源:遊俠網

《暖雪》研究報告獲取方法 研究報告怎麼獲得

見聞:暖雪研究報告·一+暖雪研究報告·二+暖雪研究報告·三= 暖雪(解鎖獎勵:聖物·動力核心) 1.暖雪研究報告·一:前往「豬之章」井底關卡,隨機小怪掉落。 2.暖雪研究報告·一:前往「鶴之章」在星沉島樹林草地區域,擊殺小怪掉落。 3.暖雪研究報告·三:前往「龜之章」擊殺小怪隨機掉落。 來源:遊民星空

富士美 2023年1月 自由研究系列 長戟大兜

售價:4200日元(不含稅) 來源:78動漫

富士美2022年3月 自由研究系列 科學特搜隊獨角仙

售價:3800日元(不含稅) 來源:78動漫

富士美 2023年3月 自由研究系列 奧特警備隊配色鍬甲

售價:3800日元 (不含稅) 來源:78動漫

Re-Ment 2023年01月 小小樣品 天文學家的不可思議研究所(共8款)

商品名 天文學者の不思議な研究所 価格 935円(稅抜価格850円) 発売場所 玩具・雑貨店、キャラクターショップ等 発売日 2023年01月23日 販売狀況 発売予定 種類 全8種類 商品 フィギュア+ミニシート パッケージ 箱:115(高さ)×70(幅)×60(奧行)mm 來源:78動漫

研究日本少年愛的英國博士生遭停學並接受警方調查

在之前介紹過,在英國曼徹斯特大學讀映像人類學的博士生Kari Andersson,在研究日本少年愛文化作品時,因採用了在3個月之內,只用相關本子來發電並記錄感想的研究方法,而遭到了多方質疑。之後,此事持續發酵,甚至驚動了曼徹斯特警方。 Kari的論文在今年4月於學術雜誌《Qualitative Research》上發表。由於質疑聲過大,目前此篇論文已經被撤回。另外曼徹斯特大學對Kari Andersson下達了停學處分。而且,由於有人質疑Kari Andersson使用的資料在英國可能存在違法性,曼徹斯特警方也在曼徹斯特大學的協力下,對Kari Andersson展開了調查。當地警察稱目前正在調查中,結果將於日後發表。 來源:動漫之家

英國博士生研究日本少年愛文化 因奇怪的調查方法而遭質疑

在英國曼徹斯特大學讀映像人類學的博士生Kari Andersson,在研究日本少年愛文化作品時,使用了令人吃驚的方法。 根據介紹,他在研究的時候,雖然先採用了常規的詢問被試的方法。不過他感受到了這種研究方法的極限,想到了由自己親自體驗被試的感覺的方法。於是他在3個月之內,只用相關本子來發電,並記錄下當時的感覺與想法,而且不接觸其他題材的作品。 Kari的論文在今年4月於學術雜誌《Qualitative Research》上發表,但這樣的調查方法卻遭到了質疑。其中有女性心理治療師還指出,這樣的方法會將兒童性虐待和性倒錯正常化。 由於收到了過多的投訴,曼徹斯特大學也回應稱將對論文進行詳細的調查。 來源:動漫之家

富士美: 22年8月 自由研究系列 No.23 EX-3 動物篇 大螳螂 特別式樣(金屬綠色)

新品價格    4,950円(稅込) 發售日期    2022年8月 廠商    富士美 製品仕様 プラモデル【サイズ】約200×150×70mm(完成時) 解説 メカニカルな雰囲気を感じるメタリックグリーンの専用成型色で登場!□製品はオオカマキリのメスをモチーフにしたキットで1匹入りです。付屬する組立説明書にはカマキリについての豆知識コラムもあり、作りながら実物のことを知ることができる內容。□全體を機械的なイメージがするメタリックグリーンで成型されたパーツで構成。メタリックで外形や微細な凹凸まで、その作り込まれた造形が強調された仕様になっています。□従來カラー製品は腹部のみ別色の設定でしたが、本製品は主要部分と同色の設定。・カラープラ・スナップフィット形式・接著剤不要 來源:78動漫

我是一名恐龍研究者,這是我在真實世界發掘恐龍的故事

收聽文本 0:00/0:00 本月初,一款小眾的古生物學家模擬器《恐龍化石獵人》登陸了Steam。這款遊戲可能對大部分人來說僅僅是「模擬器宇宙」? 來源:遊研社

征服之歌巴里亞的科技怎麼研究

《征服之歌》中玩家在遊戲中可以根據自己派系的實力情況進行科技的研究,巴里亞的科技可以在軍火頁面優先把火槍升2級,然後將自己的星鐵升到3級,就可以一直進行刷經驗,升級操作。 巴里亞的科技後期攻略 巴里亞的科技該怎麼研究以及後期該如何與電腦數不清的小英雄周旋。 一般一局遊戲下來,玩家不太可能有足夠的資源去升級完所有科技的,甚至是點完一半都很不現實。因為很多科技既沒有用,還浪費資源。 巴里亞的話,可以參考我的這種研發方式: 軍火頁面優先把火槍升2級,這樣射程和致命距離都+1,非常關鍵,其次是升長矛或者工匠,然後可以點人類的通用強化。 貿易頁面優先把星鐵升到3級,其它都可以不用點。部隊數量完全沒必要,因為我配置的「標準化軍團」已經打遍天下無敵手了,再強化數量也沒必要。有多餘的兵力,不如給其它的副將去另開一路練級。比如我這把就是40回合6路開花,每個英雄身上都是一個標準化軍團。至於我為什麼還沒有滅電腦,是因為留著給我刷經驗唄。 來源:3DMGAME

研究人員開發了一款能模擬「嘴部觸感」的VR設備

收聽文本 0:00/0:00 顯然,這種技術有更適合它的領域。 如今「虛擬現實」已經不再是什麼新奇概念,通過佩戴VR設備,人們能在視覺上獲得前所未有的感官體驗,但可惜的是,在人類的其他幾種感知系統上,VR一直沒能取得較大的突破。 不過最近,美國卡內基·梅隆大學的科研小組就在VR設備的「觸覺」系統上取得了一項技術突破——通過特殊的超聲波傳感器,他們現在能在體驗者的嘴部模擬出多種觸感。 研究人員在傳統VR設備的底部添加了一塊薄而緊湊的超聲波傳感器,它的作用是將超聲波聲能集中到使用者的嘴部,從而通過震動還原人類在嘴唇上的多種互動形式。 官方通過恐怖遊戲的例子,向人們直觀地說明了這項技術的強大功能。 通過高頻率的脈沖聲波,傳感器能夠模擬出蜘蛛毒液噴濺在嘴部的細膩觸感,亦或是蜘蛛網覆蓋在嘴唇並滑下時的感受。 畫面中,使用者嘴部的紅點表明傳感器正在該位置上產生震動,通過改變震動的頻率、方向以及運動軌跡,便能模擬出多種不同的嘴部觸感。 當然,除了這些恐怖場景外,這個設備也能模擬出更日常的嘴部體驗。比如在演示視頻中,體驗者還嘗試了包括喝水、抽菸,甚至是刷牙時的模擬場景: 比如在模擬吸菸場景時,傳感器會將高頻聲波傳遞到使用者的嘴部,以還原吸入動作;而當使用者駕駛摩托車,處在一個高速移動的場景下時,設備會將聲波從嘴唇中間向兩邊移動以體現風吹過嘴唇的效果。 此外,傳感器還會以一個持續500毫秒的脈沖來還原嘴部撞到異物的觸感。 通過對使用者的調查研究,研究小組表示在給VR添加了嘴部傳感器後,受試者均提升了一定程度的真實感和沉浸感;更關鍵的是,這個傳感器的體積尺寸都處在可接受的范圍內,厚度為15毫米,佩戴後僅增加了約17%的總重量,對使用者的頭部負擔較小。 目前這項技術仍處於實驗測試階段,官方尚未表示可能會在何時落地到商用,不過既然它能模擬出嘴部的細微觸感,那麼最適合商用的例子很可能會是另一個方向: 來源:遊研社

紀元變異生物研究基地喵神像在哪

《紀元:變異》中喵神像是遊戲中比較重要的裝備道具,該道具存在於遊戲的各個位置,當年在生物研究基地進行遊玩的時候,可以在檔案室的位置處獲取到一個喵神像,存放的位置比較明顯。 生物研究基地喵神像位置 生物研究基地1.檔案室 來源:3DMGAME

紀元變異致命研究所箱子怎麼打開

《紀元變異》中致命研究所箱子需要玩家找到密鑰進行開啟,簡單來說就是遊戲中顯示上鎖的箱子一律用權限密匙開啟,而密碼通常可以根據完成任務欄上的微型任務即可贈送權限密匙。 致命研究所箱子開啟方法   顯示上鎖的箱子一律用權限密匙開啟。來源基本是各地的支線以及某些場景里的「贈禮」小人物:比如有要漢堡的,有要蛋糕的,有要彩虹汽水的等等   在任務欄上的微型任務都是會贈送權限密匙的。   箱子需要做支線獲得權限密鑰來開始 來源:3DMGAME

無人深空異象空間站建築研究站有什麼用

《無人深空》中的主線進行到中期就可以遇到一種很獨特的異象空間站了,而里面也是和空間站一樣有一個建築研究站的,而這個站點的作用有點類似於基地中建造的建築研究單位的消耗技術模塊來解鎖技術的功能。 異象空間站建築研究站有什麼用 異象空間站的左側有個建築研究站,類似在基地中可以建造的建築研究單位的消耗技術模塊來解鎖技術的功能,但利用這里的建築研究站可以提供解鎖的技術是全面的。 來源:3DMGAME

史料小研究:為何古代猛將要以關羽、張飛為評判參照系

關張之勇 關、張之勇在歷史上的影響力是極大的。至少在之後的幾百年里,人們但凡稱贊一個人勇猛無敵,都會將之比作「關、張」。像晉朝的李庠(讀作祥)、前秦的鄧羌、北魏的楊大眼、崔延伯、南陳的蕭摩訶等人,均得此譽。 關羽、張飛能在後世被視作猛將的典範絕非吹噓。在同時代的其他勢力中,早有人看出他們的實力,並告誡各自的領袖,「關張之勇」不可小覷。 曹魏一方的程昱、劉曄都有類似的言論。引用幾則史料供大家參考: 二人皆為曹操帳下的智謀之士,都有著料敵先機的能力。程昱看準孫權和劉備會聯合;劉曄勸曹操在平定漢中後趁勢拿下西蜀——同時,他們都將關羽、張飛視作「勇冠三軍」的「萬人敵」。 相似的論調在孫權一方也是存在的。史載: 在周瑜看來,劉關張三人組有著不可估量的巨大實力。只有分開他們,「各置一方」,才能便於攻克。三人聚合一處,猶如「蛟龍得雲雨」,終究難以對付。 關羽、張飛,程昱謂之「萬人敵」、劉曄謂之「勇冠三軍」、周瑜謂之「熊虎之將」——這便是同時代的人對關張二人的評價。 兩則南北朝武將的實戰分享 清朝的歷史學家趙翼在其著作《廿二史札記》中專門有一篇《關張之勇》,列舉了歷史上那些被譽為「關張」的猛將。 這些人貫穿兩晉南北朝——現將這些人物的名字羅列於下: 兩晉十六國:劉遐、王飛、鄧羌、彭越、范俱難、徐盛、張穆、邊憲、文齊、楊班、梁崧、趙昌、李庠;南北朝:薛彤、高進之、薛安都、垣歷生、蔡道貴、楊大眼、崔延伯、蕭摩訶。 在上述諸多武將中,薛安都和蕭摩訶二人的戰績尤可關注。 在關羽、張飛二人的列傳中,最華彩的瞬間無疑是「刺顏良」和「瞋目橫矛」。史書記載: 這兩段素材後被文學作品吸納,演義成極為精彩的篇章。 與關張二人相比,薛安都和蕭摩訶的戰績毫不遜色。 薛安都是南北朝時期的武將,效力過北魏和劉宋。公元454年,劉義宣、臧質、魯爽起兵叛亂,薛安都奉孝武帝 劉駿之命與叛軍交鋒。 戰事開啟一段時間後,魯爽因為糧草不足而退軍,他親自斷後——魯爽是當時的一員猛將,也有「萬人敵」的美名。 薛安都的兵馬追上魯爽,兩軍交戰。史載: 從望見魯爽、到大喝一聲,策馬刺之、最後由副將范雙砍下魯爽的首級——薛安都的一系列操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薛安都擊殺魯爽的情景,完全是關羽刺顏良的翻版。所以當時人都覺得,安都刺魯爽的戰績完全不亞於關羽刺顏良。 史書記載,他也曾「橫矛瞋目」,喝退敵將,堪稱集關張二人的閃光點於一身。不過,薛安都徘徊於宋魏兩朝之間,頗為反復,遠不如關張二公的忠義。 蕭摩訶的巔峰表現也是在兩陣交鋒之際。 他是南北朝時期陳朝的武將。公元573年,蕭摩訶隨都督吳明徹北上伐齊。北齊方面有數支精銳部隊,軍中還有一名百發百中、弦無虛發的異族武將。吳明徹對蕭摩訶說:「如果可以擊殺此人,彼軍必然士氣大降。閣下素有『關張』的名號,今日當大顯身手,斬殺『顏良』!」(吳明徹原話是:「若殪此胡,則彼軍奪氣,君有關、張之名,可斬顏良矣。」) 蕭摩訶奉令出戰,史書記載: 出戰前,吳明徹奉上一杯酒,蕭摩訶一飲而盡——這個橋段頗有後世文學作品中「溫酒斬華雄」的意味。蕭摩訶見敵將出陣,便「遙擲銑鋧」——「銑鋧(xǐ xiàn)」是一種投擲用的短兵器——這一擊正中那名異族武將的額頭,敵將當場殞命。 北齊精銳部隊又有十餘人出戰,均被蕭摩訶斬殺,齊軍敗退。 蕭摩訶一擊斃命的殺招恰似關羽。可知吳明徹在戰前的比喻絕非虛言。 騎將作戰的難度 在上述兩位將領的戰績中,均有提到「關羽刺顏良」的典故。他們何以如此追捧關羽的這次殺敵經歷呢?這里,我們需要提及一下冷兵器時代的武將在騎馬作戰時的情況——那遠比我們想像的困難! 在古典文學作品中,武將在兩軍陣前單挑的情節比比皆是。兩者的實力若在伯仲之間,則必然會爆發一場精彩的打鬥,動輒數十回合,更有數百回合者。然而這種高回合數陣前對決的可行性是值得懷疑的。 這和冷兵器時代騎兵作戰的情況有著密切的關系。最早的騎兵,源自於遊牧民族。在馬鐙尚未發明的年代,騎兵進行沖鋒作戰的傷亡率是很高的。因此,那時騎兵的主要作戰方式不是沖刺,而是射箭——即「騎射」。 騎射是遊牧民族必備的技能,《史記》記載匈奴人從小就練習騎射:兒童時期騎在羊背上射鳥、射鼠;長大後開始參與打獵,射狐、射兔。由此可見,這一技能不但是他們的作戰技巧,也是重要的生活方式。 直到馬鐙的出現,徹底改變了騎兵作戰的方式,也改變了冷兵器戰爭的局面。根據考古出土的證據,最初的馬鐙是單馬鐙,到十六國、南北朝時期,雙馬鐙開始普及。 而騎兵沖陣的作戰形式在東漢和三國時期已頗為成熟。騎兵的沖刺攻擊是一種非常危險的動作,容易被攻擊敵人時造成的反沖力頂下馬來。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發生,騎兵要盡量把自己固定在馬背上。早期騎兵固定自身的方式是加高馬鞍,用馬鞍的前後鞍橋鎖住自身,起到穩定的效果。在東漢末期,「高馬鞍」的運用已頗成氣候。 馬鞍的加高,導致騎兵上馬成為了一件困難的事情。由此發展,用於幫助騎兵上馬的工具得以催生——這也是馬鐙出現的一大原因。(關於這一塊內容,筆者安利一本書:《南北戰爭三百年》) 剛才提到,在東漢和三國時期,騎兵沖陣的作戰形式已經逐漸普遍且成熟,像公孫瓚、呂布、丁奉等人,都是馬上作戰的好手。騎將在馬上作戰,並非像古典文學中描述的一樣:一頓無雙亂舞,與敵將戰個百八十回合。騎將交鋒,其實很樸素——就是面對面沖刺。在敵將進入自己的攻擊范圍後,用手中的兵器刺擊對方。與此同時,還要躲避對面的攻擊,這番操作難度巨大。 像這樣的一次交手,就叫做一「合」,或一「交」。 在實際作戰中,騎將會遇到很多突發情況。例如上文提到的:在攻擊對手時被反沖力頂下馬來。還有一種情況,就是在刺中對手後,兵器未能及時拔出,這也會給自己帶來極大的危險。 關羽於「萬眾」之中刺顏良,並非「單挑」。也就是說,關羽隨時會被「萬眾」里的其他人攻擊。但他不但能成功刺擊顏良,還能斬下顏良的首級,並且全身而退,這足以看出關羽高超的武技和非凡的膽量。 薛安都刺魯爽的戰例與關羽相似,但負責斬下敵將首級的是他的副將范雙。由此可知,關羽的武藝當更勝一籌。 總的來說,像關羽、薛安都那樣在馬上沖鋒並迅速殺死對手,是極為困難的。擁有這番武技的將領,自然會受到世人的追捧。 結尾 不論薛安都還是蕭摩訶,都因其非凡的武勇而被時人稱贊。在眾人的贊譽聲中,總有關羽、張飛二人的名字。這足以證明,關張二公就是後世猛將的典範。關羽、張飛二人的英姿穿越千年歲月,威武至今。在眼下的三國題材遊戲、動漫里,二人依舊是最為主要、最受人矚目的角色。 天地英雄氣,千秋尚凜然——雖然往事已過千年,但關張二公仍然揮舞著手中的兵刃,縱橫沙場,訴說著屬於他們自己以及那個年代的傳奇。 來源:機核

莫拉維亞的小說《注意》的敘事研究

寫在前面 阿爾貝托·莫拉維亞是20世紀義大利的著名作家,其作品大多反應法西斯統治下和現代社會下人們的社會關系和精神狀態。本文選擇莫拉維亞的長篇小說《注意》作為對象,認為該作品的敘事主題為虛構與現實的互動關系。它來源於我大學時的一些思考,最近把這本小說重讀了一遍,補充了一些細節。 當時我本來是因為法拉奇的新聞報導而要尋找一些寫作資料——法拉奇是個義大利作家,所以我當時也理所當然地在義大利相關的文學區。在那里我第一次認識了莫拉維亞。這是一個我從來沒有聽過的作家名字。我注視著自己手里拿著的書,那上面是一張放大了的莫拉維亞的臉,這雙眼睛呈現一種深邃的灰色,似乎直抵人心。那是我第一次領略到莫拉維亞的批判性,正如閱讀他作品中手術刀般精準剖析人物內心的文字時所感受到的一樣。 正式閱讀《注意》是一個不那麼愉快、卻始終極度吸引人的過程。 說閱讀它並不愉快,是因為這本小說始終是以一種非常灰暗的形式進行的,不論是它所講的故事、所塑造的人物、內心剖析乃至整個行文的筆調都是如此,處處透著一種無法解脫的窒息感、一種致命的虛無感。但同時,莫拉維亞在這部小說里又以一種強烈的情感主導著,男主角弗朗切斯科始終在試圖為他扭曲了的、逐漸墮落的生活絕望地尋找出路,他的結局卻以失敗收尾,一切仿佛又回到原點,這深深震撼了我。 《注意》是以第一人稱進行敘事的,里面充斥著各種各樣的心理剖析,有些是針對他人的,有些是針對男主角弗朗切斯科自己的。這種以自我分析作為主要敘事動力的手法給我的第一印象頗像納博科夫的第一人稱敘事小說《洛麗塔》,但很明顯的,兩者在某個方面又截然不同——莫拉維亞《注意》中為其添加了一層《洛麗塔》絕對沒有、甚至是納博科夫竭力在小說中避免的因素:一種強烈的道德審視。 所謂小說中的道德,在後現代的小說中已經逐漸變成一個隱而不見的因素,如詹姆斯伍德在《小說機杼》中所說,在19世紀到20世紀的時間里,道德因素在小說中正在慢慢衰落,小說作者們已經不再把自己視為高於小說人物、甚至高於整個小說世界的神。而到了近代,世界的復雜性已經超過任何人類個體所能完全掌握的程度,小說作者不能再假設有一個知曉當今世界規則並能輕易將其道出的第三人稱敘述者;像納博科夫這樣對小說語言及藝術有純粹追求的作家,更是認為小說創造一切都應該服務於小說本身的美,因此更厭惡在小說中加入嚴肅的道德分析,因此《洛麗塔》雖然內容上是一部不道德的、有戀童癖傾向的小說,其表現上卻更像是主人公藉由洛麗塔來對自己的欲望進行純粹分析,這種分析只為了營造一種美感,那種納博科夫在小說中一貫追求的美。 而在《注意》中,莫拉維亞顯然是把第一人稱敘事當成回應上述提到的「小說寫作困境」,即通過把敘述角度和敘事信息封閉在第一人稱的有限限度內,從而得以以一種令人信服的、確切的方式將道德批判要素加入到小說內。《注意》從這個角度上來說,莫拉維亞仍然是一位現代作家而非後現代作家,他仍然為現代人在現代社會中遭遇的異化而擔憂,就像其他時代的作家懷有的對各自時代人的擔憂一樣。莫拉維亞作為一個生活在義大利的二十世紀作家,一生經歷了法西斯在歐洲肆虐衰落的過程。而彼時他看到羅馬城人民對周圍的人和事漠不關心,乃至對侵入國家的事件也充耳不聞。 在閱讀了《注意》後,我又去閱讀了莫拉維亞的另一部長篇小說《同流者》。在《同流者》中莫拉維亞直接把描寫批判的筆調對准了法西斯統治下的義大利社會。在《同流者》中莫拉維亞塑造了一個為法西斯政權工作的男主角,他為了表現自己的「正常」,不得不扭曲自己的想法,壓制自己的道德感,用各種方式來順應自己作為法西斯間諜的工作。另外,在長篇小說《羅馬女人》中,莫拉維亞也塑造了類似的角色,《羅馬女人》中的男主角是一個出身良好的富家公子,為了證明自己而加入了革命團體,在革命行動失敗落入法西斯之手。他自認有無比的革命熱情和革命鬥志,卻在面對法西斯的拷問時輕易投降,甚至還泄露出許多本可以被隱瞞的情報,這正是由他扭曲的心理狀態所造成的。在拷問結束被釋放後,他的身心已經被徹底摧毀,無法再面對被自己背叛的朋友、家人以及愛人,日夜受到罪惡感的折磨,最終選擇掏槍結束自己的生命。 莫拉維亞在《注意》中,在使用了第一人稱敘事的同時,採取了雙重文本的結構。這樣一來,前面所提到的敘述「真實」之問題便得到了一定的解決。就像之前所說的,第三人稱小說面臨著敘述者和行動者難以彌合的問題,第一人稱小說面臨著敘述者和行動者互相混淆的問題,這都是因為行動者與敘述者沒有在文本層次上進行恰當的處理。莫拉維亞在《注意》中所做就是對兩種層次的文本進行區分,小說中的男主角弗朗切斯科在小說開頭就告訴了讀者:這是一部由他自己所寫的日記所構成的小說,而日記中有他曾經想要創作的小說素材。由此我們便可以看到,第一人稱小說中被徹底混淆的行動者和敘事者層次被莫拉維亞區分開來。由此莫拉維亞得以以一種從未有過的方式,來對從前停留在他小說中對人物進行的心理探究和道德批判再一步深化,從而使得小說中的道德反思達到了文本層次。 第一章:對虛構與真實的批判性審視 《注意》的故事並不算復雜:一個中年男人弗朗切斯科愛上了一個貧困階層的年輕女人科拉並和她結婚。但在婚後半年後的某一天,弗朗切斯科便意識到兩個人之間不再有愛了,於是雙方便達成了協議,不再干涉彼此的生活。兩人仍然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有不同的生活區域,科拉選擇獨自賺錢養活自己和女兒,弗朗切斯科則不停地朝家里招妓。又過了半年之後,這樣的生活讓弗朗切斯科徹底厭倦,於是他便拋下了妻子和養女去世界各地旅行並撰寫文章。大約十年以後,弗朗切斯科回到曾經的家里,發現了妻子成了老鴇,繼女芭芭則長大成一個自己並不認識的女人。出於愧疚和責任感,弗朗切斯科希望恢復三人作為家庭的組成,但最終他的嘗試失敗了。故事的主要部分就是從這里開始到妻子科拉生病死去,男主角重新開始旅行。 僅僅從小說的故事本身來看,《注意》並不算多麼驚世駭俗,其特殊的關鍵在於作者莫拉維亞所使用的寫作手法——《注意》中嵌套著男主角創作的小說和日記,《注意》對人物和主題塑造的特殊性也是由此展開的。 第一節:《注意》中日記與小說的關系 可以將《注意》所要探討的主要命題歸為:藝術(小說)與生活之關系,在《注意》中就是討論主人公弗朗切斯科,他的生活和他的創作之關系。往下可以對此再區分出兩組對應關系:對小說來說,其對應關系可以歸為探索為虛構與真實之關系,反映在生活中則是「注意」與「心不在焉」的關系。《注意》在兩個主題上互相滲透、互相借鑒,成為弗朗切斯科思考探索的一部分,構成了整本小說的敘事主題。 一、「注意」與「心不在焉」 《注意》記錄著弗朗切斯科的心理狀態,主要內容圍繞著弗朗切斯科所遭遇的一系列事情和他對此的看法展開,小說題目取名「注意」,並不是指某種具體的動作,而是如莫拉維亞以往的作品一樣,指的是某種心理狀態,或者說一種整體的生存狀態。在弗朗切斯科眼中,「注意」的反義詞是「心不在焉」,即對周圍的事物採取一種漠不關心的態度,過一種無所事事的生活。小說開始的時候,弗朗切斯科擁有一個幸福平靜的家庭,但他卻不因此感覺到幸福,反而認為這一切是一種平庸的旅程,自己的人生毫無意義,充斥在他心里的是一種無聊乏味的感覺,因此他也成為了一個心不在焉的人。這一點他已經注意到了,他清楚地明白一個心不在焉的人,「會向遠處看,甚至會藉助一架強力望遠鏡,把城市在夜間被地震毀滅的地方看得一清二楚,但與此同時卻沒有察覺到,在自己鼻子底下,大地正在裂開,自己的房屋就要倒塌。我也是這樣:我在自己的國外新聞報導中,談到瑪雅文化,談到日本的工業化,但對於與我共同生活在一個屋檐下的妻子卻視而不見,開始這出於我本人的意願,後來就變成一種本能的行為。」 與之相反,「注意」不僅意味著重新關注身邊的事物,關心身邊的人。在「心不在焉」與「注意」之間,存在著時間關系或者因果關系。如前所述,「心不在焉」不僅意味著對美好的事物視而不見,也意味著對災難視而不見,就像那個舉著望遠鏡的人一樣,也許下一秒就要被掉落的屋頂砸死,但也有可能從這一刻開始,這個人開始「注意」了——弗朗切斯科通過俄狄浦斯王的例子來討論了這一點。他認為俄狄浦斯王並非不知道自己所做之事的罪惡,一個人娶了自己所殺害之人的妻子,絕不可能不知道被害之人的身份;一個統治著別人國家的人不可能不知道過去的國王是誰。俄狄浦斯只是裝作視而不見;太陽神阿波羅對俄狄浦斯的懲罰是讓俄狄浦斯雙目失明,這也不是對一般弒父娶母者的懲罰,而是對眼前罪惡視而不見者的懲罰。因此,「注意」往往只能是對罪果的注意,而非注意生活本身;只有注意是不夠的,因為當生活已經長時間地被「心不在焉」所破壞時,僅僅是注意並不能改變現實,反而象徵著另一種冷漠,即注意到了卻不去行動。 對弗朗切斯科來說,這是由他的寫作者身份決定的。他那「心不在焉」的態度同時體現在他的生活和寫作之中。在這里我們可以看到,弗朗切斯科的寫作中存在著一個假定:凡是他注意到的,必然是真實的事物;凡是令他感到「心不在焉」的事物,一定是虛假的,因此也就不值得關注。又因為他是一個小說寫作者,這種對待生活的態度便自然而然地與他創作小說的態度聯系在一起。弗朗切斯科認為只有取材真實的小說、能夠表達現實的小說才是好小說,他要寫作的正是這類小說。彼時弗朗切斯科正因為生活中太多瑣碎平庸的事件而不知如何動筆去寫小說,僅僅是看到了災難和罪惡,弗朗切斯科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將它們作為絕佳的小說創作素材,這與從前的他並無根本性的改變。因此對弗朗切斯科來說,真正需要的是一種道德上的覺醒,而非輕巧地通過「注意」來轉換視角。他需要從心底里徹底拒絕過去道德虛偽的態度,需要以一種盡可能幹淨、毫無保留的方式來審視自己的內心,在《注意》中,這就意味著弗朗切斯科開始通過日記來進行徹底的自我批判,摒棄過去錯誤的寫作態度。 之所以會造成這樣的情況,歸根到底是因為,這樣的文本和敘事是不加審視的,只要這樣的審視和反思沒有涉及到文本層次,那麼由敘述者所保證的敘事「真實」之幽靈仍然會盤旋在整個問文本之上。對於一部以探究道德與現實社會的小說而言,這一點是難以擺脫的。於是《注意》第一個主題過渡到了第二個更深入的主題——由寫作藝術開始,探討虛構與真實之關系。 二、寫作中的「虛構」與「真實」 因此從整體結構上,莫拉維亞在《注意》中著力探討了一個問題:當小說創作的虛構性變成了一個人處理現實生活的原則時,會產生怎樣的影響。小說中的弗朗切斯科是一個作家兼記者,《注意》的整本小說由弗朗切斯科的日記構成,日記中穿插著弗朗切斯科所寫的小說片段及對小說的分析。也就是說,在《注意》中仍然存在著一部小說。如果把《注意》中弗朗切斯科所處的世界(即他的日記所呈現出來的世界)看作是「現實」,那麼他的小說便對應著「虛構」。對弗朗切斯科來説,小說的虛構意味著他可以從無聊乏味的現實中,抽取他認為真實的一部分,但他並不能馬上意識到自己想像中的真實並非實際的真實,莫拉維亞之所以要以日記作為《注意》最大的文本框架,就是為了提供一個更大的文本框架。在日記的文本層次中,已經包含了弗朗切斯科的小說,弗朗切斯科在日記中摘錄小說的片段,將過去所描寫的情景、人物、自己的心理狀態一一展露,然後才得以對其進行分析。日記是一個「誠實」而有效的心理工具,藉由它,弗朗切斯科才能真正開始「注意」那些過去被他忽視的細節。 為了更好地說明這一點,我們可以從他所寫的日記與小說之中挖掘這一關系。弗朗切斯科第一次寫作小說時,面對的是無法將現實作為素材整合到小說之中的失敗,因為彼時他認為自己的生活過於平庸乏味,缺乏戲劇性的事件;而在十年絲毫未曾關心與自己同住在一個屋檐下的妻女的背景下,弗朗切斯科目前首先需要面對的問題,則與十年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在家庭生活上他是不幸的,妻子已經徹底成為一個老鴇,女兒險些走向同樣的道路,而在他回家之後,這一切仍然能夠有條不紊地運行著。幸運的是,這為他的小說創作增添了過去求之不得的素材,這些素材顯得太過戲劇性,是弗朗切斯科無論怎樣發揮都想像不出來的。而不幸的是,這些素材的問題在於它們過於戲劇性,成為雖然看上去離奇但卻是實實在在發生在弗朗切斯科身邊的事。他原先關於真實與虛假截然分明的態度在這里也徹底被混淆了。 於是《注意》便充滿了兩個層次的聲音。在小說序言中,莫拉維亞稱這本小說的真正主角是弗朗切斯科的那本日記。或許可以這麼說,當主角與故事中的人物發生互動時,說話的人就是生活在小說世界中的弗朗切斯科,當小說意欲通過日記反省的形式對之前的文本進行分析、否認以及重新闡釋時,便進入到了所謂「隱指作者」的層次,也就是說,也就是說「敘述主體的聲音被分散在不同的層次上」。主導著文本後一層次的敘事動力,可以看成是弗朗切斯科的內在欲望,苦悶以及其他潛意識內容的投射,當然這些層次在小說中並不是截然分明的,小說實際運行的過程中,兩者的聲音是互相交織、難以區分的,這也正是《注意》的成功之處。 《注意》成功做到了「敘述者既作為事件的講述者, 同時又是被言說事件中的一個人物」成為一種模糊不清的境界。小說中的弗朗切斯科一開始認為,虛構與現實是截然分明的,自己所寫小說應該純然模仿現實。而隨著故事的發展,最終莫拉維亞通過弗朗切斯科的視角揭示了:小說和現實沒有決定性的分別,就如作者會對小說里的人物抱有假設一樣,人在生活中一樣會對周圍的人和事物做虛假的幻想,因此一個人不僅要對小說或者藝術要誠實地思考,對現實生活也應該是如此。只有清楚地認知到這一點,一個人才能處理好現實與虛構的關系,才能夠誠實地生活。於是,在此處,生活和小說創作都找到了一種可以「確認」真實的辦法,那就是不依賴任何一方,靠內在的道德良心不斷地進行審視反思。這便是《注意》的敘事主題。 第二節:《注意》的社會批判性 從更廣大的角度來說,《注意》絕非僅僅只是一次文學實驗,這些作品中還蘊含著深刻的社會批判性,這是《注意》另一個重要的敘事主題。莫拉維亞作為20世紀的一位義大利作家 ,他的一生經歷了西方世界的諸多劇變,其中對他影響最為深遠的便是加入反法西斯作家同盟的經歷。在法西斯勢力日益猖獗的時期,他目睹了在現代工業社會下,人們的冷漠如何縱容了前者的發展。於是在戰後,莫拉維亞更多地把創作集中在對現代人性的異化的挖掘上,並在主題和技藝上都更進行了為成熟的融合,長篇小說《注意》便是其中的代表作。他的創作都充分體現了人在現代社會中為擺脫荒誕感,不得不走向社會關系,自身卻在一次次不由自主的選擇中逐漸被異化的過程,《注意》也不例外。 不同於其他存在主義作家,莫拉維亞在創作中更著重把人性衝突和家庭關系作為矛盾的動力點——莫拉維亞的小說常常描繪這樣的圖景,他的小說有許多都以知識分子作為主角(如《隨波逐流》、《鄙視》),因為知識分子,或許是現代社會中最先感受到社會關系中人的異化和彼此之間的間隔的。在莫拉維亞筆下,他們對此除了思考和痛苦卻無能為力,最終只能以荒誕的生存狀態來應對,但這種隨波逐流的態度又使得他們忽視了自己最親密的家人的需求,不僅無法處理和改善家庭關系,還在行動過程中給他們帶來了更多的痛苦,積累起了自己的「罪」。荒誕感和「罪」,這是莫拉維亞筆下人物構成的兩個重要心理因素。在《注意》中這一點也體現得淋漓盡致,主人公弗朗切斯科為了擺脫內心的空虛,選擇科拉作為妻子,而後為了延續「愛情」的強烈體驗又拋棄了科拉,選擇不停地妓女發生關系,絲毫不在意這對科拉造成的傷害;因為自己在家庭關系中感到煩悶,他執意要與家人疏離,甚至不惜稱女兒芭芭為「野種」。在故事後期弗朗切斯科雖然已經領悟到自己過去對家人的不負責任,決心承擔起家庭的責任,但科拉和芭芭也早已投入到這樣的異化之網中,自己也只能看著曾經的家庭分崩離析。雖然真相殘酷,但人們除了面對它,改善它之外別無辦法,否則只能繼續保持著「心不在焉」的態度,製造積累更多的罪惡。 面對這樣一個陷入困境的世界,莫拉維亞所做的不只是用藝術化的手法加以復現,不是只構建人性悲劇的場景,不再把根深蒂固的人性作為人們普遍陷入困境的原因,而將異化導向了明確的社會生產關系,從而加強了作品批判性。在《注意》中,莫拉維亞將主角弗朗切斯科的經歷作為探求這一症結的切入點。《注意》想要說明的是,弗朗切斯科的小說之所以失敗,是因為他沒有能夠區分真實與虛構,而他的生活之所以失敗,是因為生活在現實中每一個人都不再具有他想像中的「真實性」,意即人們不是他們自己,而是陷入關系之網、因各種方式異化了的個體。弗朗切斯科作為記者和小說作者,用小說和日記的形式對這一現象進行了紀錄和深入的探討。 從更大的視角來看,弗朗切斯科這一人物及其經歷既是《注意》中的核心隱喻,也是莫拉維亞就西方現代工業社會中人是如何被異化的討論:弗朗切斯科同時身為記者和作家並不是一個偶然的巧合,他掙扎在大眾機械生產時代,兼具藝術家和生產者的雙重身份,在小說中他曾經想要寫作完美的小說,卻發現它們無法說服自己,更無法贏得大眾青睞;他只能寫作完美的報導,這樣的報導即使讀上一千篇也不會讓人看出區別,這讓他真正獲得了成功。在《注意》末尾,莫拉維亞為我們呈現了本雅明《機械復制時代的藝術作品》中所預言的現代社會——前者出版於1965年,後者出版於1963年——圖景是如何實現。弗朗切斯科在朋友兼報社上司那里聽到了對自己的最高評價,後者認為他具有寫作現代文章的天賦,這樣的文章「當讀者站在第一行上,他們絲毫沒有費力氣,就幾乎毫不察覺地、像變魔術似的站在了最後一行上。他們並沒有動,而是文章在動。」,這充分說明弗朗切斯科是工業社會的生產生活中的積極分子,雖然他本人也深受其害。 莫拉維亞在《注意》的序言中稱,這部小說的真正主角是弗朗切斯科的「日記」,並據此賦予了文本超過角色和作者的地位。他想要藉此說明的是,小說呈現現實的方式是虛構的,報紙新聞則具有無可比擬的復制性和傳播性,完成這兩者的結合正是現代工業社會才能做到的。藉此莫拉維亞在《注意》中再次回應了從前作品中的疑惑:為什麼當法西斯打入羅馬城中,當暴行肆虐在整個義大利乃至整個歐洲時,整個社會仍然充滿了「冷漠的人們」? 他敏銳地觀察到,造成弗朗切斯科式「冷漠」的絕非某種根深蒂固的人性,而是大眾機械生產時代不斷開動的復制工業,當大眾傳媒的虛偽滲透了每個人的生活,便會影響每個人看待事情的方式,當法西斯對社會的控制滲透到各個方面,這樣的異化也不可避免了。正是現代工業讓藝術品失去了「靈光」,也正是工業生產的各類媒介滲入人們的生活才讓人們失去了「靈魂」,而這僅僅是人被現代社會異化的一種方式。 在《注意》中,如果說像弗朗切斯科這樣的知識分子尚會因為思考而感受到異化的痛苦,那麼其他被異化的普通大眾則因為徹底沉溺於不同的事物中,引起他們從內到外的異化。這其中最顯著的例子便是主角的親哥哥馬克斯。弗朗切斯科對芭芭談起馬克斯和他的妻子時,將他們形容成「惡魔」。在描繪馬克斯的面貌時,形容他的臉「由於物慾和色慾而變形」;在談論起自己的婚姻時,馬克斯對妻子只有惡毒的咒罵,並認為「女人每過兩三年就該換一換,就和汽車一樣」;在弗朗切斯科暫時離開的時間里,馬克斯就撲向芭芭,欲對其行不軌而未得。然而當弗朗切斯科與芭芭談起這次會面時,芭芭說馬克斯並不是惡魔,而是「一個像很多人一樣的男人」——由此可見在《注意》所描繪的社會里,人與人已經被彼此異化,成了彼此實現欲望的工具,這樣的關系不受道德倫理限制,而是向著墮落的方向不斷敗壞。由此我們可以看到,莫拉維亞通過《注意》將工業社會下人性的異化做了精當的、隱喻性的、兼具藝術性和批判性的展現。 第二章:在虛構與真實之間構建的文本 如上文所說,《注意》的故事展現的是主角弗朗切斯科如何處理小說與現實之間的關系的。《注意》分為弗朗切斯科的日記和小說兩個層次,三位主人公科拉、芭芭以及弗朗切斯科不停出現在這兩個層次的文本中,三人之間的故事關系構成了《注意》的敘事線索,弗朗切斯科對三人關系的思考,更是連接並構建了《注意》對虛構與現實之關系探討的最主要部分。而本文認為,《注意》作為一份弗朗切斯科的心理文本,充分體現了他對這一問題的看法的發展狀況。為了展現莫拉維亞是如何通過弗朗切斯科之手來表現這一命題、展現《注意》中人物異化之狀態的,必須對三者的人物形象進行分析。 第一節:主要角色與虛構之關系 一、作為「虛假」象徵的科拉 科拉是主角弗朗切斯科的妻子,男主角和科拉因為曾經狂熱的愛而走到一起,男主角不計較她的出身和她帶著的女兒,而選擇與科拉結婚。在兩人關系破裂前,科拉甚至比弗朗切斯科更快地、更清晰地覺察到彼此之間愛的消逝,同時也是她主動來和男主角攤牌並提出分開的。至於兩人感情消失的原因,正像男主角回來以後與科拉探討的那樣,更多源自於雙方生活階層的差異。 男主角出身富裕之家,在兩人相遇之初,他追求科拉僅僅是因為科拉作為底層出身的野性,他認為那樣的人具有中產階級所不具備的真實。當科拉成為了自己的妻子,變得不再野性,曾經吸引人的特質隨之褪去,男主角也因此失去了興趣。也就是說,他們的愛是虛假的,或者用科拉的話來說,當時男主角所愛的是一個幻象。 然而問題不僅僅停留在這里,他們分開生活之後的經歷才真正讓兩個人走上歧途。為了排解心中的空虛,男主角開始不停地往家里找妓女,科拉則默不作聲地成為了那個給男主角找妓女的人,甚至在男主角離開家的這十年里、在對這項工作日益熟練之後,科拉還嘗試著讓自己的女兒芭芭也成為類似的人。如果說這部小說有一個真正的悲劇人物,也是唯一具有真實感的人物,那就是是科拉,如她自己所說,她招來的都是一些類似的女孩,以此來測試男主角是否只是喜歡特定類型的女性。而這種行為背後,則潛藏著科拉絕望的努力:那些女孩許多和曾經的自己非常相像,科拉把她們招來,和主角發生關系,然後傾聽她們的匯報,用這種方式來保持和男主角的連接,或者說試圖延續兩人的愛。 從小說的整體來看,科拉的行動有自己的動機,她是一個根據自身情感而進行判斷和行動的人。她付出了絕望的愛,在弗朗切斯科離開以後便對他便保持著不可改變的恨,至死都不曾緩和。在《注意》的後半段,她的動機和心理是最容易理解的,因為在小說中她盡可能地把它們說出來了,她也以此按照自己的方式去生活。科拉保持著行為和動機的切合,並用真實的方式回應了弗朗切斯科不真實的愛,而她的悲劇性來自於她終將失敗的自我欺騙,在於她明白真相後仍然試圖追求的愛。 二、作為虛無象徵的芭芭 除了科拉,應該作為重點分析的人物,也是圍繞著整個小說發展的人物便是兩人的女兒芭芭。這個人物比起科拉象徵著另一個極端。如果說科拉是在用「虛假」和仇恨來拒絕弗朗切斯科的了解,那麼芭芭在故事中則是弗朗切斯科無論怎樣了解也無法把握的人物,因為她象徵著弗朗切斯科在生活中的虛無感本身。整部小說的很大一部分篇幅是男主角試圖通過與芭芭的交流來試圖了解,在自己空缺的十年里,這個家到底發生了什麼。 從小說中得知的信息來看,在男主角離開後,科拉試圖讓芭芭也做招徠男人的工作,那是對芭芭影響最大的一件事。但按小說中男主角與芭芭的對話來看,芭芭第一次被科拉安排去當妓女時,只是躺在那里,既不迎合也不表現抗拒,直到作為顧客的男人失去興致。第一次如此,往後兩三次都是如此,於是科拉便放棄了讓女兒成為妓女。這里比較特殊的是,當弗朗切斯科詢問科拉對此事的感受的時候,科拉說自己沒有任何感覺,自己並不恨芭芭。當弗朗切斯科繼續詢問芭芭為什麼對此事沒有感受的時候,芭芭解釋說因為那時的芭芭和現在的自己不是同一個芭芭,雖然兩人共享同樣的事件,但並不是同一個人。過去的芭芭已經死了,或者說成為了一件物品。弗朗切斯科預設了招妓事件對芭芭的影響,芭芭則說那樣的影響並沒有發生,自己在心理上也沒有任何問題。在這場對話中,芭芭回答時的口吻冰冷、簡潔,唯有弗朗切斯科在不斷用提問的方式來推進對話。與之截然不同的是,其餘的時候,尤其是涉及到芭芭當下的日常生活時,芭芭總是顯得特別開朗健談,就像一個家庭正常的女大學生一樣。她還特別熱衷於修復三人之間尤其時弗朗切斯科與科拉的關系,希望三人能回到過去作為家庭的狀態。 理解芭芭這個人物的切入點,就在這樣的對比之中,就在於芭芭對待記憶的方式之中。芭芭的選擇無視弗朗切斯科的假設,認為自己沒有受到傷害,這是通過隔離記憶和否認傷痛的方式來實現的。在精神分析中有一個術語叫做「分離」,指的是人會讓自我從過去慘痛的回憶中隔離,使得這些經歷陌生化;而莫拉維亞顯然是把芭芭當成這樣一個的精神分析對象來進行塑造的。在小說中,芭芭或許對這段科拉強迫自己的回憶進行了修改和隔離——或許現實中的她其實已經被那個陌生男人強暴了,但她對此選擇了否認和抽離,仿佛置身事外——她把這件事情當作沒有發生過,只有通過這種方式她才能夠繼續保持對科拉的愛,才能夠讓自己的日常生活得以繼續下去,否則一旦承認了這段記憶,科拉和芭芭之間將不再有母女關系,而只剩下老鴇和妓女的利用與被利用的關系。聯想到弗朗切斯科對科拉造成的影響,也很難想像芭芭還有動機去實現自己對溫馨的三口之家的想像。 當弗朗切斯科問到事情的核心,即芭芭如何看待自己和科拉的關系時,芭芭回答到自己還是愛科拉,就像一個女兒愛自己的母親一樣。弗朗切斯科又問道,那過去的芭芭呢,她怎麼辦?芭芭對此回答的總體意思是,過去的芭芭無法愛科拉,但現在的芭芭可以。芭芭的整個理論建立在:人可以通過對過去的否認、修改來選擇自己當下的形象,因為她認為人本質上是由回憶來塑造自己的。回憶中的芭芭和回憶中的科拉沒什麼不同,對當下的芭芭來說一樣是他者,一樣是可以在回憶中進行選擇和修改的。在日記中弗朗切斯科認為自己面對的芭芭是虛無的,芭芭在回憶中重新書寫了自己與周圍人的全部關系和事件,創造了一個「內在主體」來應對過去的事情,她隱約承認過去的事情對過去的芭芭有影響,甚至給她帶來了無比的痛苦,但那不是現在的自己。芭芭將所有過去的記憶抽離,注入到過去的芭芭中,導致了現在的芭芭只是一個虛無的空殼。因此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是一個悲劇性角色。 過去弗朗切斯科追求科拉,在發現了科拉身上的的非真實性後,選擇擁抱虛無,在科拉找來的頭幾個女孩中,有一位給弗朗切斯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個女孩瘦骨嶙峋,身上仿佛沒有人的氣息,看上去就像「一堆被皮裹著的骷髏」,奇異的是弗朗切斯科在那個女孩身上感受到了溫暖,這成為他尋找虛無感的理由。芭芭則與之相反,雖然體態上是身材豐滿的少女,看上去卻只是一具可以任意被人占據的軀體。對現在的弗朗切斯科來說,芭芭對自己來說就是虛無的化身,「我感覺到我能夠愛上她,因為她體現了存在於我內心、圍繞著我的那種虛無,我愛她的方式將會像我當初愛科拉一樣」。 三、弗朗切斯科的覺醒 作為敘述者,弗朗切斯科這個人物的經歷可以分成兩個部分看待:第一部分從弗朗切斯科第一次寫小說開始到他放棄為止,第二部分便是他再次回到芭芭和科拉身邊,並重新開始小說創作。故事開頭弗朗切斯科沉溺於創作小說的狂熱之中,越寫卻越覺得自己被一種不真實感壓迫,隨後他的這種懷疑涉及到生活的方方面面,其中也包括他與科拉的愛情關系。在把兩人相識到相愛的片段寫到小說里的時候,他描述自己仿佛與科拉又相愛了一遍。但當他把小說的這一段寫完,將其與如今的生活相對照之後,才發現自己對科拉的愛已經盪然無存,甚至連重新召喚這份愛的能力和理由都消失不見了。在兩人攤牌之後,弗朗切斯科開始不斷地往家里招妓,盡管他知道科拉或許還和以前一樣愛著他。 聯繫到小說的結尾,弗朗切斯科對科拉說,其實自己一開始就知道那些女孩都是科拉替自己找來的,我們或許可以做一個隱晦的推斷:兩人其實都在努力嘗試著喚回曾經的愛,哪怕是弗朗切斯科也是如此。只不過不同於科拉,在他心中不僅兩人之間的愛,甚至連對生活的切實感受都在無法避免地消逝。他尤其看重自己和科拉的關系,因為這是唯一能把他和正常的家庭生活、現實生活聯系在一起的方式,但是每一次和別的女性發生的性關系,都讓弗朗切斯科越發覺得自己的生命力在被掏空,自己正在變成一個虛無的空殼。這樣的生活繼續下去,直到有一天他意識到,自己所寫的小說都是不真實的,而這不僅是因為它是一部小說。他認為整部小說的不真實性來自於他所過的生活,而這成為了他放棄寫小說的理由,因為他發現寫作本身並不能消除生活的不真實感。弗朗切斯科隨後便停止了小說寫作,也放棄了通過招妓來尋求生活真實感的努力。 隨後的十年里,弗朗切斯科作為一個記者被派往世界各地,他撰寫有關這些地方的文章並成為報社的重要記者。弗朗切斯科的寫作方式,就像他自己所說的那樣是一種機械化的寫作:他只是坐飛機飛到某個地方生活一段時間,既不希望久留也不願匆匆離開。他看不懂廣告牌和商店上的文字,對當地的文化和生活方式一無所知,但這並不妨礙他在離開後僅憑自己的印象寫下一篇篇文章並受到廣泛歡迎。在這里我們看到的是,弗朗切斯科在放棄小說後、在無法完成對生活的現實與小說的虛構的結合後,連同他的整個生活一起,徹底倒向了虛構一端。他不再去計較自己在什麼地方生活,遇見什麼人,因為這一切通通都會被他作為報導的素材自動記錄下來,它們只存在於自己的文字中,因此也就只是自己的虛構。 在持續了十年的記者生涯後,有一天弗朗切斯科收到一封信,正是這封信讓他回到家中,重新把視角放回自己的妻女身上,此時的芭芭已經成長為一個女大學生,而科拉已經開始衰老且衰弱,這與她們曾經帶給自己的印象已經完全不同,他面對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這次驅動他重新想要去理解他們的,是弗朗切斯科作為一名記者的天性。正是這種面對陌生環境的好奇心、記錄的欲望讓他行動起來了,他發現自己之前作為記者的慣常手段已經無法適應描述當下生活的需要,於是他又撿起自己未完成的小說。只是這次他不再排斥小說的非真實性,因為他認識到任何未經審視的敘述都有非真實的成分,這是敘述無法擺脫的性質。這次他是以日記的方式來進行寫作的,日記面向的對象只有自己,在弗朗切斯科眼里,只有這樣才可以做到絕對坦誠。 從這里開始,弗朗切斯科對待小說的態度徹底轉變了,他曾經認為小說就是要記錄真實,那時候他對生活和自己無比信任,而現在的他卻對此充滿懷疑。在這里我們看到的是弗朗切斯科對於文本敘事的重構過程,他相信自己也能通過改變小說的敘事方式來改變當下的生活。於是在往後的寫作中,弗朗切斯科對自己的小說都採取著一種內省式的日記寫法,所有寫進小說里的生活內容都要經過審視,就像他用日記的方式審視自己的想法一樣。弗朗切斯科以前不會把夢囈和欲望寫進小說,他過去如此地相信小說就應該是現實的反映,於是當小說里呈現的盡是殘破不真實的生活時,對小說的懷疑便不可避免地蔓延到生活本身。弗朗切斯科後來明白了這一點,於是一種以日記審查自我的方式貫穿了他隨後的生活。 第二節 角色對文本重構的影響 《注意》是一部由主角弗朗切斯科的日記構成的小說,充分體現了弗朗切斯科的心理活動過程。弗朗切斯科對科拉、芭芭以及自己的看法,和他對小說虛構與現實的探索緊密結合在一起。科拉是弗朗切斯科寫作小說時遭遇的第一道障礙。弗朗切斯科在小說中最初發現的虛假便是來自於科拉。這一階段的科拉象徵著弗朗切斯科生活和小說中同時存在的虛假,因為在兩人分開之前她只是一味地討好弗朗切斯科,科拉在弗朗切斯科面前扮演著不同的角色,唯獨沒有她自己。而後當科拉決心要做真實的自我時,內心剩下的只有對弗朗切斯科的恨,不給弗朗切斯科任何取得諒解的機會,使得弗朗切斯科在家庭中只能與芭芭進行溝通。 而芭芭作為一個空洞的角色,是弗朗切斯科遇到的第二道障礙。芭芭象徵著男主角生活中的虛無感。弗朗切斯科為了擺脫這種虛無感,盲目地從他人身上尋求絕對真實性。絕對的把握就是絕對的空無,因此這份追求最終呈現為虛無,他終於意識到自己的追求最終無法達成。從前他對小說絕對真實性的追求,來自於他相信自己能夠以小說來摹仿生活中的真實;而對後者的自信,則來自於他相信自己能夠在生活中絕對把握著這樣的真實性。過去弗朗切斯科追求科拉,在發現了科拉身上的非真實性後,選擇擁抱虛無。其中有一個芭芭作為一個虛無的人物形象,不僅出現在他的小說中,更存在於他的生活里,使他感覺終於到自己的追求註定會走向失敗。有了這樣的認識後,弗朗切斯科選擇了以正常的父女關系來約束自己。 以上兩者的失敗最終使得弗朗切斯科開始反省自己的態度。他在日記中分別分析了自己對科拉和芭芭的態度。原來他一味地向外界尋求真實感的努力是錯誤的,因為那樣的絕對真實並不存在,人能夠做到的,只是以嚴格地態度同時審視虛構和現實,盡可能地把虛假從生活和小說中排除出去。弗朗切斯科認定不能再以軟弱的方式去等待,而要把新發現的原則充分運用到他的小說和生活中去。舉一個能充分說明這一點的例子:在兩人初次談話後的某個夜晚,弗朗切斯科來到芭芭的房間,希望再次進行一場談話。弗朗切斯科提到自己曾經把芭芭稱作「野種」,希望得到芭芭的原諒。為了表達自己現在對芭芭已經完全能夠以父女關系相處,弗朗切斯科在後來的小說中描寫了兩人夜談的一個場景。在那個場景里,弗朗切斯科細致地描寫芭芭的部分外貌,比如她手上的腳鏈和她垂落的長發,整個場景故事的發展朝著充滿情慾的方向發展卻戛然而止,最後兩人只是互道晚安。看起來在弗朗切斯科的小說里,雙方真的只是一對普通的父女,而這一切卻又在接下來的敘述中被顛覆了,弗朗切斯科認為自己沒有如實描寫整個過程,因為這其中少了對場景和細節的潛意識分析。接著小說便開始以一種內省式的視角轉移到對之前文本的分析上,弗朗切斯科認為自己無法徹底清除對芭芭的慾念,所以才會去寫芭芭手上戴著的腳鏈,那象徵著他希望對芭芭進行的性控制,而實際上她的腳上什麼都沒有,腳鏈的想像「來自於你在亞洲、非洲旅行時看到的印度和非洲女人戴在腳上的裝飾品」。弗朗切斯科希望在自己筆下,那一晚兩人其實只是像正常的父女那樣互相道了晚安,而在文本中,種種暗示的細節卻差點成了亂倫的象徵。在對內心想法進行了剖析後,弗朗切斯科感受到了平靜,能夠繼續以父親的身份坦然與科拉相處了。 在日記中弗朗切斯科還花了大量篇幅反思了在作為旅行記者的生活里,自己為什麼能夠輕而易舉度過十年,而不感覺到厭倦。他認識到自己選擇記者這份工作既不是為了拚命賺錢,因為弗朗切斯科從一開始就「對此並不在意,首先是因為我並沒有野心,其次是因為我既不評論也不貪婪,所以金錢也提不起我的興趣。至於我的政治觀點,它們絲毫未變,我只不過是把它們放在了一邊去就像生活中某些忽然變得不再重要的東西一樣」。甚至可以說,他作為記者所犧牲的時間和精力遠遠超出自己所獲得的,他認為必定有一樣東西值得他把這份工所持續下去。 莫拉維亞並沒有直接揭示弗朗切斯科做出這一選擇的原因,但我們已經從前面看到,弗朗切斯科已經成為一個「完美的」旅行記者,與之匹配的是一種自動記錄式的寫作方式,可以說,弗朗切斯科這十年的記者生涯並沒有白費。這種寫作方式帶來的職業態度滲透到他的性格中,他也因此獲得寫作夢想得以實現的滿足。弗朗切斯科在自己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把自己異化成為了一台寫作機器,只是不停地虛構自己看到的現實。莫拉維亞在這里隱晦地批判了弗朗切斯科:原來在那種所謂的「心不在焉」的態度之下,隱藏著一個為了寫作幾乎「不擇手段」,甚至不惜扭曲自己、傷害他人的靈魂。這是一種經過高級偽裝的虛偽,一個知識分子用以逃避現實的理由。 在看到自己如俄狄浦斯般給家庭帶來如此不幸之後,弗朗切斯科久未變化的心境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沖擊,他的道德意識被徹底喚醒了,他絕望地「哭了」,因為他感覺到自己陷入了兩難境地中:一方面是瀕臨崩潰的家庭,另一方面是放棄自己的文學夢想。好在他同時也意識到「盡管這兩件事互有區別,可我卻隱隱約約地感到,它們之間有一種不容置疑的聯系,不解決一個問題就難以解決另一個。」,他意識到,就像自己為了寫作而逃避生活一樣,自己放棄寫作也是一種缺乏勇氣的表現,因為寫作是他表達自我的方式,寫作塑造了曾經的自己,放棄寫作就意味著放棄改變自己的嘗試。最關鍵的是找出一種新的原則,這一原則不論在生活還是在寫作中都能把自己和過去區別開來。 弗朗切斯科認識到,即使是通過聯想俄狄浦斯的例子進行反思,這樣的反思仍然是不徹底的,因為俄狄浦斯的故事本身只是古代作家的虛構,自己代入到其中,反射回來的還是自己的情感和思考,而他卻因為俄狄浦斯這一故事崇高的悲劇之美而感受到自己仿佛被淨化了一般,這同樣是藉助虛構來幫助自己擺脫道德罪責。真正的出路並不是否認這樣的虛構存在,因為它們根植於人性本身,否認它們就好比對它們「心不在焉」,只會讓它們融入自己的潛意識,默默對生活繼續產生影響——正確的方式是看到「謊言的真實性與事實的真實性之間的差別;後者是直接的、即時的,這種並不在於已經發生的事實上,而是在可能發生的事實的內在意義上。」然後逐字逐句地劃出自己虛構的部分,對它們坦誠地進行道德反思。 通過這種方式,弗朗切斯科似乎找到了一種確認並修正虛構的地方,他能夠以此來重構自己的小說,換句話說,重構自己的生活。虛構與現實之間的矛盾衝突得以解決,他能夠繼續撰寫修改自己的小說,更重要的是,他能夠依此改造自己的生活。弗朗切斯科努力去向科拉談話,希望三人能夠一起努力形成一個真正的家。但科拉正像前文所說的那樣,不論在弗朗切斯科的小說中還是在現實里,從來就是一個不會妥協的人。至死她都保留著對弗朗切斯科的恨意,無論如何在弗朗切斯科為自己做了什麼都沒有接納他。 在《注意》的結尾,芭芭也開始同她的大學男友開始新的生活,弗朗切斯科在參加了科拉的葬禮後,繼續自己作為記者的工作,因為他曾經的生活已經隨著科拉的死去而徹底消失了,他只能選擇一種虛構的、了無痕跡的人生,所有他寫下的一切都會作為報紙上的東西被人們閱讀,然後被遺忘。可以認為這是莫拉維亞的衷告和提示:生活的真實在小說和虛構中是無法找到的,必須要到生活中去尋找。《注意》在這一點上給予了弗朗切斯科一個悲劇性的結局,他試圖對抗生活中虛構影響的嘗試,但最後還是失敗了,因為他的家人已經離開,他的家庭已經破碎。弗朗切斯科只剩下了一個記者的社會身份,這個角色對他沒有任何道德要求,只需要他更有效率。對弗朗切斯科來説,是一種無法逃避的異化,因為他徹底失去了通過生活來進行對抗的權利。 第三章《注意》的「戲劇性」敘事手法 莫拉維亞的這部長篇小說《注意》,初看手法十分奇特,小說通篇以男主角弗朗切斯科的第一人稱視角展開,中間摻雜著大量的內心獨白,具有鮮明的第一人稱小說特點。但這些並不是毫無來由的,從形式和題材上,小說《注意》明顯借鑒了義大利戲劇作家皮蘭德婁的名作《六個尋找劇作家的角色》,而在《注意》中莫拉維亞則充分化解了《六個尋找劇作家的角色》中「戲中戲」的故事和框架,並對應小說敘述中的不同層次加以改造。 第一節 「戲中戲」性質的影響 「戲劇從傳統上看,戲劇的最主要的特點, 就是具有兩重性:表演性和文學性。」戲劇作品不同於小說的重要特點就在於,絕大部分戲劇寫出來是要進行表演的。我們藉此可以劃分出一幕戲劇的三個層次:演員閱讀劇作,模擬揣測角色心理性質,將自己視為另一個人,仿佛自我欺騙般地進入角色;劇作家寫作劇本,設定好角色,希望演員按照自己預想的方式進行表演;最後,劇作(文本)故事通過以上兩者得以脫胎來到現實世界。因此我們至少可以從中分離出三個不同的層次:角色——演員——文本(作者)。皮蘭德婁的戲劇就是圍繞著三者的關系展開這部劇作的,主題為六個被廢棄的角色在戲內戲外尋找自身存在的意義,這一主題是通過戲中戲結構來表現的。 「就是故事里的故事」,正因戲劇是和空間有關的藝術,戲中戲的獨特之處在於它打破了一種約定之規,大大拓展了戲劇發展的可能性,這種可能性的方式全在演員身上,或者說,其他要素的可能性只有通過演員才能得到實現。因為在劇場上,不論是空間、光影色彩還是所謂的故事層次,本身並沒有一條清晰的界限,更不用說觀眾無法看到的劇本了。戲中戲營造了兩種空間,正戲的空間和戲中戲的空間,演員們通過行動、台詞穿越在兩個不同層次的空間之中。同樣的,我們還可以區分出舞台上與舞台下的空間,台前與幕後的空間,這樣的空間在戲中戲里是任意切換,起到模糊事實與表演的作用。在戲中戲中的舞台上,演員同時服務並穿梭於兩個空間,他們的表演也在兩個層次上進行。反過來說,正戲與戲中戲的敘事空間的溝通媒介正是演員本身,它們在演員身上流動、變化,產生不同的氛圍。當兩種空間同時存在敘事壓力時,便會構成一種不穩定的狀態,就好像一個人同時被兩種矛盾的思想、情感所沖擊,憑空添加了一種在普通戲劇中不可能存在的戲劇張力。 「戲劇本身的多重空間也讓故事文本有了更多的層次,故事的文本也是如此」。在《六個尋找劇作家的角色》中,皮蘭德婁利用了多重手法來表現人物。正戲《各司其職》是一幕未完成的戲劇,六個被拋棄的角色參與這部劇的排演,但他們之間的悲歡離合所構成的戲中戲正是對劇場現實直接影射,正戲和戲中戲各自平行發展,並無明顯的主次之分,多個角度的故事展開使得劇目的層次變得越加豐富;角色多重身份讓人物心理和人物性質有了更多的解讀空間,甚至連排演劇目的導演也站出來與演員討論戲劇構想,為角色提供了一般戲劇無法呈現的反思本體論的視角。 歷史上許多偉大的戲劇都曾經運用戲中戲這一表現手法,如莎士比亞就曾在《哈姆萊特》中,描寫了哈姆萊特將叔叔謀害父親、與母親通姦偽裝成戲目《貢扎古之死》呈現在克勞狄斯面前的場景——這一幕戲本來是哈姆萊特試圖報復克勞狄斯的策劃。但在觀看過程中,這部戲卻在哈姆萊特的心靈中又引發了一陣思考,讓他再次懷疑起自己復仇的目的和行為。西班牙劇作家卡爾德隆的戲劇《人生如夢》中也有類似的主題設置:波蘭國王巴西里奧為了考驗桀驁不馴的兒子西吉斯蒙德是否合適的王位繼承人,導演了一幕王子登基的戲碼,在看到後者在宮殿上的暴虐表現後將其打入王國最底層的牢獄,這種由世俗的巔峰跌入最低谷的經歷卻讓王子徹底醒悟,原來塵世的一切皆是夢幻,由此成為侍奉神明和起義軍領袖的英雄。可以說,戲中戲在不同時代劇作家的作品中反復出現,有一種隱隱約約的脈絡,這幾幕戲劇中,戲中戲的直接作用者都包括主角本身。劇中的角色通過觀看與自己經歷及思想相關的劇目,產生了對當下種種熟悉事物的懷疑,藉以將自身存在行動思考的價值、自身存在的價值通過它上升到對世界本性的反思。皮蘭德婁繼承並發展了這一技巧,他用戲中戲的形式來再次對自己所處時代的人類生存狀況、人與人之間的關系進行探究,這一點充分體現在《六個尋找劇作家的角色》中;莫拉維亞本人在小說創作中也曾經參照戲中戲的結構,製造出「夢中夢」的結構,撰寫了短篇小說《夢游症患者》,借同樣地,《注意》中小說包含著小說的結構無疑也借鑒於此。助皮蘭德婁的這部戲劇,我們可以對《注意》作進一步的分析。 第二節《注意》與《六個尋找劇作家的角色》的比較 一、人物的微觀比較 《六個》的故事開始於一個劇場內,父親和繼女及其他「角色」的故事皆發生在這一層次。值得提出的是,《六個》中的核心人物關系也是父親、妻子和繼女。在第一個層次中,父親為了找回妻子和繼女對自己的愛而奔波——正像弗朗切斯科為了充當一個稱職的父親而在芭芭面前所做的那樣,而科拉和作為女兒的芭芭則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看成象徵著演員的兩種極端對立狀態:在科拉那里,她可以弗朗切斯科的愛人和妻子,也可以是他的仇人。她憤怒地抗拒弗朗切斯科每一次復原家庭關系的嘗試,那種由內至外的憤怒和深入骨髓的仇恨讓這個瘦小的女人擁有無比強大的獨立性,不受任何感情、妥協、誘惑所動搖,這是一個完整的自我,在弗朗切斯科原本要撰寫的小說中,科拉是一個成功的「角色」,雖然無法接近卻易於理解。而芭芭則徹底將當下的自己與過去的自己間隔起來,無論弗朗切斯科如何接近,都無法理解作為女兒的芭芭。小說中她是沒有穩定自我的。小說該部分探討的重點在於,作為「女兒」與作為「演員」兩種不同層次的性質,在同一個體的搖擺將會造成怎樣的效果上。 而這樣的搖擺涉及到敘述者(隱指作者)弗朗切斯科時,微妙之處便出現了。弗朗切斯科在家庭生活中是一個父親,但在小說中他又超越於這一角色,因為他還是記者和作家,正是後者讓他具有撰寫文本乃至篡改文本(即自己掩飾起來的欲望等等)的權力。小說中弗朗切斯科的自我剖析也由此把我們帶入了小說的新境界,即角色——作者——文本的三重層次。從男主角弗朗切斯科一開始的敘述中我們就可以看到,他曾是一個躊躇滿志的作者,想要創作出一部從未有人寫過的小說,為此他感到自己必須充分地、更細致地觀察生活。但他失敗了,拋棄了自己的父親和丈夫身份,做一個不存在身份的遊客、一個游離於世界各地的記者,最後又以父親和丈夫的身份回歸。可以說,弗朗切斯科作為小說敘述者,他對生活不誠實、不願意承擔痛苦和家庭責任,這些才是作品中幾個角色悲劇命運的真正原因。當他意識到這點,願意坦誠地面對自己和生活時,他才能「注意」到自己給家庭帶來的傷害,也才能找到改變的方法。 二、文本的結構比較 從總體結構上,《六個尋找劇作家的角色》與《注意》的相似之處在於,兩者都創造了兩個層次的文本,分離兩個敘事空間,使得個敘事空間內都有獨立的敘事線索,同時兩者的故事即獨立又互相交織。 對於《六個尋找劇作家的角色》來說這一點較為明顯,取消舞台之上和舞台之下的獨立界限,促成在文學性和劇場性二者之間兩者的緊密結合。在《六個尋找劇作家的角色》開始的時候,劇中劇《各司其職》在舞台上表演,觀眾們在舞台下觀看演出,兩者似乎截然分離,舞台之上的故事與觀眾毫不相干,但隨著六個戴著面具的幽靈進入劇場,要求進入排練現場,此刻底下的觀眾才意識到,戲劇內外的界限已經被打破。這六個人既是角色也是演員,他們在戲劇之內是曾經彼此分離的一家人:丈夫默認了妻子的私奔;兒子與父親共同生活,仇恨母親;大女兒因為經濟貧困而被迫出賣肉體,也因此仇恨父親;其餘的孩子則在衝突不斷的家庭環境中因無助而絕望。在戲劇之外,六個人輪番登上舞台,與導演討論劇目的設定和自己的角色定位,甚至走下舞台與觀眾探討自身存在的意義。 通過對角色、演員和文本界限的有意模糊,皮蘭德婁成功製造了布萊希特所謂的「間離效果」,角色的情感時在人物衝突中得到強調,在內心獨白里被冷靜地被審視;劇情進展時而走向高潮時而被擱置。但最終,無法跨越的隔閡讓六個人之間互相理解無望,對意義的質詢則把他們引向自我毀滅的結局——小兒子自絕的那一聲槍響,似乎瞬間消除了所有的喧嚷吵鬧,觀眾、演員、角色、導演乃至整個劇場都被一種令人窒息的寂靜中統一了起來,舞台上下徹底融為一體,仿佛象徵著人與他人、人與自我的矛盾只有通過這樣的方式才能夠被解決。《六個尋找劇作家的角色》也才真正完成。 可以說莫拉維亞把這一技巧轉化繼承到小說中才誕生了《注意》。如果說「間離效果」在《六個尋找劇作家的角色》中主要針對組成家庭,想要上台演出的六個人;而在《注意》中,「間離效果」則直接針對敘述者弗朗切斯科。在《注意》中,舞台之上與舞台之下的區分,被虛構與真實之間的所取代。但如同時作為角色與演員的六個幽靈可以輕而易舉地將界限抹除一樣,身為創作者和男主角的弗朗切斯科也可以輕易地穿梭於兩個不同層次的文本,他既是故事內的人物又是故事的創作者。對應著正戲和戲中戲的故事文本,《注意》則有著作為大框架的日記和弗朗切斯科寫作的、作為小框架的小說,弗朗切斯科一開始認為自己的小說可以摹仿真實小說,但小說創作帶來他的虛假感卻沒能讓他完成這部小說。為了改變自己態度、為了弗朗切斯科寫作日記,對生活和自我徹底反省的真誠態度反而讓這部日記充滿了過去不曾擁有的真實。最後弗朗切斯科發現,原來這才是自己一直想要寫作的小說,它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完成了自己,於是他便把這本日記命名為《注意》,在這里文本結構、故事主旨、人物態度也就統一了起來。 由此可見,身處20世紀的皮蘭德婁和莫拉維亞都通過自己的作品在做一件事:通過文學模糊真實與虛構的界限——這樣的界限在以往的文學作品里是每一個文學角色「行動思考」的前提,他們不假思索地被作者設定為生活並依附在文字所創造的世界中,這樣的世界與現實世界相似但根本不同;而在這兩位作家的作品中,劇中角色對自身存在和追問甚至穿透了文本的界限,對整個世界與自身的關系產生了懷疑——而這正是現代社會人們所面臨的相同疑問,表達了他們對人性和所處時代的深刻思考。但相比較來說,皮蘭德婁想要藉助《六個尋找劇作家的角色》表達的是:人與人之間理解的困境在於人存在內心思想,而這樣的思想會隨著人的時間和經歷而變化,因此人與人之間的相互理解是不可能的,其劇作中的悲劇色彩根植於此。而莫拉維亞在《注意》則想要說明的是,處在不同環境中的人時刻面臨著相同的危險,那就是他為了尋求安定的處境總是會嘗試改變自己,現代社會加劇而不是減輕了這種危險。他們所共同希望追求的,是完整真誠的人性,盡管人註定要活在一個分裂的世界中。 再《六個尋找劇作家的角色》中,皮蘭德婁創造性地打破了作者對劇本、演員對角色的這層壟斷關系,他利用了多重手法來表現人物,六個被拋棄的角色參與這部劇的排演,但他們之間的悲歡離合所構成的戲中戲正是對劇場現實直接影射,正戲和戲中戲各自平行發展,並無明顯的主次之分,多個角度的故事展開使得劇目的層次變得越加豐富;角色多重身份讓人物心理和人物性質有了更多的解讀空間,甚至連排演劇目的導演也站出來與演員討論戲劇構想,為角色提供了一般戲劇無法呈現的反思本體論的視角。 這是如何實現的呢?答案就在於皮蘭德婁敏銳地注意到:要想真正打破這層文本間隔,需要將「演員」的主動性提升至文本層次,因為在戲中戲里,同時承擔著正戲角色與戲中戲角色兩個層面的角色屬性,這是一座天然地、跨越兩個文本層次的橋梁。這是皮蘭德婁對戲劇這一藝術題材的真正貢獻所在,他意識到了戲劇同時具有文學性和表演性兩個層次的屬性,皮蘭德婁正是通過對表演性的強調,確立了戲劇表演對文學的獨立和反叛,在那之後,人們意識到,戲劇不單單只是依照劇本,表達文學特質和媒介,其本身作為空間藝術和表演藝術有其獨立性,燈光、布景、演員的動作、台詞的演繹乃至沉默都是其獨特的藝術語言,足以與文學語言相提並論。後世無數戲劇對身體性的強調,乃至沉浸式戲劇的興起,都與皮蘭德婁有關,無怪乎莫拉維亞本人在評價皮蘭德婁時說到:皮蘭德婁對戲劇題材的貢獻,不亞於米開朗琪羅對繪畫的貢獻。 在領會了莫拉維亞的《注意》與皮蘭德婁的《六個尋找劇作家的角色》之間的關系後,我對《注意》的思考便更加具體,最終我得出的結論是:正如皮蘭德婁在《六個尋找劇作家的角色》中對「演員」的強調使得戲中戲的兩個文本層次得到突破一樣,莫拉維亞在《注意》中,不同於以往的第一人稱小說強調主人公作為行動者(其行為、言行、思考均可看作故事內的「行動」)的層次,莫拉維亞更強調主人公的「敘述者」層次,並以此來構造了兩個層次的文本來進行敘事。 可以將小說與戲劇作比較來加深對這一點的理解。在一幕戲劇中,演員閱讀劇作,模擬揣測角色心理性質,將自己視為另一個人,仿佛自我欺騙般地進入角色;劇作家寫作劇本,設定好角色,希望演員按照自己預想的方式進行表演;最後,劇作(文本)故事通過以上兩者得以脫胎來到現實世界。因此我們至少可以從中分離出三個不同的層次:角色——演員——文本(作者)。而在小說尤其是第一人稱小說創作中,這一過程是反過來的:在第一人稱小說中,首先是作者在最基礎的層面對小說的形式題材等等做最基本的構想;當他選定了小說最基本的要素開始創作時,就開始作為一個「隱指作者」開始小說敘述,這就仿佛演員閱讀了劇本將要進入角色進行表演一般;最後演員真正作為角色開始表演,也就是對應著小說中的行動者開始「行動」了。 最後 在《注意》中對弗朗切斯科來說,自己寫作小說的目的其實就是要探討:藝術的不真實性,究竟來自於小說還是生活本身。對這樣一個命題的探討,可以在現代各門藝術的的發展史中不斷看到。早期的繪畫注重用寫實主義的方式表現各類題材。在印象主義誕生後,畫家們意識到是繪畫賦予了自己重塑世界形象的方式。印象派畫作最初產生於一批外出作畫的畫家,他們不再以把現實世界作為自己描摹的對象。他們更看重物體在不同光線中是如何被人看到的,而不是景物「本來的樣子」;對戲劇來說,這就是布萊希特強調的間隔效果,演員們意識到了自己和角色的區隔,造成這一區隔的不是別的,正是自己身為演員的身份本身。可以說,任何試圖表現現實生活的藝術都要經過這麼一個階段:即這樣的藝術所帶給人們的看待世界的方式,已經融入了人們的日常生活,這時候藝術創作者們會回過頭來,再去描寫被這種方式改變的生活。當現實發生改變時,藝術家們會再透過藝術的濾鏡審視生活,這便是藝術與現實的不斷循環,由此也帶來了虛構與現實之間關系的不斷討論。 在小說題材中,莫拉維亞的小說《注意》是表現這一命題的典範,其小說中包含小說,虛構與現實互相影響的創作方式也將給小說創作帶來更多新穎的角度。從這個意義上說,莫拉維亞對小說形式題材的貢獻或許不亞於皮蘭德婁對戲劇的貢獻,而《注意》或許也是20世紀一部被低估了的小說。而最重要的是,《注意》基於主人公弗朗切斯科的經歷,切實地向每一個讀者提出了忠告,虛構不只存在於小說中,也存在於生活里;我們可以不讀小說,但我們無法不去生活,因為生活不在別處,它永遠要求我們以一種審慎的態度面對當下,對自己進行反思。生活的目的就是要認識自己,而這需要一種勇氣。正如《注意》中弗朗切斯科所意識到的,通過反思,我們終究會意識到「生活和小說創作之間的聯系,這不是一種文學和美學上的聯系,也不是一種機械性的模仿聯系,而正如我現在已經知道的那樣,一種確定自身與認識的聯系」。 來源:機核

在北大,研究遊戲研究是一種怎樣的體驗?(下)

遊戲與未成年人的互動 耿游:電子遊戲它本質上是一種力比多裝置,它是用來消耗、固定一個人的注意力的東西。當然現在比它更嚴重的是短視頻,不管是抖音還是快手。它的核心就是四個字:推薦算法。下一個視頻是通過計算機的一堆算法給你的,計算機認為的希望你繼續看下去的東西。現在有一個應該是抖音的數據,說現在它的用戶平均每天打開時長是將近兩個小時。利用這樣的算法,讓你一步一步地陷入進去,然後你不停地往下滑,就跟斯金納箱一樣,瘋狂地往下劃,像小白鼠瘋狂按按鈕一樣。 這樣的結果是什麼?這會導致「我」想讓你沉迷是可行的,那我的下一步就是我並非讓你沉迷於你喜歡的東西,而是讓你沉迷於我想讓你沉迷的東西。這兩者之間是一步之遙。這帶來的效果怎麼樣呢?你很難去克服,因為它深刻地根植於或者說紮根在人的這種生理化的基礎之上。所以我們可能必須要調動自身極強的主觀能動性,去刻意屏蔽它,但是大部分人是做不到的。當然,算法也不需要控制所有人,只要控制了大部分人就行。 所以你會看到短視頻平台在做各種各樣的實驗,聽起來其實挺聳動的,因為數據量可以特別大,比如說像快手,它隨便一個流量池,幾百上千萬人,我就可以去做一個比如說大家是喜歡鼻子高一點的小李子,還是鼻子矮一點的哪個明星,並且可以很精確到高出多少之類。它其實蠻恐怖的,因為你沒有辦法去拒絕它。 宗城:今年8月份,國家新聞出版署出台了《關於防止未成年人沉迷網路遊戲工作的通知》。我們可以看到,主流意識形態對網路遊戲還抱有一種排斥的態度。我好奇的是在你們看來,除了這種大眾成見里的遊戲上癮對於青少年的所謂不好的部分,我們今天要如何看待這種青少年玩遊戲已經常態化的事實?第一,這種堵,或者說排斥做法,它是否真的能阻止孩子們玩遊戲?第二,在你們看來,比起單純地管控電子遊戲,有什麼更好的方法能夠讓電子遊戲參與到今天未成年人的生活跟成長中呢? 李典峰:網路遊戲這個事情,我剛才也說到了,我們在使用internet game這樣一個詞。其實真正的泛用是在世界衛生組織對成癮症的討論里,而並不是在一個國外比較流行的主流電子遊戲研究的討論里,因為大家用的是Video Games。國內沒有建立對它的討論,因為我們沒有一個相關的學院和學術單位或者學術體系。我們能看到的只有一個通過所有電子遊戲行業的公司建立起來的,對於中宣部直接負責的叫做遊戲工委的組織。 遊戲在成為有成癮機制的電子遊戲網絡之前,它其實是一個泛活動。比如說我們今天所說的RTS《星際爭霸》,或者是MOBA,就是《DOTA》、《英雄聯盟》、《王者榮耀》,這些東西的前身是一個叫做區域控制機制的軍事沙盤,或者是戰棋桌遊。最早想把它開發成電子遊戲的那個公司叫做暴雪,而英國有一個開發桌面遊戲的公司叫做Games Workshop,即遊戲工坊,他們有一個IP叫做《Warhammer》,就是《戰鎚》。暴雪曾經想把這個IP買下來,然後開發所有的電子遊戲。但是遊戲工坊不認為暴雪的資質或者程式設計師們有能力把它開發成他們想要的那樣一個史詩級的遊戲,所以沒有把這個IP賣給暴雪。 暴雪後來自己照著這個版子抄了一個叫做「Warcraft」的架構。這個架構里面的種族世界觀,還有之後的東西都是很相近的,包括《魔獸》之後還有的《星際》。這就是今天看到的RTS比較流行的兩款東西的前身。那麼我們看到MOBA其實是從《星際爭霸》的一個叫做聖域風暴地圖里來的,就是今天所有流行電子競技的最早原型。還有射擊模擬,那個是從模擬遊戲來的,跟軍事模擬軟體有關。 說到軍事模擬軟體,有一個更有名的叫做《微軟模擬飛行》。《模擬飛行》這個軟體,我們國內最早見到它的報導是在1979年鄧小平同志訪美的時候,在美國國家航空航天局就是NASA里面體驗的《Microsoft Flight Simulator》,就是《微軟模擬飛行》第一代。所以,所有國內叫做嚴肅遊戲或者翻譯叫功能遊戲的Serious Game,早期都是在冷戰期間,電子遊戲作為最早軍用模擬軟體功能開發的這一套程序。 所以電子遊戲分兩端,一端是來源於桌面戰棋,另外來自於軍事和國防工程的模擬軟體。這兩套東西配合加入了敘事性之後,就有了今天商業上我們看到的所有電子遊戲。隨著日本軟銀想要介入內容付費和內購,包括後來軟銀失敗,反而支付寶和微信在國內流行起來之後,除了我們的渠道商在里面加入了綁定支付寶和微信支付的抽卡機制之外,其實遊戲成癮這件事情它並不是那麼早。 我們為什麼會在Video Game里面發現大量的Electronic game,或者是casino的這種gambler的這樣一些賭博性的東西?為什麼遊戲內容轉抽卡這件事情,中國人幹了那麼多年呢?因為我們電子遊戲的發展其實經過了從2001年到2005年的管控時期,到之後我們放開,讓它自由生長,國家先看能怎麼發展,但是我們的電子商務網絡加入了大量的成癮性機制之後,我們會發現,整個網路遊戲只要接入社會功能之後,它就會出現一個問題,就是它具有非常強烈的這種社交壓力。 特別是以騰訊為首的這些遊戲,它都是通過QQ或者微信的埠徑在載入的,你這里大量的用戶其實不是這個遊戲的本身在開發時的目標用戶,但是會因為大家都有這樣的一個渠道口,所以你玩和不玩之間就會產生一種話語障礙。比方說會有門檻,就是一些遊戲里面的詞匯,會對你形成社交壓力。 另外一個問題就是抽卡。哪怕在《王者榮耀》這樣,以電子競技的模式去標榜自己公平性的遊戲,買皮膚和不買皮膚就是有數據差距,這是客觀存在的。包括你必須玩一定時間的長度之後才能解鎖符文。因為電子競技實際上不應該這樣,就像你踢球和不踢球,你可能踢的時間長短不一樣,但身體都是自己,你不應該通過這個東西去限定用戶遊玩的時間長度。還有很多這種例子,跟其它遊戲相比起來,《王者榮耀》抽卡的這種明著伸手向你要錢的邏輯就設計得非常不講道理。所以國家對這個東西的管控,我認為更有積極作用。 也有很多孩子,包括我樓下的這些小孩,他們不玩《王者榮耀》之後,就在街上打《三國殺》,打《遊戲王》,甚至有人在打萬智牌。萬智也是一個非常抽卡的遊戲,但是我需要說的是萬智的抽卡和它的牌組,5萬之內就可以拿到亞洲冠軍。我的一個初中同學就是一個萬智牌冠軍,他只投入了5萬塊錢,在馬來西亞那邊比賽,賺了有個幾十萬。像萬智牌哪怕是最貴的桌面遊戲,它都不可能比氪金的手遊花錢花得多。 所以未成年人付費這個事情肯定還是要去介入的,畢竟我們國家的政府有這樣的一種義務,但之後對於一些內容下架的問題,包括成年人的在非付費和非利誘式的消費之外的一些東西,可能就涉及到另外一個意識層面的問題。 耿游:如果我站在一個玩家的角度來講,可能還是覺得不是一件好事,比如一刀切之類的。之前我們大家也會去討論為什麼老是對遊戲下手呢,可能有一個原因,之前我做過一次B站的視頻。講的就是電子遊戲為什麼經常被說成電子海洛因,並且在整個國家和政策層面上基本是被強管控的。 我舉了一個例子,就是科幻小說或者科幻文學。2019年有一部科幻小說被拍成電影,就是《流浪地球》。當時《流浪地球》在國內爆火,也被很多媒體報導,包括《焦點訪談》也專門去做了一期節目,這說明了在國家或者官方的層面上,對於《流浪地球》這樣的作品還是支持的。包括到現在,起碼在大部分人群之中,或者是家長父輩這邊,你要講一個科幻文學或者科幻小說,不會有人覺得它是一個負面的東西。但是在1983年,科幻小說是被劃為清除精神污染運動的重要一塊。 在那個年代,我們有一個清除精神污染運動,就是要把一些所謂資產階級意識形態的文藝作品掃除出去。那個時候的科幻作品就會被認為帶有資產階級意識傾向。包括當時有一個科幻小說叫《溫柔之鄉的夢》,大體情節是講一個機器女僕人,機器人它對主人很好,但主人對它不好之類的。 這個橋段其實在很多現代影視作品中屬於老生常談了,比如說有一部電影叫《她》,還有一部電影叫《機械姬》,它在討論人工智慧的身份認同,這在現在是一個很爛大街的設定,但是在那個時候就會被打成反社會主義,宣揚資產階級糜爛腐朽價值觀,然後做批判。那個時候整個風波蔓延過去,科幻界當時反響最大的雜誌《科幻世界》的前身叫《科幻文藝》,基本上就停刊了。 整個中國科幻的黃金時代從70年代改革開放之後,可能兩三年突然就斷掉,後來才隨著新一代的科幻人,慢慢地才有起來,高峰就是劉慈欣的《三體》拿了「雨果獎」。到那個時候被翻譯成十幾種文字,慢慢地它才變成主流會去接納的東西。 我們想要電子遊戲真正融入到主流文化當中,我覺得可能理想化的需求是有越來越多的站在這種政策制定或者文化管理層上的人,能夠在理性認識上去認同它的,或者說哪怕是持一個中立的態度。只有當這樣的人多起來之後,才有可能真正地磨合,嘗試去在主流文化當中發出一些聲音。 這樣的聲音也有一些例子。比如說當時第六屆DOTA國際邀請賽,中國的俱樂部Wings在西雅圖拿了冠軍,當時CCTV的《新聞30分》上用了將近20秒鍾的時間去報導的這個事情。包括到雅加達亞運會的時候,也是進行了一些報導。這種報導只能說是在某種層面上有意識地去介入到咱們主流文化的話語體系里面。很明顯我們能感到有兩種力量正在拉扯。路人可能覺得你現在就是神仙打架,最後結果如何還有待觀望。 單純的封禁只會迎來壓抑後的反噬 宗城:可不可以這樣理解,一方面國家在通過清網運動去限制未成年人玩電子遊戲的時間,但另一方面國家也在允許遊戲產業化、遊戲體育化,甚至未來可能納入到奧運會體育項目的行列之中。而且清網運動對電子遊戲的打擊,可能某種程度上也是在讓未成年人的時間慢慢地倒向電子遊戲之外的遊戲,像傳統的足球、籃球這些體育項目。因為經常會出現所謂的一刀切,或者說所謂的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甚至是擴大化的做法,所以它會引起一些其它的爭議。 我們談到了電子遊戲跟未成年人上癮的問題,很多人一聊到上癮,就會聯想到所謂的沉迷、不務正業。《探索與爭鳴》刊發過一篇文章叫《網路遊戲為何流行於鄉童世界:中國西部底層鄉校再生產的日常研究》,文章提到中國中西部地區的兒童沉迷於網路遊戲的現象。典峰要不要先來談一下,你認為當下的未成年人他沉迷於電子遊戲的原因,具體有哪些呢? 李典峰:我剛才講到了一部分,也引用了這篇文章。這篇文章的學者用的是社會調查的方式,它講到一個問題,就是農業戶籍的兒童,他們在城鄉結合部或者鄉下每天玩電子設備,包括手機和電腦,一小時以上占整個農業戶籍兒童數的41.9%。人均保有量是44%,而主要拿這些電子設備從事娛樂活動的是60%。看小說和視頻,還有上網聊天的比例相對較小,這里占比最高的是網路遊戲,38.4%。你可以大概粗算出來有20%,有1/5,或者是1/6的孩子,比如一個班六十個人,那麼可能有十個人這一小撮,剛好《王者榮耀》一隊,五打五。他們每天玩一個小時以上的手機,而且就是玩手遊。大概的用戶畫像都能算出來,就是每班里學習倒數的那麼幾個,可能也有學習好的加入進來。但反正有這麼一小撮頑固分子甚至是上課也玩,下課也玩。你每天玩一小時以上,算上睡覺時間,那你可能就沒法很好的完成家庭作業了。而個別地方上的老師,他的教學方式就要求你必須有家庭作業的反饋,他才能知道自己教成什麼樣子。所以對他們的教學方式,包括很難在課上吸引學生注意力的這種課堂環境來說,長時間玩遊戲對孩子的學習或者各方面德、智、體、美、勞等等一些評價的指標來說,他沒法很好的成長。 但其實廠商並不想讓他們玩遊戲,廠商甚至沒有從他們玩遊戲的日活里賺回提供給他們數據服務的錢,因為他們不往里面充值,他們就硬玩,個別有可能成為職業選手,或者從大山里走出來,但很少。因為實際上電子遊戲的黃金年齡是13歲到16歲,雖然也是未成年,但不是兒童,是少年。 那麼他們為什麼要長期地玩電子設備呢?實際上是因為他們的社交壓力,或者是他們的家庭環境。爺爺帶留守兒童,就是把手機給你玩,而爸媽在外面賺錢買一個手機並不是什麼難事。這是去吸引孩子的注意力,是讓他不要精力過剩地在家里搞破壞的一個方式。因為他缺乏在課余時間豐富人生閱歷的手段,這是個社會性問題,而不應該把它歸結於一個產品或者簡單的一個地區。它是一個大的國家在發展中必然會經歷的。所以渠道商規定使用時間,必須在每周五、周六晚上才可以玩,我覺得沒什麼問題。 但是還有一個問題,為什麼他們會玩?首先第一點,從軟體上講,它有社交性,它的社交壓力是,我玩,你不玩,你跟我沒有共同語言,你就被孤立了。另一方面,所有電子遊戲都涉及到行為強化。從觸覺點擊之後的視覺反饋、畫面的內容、聲音反饋,都會給你很強的刺激,而且往往是正反饋。所有遊戲在一開始的前20個小時都會讓你感覺很輕松,而時間往上走之後,它就會要求你充錢,或者讓你每天投入更多的時間去做一些日常活動。 更有甚者,你只有充了錢,才能比別人多玩。像有一些抽卡的遊戲,你必須投入更多的錢去買體力才能接著玩,這種模式其實是非常有毒的。為什麼會在遊戲中設計這樣的機制?因為20個小時已經足夠讓你形成一種行為強化。足夠讓你變成一隻在斯基納箱的盒子里不停地踩板子,等待投餵食丸的小鼠了。因為大腦里行為強化的功能其實很簡單,就是靠一些正反饋的刺激。 他認識不到這一點,比如說放下手機,去做別的娛樂活動,像線下玩個桌遊、玩個劇本殺,或者是去約個會,看個電影等等。這個東西的模式和場景過於單調,更不用說小學生不可能談戀愛,他也不可能去大山里頭,你往外跑兩步,坡都是陡的,沒法踢球,也沒法做別的娛樂。這是沒辦法的,因為城市化,我們社區的一些基礎配套設施對於兒童不是那麼友好。這件事情其實歸結不到電子遊戲廠商。如果直接把未成年人的業務砍掉的話,廠商肯定很開心,我的內容面向成年人可以更刺激,軟色情和暴力的東西可以做得更明目張膽,因為成年人是有購買能力的,我可以去賺成年人的錢。 所以政策和這篇文章一配套之後,我們會發現就像你說的,國家其實想要讓它產業化。但是國家的產業化也有「網開一面」,把版號的批復下放到地方,前一段時間的這個政策,就是之後地方免稅港和自貿區是有批復電子遊戲版號的權力的。當然,具體最終要不要送審中宣部可能再說。這實際上是國家想要讓它產業化,或者讓它更規范的一個操作套路。這篇文章的社會學調查做得很好,但是我覺得可能量表或者歸因上確實需要更客觀一些。 還有一個問題,確實是出於一些戰略考量,對於未成年人,不只是電子遊戲,甚至不能讓他們有太多的課業壓力。這個很明顯,近年一些國內外的文章已經逐漸揭示了工業社會城市人口出現大量近視的原因,不是因為我們長時間的讀書和盯著螢幕,而是因為眼球在發育的過程中沒有受到充分的光照。太陽光會刺激眼球晶狀體的發育。你的晶狀體,還有你的晶狀體肌肉收縮的張力的發育,你的肌肉會開始萎縮。如果你在戶外的話,看遠處、看近處,不停地在切換圖像入眼睛的層次。所以你要多去戶外,讓太陽照射你的眼睛,當然不是直射,是讓光子進入到你的眼球里,這會讓你的眼睛得到充分的發育,降低近視率。 宗城:遊戲里不只有純粹消費享樂型的遊戲,也有寓教於樂的遊戲。有哪些是你們比較喜歡的寓教於樂的網路遊戲?以及這種電子遊戲成為了一個教育的新型的媒介,你們對此是如何看待的呢? 耿游:比較有啟發的,比如我之前經常玩一個遊戲叫《坎巴拉太空計劃》。它其實是一個火箭發射模擬器,你會利用很多高中甚至大學物理知識。首先你去造一個火箭,然後在發射台讓它從坎巴拉星發射到太空上去。這個過程要成功一次會耗費你大量的時間去計算。它會給你很多數據,然後你需要有一定的公式或理論基礎,去摸索,去尋找一些經驗參數之類。這個我覺得是我最近玩的比較硬核的有教育意義的遊戲。 另外淺一點的比如說,育碧公司出的《刺客信條》系列,基本上每一部都會有一個相對的歷史背景和地理背景。比如說它的第一部先是耶路撒冷,再亞洲,到了第二步就跑到了歐洲,去義大利,可以看到很多文藝復興時期的義大利的還原。街道,歷史建築,教堂的還原是相當好的,所以我個人特別喜歡這個系列。包括到後期它又出了埃及、希臘。南京大學的藍江教授是一個電子愛好者,他之前就講到《刺客信條》可以直接在當地那個時期的一些人物直接面對面地去交流,就像你化身成了一個本身在歷史中沒有出現過的人物,然後你參與到了一個歷史進程。這一點也體現在了《刺客信條3》里面。所以我覺得這是一個在有一定歷史性或者傳承價值方面比較好的例子。 國內的話,我比較喜歡像之前NEXT Studio他們做過一個遊戲叫《尼山薩滿》,偏重於傳遞一種獨特的異域文化,或者小眾的地方性的民族文化背景。它本身是一個音樂打擊類,但是你會跟隨著它的遊戲進程,慢慢去了解薩滿文化,包括它里面的一些故事背景。它需要製作人對於文獻、古籍進行考據,才能夠把這樣的產品呈現出來。與其說它是個遊戲,不如說你其實是在以互動的形式去探求一個文化。這種感受某種意義上比單純去看一個紀錄片更有一些無法用語言和影像去表達的,我們稱為具身化的體驗。這是我覺得遊戲在這方面比較具有獨特優勢的地方。 李典峰:我可能不會補未成年人的電子遊戲。我先說一個桌遊,叫《冷戰熱鬥》,或者如果買到它的前身版,或者說它更早的一個版本,羅斯福和艾森豪他們也玩過的那個,叫做Diplomacy。《冷戰熱鬥》是冷戰背景,Diplomacy是歐洲一戰背景,叫做強權外交。這個桌遊非常好,它會讓能讀懂這個規則的所有年齡段的玩家都明白,為什麼電子遊戲會那麼迷人。包括這個遊戲的短板就是為什麼電子遊戲後來會出現的原因,因為它可以去把這些東西通過密碼機的方式讓它自動化。 電子遊戲我會推薦《大航海時代》,3和4都可以,至少在玩完這個遊戲之後,你可以背下來這個遊戲里面的大部分城市在世界上的什麼地方。實際上很多歐美人並不知道中國到底在什麼地方,在一些YouTube、B站的一些視頻里可以發現這一點。它也明確地把航海時代的幾個文明,各自國家正在發生什麼樣的事情說得很清楚,畢竟它是一個涉及到時空的模擬遊戲,這是比較有意思的。 當然所有電子競技者都一顆電競夢,或者有一定的電競玩家的熱忱,或者想要在社交上建立一些長期玩伴。我覺得《CS》和《DOTA》這兩個類型遊戲你一定要去嘗試,不管是《王者榮耀》玩家,還是《英雄聯盟》玩家,《DOTA》現在新的教學觀和它之後的運營,我覺得它的生命力很難被時間給磨滅,這個遊戲已經21年了,這是很恐怖的一個遊戲生命的時長。它已經熬走了《星際爭霸1》,一個已經停服了的遊戲。《星際爭霸1》作為RTS還有MOBA,是多人計時競技場,你會體驗到一個在戰場上臨陣的將軍是怎麼去指揮自己的軍隊,同時還要認識到自己在這個戰場中的戰略位置是什麼樣的。 FPS遊戲就是一個作為最早的美軍巷戰的軍事模擬軟體。它會讓你明白一個步兵,一個列兵,就是一個最低級的戰士,他在戰場中如何和自己的隊友協同。但是我最開始舉的那個例子強權外交,這樣回合制的戰略的區域控制遊戲,它其實是培養一個元帥的思維,要通盤考慮整個包括外交、戰略資源、你的協同還有你的對手有可能存在對你的欺詐等等這些東西。它會培養一個人最底層的博弈的感覺。博弈論是一種數學理性,但是在復雜系統里面,要培養一種博弈的感覺是需要積累的。這可以說是更泛遊戲角度的一種遊戲思維。 這可能是我推薦遊戲的一個思路。其它像文本的遊戲,大家按各自喜好去搜一下IP的作品就都OK,我就不做具體推薦了。玩的比較多的像《巫師》系列或者是《博德之門》或者《神界原罪》這些。 宗城:之前有個很火的遊戲叫《賽博朋克2077》。 李典峰:它就是剛才我說的《巫師》的公司做的,叫CD Projekt RED。它是一個波蘭的國資公司,由波蘭國家控股資助,但是又讓他們上市,這個國家其實挺有意思,他們為了財政報告把這個遊戲提前放出來了,然後後續的內容通過DLC或更新的方式去補充。現在的版本已經比一年前當時放出來的好很多,里面的很多內容已經稍微完整了。耿游你後來接觸夜之城最新的版本了嗎? 耿游:接觸了。它加了很多內容,但是我很難有興趣再繼續做下去,因為它其實有點類似於《巫師》化,用特別繁復和有意思的支線來填充遊戲。但是你做多了之後會發現,每一個故事其實都是那幾個古典的三幕式戲劇,玩多了我就覺得沒有意思。現在我個人對於這種3A作品已經出現了一種恐懼症,它對我的吸引力沒有那麼強。 宗城:我們還是回到你們做的這個遊戲研究。我之前看到一個說法,它說對遊戲研究來說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它需要讓自己的研究者意識到遊戲研究跟文學研究、電影研究,乃至傳統的藝術研究相區別的地方。我舉個例子,在遊戲里玩法很重要,這是傳統的文學跟影視所沒有的,對玩法的研究也是遊戲研究的一部分。 換言之,如果僅僅用影視或文學研究的手段來談遊戲研究,還不足以去佐證遊戲研究的獨立性。那麼在你們做遊戲研究的過程中,你們的師友會不會也談論到關於遊戲研究跟寫作方法的一些問題或者困境? 耿游:我最近看了很多關注技術層面上的東西,或者是電子遊戲它為什麼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包括像宗城剛剛提的玩法,的確玩法是遊戲當中的一個核心部分。但是我們做遊戲研究的問題在於,我們真的講需要清楚一個遊戲怎麼去玩嗎,還是說這個其實就是一個遊戲的說明書或者指南?拋開這些,究竟什麼是電子遊戲研究? 大綱里有一個問題我給印象特別深,它問你們專業在日常一般要你們去做什麼?其實我有一半的時間在思考,或者說我在想一件事情,就是遊戲研究究竟在研究什麼?這是我們需要去討論的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包括像典哥說的現實的路徑。關於身體,包括我們人跟整個機器,或者說我們跟一個裝置去進行交互,或者說我們在面對我們的手、鍵盤和滑鼠之間產生的一種聯系,身體成為了我們去認知世界的一部分。 但是遊戲它給我們帶來的是什麼?它在徹底去打破我們慣常的一種思考方式。這里引入一個哲學家,就是斯蒂格勒。他經常講技術究竟是什麼樣的,它跟人之間的關系,或者技術它是否是獨立於人之外的東西嗎?我們通常會認為是人發明一樣東西,但在他的觀點里,人跟工具,或者說我們跟技術之間其實是一體的。單獨把人作為一個生物的人拎出來,這個人是不完整的。我們有一部分一定是工具,像是我們的另一塊義肢,它是我們的一部分。比如說我們因為近視而戴的眼鏡,我們因為要去遠的地方而開的車,它們某種意義上是人的一部分,只有當這兩部分結合在一起的時候,人才變得完整,這個被他稱作「後種系生成」。 所以,我覺得電子遊戲或者說我們去做遊戲研究的一個更宏大的角度,是在探討一件事情:我們是從何時開始變化了,我們曾經作為一個生物上的存在,但是遊戲的介入讓我們人變得完整了。電子遊戲或者說我們現在去研究的這個東西,是否能夠通向一個真正徹底的,用巴贊「完整電影」的神話來說,一個「完整的人」的神話。它不僅僅是一個媒介或者說一種藝術,有人會說它是一種藝術形式,那種商業性的產物才是一種大眾文化消費品。但我覺得它真正內涵或者蘊藏著的東西,可能真的是我們在進化,或者說在發展進步的一個關鍵節點,甚至可以說它是我們成為我們的基礎。 這就又回到了當初赫伊津哈的那本書,到底如何去定義什麼是人?它的後綴到底是是理性還是遊戲?從一個更宏大的觀念、角度去關照整個世界,我覺得這是遊戲研究特別是在做一些形而上的部分時要去面對的問題。我們不需要去談論具體的玩法、規則,或者一個遊戲如何生產出來的工業上的流程,而要更多地去關注遊戲怎麼出現,它的過去和未來,或者說它最終會給人帶來一個怎樣的未來,或者說一個完整的人是否真的會在其中實現。可能我們最後全部都進入一個綠洲那樣的東西,或者是遊戲變成了現實。這些看起來比較虛,但我覺得它是我們嘗試能夠在通向這麼一個研究的過程當中,去發現一些可以洞見未來,或者說一些預言、預測性質的東西,它能夠反哺到我們當下的生活當中。 李典峰:我覺得退一萬步講,我們可以學藝術學或者影視學,他們在建立一個學科時,所需要採集的橫向的其他學科的方法論。史學研究是必須有的,就是遊戲史,遊戲如何去描述自己的媒介和產品,或者特定的人類活動的歷史。赫伊津哈為什麼能奠基遊戲學?因為赫伊津哈是個史學家。清華大學劉夢非也是學歷史的,所以他可以成為國內最早一批做遊戲的,但是他確實沒有繼續這個路徑,這是一個大家可能比較失望的地方。我也希望他以後可以繼續做遊戲史,至少是遊戲和人類活動史的一些研究,因為他是非常有希望去續寫赫伊津哈的這部分工作的。 另外一方面,它又是一個軟體,或者說當代電子遊戲真正被人認為它的樣態和載體顯性的原因,是因為它變成了一種具體的產品,而這個產品它又是被高度賽博化的當代社會所對立起來的。你會明顯發現它所有的軟體都是開發來配套硬體進行工作的,它是為了發揮硬體本身被設計的工作。而所有的遊戲里面對於硬體的要求是越來越高,它會反向要求硬體像遊戲定製開發軟體的配置那樣去設置。所以說你開發這個遊戲產品,玩家在拿到它的時候,需要根據這個遊戲去疊代自己的硬體設備。而其它的硬體商和軟體使用,其實都是為了在後端去發揮硬體一開始被設計出來的邏輯。 一個東西被開發出來,是為了讓產業疊代。而另一個東西是其它的普通軟體,哪怕軍事軟體,它都是為了更好的配合硬體本身的一些功能,讓它本身的功能被發揮出來就ok了。所以電子遊戲從一開始就是為了讓人跟硬體更好地連接,反而還會去要求硬體疊代的。例子我就不舉了,電子競技每次都是硬體商在贊助。他們會要求更高的解析度、更高的幀數、更絲滑的滑鼠墊和滑鼠材質的配合。我現在在寫一篇文章叫做《電子競技並不存在》,講的就是這個東西。實際上這一切都是一個產業升級的邏輯。作為一個硬體,作為一個計算機科技,它一定會在電子遊戲研究里,或者說它需要介入遊戲研究。 另外一方面,比如說文化研究、社會研究和文本研究,電子遊戲需要有一些人文學者,或者它要大量的人文學者介入進來去觀察、去發生。最後它可能還會涉及到少量的哲學。像江玉輝老師那樣把遊戲里面的一些符號,或者它涉及到的一些具有普遍性的這種人類底層的思維模式給點出來。這些東西是貫穿整個時空的、非常形而上的東西,是能讓整個學科獨立,或者思維自己作為學科邊界的一種元思維。它必須涉及到哲學和文化的一些高度抽象的文化符號。 所以這里也涉及到,我們國內做軟體開發的那些學院中大部分學者的遊戲學研究都是碩士論文。他們碩士論文寫得非常好,但不會寫到博士論文,而會去公司謀職。真正遊戲研究的博士論文,它反而是人文學科和社會學科的這些論文。但是前者不會培養一個在軟體開發層面的博士學位的遊戲研究人員,也是因為我們國內缺乏這樣的一些學院。 來源:機核

一研究顯示《上古卷軸5:天際》最讓玩家沉浸其中

由數據研究網站FandomSpot進行的一項調查研究顯示,《上古卷軸5:天際》是最能讓玩家沉浸其中的遊戲。 研究人員要求玩家選擇一款能讓他們處於正念和心流狀態(心理學中是指一種人們在專注進行某行為時所表現的心理狀態),也就是所謂的可以讓自己沉浸其中的電子遊戲。 該研究邀請了100位擁有不同背景、居住地、性別,性取向和年齡(介於18歲至72歲之間)的參與者進行調查。參與者被要求在兩個小時內獨自玩遊戲,使用他們習慣的主機和外設,同時佩戴簡單的心率監測器,並通過問卷記錄自己在遊戲前、遊戲中和遊戲後的情緒變化。 根據所得的數據,FandomSpot列出了以下排名,排名越高說明遊戲越容易讓人沉浸。 1.《上古卷軸5:天際》 2.《塊魂》 3.《俄羅斯方塊》 4.《巫師3:狂獵》 5.《我的世界》 6.《無人深空》 7.《歐洲卡車模擬》 8.《房產達人》 9.《看火人》 10.《花》 來源:遊俠網

【狼學研究第十期】亦真亦假的變若之子——米娘

米娘是仙峰寺里假的龍胤之子, 而仙峰寺在整個遊戲的節奏里都是一個極其怪異的存在,隻狼所尋找的斷絕不死的道路里,無論是馨香水蓮還是結宿之石都是從葦名城一直往下的存在,若是把米娘所擁有的不死斬也放在葦名城的下方並無不可,甚至完全可以把不死斬與米娘脫離開來。 但《隻狼》這個遊戲卻完全沒有這樣做。 整個遊戲里位於葦名城上方的兩個區域,一個是從葦名地牢乘坐木梯向上而行的仙峰寺,另一個則是乘坐「神轎」向上而去的源之宮。 這兩個唯二的在葦名上方的區域又有什麼含義? 為何米娘會是假的龍胤之子? 仙峰寺與源之宮之間又有什麼關聯? 接下來依然有我狗哥帶領大家進入狼學研究第十期——《亦真亦假的變若之子——米娘》。 我們擊敗幻廊的四隻猴子後,第一次在仙峰寺的內殿見到了米娘,當她知道了隻狼是為了斬斷龍胤而來時,她言語道:「造化總是如此弄人,我是……變若之子的其中之一……是不死的求道者們做出來的,虛假的龍胤持有者。」 這是我們在遊戲內第一次見到了虛假的龍胤之子——米娘。 隻狼的世界里,有人會崇拜真的龍胤之子,也有人會崇拜假的龍胤之子。 真假無關緊要,只因其有異於常人之能,與眾不同,自然會有人頂禮膜拜。 當隻狼表示疑問地說道:「御子們?是指?」 米娘會接著說:「能順利成長的僅我一人。其他人……都沉睡在這里。」 這時我們知道了米娘的存活仍舊是在他人的死亡之下。 而《隻狼》的世界里,神的存在,似乎都是必須唯一的存在。 無論是龍胤之子——九郎的產生要等到另一個龍胤之子——丈的死亡後才會出現,還是源之宮的新魚王的產生必須要舊魚王的死去一般。 變若之子的唯一,則是獨自存活下來的米娘。 唯一,成了貫穿《隻狼》世界里神的統一的一個元素。 米娘從何而來? 遊戲里並沒有直接告之我們米娘從何處而來。 只有從黑狸的對話里得知,他一直幫仙峰寺抓葦名地區附近的孩子。或許米娘便是從這些孩子里而來。 但所有的線索便是如此斷開。 九郎是如此,只記載他的出身是葦名地區的古老血脈,除此之外你我就再也未曾知曉其他。 櫻龍亦然也是如此,也只記載他是從西方而來,是真是假,我們亦然是也未曾知曉。 仿若 所有被他人稱為神明的存在,他的出身必須斬斷,仿若他們都是突然出現在這個世間一般,只等著他人去發現他,去敬仰他,去崇拜他。 神秘成了貫穿《隻狼》世界里神的另一個統一的元素。 米娘的使命 隻狼進入到葦名主城的木橋旁有一位老婆婆,跟她對話,她會告訴隻狼:「這位先生,你不知道仙峰寺嗎?在金剛山的仙峰寺里有位尊貴的人物在呢。」 這是我們第一次知道了金剛山仙峰寺的存在,以及其中有一位尊貴的人物。 若是此時隻狼不去天守閣,而是直接到仙峰寺,會在這里看到還未消失的仙峰寺的即身佛。 他會跟隻狼言語道:「我有件事想拜託你,那孩子一直想知道……自身命運的緣由。若你們能見面,請把這個交給那孩子。」 之後隻狼會得到《永旅經 蟲之章》,上面寫道:「我,獲賜蟲已多時,不死即為永恆醒悟的旅途,但我必須去追尋出不死的緣由。」 從這里我們得知,這是附蟲者的使命,他們要去尋找自己賜蟲的原因。 那麼他們是否找到自己賜蟲的原因了呢? 在《永旅經 龍之還鄉》里記載著:「吾乃不死之身,一心只盼龍之還鄉,長久等待下去吧。等待龍胤之子飲盡冰冷的龍淚,等待龍胤搖籃服下兩個蛇柿。」 是的,從文本里我們知曉,這群附蟲者的目的就是要製作龍胤搖籃,他們需要等待的是龍之還鄉後的世界。 還鄉之後是什麼世界?他們並不知曉,因為當隻狼拿到《龍之還鄉》後,再跟米娘對話。 隻狼會告訴米娘:「他已經死了。」 而米娘也會很驚訝地回道:「仙峰上人是附蟲者……為何會變成那樣……」 這時我們都知曉了,這些附蟲者,這些即身佛們都死去了。若是以死亡來判斷使命是否完成,那麼他們的使命必然不是等待龍之還鄉,僅僅是製作出來變若之子們,並等到真的,唯一的一個變若之子的出現而已。 即便在死亡前的那一剎那,他們仍舊以為自己的使命並非如此。 這也為米娘的使命的真實性埋下了伏筆。 這些附蟲者,連自身使命都未曾明了的人,卻給了米娘,這個被他們製作出來的變若之子唯一的一個使命——成為搖籃,龍之還鄉。 正如附蟲者們不明白為何自己會被賜蟲一樣,米娘亦然是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成為生命無盡頭的變若之子。 但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定數。無論是附蟲者還是米娘,他們的人生里都帶著一種無可推卸的使命,無論這種使命是否出自於自身,即便是謊言,即便是錯誤,即便是未可知曉,但是,他們卻未有任何其他的選擇。 若是連這種使命都認為並非屬於自身,那麼米娘又因何而生,又因何而讓自己的生命未有盡頭呢? 人的痛苦不在於長生不死,而在於人生,未曾有過任何目標與使命,長生而不得可死,才是數之不盡的痛苦。 附蟲者如是,米娘亦是如是。 因此當米娘從隻狼口中獲知:「龍胤之子九郎也討厭龍胤時」她才會感慨,命運是如此的捉弄人。 她感慨的是誰? 我們未曾知曉,是九郎,是隻狼,還是自己。或者是誰也不是,只是在她長久的時光里,她已經不知道可以向誰埋怨,向誰訴說了,她只能把這些無奈,這些感慨,這些迫不得已歸之於命運。 歸之於那些虛無縹緲又無處不在的命運身上。 米娘的龍之還鄉 隻狼獲得不死斬,死而復生後,米娘驚訝的喊道:「你只右眼,你承受著龍胤的詛咒嗎?你是侍奉龍胤之人的人啊!」 當她得知道了龍胤之子——九郎也厭惡龍胤,想要斷絕不死後,她第一次主動的表現出了自己的心意——想要幫助隻狼與九郎的斷絕不死。 無論是隻狼第一次踏入到仙峰寺時向他警醒:「即便如此,如若……仍有非進入這仙峰寺不可的緣由,我便不會阻止。」 還是隻狼向米娘要不死斬時米娘所言:「所謂不能拔刀……是指沒有人能在拔出後活著回去。即便如此,你還是要試嗎?」 隻狼仍舊明確表示自己知道後,米娘只能回道:「這樣嗎?我明白了。」 是的,在米娘未曾想要幫助隻狼的斷絕不死前,她一直是對這個世間人與事,都是一種旁觀的態度,因此米娘才會在隻狼第一次拔出不死斬,死亡後,雙手合十獨自哀悼一般:「為何人們,總是以身犯險呢?」 而這一句話便是嘆出米娘此時對人世的看法,她看不明白,以身犯險有何好處,明明她一次又一次地苦口婆心的告訴世人,前路危險,但是仍然未曾有人聽她的勸阻。 所以當隻狼第一次進入到仙峰寺的時候,米娘早已不再會勸阻他人,只能用著她最後的為他人的善意,希望他人,一路小心。 我們自然是不清楚這個女子在她無限的生命里究竟勸阻過多少人,究竟又見過多少人在勸阻後依然是未曾有所改變。 而人的心只有在一次又一次地傷透了後才會,連對方未曾回話時,自己便是早已把接下來的話說了出去。 米娘的每一句言語里都透著一次又一次地無奈,但她仍舊願意一次又一次地去提醒他人。 這也是米娘心中最淳樸的善。 哎,我怎麼覺得有點像我爸媽教訓我呢? 你們訓你們的,我該怎麼做還怎麼做。 世事真他喵的是個輪回啊。 直到米娘知道了,這個世上同樣也有一個與她一樣都認為「龍胤是扭曲人生存的方式」的人存在 。 沒錯啊,大家沒看錯,九郎與米娘說了相同的一句話。 這一刻,米娘再也不是一個旁觀者了,她參與到這場斷絕不死的道路里,如同永真一樣,她亦然是為隻狼的斷絕不死提供出來了一條新的道路——龍之還鄉。 隻狼的每一個結局都透露出來遊戲中人的一個面向。例如九郎的是斷絕不死,隻狼的是化為修羅,永真的復歸常人,以及米娘的龍之還鄉。 所以永真提醒隻狼,難道就真的沒有另外一條道路的時候,隻狼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除了永真以外的另一個女子——米娘。 當隻狼把仙峰上人的《永旅經 蟲之章》給米娘時,米娘露出了最真實的情感:「我……對那些人……還是無比的憎惡。」 是的,米娘永遠無法原諒那些把他們這些無辜的孩子們綁來仙峰寺進行變若之子實驗的僧人們,這種惡不僅僅來自於自身所遭受的痛苦,更來自於已經死去的其他的失敗的變若之子們。 那些僧人已經逐漸死去了,若是連米娘都原諒了他們,那麼這個世間便是再也沒有人能夠證明這些僧人曾經的惡了。 這個世間的善需要銘記,這個世間的惡則更加需要銘記。 隨著隻狼斷絕不死的路途愈加深入,米娘對隻狼的幫助也愈加的顯著。直到米娘送給九郎米後,我們再跟米娘對話,米娘才會有些自言自語道:「哎呀……龍胤之子親自做那樣的事嗎?啊……對啊,龍胤之子也是……人類吧。多麼,理所當然的事……,斷絕不死也肯定……故而會迷惘……即便如此,他仍做出了選擇吧。御子殿下的名字是?」 仿若是即身佛看米娘一般,認為變若之子是尊貴的人,他們不需要名字的存在。 米娘在第一次知道龍胤之子時,亦然也是把他當成尊貴而神聖的人,龍胤之子亦然也不需要名字。 直到米娘知道九郎也是人類,也會自己動手做吃的,也會自己上廁所時,才把九郎的神性拿了下來,再去看,才發現那也不過是一個人,一個跟自己一樣:有迷茫,有痛苦,有喜悅,也有決斷的人。 正因為有神的存在,才覺得自己做不到的事情,苦難至極的事情,只有神能做到,自己不是神,因此也無法做出如此困難的選擇。 但當九郎在米娘的眼中成為了人時,米娘發現自己也能下定決心做自己迷茫的事情。 於是,龍之歸鄉的支線開啟了,米娘也開始下定決心,尋找一條新的道路。 再次見到米娘,她已在幻廊,那些已經死去的失敗的變若之子們沉睡的地方,這個生與死的間隙里。 米娘自言自語道:「我不想……失去他們。可是……選擇歸還龍胤之路的話……可能會,和諸位分離。」 待他發現隻狼來了後又言語道:「龍胤是……背井離鄉,流落至這日本之物。在不應存在之處,有不應存在之物。因而,企圖製造如我等扭曲生命之人才會層出不窮吧。龍胤和糾葛於龍胤的我等……必定應該向西……回神聖的龍之故鄉……」 正如九郎選擇的是斷絕不死的道路一般,對他而言,只有自己死去了才能讓不應該存在的不死消失。 米娘的龍之歸鄉是更高層次的斷絕不死,對她而言,只有把不應存在之物,復原到他應該存在的地方,才可以斷絕不死。 一個連仙峰寺都未曾離開的變若之子是如何知曉龍的故鄉在西方呢? 這時我們再查看前不久即身佛托隻狼給米娘的《永旅經 蟲之章》時才發現,里面明確地記載了:「據說神聖的龍從西方的故鄉而來。」 米娘亦然是從《永旅經》中得知的。 正如即身佛所說:「那孩子一直想知道……自身命運的緣由。」 當米娘獲得《永旅經 蟲之章》的那一刻,便是終於得知了自身的命運。 這對於米娘自身,對於所有的死去的變若之子而言,都極為重要——他們終於從自己的漫長的痛苦與生命中看到了一絲希望——原來自身的存在是有價值的,原來自身一直遭受的痛苦便是為了此事。 正如仙峰上人在長久的不死里得到的開悟是製作變若之子,米娘的開悟自然也是龍之還鄉。 是的,幾乎《隻狼》的世界里,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使命,而自己的使命則是驅動他行為的關鍵,例如弦一郎的使命是為了保護葦名而不擇手段,九郎的使命是為了斷絕不死,仙峰上人的使命是為了製造變若之子,而變若之子的使命則是為了成為龍胤的搖籃。 因此當終於找到自己生存意義的道路的那一刻,米娘終於准備踏出自己的第一步——成為龍胤搖籃。 我們可以在門外偷聽米娘吃蛇柿的痛苦,畢竟正如《鮮柿子》所言:「噬神對人的身體來說,會是劇毒吧。」 即便如此,米娘仍舊在痛苦之中吃了下去,對她而言,她身上背負的不僅僅是自己的使命,更是所有變若之子的使命,若是連她都不去完成這個使命,那麼曾經的變若之子們又是為了什麼而去遭受苦難的呢? 沒錯,正是因為背負了這麼多人的使命,所以她才能如此堅強,因為她也知道,龍胤之子也是人,他能夠下定決心斷絕不死,自己為何不能下定決心龍之還鄉呢? 終於吞下蛇柿後的米娘成為了龍胤的搖籃,如同櫻龍一般,她的眼淚流出體外後亦然是不會消散。 而這粒冰淚或許就是米娘在一次又一次地痛苦當中強迫自己吃下蛇柿的而流下來的。 終於隻狼給九郎服下了龍淚與冰淚,把九郎帶到米娘身邊。米娘把九郎化入身體里,此後她亦然不再是假的龍胤之子,簡單的變若之子,她已經成為真正的龍胤的搖籃。 而隻狼也從龍胤的護衛變成了真正的龍之護衛。 這一趟向西的無止盡的旅途終於開始了,能否找到龍之故鄉,還是他們會永遠地漂泊下去,我們並不能知曉,龍之歸鄉的結局是《隻狼》四個結局里唯一的一個開放式結局。 故事,就在此處完結。 米娘的身形在結局的白光里漸行漸遠。 <h3<strong仙峰寺與源之宮 不過! 看似完結的故事里,背後仍舊隱藏著數之不盡的懸疑。 正如我最前面設下的伏筆,仙峰寺與源之宮究竟是什麼關系,究竟會何會如此的相似? 仙峰寺需要從廢棄地牢乘坐木梯向上才能到達。 源之宮需要從水生村最底下的神轎通過神使才能到達。 仙峰寺的廊橋有羅伯特的父親看守。 而源之宮的朱橋有著破戒僧看守。 仙峰寺飄落的楓葉。 而源之宮飄落的是櫻花,唯有破戒僧所在的朱橋飄落的是楓葉。 仙峰寺最終的終點是變若之子。 而源之宮最終的終點是櫻龍。 仙峰寺見變若之子必須經過幻廊。 而源之宮見櫻龍則 必須進入仙鄉。 幻廊進入需要搖鈴鐺 仙鄉的進入需要祈禱 而幻廊又早已在《屏風猿猴》里早有交代:「幻廊位於生死之間。」 仙峰寺與源之宮太過相似了,相似的如同一個是另一個的翻版。 而最重要的是仙峰寺隱藏的米娘是假的龍胤之子,那麼源之宮隱藏的櫻龍會不會是假的神龍呢? 仙峰寺的米娘最終化為了龍胤的搖籃,而源之宮的櫻龍最終產生的是龍胤之子。 如果說米娘的使命真的是要龍之還鄉,櫻龍的使命是不是要誕生真的龍胤之子呢? 這一切都形成了一個極其相似又十分完美的閉環,無論是環境,地點,甚至是人物的安排,仙峰寺都是完完全全對源之宮的仿照。 源之宮是這一次循環的始,上一次循環的終,仙峰寺是這一次循環的終,下一次循環始。 一旦這個循環開始了,便是成為無法找到起點與終點的莫比烏斯之環,我們永遠不知道這場懷揣著龍胤的旅行究竟會從何時開始,又從何時結束。 他們仍舊需要一個如同九郎一般的人,敢於沖破命運的枷鎖的人來斷絕龍之還鄉的不死。 那麼即便斷絕掉了龍之還鄉的循環,在此之外還會不會有更高階段的不死循環呢? 這或許就是這個遊戲結束後的另一個謎題。 真與假 遊戲里更為有趣的一個話題則是,真與假。 九郎是真的龍胤之子,卻是假的櫻龍。 米娘是真的變若之子,卻是假的龍胤之子。 一個是生命延續階段的真假,例如我與父母。 一個是生命質變後的真假,例如我與機器人。 正如夏娃的產生,是因為上帝取出了亞當一根肋骨才,創造出了夏娃一般。 夏娃是假的男子,卻是真的女子。 而真與假的結合產生了另一個人子的產生。 沒錯,九郎與米娘的結合必然會產生另一個櫻龍的出現。 那麼整個遊戲里的製作出來亞當與夏娃的上帝又是誰呢? 人的貪婪與神的虛偽 《隻狼》里更為有趣的一個話題,人與神的關系。 在《隻狼》的這個遊戲里,所有被稱為神的存在的物種,都會被人欽慕,崇拜。 例如,龍胤之子一直會被葦名城的人崇拜,變若之子一直是被仙峰寺的人崇拜,櫻龍更是被整個葦名地區地人崇拜著。 但是所有被崇拜的物種都被軟禁著,九郎被困在望月樓,丈被困在天守閣,米娘被困在仙峰寺,魚王被困在源之宮。 那麼櫻龍會不會也是如此呢,他會不會也被困在仙鄉。 所有的看似崇拜著神的人,人們為神所築起的城,其實都是在一步一步地圍困著這些神。 而接下來,便是神與人的博弈。 神利用人的崇拜而獲得了優渥的生活條件,並賜福於人類。無論這個賜福究竟是真的祝福還是假的詛咒。 而人因神的偉大而覬覦他們身上的能力,便一次又一次地想要從神的身上榨乾他們的血肉。 因此源之宮的貴人想要化身魚王,獲得魚王的不死。 變若之子即便被仙峰寺的僧人在言語上有著十分的尊重與供奉,但仍舊把她圍困在仙峰寺里,不讓她踏出一步。 龍胤之子的九郎,在平田家被毀滅後,更是直接被困在望月樓里,而我們在望月樓里更是能看到明顯的囚籠。 是的,《隻狼》的世界里,所有的人在祈求神的賜福,但是若是神不賜福,人便是會把神關閉起來,建立起一層又一層地圍欄,把神圈養、軟禁起來。 若是人已經在苦苦地懇求了,仍舊得不到神的祝福與眷顧,那麼似乎便是如同《黑色卷軸》里所記載的一般:「獻上龍胤作為貢品吧……」 弦一郎與九郎如此,仙峰寺與米娘不會如此嗎?源之宮與櫻龍難道也不會如此嗎? 於是看似偉大而神聖的櫻龍,似乎又不過是人所圈養的玩物而已。 而這場人與神的博弈,又會在何時結束呢? 最後 做這一期狼學研究的原因在於,我上一篇《否定龍胤的神之子——九郎》里有人給我留言,問道:「米娘是個假貨,是不是會痛恨真正的龍胤之子?」 我給他回復了真與假的關聯。 正是這一個問答,引申出來為什麼又會另做一期變若之子的原因。 以前的解析關注的是劇情與解密,而自從一心的解析後,大家應該也能看出來了,我更關注的是背後引申出來的宮崎英高為這個隻狼劇情加入的哲學思考。 例如這一期的真與假,源之宮與仙峰寺,人與神。 在我的認知里,真與假本來就是一個相對的事情,真的在某些時候會變為假的,假的在某些時候亦然也會變為真的。 正如《紅樓夢》里掛在太虛幻境里的對聯:「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 而有趣的是,紅樓夢里的太虛幻境便如同《隻狼》里的幻廊一般,也是類似於生與死的縫隙里。上一期也有許多大家留言給我說,怎麼我後期的文章跟前期的文章有一定程度上的矛盾。其實並不矛盾,只是我站在了不同的角度,解析了不同事情,他們的結果雖然有所出入,但卻是同一個事情的不同階段。對一件事情的認知若是只有一,沒有二,只有二,沒有三,只有三,沒有重歸於一的更高層度的理解,便是容易陷於執拗,只允許一種可能的存在。其實這也就是我們常說的人生三境界:「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還是山。」 這也是我為什麼喜歡宮崎英高的遊戲,因為里面帶著這些意思,但是否能夠解析出來,能夠解析到什麼程度,就只能看我們玩家的自己的理解與經歷了。正如我《魂1到魂3你真的了解黑魂的故事嗎》這個文章里所說的一樣,請讓自己的人生對一件事情有多個層次的理解,才能不讓自己的思維陷入囹圄之中而,才能不讓自己真的是在作繭自縛。 是的,真理的另一面同樣會是真理。 來源:遊俠網

【隻狼學研究第九期】否定龍胤的神之子—九郎

在《隻狼》的世界里,葦名是一個人與神互相混雜的世界。 在這里,神是真實存在的,超越了人的常識的不死也是真實存在的。 正因為如此才會出現神與人的雜交產物。 是盜國之戰時的丈,同樣也是丈死後繼承丈的龍胤的九郎。 這些被稱為「御子」的人,應該侍奉神的人,應該為神而傳播教條與信仰的人為何在隻狼斷絕不死的時間線上,居然會不停地違抗神的旨意,違抗自身的命運呢? 這一期的狼學研究依然由我狗哥帶大家進入到狼學研究第九期——《否定龍胤的神之子—九郎》。 九郎,平田家的養子,是遊戲中一個不知從何而來的人,官網的描述里僅僅寫著的是葦名地區古老血脈的繼承人。 人的一生可以進行的選擇有許許多多,但有些東西卻是我們人一出生時就已經確定了,再也無法去改變,是父母也是血脈。 即便你如何厭惡,但終究是無法改變的,於是龍胤之血便成了捆綁九郎一生的詛咒。 無論這個龍胤之子的詛咒——龍胤之血是何時與九郎關聯在一起的 ,但是只要關聯上的那一刻起,九郎便是再也無法決定自己是誰了。 是人之子?還是龍之子? 是人還是神? 若是人為何自己能夠傷口快速癒合,擁有能夠讓他人不死的能力? 若是神為何自己卻沒有神一般拯救世人的能力,為何自己時時像人一樣弱小,為何在平田宅邸被屠殺那夜自己連養父養母都無法救出,為何自己竟然是這樣的無能為力? 九郎,一個成不了神,卻也無法為人的「御子」,是一個終生都需要不斷對自己重新定位的生物。 九郎是《隻狼》這個遊戲里最重要的一個角色,即便斷絕不死的整個流程的主視角是隻狼,但是斷絕不死的開始與斷絕不死的結束卻都出自於九郎身上。 當隻狼擊敗弦一郎,在天守閣拜見九郎時。 隻狼單膝跪下言語道:「我來接你了,主人。啟程吧,得離開葦名才行。」 九郎卻回道:「我想要切斷因龍胤之不死而產生的於淀連鎖。狼,你能協助我嗎?」 隻狼因為忍者戒律的枷鎖,只能回應道:「不能,我需要保護九郎大人。」 聽完此話後,九郎第一次在遊戲內示軟,也是唯一一次,他會單膝跪下,如同隻狼的單膝跪下一般,向隻狼請求道:「我不想將你束縛在不死的永劫當中。」 說完此話後,九郎又一次低下了頭,對著隻狼說道:「狼……和我一起斷絕不死吧。」 是的,此時的九郎並非以主人的語氣與姿態在強迫隻狼,他是在請求,希望隻狼能來幫助他。 我相信假若是隻狼不願意幫助九郎,九郎也會自己一個人獨自尋求斷絕不死的方法。 於是整個遊戲里最重要的主線——斷絕不死便是從此開始了,九郎與隻狼各自的覺醒也是從此刻開始的。 我相信大家在這一刻跟我一樣都會認定這是不過是個稀疏平常的任務而已,任務完成後,兩人便一同離開葦名,未曾有多想過什麼生離死別。 之後九郎會給隻狼一本《斷絕龍胤之書》上面記載著:「源之宮的更高神域,去拜領仙鄉的神龍之淚。」 這條信息便是指引了我們斷絕不死的方向與路途。 隨著九郎與隻狼如何斷絕不死的路途愈加深入,我們從永真的手中獲得了《斷絕龍胤的紙片》,上面用著上一代的龍胤之子——丈的口吻來描述如何流出製作源之香,最重要的,也是最關鍵的素材,龍胤之子的血液:「若有不死斬,便可使我流出血液,龍胤的介錯,該如何向巴開口呢?」 似乎宮崎英高怕我們不理解介錯的含義。 當隻狼拿到不死斬,重新返回天守閣時,我們可以偷聽到九郎的自言自語:「還差一點了,我要完成……該成就之事。」後。 隻狼再去跟永真對話,永真會告訴隻狼:「丈大人的記錄中,有介錯這個詞。恐怕介錯就是……同龍胤之子的性命一起,斷絕其不死的意思。」 從這一刻我們與隻狼都恍然大悟,原來不論是丈還是九郎早已知曉這條斷絕不死的道路上,自己的犧牲是必然的,這條道路的最後,自己面對的只有死亡。 即便是知曉了這條道路的終點究竟是何,九郎雖然有過動搖,但是卻從來沒有過逃避。 是的,九郎已經不再是會躲開弦一郎的眼神,自言自語道:「我……不像弦一郎一樣強大,至今也不清楚……自己該成就什麼……」 他已經找到了自己的要做的事情,就是要斷絕不死,斷絕掉自己身上的詛咒,即便這個詛咒會把自己的性命一同奪取,他也不會再去逃避,只會勇敢的面對。 即便是心中會偶爾的害怕,偶爾的猶豫,偶爾的需要自己對著自己悄悄地一遍又一遍地在無人書房里鼓勵著自己,他也不會把自己好不容易尋找到的生存的價值,否定掉。 打算斷絕龍胤的那一刻起,九郎選擇的是自己作為人的身份,而並非神。 隻狼這個世界里,不論是弦一郎還是九郎,都是,老子要是凶起來了,連我自己都能殺的狠角色。 但是到了此時,我們似乎都能看到了九郎所選的這條道路的悲慘與絕望。 他在眾多的道路里選擇了一條最艱難的,最無望的,最否定自己生存價值的道路,仿若他一生存在的意義就是在某一日的覺醒後,尋找一條如何把自己殺死的道路。 是的,我們所有人的生老病死都不會遭受到他人甚至是自己的指責與抱怨,因為對我們而言這就是自然常理啊,這就是我們作為人應該有的感受,跟體驗的人生啊。 但是這個自然常理對九郎而言卻太難了,九郎的生本身就帶著原罪,九郎的血液里就帶著他最厭惡的原罪——龍胤之血 。 正如九郎一再地強調:「龍胤是扭曲人生存的存在,必須斷絕。」 這話初次聽起來是如此的正當,但是去細細思考便是能體會到九郎痛徹心扉的掙扎。 若是出自於他人言語倒也罷了,但是正是出自於龍胤擁有者的本身——龍胤之子——九郎的口中,才會讓人更加的驚訝,才會讓人更加的感慨,才會讓人更加的無奈。 一個人,生下來,活下去的最後,才發現自己本就不應該存活在這個世間里,這種無以言表的矛盾與糾結,或許是你我這些平凡的人都無法理解的,在《隻狼》的世界里,唯一能夠理解的或許只有另一個更加不應該存活於世間的,假的龍胤之子——變若之子——米娘。 而米娘的存在是比九郎更加虛妄的存在,她是本不應該存在之物的仿冒品,若九郎都在否定自身存活的價值的話,假的龍胤之子——米娘還有什麼活著的價值,更何況長生不老的米娘甚至連死的權利都未曾有過。 是的,無論九郎還是米娘,他們的生由不得自己,就連他們的死都未必能由得了自己。 無論是九郎被蘆葦地抓回後經過葦名城郭見到滿地的屍骸,向永真詢問,平田家的是否還有存活著的人,還是梟攻入到天守閣,想要挾持九郎獲得龍胤,九郎都把這種錯誤歸於龍胤,歸於自身。 對九郎而言,讓自己的至親,讓關心自己的子民死去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有太多的人覬覦他所厭惡著的龍胤了。 正是因為明白了這個道理,九郎才沒有逃離葦名,因為他也知道,只要有龍胤在身,即便是逃離了眼前的葦名,自己也不過是逃入到另一個葦名而已。 不明真相的人向他跪拜,跪拜眼前的如同神一般存在的龍胤之子,因為那是他們一生都無法企及的神。 利慾薰心的人向他跪拜,跪拜眼前的可以讓他有著不死,統一日本的龍胤之子,因為那是可以滿足他們私心的工具。 甚至連九郎有時候都要向自己跪拜,跪拜自己的龍胤能夠早一天結束,因為他就是神啊,人們在絕望與無奈當中,唯一能夠祈求的除了神便再也沒有了他人了。 但,若是神自己都是有所祈求的話,那麼人們為什麼還要去信仰連自己的願望都無法達成的神呢? 是的,整個遊戲無時無刻不在否定神的存在與神的虛妄。 從葦名一路經過墜落之谷,仙峰寺,水生村,到最後的源之宮與仙鄉,隻狼每走一步都能看到遠超於人的接近神一般的不死的存在,即便在最後真的見到了神一般的櫻龍,那也不過是九郎在斷絕不死道路上的需要的一個道具罷了。 或許就是這種虛妄,讓九郎有著與他的年齡極大的不相符的沉穩的性格,這個年齡的孩子明明都在期盼以後的生活會如何美好時,他卻在不停地否定自身的存在。 若不是米娘送來了定情信物——米的存在,讓我們知曉了九郎更加私密的性情,我們仿若早已忘記了九郎仍舊是個孩子。 這個孩子依舊有著自己的喜好,正如九郎自己所說:「我從小就喜歡做點心,在平田宅邸時,也經常跑進廚房,待到他日,有了閒暇要不要開一個茶點屋呢?」 我們在此刻才發現,無論九郎的言談與舉止如何成熟,他的內心深處依然有著自己對未來生活的憧憬,他也有著自己微小的願望,有著自己斷絕不死後的生活,即便他知道這條斷絕不死的道路,無法讓自己存活下去,但是他仍舊願意去幻想以後的將來的種種美好。 終究美好只是一瞬間的,隨著隻狼獲得龍淚,我們斷絕不死的旅途終於要到了終點,重新回到天守閣時,內府的軍隊已經攻入了葦名,一心已經死去,九郎在上一次逃出葦名的蘆葦地處等著隻狼。 當隻狼趕到蘆葦地時,九郎被弦一郎用另一把不死斬劃傷,於是阻擋在斷絕不死的路途的最後,仍舊不是神,依舊是拜著神的人。 櫻龍從未有踏出過它自己的領域——仙鄉一步,但是覬覦著神的不死而變得,貪婪與瘋狂的人,在葦名卻遍地都是。 即便櫻龍把自己的不死詛咒通過龍胤之子散播到人類之中,若不是人類自身貪求著不死,葦名又怎會如此衰敗。 葦名所有的地區都在封閉起來,尋求如何讓自身不死,尋求著讓自身獲得更高階段的不死,即便明知道這種不死是一種絕望與不安,但是若是萬一,若是萬一,他人的不死是個毒藥,而我的不死是個靈藥呢? 即便是有千萬分之一的可能,仍舊有無數的人高傲到覺得自己與眾不同。 正是永無止境的貪婪與心存僥幸的妄想才會把葦名地區的所有人拖入到不死的深淵里,葦名城如此,仙峰寺如此,水生村如此,源之宮更加是如此。 九郎知道不死的詛咒與希望一日不消滅,想從他身上得到不死的人便是會一日不停歇,世界上聰明的人太少,知道生老病死是人所以為人的關鍵,剩下的便是愚人,只會用著最簡單的方式——不死來過自己的一生。 仿若自己能夠掌握命運一般,若是活夠了便是能夠自己死去,人的狂妄就在於此,若是此時你都貪戀著不死,等到彼時,你又怎能不害怕死亡?你又怎能不更加想方設法的去尋求新的不死,更高階段的不死呢? 源之宮的貴人得到不死後,尋求著魚王的不死。 仙峰寺的上人得到不死後,尋求著變若之子的不死。 水生村的村長得到不死後,尋求著京城水的不死。 葦名城的弦一郎得到不死後,尋求著龍胤的不死。 誠然龍胤之子是櫻龍的一個陷阱,但是這個陷阱能捕獲如此多的人,難道真的不是,因為許多人發自真心的自投羅網,與猖狂到了極致的認為自身能夠跳出詛咒嗎? 究竟是誰給了這些人這麼大的勇氣,難道真他喵的能是梁靜茹嗎! 當隻狼再次擊敗弦一郎與被弦一郎從黃泉拉回來的一心後,這條斷絕不死的道路終究是走到了最後。 隻狼是秉承著九郎的願望,殺死九郎,斷絕這一代的龍胤; 還是違背九郎的願望,斬殺自己,讓九郎復歸常人; 還是把九郎帶到米娘處,三人一同去尋找不知在何處,不知要西行多久的龍之歸鄉? 我相信大家都有著自己的決斷,而在宮崎英高的遊戲里看似兩全其美的結局,往往都是更加悲慘,更加無望的結局,所有的美好都是為了掩蓋美好之下謊言的殘忍罷了。 沒錯啊,我說的就是龍之歸鄉的結局。 或許正是永真對隻狼最後的言語一般:「隻狼大人,我會祈禱,九郎大人能成為人。」 是的,不論是否我們真的能夠復歸常人,遊戲里的永真都有了自己的判斷,就是——保孩子,不保大人。 於是,當隻狼給九郎服下龍淚與常櫻後,隻狼便是用不死斬斬殺自己。 鏡頭便是一轉,仍舊是蘆葦地,仍舊是那柄陪了隻狼接近一生的楔丸。 可是隻狼已經不在了,他已經從不死的枷鎖中掙脫了出來。 永真在拜隻狼的墳墓,九郎也再拜,永真問九郎:「你也要走了嗎?」 九郎一臉認真的回答道:「是的,接下來我也要作為人,努力地生活,然後死去,就想我的忍者,曾經為我所做的那樣……」。 是的,九郎也終於剔除了身上的龍胤,成為了單獨的一個人,他再也不會為了與生俱來的詛咒而煩惱了。 遊戲的故事就到了此處,遊戲里的所有人,要麼死去,要麼離開。葦名與不死似乎此後都只會成為一個故事,只能在葦名的孤女——永真嘴里訴說出去。 直到將來的某一日,仍舊有渴求不死的人會再次踏入到此地,去尋找某個故事里的不死。 遊戲的故事雖然結束了,但是遊戲傳達出來的話語卻沒結束,復歸常人的結局引申出來了一個極其有趣的問題。 剔除了他人嘴中的神性的龍胤後,此時的九郎,究竟是人的進化還是神的退化呢? 如果說是人的進化,但是此時九郎已經沒有了不死的加護了。 若是神的退化,是說人不如神嗎? 遊戲里是否曾告知過我們呢? 無論九郎對龍胤的否定,認為那是扭曲人生存方式的存在。 還是米娘,在我們踏入到仙峰寺那一刻時就已經囑咐了我們。 這座仙峰寺的僧人已經背離了佛祖大人的教誨,追尋著不死。 是的,遊戲里早就已經明明白白告訴了我們,不死,本身便是一種錯誤。 那麼擁有不死的神,究竟又是什麼? 神是人的進化呢? 還是說人才是神的進化呢? 我相信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觀點跟想法。 我仍舊用遊戲里的行為來表達我的觀點。 當九郎去掉龍胤,成為人時,對九郎而言難道就不能理解成,龍之子的最終形態便是人之子嗎? 或許遊戲里的神,遊戲里的櫻龍,一直都在仰慕著能夠生老病死的人呢,因此龍之子只是櫻龍對人的傾慕與仿照罷了,而遊戲里的那些白木老翁都是櫻龍製作出來的龍之子 的失敗品。 最後 我是狗哥。 這一期選擇了我很喜歡的一個角色,在我看來,九郎斷絕不死的路途真的是人對神的反抗,而且當我解析到最後,仔細品味遊戲里的每一句話時,我發現,或許遊戲里表達出來另一層意思,人才是神進化的最終的形態。 連死的權利,連安息的權利都沒有的神,又怎能是人進化後的形態呢? 當然有許多人會把人的勞苦與無奈看作痛苦的根源,想要尋求另一個無痛苦的根源,例如神,來讓自己獲得解脫,但是在我看來神也很痛苦啊,這麼多人都去求神幫忙,難道不覺得神簡直就要成為了人的工具了嗎? 人還希望神有求必應,你說說神得有多忙?神連自己都解脫不了,怎麼來幫你解脫呢。這本身就是一個悖論,但是仍舊有許多人願意去相信。 把自身的痛苦丟給神解脫本來就是一種對人生不負責的態度,人若是不自強,自我糜爛就好,何必去祈求神呢? 當然我是希望大家自強了,而不是讓大家自我糜爛。視頻做多了,遇到不同層面的大家,有時候話都要說的清清楚楚,就怕大家誤會了,在詢問都沒詢問我的情況下,就先扣一個帽子給我。 九郎在遊戲里就是自強的一個代表,從不知自己要做什麼,到知道自己要做的是斷絕龍胤的詛咒,到最後即便是死亡也要堅持自己把龍胤的詛咒消滅掉的決心。 這其實也是一個簡短的人生歷程,從未知到已知,從已知到堅持。 正如我以前說的,九郎真的是完好的詮釋了儒家的「求仁得仁,又何怨乎」的含義。 這也是我為何在最後選擇了九郎來收尾,希望一路看過視頻的大家,在最後都願意去求得自己的仁,都能夠得到自己的仁,對未來,對家人,對自己都充滿了希望。 人生美好,何以虛度啊~ 來源:遊俠網

【狼學研究第八期】葦名孤女-永真

在文章開始前,我要先問一下,我們嘴里的大老婆是誰?難道不是永真嗎?為什麼有人會告訴我是九郎? 永真,在《隻狼》的這個遍地殺戮的世界里,僅有的只為救助他人而存在的人。 是整個隻狼世界里的一抔火,溫暖著周圍的人。 隻狼世界里的天才太多,梟是,猩猩是,道玄是,一心更是。 而剩下的那些則是比天才更讓人敬仰的如同神一般存在的不死人。 隻狼在斷絕不死的旅途里,唯一在最後依然堅守自我,未曾與不死,未曾與殺人有過任何瓜葛的只有——永真,這個安安靜靜的女子。 而永真卻得不到這個世間的愛,她所愛的人與愛她的人都被這個世間給一一剝奪而去。 這也便是我,狗哥,這一期的隻狼研究的主題——《葦名孤女——永真》。 永真這個人在遊戲內交代的信息頗多,互相交叉出來幾乎便是可以得到永真的前半生。 但是若是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永真的信息獲得的越多,便是越能知道這個人是如何在一次又一次的得與失之間從未見其有過任何墮落。 當隻狼給永真猿酒喝時,永真會言語輕柔又悲傷地回憶起自己的第一次與猩猩的見面:「小時候,我一個人,茫然地站在戰場遺址中,就連哭泣和生氣都辦不到,只是茫然地。」 那時她已失去了雙親,我們不知道她的父母的屍體是否就她身邊,或許有,或許沒有。無論答案如何,對一個孩子而言,她都未必能為她的父母做些什麼,甚至能為自己做些什麼。 這一次永真失去的是她的雙親。 她肚中飢餓,但是她太弱小了,對著世間的一切,只能觀望,只能祈求,祈求一些憐憫,甚至在祈求中帶著無法壓抑的怨恨。 而正如她所言:「之後,我看到有隻猿猴在吃飯團,看起來好像很美味,美味到讓我好生怨恨。之後,那隻猿猴就把飯團給了我,真的……非常美味……」 當我們再把龍泉給猩猩喝時,猩猩會說:「嗯,很久以前……在戰場上撿到她。她一直盯著我的飯團看,因為太麻煩了,所以我就給了她。」 這時猩猩剛從墜落之谷出來,還未曾想好出路,或許他只是想通過隨意地殺戮來證明自己的能力,但是有了一個孩子跟在他身邊時,他便需要了尋找靠山。 因此猩猩才說:「因緣際會之下,我們一起來到葦名棲身。她也是在那時候成為道玄的養女。」 猩猩在最後輕輕一頓才有所感慨地說道:「不管在什麼時候,跟誰在一起,都比和忍者在一起要來得幸福。」 是的,我們也明白,猩猩這個忍者早晚會死在戰場里,他不願意永真再失去一次親人。因此連收養永真的話,都不敢提出一次。但他又何嘗不把永真當做養女來看,永真又何嘗不把猩猩當做義父來看呢? 這一次永真得到了歸屬有了猩猩與道玄兩個義父。 於是我們再給永真一杯葦名酒,再一次聽一聽她在葦名的故事。 她會告訴我們,那個時候她經常在一旁幫助道玄,經常跟師兄弟們比賽,照料盜國之戰時期的患者。有時候還有個沉默不言的忍者來,他什麼也不說,哪里痛,有多痛,他都不會說,像是在論述他人的事情一樣。 是的,這個沉默不言的忍者就是猩猩,無論他是真受傷還是假受傷,他都願意來看一看永真,看看她最近如何了,或許對猩猩而言見到了永真就能想起他的愛哭鬼。 永真說出這一段話時,雖然那是一段忙碌與辛苦的一段時間,但對永真而言依然也是幸福而快樂的一段時間。 她的言語很甜美,仿若回憶起此時,心中便是有著溫暖。 永真也在這一段時間跟她的義父——道玄學會了藥術,並決心以藥師的身份繼續在這個世間存活。 或許對她而言,這個世界里會殺人的人太多了,會救人的人又太少了。 永真在這時找到了自己存活的意義,這對一個人而言是一件無比幸福的事情,尤其是這個選擇還是自己發自於真心的選擇。 無論是九郎的龍胤,還是變若之子的搖籃,甚至是隻狼的護衛。這些命運,這些抉擇都是他們無法進行選擇的,都是被他人被迫而來的。 所以九郎看到弦一郎的堅持與執著會感慨自己,什麼時候會成為像弦一郎一樣堅強的人呢? 而九郎從弦一郎的決心得到了自己的勇氣,他要做出改變,他要行動,他要斷絕龍胤,通過九郎的堅持,隻狼也開始逐漸覺醒,這個護衛的使命,是否是自己發自真心的想做呢? 而米娘也是在見到隻狼後,得知了有人敢於違抗龍胤,敢於厭惡龍胤,她也終於想要真心達成自己的使命——成為龍胤的搖籃,達成龍之還鄉的使命。 是的,人與人之間有著無法描述的聯系,你永遠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會感染到誰,你也永遠不知道會被感染的人又會有何種行為。 即便從某種意義上,弦一郎是九郎的敵人,但是我們換個角度來看,弦一郎又何嘗不是九郎的恩人呢? 人與人之間本來就沒有那麼准確的對與錯,恩與怨。 而這一切都在永真眼中,她明白每一個人,自己的道路都需要自己來確定,所以不論是弦一郎要困住九郎想方設法地得到龍胤,還是九郎想要違抗命運,想方設法地斷絕不死。 永真都未曾有一句多言,只是在一旁靜靜地聽,靜靜地看,若是你們來問,她亦然也會把自己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吐露出來,未曾有一絲的隱瞞。 時間繼續往下流動,猩猩入了魔,快要進入修羅之道的時候,被一心砍下了手臂,或許就在那一刻,永真知道了,入了魔的人,即便被壓抑一時,也終究不會壓抑一生,早有一日,猩猩仍舊會化身修羅,而那時無論猩猩如何去想,永真希望能夠斷絕掉猩猩的修羅的人讓他安息的人,會是自己而不是別人。 她不想讓自己的義父死在他人的手中,至少能讓他死前看到的是自己熟悉的人的臉,而不是一張未曾見過的陌生人的臉。 於是她便拜了一心為師,學習劍道,為了有朝一日能親手安息自己的恩人,自己的義父。 或許在那時永真便早已下定了決心,即便學習了劍道也絕對不能去斬殺活人,而在修羅結局里,我們也確實見證了永真的執念,她只會在隻狼快要化身修羅後才會用劍指向隻狼,而那時也是我們第一次見到永真這個女子原來是如此的強勁,如此地勇敢。 在即將化身修羅的隻狼面前,第一個敢站在隻狼面前的竟然是一個女子。 或許正是因為修煉了劍道才會跟同是葦名養子的弦一郎相熟,他那時亦然是跟隨巴在修行自己的武藝。 永真會告訴我們,她經常會看到弦一郎大人,一邊揮舞著手中的刀,一看看著遠處的帶著閃電的漩渦雲。 她喜歡聽丈大人在常櫻樹下吹笛,喜歡看巴大人在常櫻樹下起舞。 這一切或許便是永真人生里最美好的時刻。 但美好往往持續不了多久,得到了多少,便意味著你終將失去多少。 終於她的義父道玄死去了,終於她喜歡的巴大人與丈大人也死去了,終於連她的另一個師父一心都快要死去了。 是的,那些充盈著永真生命里的人,似乎又要再一次要失去了。 如果說讓自己不死是一種異端是一種邪惡的話,那麼為了讓他人繼續活下去的不死,算不算邪惡呢? 如果說龍胤是神讓他人不死的神力,那麼醫術會不會便是人讓他人繼續活下去的人力呢? 那麼當醫術不局限於只是治病救人,如果說醫術是等同於人間的不死,那麼為何不能更進一步,通過醫術讓人跨過死亡,達到神的境界呢? 於是便有了葦名城廢棄地牢的施術師——永真的眾多的也是唯一一個還留在葦名城的師兄——道順的出現。 弦一郎要的是神之力來保護葦名,而道順便是要把醫術從人之力推向神之力。 我們知道在這個小小的葦名地區里有太多的人的觀念的對立,是梟跟一心,是弦一郎跟隻狼,是死與不死,是永真絕不踏入人應該有的生死輪回的約束跟道順為了一己私心而不把倫理生命放在眼中的猖狂。 他們都為藥師,但是選擇卻背道而馳。 道玄與道策時如此,永真跟道順時卻依然是如此。 這仿若便是人世間的許許多多的道理一般,我們有著各自的堅持並堅信自己是正確的。 那正確又是誰能來判定的事情呢? 道玄認為變若水是異類,變若水救不了葦名。 而道策卻認為道玄是個膽小鬼,不敢弄髒自己的手,只有變若水才能拯救葦名。 永真或許明白這個道理,人的理念若是定了下來,便是無法去動搖的,若是讓其動搖了便是如同毀了那人一般。 因此即便發現了弦一郎服用了變若之淀時,她只有驚訝卻未有任何指責。 是的,你會發現在永真的所有言語里,未曾有過任何對他人行為的對或者不對的言語。 但是,當我以為永真僅僅是一個負責傳話,負責解惑的NPC時,她卻第一次為了自己主動張開了口,她向隻狼詢問道:「狼大人,難道就沒有不殺死九郎大人的方式嗎?可以請你一起跟我尋找不殺九郎大人的方法嗎?」 從此開始,永真立刻成為了一個情感極其豐富的人,她會開始為隻狼斷絕不死的路途上尋找新的方法。 龍之歸鄉看似重點是變若之子米娘,但是一切的開端卻是永真,若不是永真開口說,他不希望兩人中的任何一人死去,或許這條斷絕不死的道路就不會再出現一次分叉。無論是隻狼,還是螢幕前的我們,都不會再去想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 或許在我們意識里早就接受了前人觀點,正如九郎與隻狼早就接受到了巴與丈的觀點一樣,要麼是丈死去,不死斷絕,要麼是巴死去,復歸常人。 直到永真,向我們訴說,可不可以再尋找一條道路時,我們才恍然大悟,並重新思考,難道真的沒有另一條道路了嗎? 人生的道路總是千千萬萬條的,但是這些道路只有等我們真的去尋找,真的 去思索才會顯現在你我眼前。 正如以往一般,永真為了不讓自己眼前再去死人,她便去學習了醫術,成為了藥師。 永真為了不讓猩猩再次化身修羅,她便親自去學習劍術,好能送猩猩一程。 但是巴在櫻花樹下自刎,以祈求丈的病癒,這一次我們知道,永真並沒有去阻攔。 這或許就成為永真一生的一道傷疤。 正因為如此,當隻狼與九郎如同巴與丈一般再一次站在她眼前,再一次要斷絕不死,再一次要其中的一個人死去,另一個人才能活下去時,永真這一次卻未曾逃避,而是站了出來。 她也要為他們斷絕不死而尋找新的道路。 這時我們再去看永真, 再去聽她說的話,我們才知道這個一直向我們時不時地透露消息的女子,一直都有一顆敏感而堅強的心。 這顆心要遠遠比隻狼,比九郎更堅強,也更柔弱。 永真的人生里有太多親近的人已經死去或者正在死去,但是她從來沒有違背自己的正道,從來不會因為那是自己摯愛的人要死去了而就違背人生老病死的倫理。 如果說弦一郎與九郎是在神的領域里尋找解決方法的話,而永真便是在人的領域里尋找解決方法。 即便再艱難,即便再無望,即便是再痛苦不堪,她也絕對不會讓自己多踏出一步,越過人的界限。 在隻狼的這個世界里,不死是如此的簡單,正因為簡單,不去尋求才更加艱難。 那麼永真不去尋求不死究竟是因為自己的無能為力還是真的是自身不認同呢? 我們從治癒龍咳的行為里知道,永真解決掉了他的義父——道玄時期未曾解決的龍咳泛濫。從這里我們知道永真的醫術早已超過了她的義父。 從挖掘出來的數據里我們知曉,如果我們把龍咳藥丸給永真的師兄——道順時,並告訴道順這是永真做的時,道順會突然感慨,她只是一個孩子,怎麼可能?! 是的,永真依然是一個天才,無論是醫術還是劍術,她都未曾比隻狼世界里的任何一個人弱,甚至比其他人更加強大。 她亦然有追求不死的能力,甚至是製造不死的能力。 當我們答應了永真不去簡單的斷絕不死,不去簡單的用不死斬殺害九郎後,我們會在巴與丈的墳墓前看到永真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這里。 這時我們才發現在整個隻狼的世界里最忙的人並非是隻狼,而是永真,她會出現在天守閣幫助隻狼與九郎斷絕不死,她會到邊緣望樓去看望一心的病情,看他是否又偷偷化身天狗去斬殺內府的孤影眾,她會到城外破廟去看望猩猩,靜靜地聽著猩猩雕塑佛像的聲音,看看他是否還依舊安好,畢竟在這個時間里,除了永真能慰藉隨時可能化身修羅的猩猩外再也沒有別人。 我突然意識到,葦名之所以是葦名,遊戲里的人物之所以有千絲萬縷的關系,並讓我們能夠感受出來這些人曾經緊緊聯系在一起的,不僅僅是簡單的幾句話,更是永真時不時地在另一個人物身邊出現的這種行為。 如果說文本上是給各位酒的話,行動上就是永真所站立的位置。她成了整個遊戲里分割開來的每一個人物之間唯一的關聯,是九郎與弦一郎的關聯,是猩猩與一心的關聯,更是隻狼的斷絕不死與巴的斷絕不死的關聯。 是永真讓我在這個殘酷不堪、隨時可能毀滅的葦名城里感受到僅有的一絲溫情,她還在盡著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維系這個葦名,去維系還在她心中那個美好的葦名,那個可以聽見笑聲與笛聲的葦名。 但世間終究是不公平的,遊戲里的結局,除了在修羅結局交代了永真被殺外,其他的所有結局,都沒有交代永真究竟會去往何處。 在這個戰亂的時代里,或許女子本身就不重要,沒有人會關心她的去處。 在斷絕不死的結局里,九郎被殺,隻狼成為了另一個猩猩。 在龍之還鄉的結局里,隻狼與米娘去往西方,尋找龍之歸鄉。 而在復歸常人的結局里,永真亦然是一個只能為了死去的隻狼默默祈禱的人,遊戲的鏡頭只給了九郎,讓我們知道,他作為一個常人在接下來的一生里或許會如何度過。 而永真,在這次葦名戰亂當中又成為一個孤女。 她的義父猩猩化為修羅,被隻狼斬殺。 她的師父一心被病魔奪走了生命。 她的青梅竹馬——弦一郎亦然是死去。 於是在結局的最後,永真終於又一次成為了孤女,而這一次她成的是葦名的孤女,她成為這場戰亂的僅剩的不多的親歷者。 她成了葦名這座即將被內府攻占後僅剩不多的還能向他人訴說葦名故事的存在,她成了葦名曾經強盛與存在的見證者。之後她將會背負這種記憶而一直存活下去。 是的,她生命里的所有的一切,都來了又去,她仿若又回到了曾經在戰場上哭泣的孩子,等待著另一個拿著飯團的猩猩出現。 但那終究是不可能了,她已經成人了,不再是孩子,以後他人對她的言語里也只會有戲謔而不是同情。 我們不知道《隻狼》會不會出續作,在續作里還能不能看到永真,宮崎英高還願不願意給永真一個交代,告訴我們她最後會如何了,是依然會堅持自我,在另一個類似於葦名的城鎮里依舊做著藥師去治癒周圍的生病的人嗎? 如果真的有續作,如果真的有永真出場,我很想在她面前多停留一會兒,問一問她,嘿,你最近還好嗎? 再想聽一聽她跟我說:隻狼大人,祝你武運昌隆。 所以讓我們回到最初的那個問題。 我們的大老婆究竟是誰! 最後 永真真的是一個我很喜歡的角色,如果說一心代表人世間的硬派的正道的話,永真便是代表人世間柔派的正道。 她雖然未曾在隻狼斷絕不死的路途上進行過任何阻擋,不像敵人一般,不像弦一郎一般讓我們時時顧念在心中,不知道他究竟會在什麼時候出現。 但是永真卻是真的一直陪在隻狼身邊的人,連最後進入到BOSS前,最後交代我們要去往何處的人都是永真而不是他人。 這個從片頭一開始出場,到片尾最後對話的女子,真的是從另一個層面貫穿了隻狼的整部劇情。 我也從這個女子身上看到了一個女子的堅強、隱忍甚至是無奈。 所以對我而言,永真才是隻狼第一女主角! 不服來辯! 哈哈哈,好啦不開玩笑了。 我是狗哥,如果你喜歡我的文章的話,請點贊,關注,收藏,轉發,我們下期再見! 來源:遊俠網

【狼學研究第七期】一心的為人之道

隻狼研究的第六期(往期回顧) 在《隻狼》的世界里,我們能夠見到的角色,除了永真外,其他的角色, 要麼是被不死迷惑了,例如梟。 要麼是跟不死緊密相關的人例如,九郎。 而整個遊戲里最接近死亡,最需要不死卻是——葦名一心,這個隨時都有可能被病魔奪去生命,步入黃泉的人。 《隻狼》的世界其實是一直是一個死氣沉沉的世界,無論仙峰寺的楓葉如何美麗,仙鄉的櫻花如何常開不落。都掩蓋不了的是人們追求不死的狂癲跟即將破滅的無望。 源之宮如此,水生村如此,仙峰寺如此,而葦名城則更加如此,內府的軍隊隨時都可能攻入葦名。 而一心卻是這個世界里少有的正氣。 我相信大家最感到不適應的是,為何前期的一心,幾乎都在幫助、鼓勵隻狼的斷絕不死,但是為何在最後,即將成功的那一刻,一心卻化為最終的BOSS,阻擋隻狼與九郎斷絕不死的願望呢? 這背後的一切難道真的是一心的謀劃嗎? 最腹黑的人難道不是弦一郎而是一心嗎? 這一期依然由我狗哥,帶領大家一起進入隻狼研究的第七期-《一心的為人之道》 年輕時的自我追求 我們在《葦名無心流秘籍》中可以看到:「年輕時的一心,是個銳意進取的男子漢,熱衷於不斷地吸收各種流派技能,正是一心最初的心境。」 對一個人而言,一種武術達到了極致,便已經是高出他人許多。 而一心的追求並非是一種武術的極致,因此在最後,雜糅了百家武術後,一心發明了自己的武藝——《葦名流》 而這個葦名流或許就成為了盜國之戰最開始的起點。 正如《一之念珠》中所記載的:「葦名眾武士的名聲響徹全國,眾人皆是一心所創建的葦名流的能手。」 一個人強大了,周圍必然就聚集了其他強大的人,一個人強大到了極致便是可以分心去幫助他人強大。 這個觀點其實也貫穿了一心的一生。 無論是第一次見到隻狼就給了隻狼《葦名流秘籍》讓他學習,還是在《四之念珠》所記載的:「葦名流道場位於葦名城中樞,一心有時也會造訪道場,傳授技巧。」 一心給隻狼《葦名流秘籍》並非對其特殊照顧,只是強者獨有的對有天賦人的青睞而已。 這種行為還體現在,隻狼去墜落之谷時會再次遇到化身天狗的一心,如果隻狼此時已經把《葦名流秘籍》最後的技能掌握了,此刻一心會夸贊隻狼果然有殺人的天賦,而在此時就把《葦名無心流秘籍》直接給了隻狼。 而並非在最後病死了由永真傳遞。 盜國時的為國為民 盜國之戰我們從最開始的動畫便看到了,與一心對陣的是當時葦名地區的主將-田村主膳。 這個名字在《刑部的斷角》里有著明確的記載。 從劇情動畫里可以看到田村主膳的家徽,這個家徽的形狀與內府並非完全一致,因此暫且無法確定田村與內府之間的關系。 而從《十全念珠》里我們也可以看出,一心不僅僅把自己的《葦名流》傳遞了下去,還親自選擇了更強壯的——葦名七本槍。 一心並不是一個喜愛獨自強大,心中狹隘的人,他能夠知道他人的好,並且提拔與賞賜他人。 而或許就是這種原因,一心的盜國之戰才能成功,有太多的葦名眾不自覺地被一心的人格所吸引。 即便是我,在看到一心老爺子在修羅結局時那一個亮相,就直接被圈粉了,這他喵的太帥了! 而最後我們知道,盜國之戰由一心方的葦名眾獲勝。 此後便是二十多年強盛的葦名國。 強盛不僅僅是對外,他國的大名不敢再欺負葦名了。 同時也是對內,我們可以從龍泉畔的平田宅邸優雅,跟內府還未攻入天守閣的葦名城的雄壯里可以看出這二十年的葦名是如何強盛的。 在進攻赤鬼前,我們可以偷聽到一段對話,里面有葦名的士兵感慨:「指示嗎……葦名的戰鬥方式也變了呢……」 這里頗為有趣,其實也從側面反映過來,以前的葦名眾是為了自己而戰,是為了仰慕一心而戰,如今卻成了聽從指示而戰了。 不知他是不是想起了盜國之戰時的自己。 而盜國之戰,正如一心所說:「葦名眾是一群熱愛源頭流出來水的人,但是我們力量薄弱。理所當然地遭到了蹂躪、被迫服從。但是趁著日本的亂世,一度化為轉機,成就了盜國之舉。 」 而從開頭的動畫里 我們都知曉了,盜國之戰結束時就已經是戰國末期了,二十年之後則戰國即將結束。 戰國的結束便標志著,葦名獨立的結束,因為葦名終究是弱者,而弱者的人會再次被強者所奴役。 因此在葦名酒的最後,我們可以聽到一心的感嘆:「但如今,葦名已經入了死地了。」 一心本身就是這個結論的體現者,以往的強者已經衰老,被病痛折磨。 強者抵抗不了時光的摧殘逐漸成為了弱者。 對衰老這件事,不光是一心,狼的義父梟也同樣焦慮。 他們的衰老與死亡都意味著葦名的衰敗與再次被奴役。 但弱者真的只能被強者終結、被強者奴役嗎? 我相信年輕強盛時的一心只有強者生存這一種觀點。 但是到了晚年,他成為了弱者,他的葦名國成為了弱國,他又怎能不希望,弱者也能生存下去呢? 因此當弦一郎高呼,只有異端才能守護葦名的時候,一心選擇的只能是沉默。 因為一心知道,弱者終究成不了強者。 年輕時候的一心眼中只有強弱,年老之後,眼中還有了人的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感。 而情感或許就是弱者比強者更容易掌控的東西。 是的,一心也希望葦名依舊還是葦名眾的葦名,而並非內府的葦名。 葦名的最後一戰 葦名國以一心的生而強盛,以一心的死而衰落。 這是必然的,而必然卻讓人絕望。 正因為絕望便是會讓人不得不鋌而走險。一心知道,正因為知道,他才不會去苛責被變若水迷惑了的弦一郎。 龍泉參拜之年,葦名的庶家——平田家表面上被山賊攻陷。 無論內里的原因究竟為何,最後我們在地圖上看到的是——葦名城外圈最後的一塊堡壘也被攻陷了。於是戰火直接蔓延到了葦名城。 平田家的大部分人都被殺害,其餘的人被遷到葦名城外的城郭。 當隻狼來到葦名城外時,在這里可以看到剛剛結束的一場戰爭。 這場戰爭新鮮到這里有塊灰燼還沒人撿。 而這場戰爭,我們可以從旗幟上可以看出來,依舊是平田家跟內府的一場戰鬥。 戰場上的旗幟並沒有出現葦名的,只有平田與內府兩家。 此時我們再去看伊之介的傷,才後知後覺,或許伊之介身上的這明顯的新傷,可能就是剛剛參加完戰爭,覺得自己即將死去才特意爬回到了母親身邊。 在殘破與衰敗之下,最不缺少的便是悲傷與殘忍。 殘忍我們隨處可見,而悲傷卻只能細心去聽。 伊之介他忍受著劇痛爬回來的原因我們都知曉, 他是想去看一眼她的母親,這是將死之人的最後的願望。 但是伊之介的眼已經瞎了,他看不見自己的母親。而他的母親已經瘋了,她不認識伊之介。 這卻是最殘酷的事情。 一個人,一個對你而言重要到可以為其去死的人, 但是這個人卻無法記得你, 這對伊之介而言這才真的是痛徹骨髓的傷。 但是再痛伊之介亦然無法割捨他的母親,他亦然得接受這樣的母親。 好在宮崎英高有著他獨特的憐憫方式,從挖掘的對話出來,我們能知曉,伊之介得了龍咳後,他的母親還是會掛念這個對她而言的陌生人。 在殺死蝴蝶夫人後,這個從三年前,就互相分開的一對母子,最終在三年後,在死前,終於是死在了一起。 這或許就是在如此悲傷的情況下最合理的憐憫了,如果連死前他們還是各自分開的話。 我就真的再一次發一遍這張圖了。 但這場已經打入葦名門口的戰爭,為何不是用的葦名的本家的家徽呢? 我們知道,平田家早就沒有勢力了,而城郭外守護人的其實早就是葦名城中的人了,但是戰爭的旗幟用的卻是平田的,這會不會就是弦一郎的計謀之一? 告訴內府,我還有能力抵抗你。當然我們並不能完全知道背後的深意,因此略過不提。 於是隻狼堂而皇之地殺掉,葦名阻擋內府前行的第一道屏障——鬼刑部後,順著一路孤影眾的屍體,進入到附近的望樓。這時我們便遇到了一個天狗模樣的劍客。 而之後,我們自然都知曉了,這個人就是葦名國退居幕後的掌權人——葦名一心。 一心一開始並不知道隻狼是誰,直到他看到了隻狼的忍義手才知道他就是猩猩救回來的人——龍胤之子——九郎的護衛。 而從一開始的劇情動畫我們知曉了,是永真寫信告訴隻狼,九郎還活著的消息。 而從永真的嘴里我們也知道,正是因為一心知道了弦一郎打算強迫龍胤之子使用龍胤之力的時候, 才開始介入到弦一郎追求不死,保護葦名的全員不死化的計謀里來的。 我們並不知道為何一心對龍胤之力有如此的芥蒂,或許之前背負了某種囑托,是上一代龍胤之子的丈還是更有可能未曾治療好龍咳泛濫的道玄呢? 我們此時都不可能知曉。希望5月里官方監修的漫畫里能有所解答。 隻狼擊敗弦一郎後,九郎會跟隻狼說,一心大人或許知道不死斬的信息。 而此時隻狼才算第一次正式見到一心。這里有一個很有趣的點,如果隻狼殺死鬼刑部後,不去望樓看天狗的話,一心是不會出現在他養病的閣樓的,這個時候會在閣樓處拿到一封信,而這封信上也明確的告訴了大家,天狗就是一心。 而一心時不時地化身天狗的原因在於他要去殺死偷偷進入葦名的內府的孤影眾,這或許就是一心目前唯一能為葦名做的事情了。 在白蛇神社前,隻狼第二次再遇到天狗,當一心把《葦名無心流秘籍》給了隻狼後,這時我們才能夠第一次,聽到這個老人病入膏肓的咳嗽聲,我們才能真的意識到,一心是個已經生病了的人,一個隨時有可能死去的人。 而一個隨時有可能死去的人,決不能成為將領。 無論是一心的退讓還是弦一郎的掌權這都是無法改變的迫不得已。 一心與弦一郎 從《弦一郎的殘渣》清楚地記載著:「葦名弦一郎出生於市井,母親去世後被葦名方面收養。」 這時我們才知道,弦一郎是一心*****。 一心是否真的有子嗣我們並不清楚。但從一心給弦一郎的兩個師傅,一個是鬼刑部,被一心賞識的葦名七本槍之首,一個是巴,來自於仙鄉的異端之人,與一心的劍技幾乎持平的高手。 我們知曉了一心給弦一郎的武藝上都是最好的。 隻狼與弦一郎對戰的時候,我們才知道,弦一郎內心中認為最強的招式是巴的異端而不是鬼刑部的葦名流。 弦一郎對異端的嚮往或許早已在師從巴時就埋在了心里。那句只有異端才能救葦名,乍聽一下是如此迫不得已。 但是再去想,如同仙峰上人的「吾乃不死之身,一心只盼龍之還鄉」一樣。 又有何種區別,都是被不死,被異端所蒙蔽的人。 一心把葦名國交給弦一郎,依然有著自己的迫不得已,他希望自己的孫子能夠保護葦名,但是他也知道不論弦一郎行,還是不行,他也沒有任何別的辦法與人選了。 無奈,伴隨著人的一生,而無奈催生出人的渺小,而渺小便讓人心生邪念,不死便是容易鑽入這類人的心中。 弦一郎是無奈的,所以不死鑽入了他的心中。 一心也是無奈的,但是他足夠強大,強大到生前,他能夠讓不死無法鑽入心中,但是死後呢? 隻狼第一次來拜一心時,一心便是已知道敗的人是弦一郎。 我們其實可以知曉,此時如果來的是弦一郎而不是隻狼,一心亦是會高呼,幹得好。 這便是強者的世界,這便是弱肉強食的世界。 沒有任何藉口,沒有任何可以退步的餘地,或許正如一心的戰鬥記憶里所說:「全盛時期的一心,重復著死鬥的日子」。 有趣的是,此時一心會給隻狼一杯濁酒。 而在《隻狼》這個遊戲里的酒,我們都知曉,除了隻狼不能喝,其他人都能喝。 從遊戲機制里就是讓我們把這杯酒再還給一心喝的。 而喝下酒的一心第一句便是:「弦一郎怎麼樣了?」 我們知曉一心想問的是弦一郎的死活,但是隻狼卻回的是:「什麼怎麼樣……很強。」 這唯一的私情的話,卻被隻狼,這個跟年輕時候的追求強大的一心一樣的人用著強者的思維給懟了回來。 在此時的隻狼的眼中,只有勝負強弱,而沒有人情。 一心對弦一郎的愛在我看來,早已暴露無遺。 我們無法要求一個強者如同我們一般,不停地追問他人,你是否愛我,你是否關心我,來表達自己的愛意。 對強者而言,對一心而言,對葦名的一國之君而言,私情就是愛意。 如此看來葦名國四大養子,狼,永真,弦一郎,九郎。 唯一舅舅不親姥姥不愛只有狼了。為狼留下委屈的眼淚。。 不死斬與一心 在隻狼斷絕不死的道路上,與一心產生最直接的關聯便是——不死斬。 而不死斬卻是一個極其有趣的道具。 斷絕不死的路上不死斬是個關鍵。 引領他人返回仙鄉追求不死,不死斬亦然是個關鍵。 這個道具究竟如何去用,取決於龍胤之子跟他的龍胤契約者。取決於巴與丈,取決於九郎與隻狼。 而提供這個信息的人卻是一心,一心則明確地告訴隻狼,不死斬就在仙峰寺里。 當隻狼從仙峰寺拿回不死斬——拜淚的時候,在斷絕不死的旅途的終點處,我們卻看到弦一郎手中有另一把不死斬。 那麼我相信大家的第一反應,就是,一心老賊,你老小子護犢子啊!還有一把不死斬居然不告訴我! 我的狼學番外篇里已經詳盡的推翻了網絡上流傳在巴跟丈墳墓里有另一把不死斬的流言了。 那麼問題來了,弦一郎的不死斬是從哪里來的? 如果我們到了葦名城未曾先去天守閣擊敗弦一郎而直接去了仙峰寺的正殿的話,就可以在這里可以看到一個名為正殿的即身佛的附蟲者。 這個附蟲者遇到隻狼後會告訴隻狼變若之子去了內殿,他希望隻狼把《永旅經 蟲之章》交給變若之子,讓她知道自己的使命。 但是當隻狼擊敗了弦一郎,再回到正殿時,卻發現,附蟲者不見了,而《永旅經 蟲之章》則是在正殿直接對應的下面的水潭里。 那麼是誰丟入到這里呢?正殿的即身佛又去了哪里呢? 正如前面我們如果不去到望樓見天狗,我們是見不到一心的,這是在遊戲機制上保證的前後的順序。 那麼這里即身佛的消失與《蟲之章》的位置的變化。 只有在弦一郎擊敗的後才會改變。 那麼這里是否就暗示了弦一郎從天守閣跳下來後便比隻狼先一步到了仙峰寺尋找不死斬呢? 在正殿搖晃鈴鐺後,進入到幻廊可以跟里面的和尚對話,和尚告訴隻狼:「你也誤入幻廊了嗎,而且身負使命,想要離開這里?曾經有一個像你一樣背負使命之人。我想他(這里是男的他,但是我被愛哭鬼坑了,我不拿性別做參考依據了。。)應該是追逐了一段時間猴子,不知何時卻沒了動靜了。希望你能抓到那些猴子。」 從這個和尚的言語里我們知道,上一個進入幻廊的人是沒有抓到猴子的——即他沒有見到變若之子——米娘。 而在遊戲里想要尋找不死斬的人,我們知道,除了隻狼外還有兩人,一個是巴,一個是弦一郎。 而這個人肯定不會巴,在我隻狼研究的第六期《不死是個大陰謀里》已經明確判斷出來了,巴那個時代的變若之子們還在正殿呢,所以她並不需要進入幻廊,因為當時的不死斬既不在變若之子手里,變若之子也不用幻廊的猴子保護。 那麼剩下的另一個人只能是弦一郎了,背負使命則說的是背負葦名存敗的使命。 而在幻廊里的弦一郎是沒有捉到過猴子,所以他並沒有見到變若之子,如果見到了,以米娘誰來都給的性格上來看,相信拜淚就在會弦一郎的手中,而不是隻狼的手中了。 因此我認定,弦一郎確實是先隻狼一步到達了仙峰寺,並且試圖獲得不死斬。那本《蟲之章》就是正殿的即身佛拜託弦一郎給米娘的。 但是他並沒有拿到不死斬,沒有見到米娘,所以便丟棄了這個《蟲之章》。 之後我們都知道弦一郎卻得到了另一個名為「開門」的不死斬。 那麼是誰告訴弦一郎另一把不死斬的呢? 我的答案是明確的,一心確實是護犢子,就是一心告訴的弦一郎。 在隻狼得到不死斬後立刻回去跟一心對話,一心會詢問隻狼不死斬的信息。 當隻狼說道:「拔出不死斬,看到紅色鋒刃的那一刻」時 一心自言自語道:「是嘛,紅色的鋒刃」。 在擊敗梟之後再來偷聽一心的對話,注意這些對話觸發是有固定順序的。 這時一心自語道:「紅色的不死斬,那麼,那傢伙手里便是黑色的嗎。」 由此可知,一心手里一直有一把不死斬的信息,只是他並不知道仙峰寺里的那把不死斬是什麼顏色的。 因此當隻狼把花、石收集完畢後,只有在此刻,我們才能看到在一心的屋子外面得到黑色不死斬的卷軸。 而這時,我們偷聽到永真跟一心的對話,在這段對話里,一心明確說了:「我想弦一郎還會再次出現,為了使用另一把不死斬。」 此時我斷定,弦一郎肯定回來過一次,向一心詢問不死斬的信息,而此時一心知道了不死斬有兩把,一把是黑色的,而他手里有著黑色的卷軸。 而另一把是他不知道的紅色的不死斬,這一把正是仙峰寺秘藏的不死斬。 於是才會說,弦一郎還會出現,為了使用黑色的不死斬。 這個信息一心並未曾透露給隻狼。 而這個《黑色卷軸》則明確記載:「暗黑不死斬,乃開啟黃泉大門之刀,暗黑轉換可為生,獻上龍胤作貢品吧……」 這把不死斬的作用,我們其實是清楚的,真的他喵的能召喚出來黃泉之人。 無論是修羅結局,還是正常結局,我們都知道弦一郎找到了黑色的不死斬,修羅結局里弦一郎因為未曾獻祭九郎,所以無法召喚出來一心而被梟擊敗。 因此我們才能在修羅模式里看到梟手上拿了黑色的不死斬,而另一隻手上則是弦一郎的人頭。 太血腥了所以就不放圖了,不過為何梟也能拿不死斬,難道不死斬只要出鞘了,便是誰都可以拿的嗎? 至於這把黑色的不死斬到底在何處獲取的,遊戲里並沒有任何說明。只能等以後的數據挖掘了。 英雄末路 當隻狼第一次跟一心對話完畢要離開時,系統強制隻狼聽一心的話:「相關之人的願望、企圖會捲成漩渦。一旦猶豫就會被漩渦吞噬。敗下陣來。sekiro呀!猶豫,就會敗北!」 這時我們跟隻狼一樣都不明白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以及這句話的分量。 直到我們被一心揍得跪地求饒後,才明白了,什麼叫做猶豫就會敗北。 在遊戲里,無論是隻狼選擇化身修羅還是斷絕不死,他最後面臨的對手都會是一心。 修羅的結局最好理解,正如永真所說,她的劍不斬活人,所以對她而言,那時的隻狼已經即將化身為修羅了。 隻狼把劍刺入到永真喉嚨的那一刻,一心不得不拿起劍,再一次對著即將修羅的狼, 正如一心所說:「在墜落為修羅前,由我來殺了你吧。」 在葦名城被內府進攻的時候,我們清楚的看到了城里已經有很多人吃了赤成珠化身了紅眼,在此處我們知道,弦一郎早已有了安排,而他要的不死,一定是許多人的不死,不會是一個人的不死。 從路過儲水區再偷聽其中的一個七本槍的對話,我們知道,弦一郎早已守在了逃出城外的密道,等著拿到龍胤,然後反撲內府,而反撲內府必須需要龍胤之子的能力。 那麼如何使用龍胤之子的能力呢? 直到弦一郎用劃傷九郎的不死斬把自己獻祭了,我才發現這個方法的可怕性。 我們再次看一遍對「開門」的描述:「暗黑轉換可為生,獻上龍胤作貢品吧」 沒錯,就是強制獲得龍胤之子的血,然後通過自身自殺,召喚出來死去的人,而召喚出來的人,便已經是強制的龍胤契約者了。因此在最後,隻狼殺一心的時候,使用的是不死斬,而不是楔丸。 如果每一次的強制契約簽訂都需要用「開門」劃傷九郎的話,我相信,此刻的九郎真的是成為了獻祭品,這就是文本里說的。。獻祭龍胤之子吧。 你們真的不是加強版的穢土轉生之術嗎??? 那麼另一個問題仍舊需要確認,龍胤之子的不死契約者可以是多人嗎? 這個答案我以前是不知曉的,直到各位大家提醒我,蝴蝶夫人的櫻露,這個道具是翻譯錯誤的。我跟我日本留學的大家再次確定了下,他跟我明確說了,櫻露就是契約簽訂失敗後的憑證。 那麼這個憑證則不可能是巴的,因為巴需要斷絕不死才能讓丈復歸常人,因此巴的不死契約是完美的。 所以這個櫻露只能是蝴蝶夫人自己的,也就是說,蝴蝶夫人跟丈簽訂過不死契約,只不過這個契約因為某種原因失敗了。 因此從這里可以判斷出來,不死契約確實是可以多人的。 所以在路過儲水區偷聽的對話:「等弦一郎大人回來即可……同龍胤一起復興葦名。」 那麼上面通過「開門」,來獻祭九郎,組成不死軍團也確實是可以達到的。 所以一直糾結一心為什麼不走,為什麼要跟隻狼決鬥的大家們應該可以從這里判斷出來。 一心跟隻狼的打鬥即是一心與強者戰鬥的心願,也是復興葦名的必然,一心要帶走九郎獻祭,而隻狼並不同意。 於是,隱藏在葦名地區的另一個諷刺又浮出水面了。 巴與丈一心想要斷絕不死,但他們沒有實現,而之後下一個龍胤之子——九郎也繼承了丈的遺志,依舊去斷絕不死。 但是九郎斷絕不死路途上的最大的阻礙,不是巴與丈那個時期的不死斬,居然巴的徒弟——弦一郎。 猶豫就會敗北 沒錯,猶豫就真的會敗北。 這句話或許就是一心一生的寫照。 一心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呢,用我的話來說,有大仁大義,但依然可以小偷小摸,不拘一格的人。 正如一心給隻狼《葦名流秘籍》時所說的話一般:「說是流派,但並沒有什麼死板的規定。只是,要取勝,僅以此作為最高目標的劍法。」 你說怎麼可能有這樣的人呢?居然君子小人一同體現呢,那好,我介紹介紹大家一個老熟人。 這就是李雲龍啊 從一心青年時候跟他人的不能猶豫的決鬥中,他得出來——猶豫就會敗北的心得。 在一心老年的時候與葦名國的存亡之間他知道,自己不能猶豫,因為葦名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漩渦,這個漩渦隱含的更深處或許就是不死。 這里說的猶豫或許是跟隻狼說,不要貪戀不死,更不要貪戀殺戮,無論是永真還是一心都能看出隻狼眉頭緊鎖的愁。 但是當我們把整個遊戲通關後,沉靜下來心再去想一想。 猶豫就會敗北,真的是簡簡單單只是一心對隻狼的交代嗎? 這個風燭殘年隨時可能死去的老人,難道就真的不想繼續活下去嗎,難道他真的對弦一郎嘴中的只有異端才能救葦名的呼喊沒有一絲動搖嗎? 難道他真的對不死沒有貪戀嗎? 當弦一郎召喚一心出來後,他那句:「我可憐的孫兒的最後的願望,我必須將葦名從黃泉拉回來。」 這里面究竟有多少無奈,又有多少欣喜? 我們不知道,但我相信對一個強者而言,尤其是全盛時期的強者而言,也就是重復著死鬥,貪婪地追求強大的一心,能與另一個強者——狼戰鬥,依然是他內心里無法磨滅的狂喜。 否則便不會在殘渣里這麼明確的說道:「一心直到臨終就都在尋求死鬥,並且得以如願」。 那麼那句,猶豫就會敗北,會不會是一心不僅僅是告誡隻狼,更是在告誡自己, 告誡自己不要貪戀不死,明知那是不詳的存在,自己不能觸摸,但是真的不能去窺探一番嗎? 在結局處隻狼擊敗一心,而一心亦是毫不猶豫地做好了被介錯的樣子,讓隻狼來給他最後一刀。 沒錯,他敗了,敗得心服口服,而敗了的人就要死。 這或許就是我最佩服一心的地方。 他有著自己對不死的貪戀,但是他卻未曾被不死所迷惑。 無論自己用了什麼方式復活,他始終把自己當做一個人,當做一個在勝負里,失敗了就要死去的人。即便自己身上有著不死。 但是因為藉助了不死的力量,在決鬥中失敗了卻沒有死去的人 在他心中或許就是最恥辱的人。 一心也是人,他也貪戀著不死,只是他懂得如何去克制,那麼「神」呢?神難道不貪戀不死嗎?不,神依然貪戀著不死,如果他們不貪戀不死,何必要製造不死呢? 在《隻狼》的故事里看似是神對弱小的人的玩弄,但歸根究底我看到的是人對神的反抗。 對九郎而言,斷絕不死就是對神的反抗。 對一心而言,即便成為不死人,但是敗了就要死的原則依然 是對神的反抗。 在《隻狼》里的神是如此明顯,因為他就立在高高的仙鄉處,讓葦名的人朝著他一次又一次的叩拜不止。 那麼在現實社會里,沒有具體神靈的我們又會在叩拜著什麼呢? 我們究竟會是成為一心、九郎一般的控制自己欲望的人,還是如同那些梟、仙峰上人一般追求不死欲望的人呢? 不死的誘惑一遍又一遍地侵襲著葦名的人,仍舊有那麼一些人不去仰望不死,而是低頭而行。 正如九郎在復歸常人里所說的一般:「是的,我也要作為人,努力地生活,然後死去。」 正是時光能夠逝去,我們才如此真愛生命。 若 是時光能夠停止,那生命難道真的不是一種詛咒嗎? 我是狗哥,怎麼又寫了這麼多。 這一期猜想與感想過多,證據偏少。 與其說是解析不若說更像一個故事。 分析到這一期時,我自認為隻狼里的謎題已經越來越少了,能夠利用現有的信息撥開的謎題也越來越少了。 希望之後的漫畫跟其他人的數據挖掘,能給我們帶來更多的信息。 好的,那我們下一期再見啦~ 來源:遊俠網

【隻狼研究的第六期】不死絕對是個大陰謀

狼學研究第五期(往期回顧) 在對待不死這個問題上,《隻狼》世界里的人一直保持了兩種敵對的態度,仙峰上人與梟等都認為不死是神聖的,是實現自己欲望的階梯,必須被自己掌握,甚至是把自己變為不死。 而另一部分人如龍胤之子——九郎、變若之子——米娘則認為不死是扭曲人生存方式的存在,必須斬斷,不能存留在世間。 無論這兩種人如何看待不死,始終把不死看成了簡單的人與人之間的博弈。 那麼在《隻狼》世界里的不死真的就這麼簡單嗎? 為何在《隻狼》世界里的不死居然有這麼多種形式呢? 而櫻龍又為何要來到葦名這里傳播不死呢? 這一期依然是由我狗哥帶領大家進入隻狼研究的第六期-《不死絕對是個大陰謀!》 葦名城的不死 我們在第一次聽到變若水的名字是在葦名道場處看到的永真跟九郎的對話,里面交代了兩個信息。第一個變若水是葦名的密計,喝下去的人無法死去。第二個變若水的源頭也是龍胤。 第二次再獲得變若水的信息是從永真的嘴里獲得「未想到弦一郎大人服用了變若之淀,而這個變若之淀是變若水里特別濃的種類,那就是吾師道玄原本在調查的東西,聽聞調查的書籍、藥全都燒毀了……但似乎被我師兄中的某個人拿走了」 而這個人就是後面我們在地牢里看到的道順! 第三次看到變若水的信息則是《香花的手記》里記載的:「源之水濃厚積存之處也就是變若水積存之處。" 這里我們可以暫定變若水必須是濃厚的源之水。 我們此時並不清楚當時葦名製作變若水的原因為何,但是從永真口中知道道玄把其銷毀了,則可以看出來,至少道玄最終還是認為自己的變若水研究是錯誤的。 而從《道策的手記》里則明確記載道:「吾之弟子皆去了道玄身邊,去了那不敢弄髒自己的手的偽善膽小之人那里……,為了葦名,定要成就此事」里我們知曉。 這個變若水的研究是為了葦名,而道策與道玄活著時期的葦名,遊戲里只透露出兩個重大的事件一個是盜國之戰,一個是龍咳泛濫。 我們等說道玄與變若水的專題時再探討這個話題。 那麼變若水是否如同《香花的手記》里那般簡單,僅僅只需要猿猴飲水處獲得源之水即可呢? 還是需要進行一定程度的施術? 而從《道策的手記》里的「不敢弄髒自己的手」這句話則可以看出,施術必然是有著某些完全不仁道以及超乎常理的人體實驗。 這種實驗的殘酷性我們可以在道順所在的廢棄地牢里看得清清楚楚。 不論是交給道順的實驗品是小太郎還是隈野陣左衛門,我們可以知道,最後他們都被改造成了紅眼之人。 而道順則明確說了這個施術是變若水的施術。而後我們知曉變若水的實驗其實是一直都是失敗的。 變若水追求的是擁有紅眼的強大外加可以擁有變若之淀般的不死,這兩種的組合才是道策與道順追求的不死。 我們可以在道順把自己作為實驗體偷聽來的話語里,印證這個變若水的最終目標。 當其成為紅眼的時候,他會自言自語道「道順終於成功了」,但是如果你殺死他了,他最後會說「對不起老師……我失敗了!」 不過為什麼你道順也他喵的也會仙峰寺的拳法,難道是從仙峰寺里出來的? 變若水的施術的另一個材料是櫻鯉的紅眼球,而在《鯉魚的紅眼球》里則明確記載了:「這是沒能成為魚王的鯉魚」 通過上面的信息整理,我們可以知道,變若水的研究的最重要的兩個物品——濃厚的源之水與櫻鯉的紅眼球都是來自於源之宮! 這為後面的不死埋下了極大的伏筆,而這也是我們在《隻狼》世界里按照正常流程走的話,最先遇到的不死! 葦名城對不死的研究的追求是有紅眼一般增強人的體能同時還能擁有不死,但是這個實驗在內府進攻葦名時依舊在失敗當中。 這也就是為何弦一郎不得不藉助龍胤之力的原因。 <h3<strong仙峰寺的不死 仙峰寺的不死有兩種,一種是附蟲者,另外一種則是變若之子。 變若之子的研究在我隻狼研究第五期《你根本不了解變若之子》里已經有明確的描述。 因此這次我們著重說附蟲者。 那麼附蟲者是如何產生的。 附蟲者如何產生的在遊戲文本里沒有任何說明,如同變若之子的產生一般極其神秘,但是我們可以通過幾條線索進行交叉證明以此推論出來附蟲者是如何產生的。 在擊敗破戒僧後,從破戒僧的殘渣上則明確的記載:「破戒僧乃是附蟲者,永遠地守護皇宮,不死之身比較方便吧,其真名叫做,八百比丘尼」。 從上面可以提煉出來兩條信息,第一條是附蟲的行為是源之宮人做的,那麼附蟲必然產生於源之宮。 第二條則是破戒僧是有真名的,而這個真名則跟不死有著直接的關聯。 第一條我們也可以從《永旅經 蟲之章》里的,「神聖的龍為何會將蟲賜予給我呢!」做出判斷,仙峰上人其實並沒有見到神龍,而蟲的流出只停留在了源之宮,並非是櫻龍所在的仙鄉。 那麼我們便更加可以懷疑《龍之還鄉》里的,龍之故鄉並非來自於櫻龍嘴中,或許是仙峰上人曾經在源之宮內聽到的言語。 那麼從第一點至少我們可以印證出來源之宮是有附蟲能力的,但是為何在源之宮里卻未曾見到附蟲者呢? 或許在之前的源之宮里是存在過附蟲者,但在隻狼進入到源之宮里時我們能夠看到的只有一種不死,就是京城水! 那麼從這里可以判斷出來,無論源之宮之前是否有過附蟲者,他們現在都被驅逐出去了,而附蟲與京城水的不死比較起來,源之宮的人認為京城水是更高階段的不死表現。 附蟲者的不死我們在仙峰寺里也看到了,這種形式的不死是一種寄生關系,無論是仙峰上人最後的依舊的死亡還是這緩慢的行動與言語方式都可以看到,這種不死在最後只有殘喘而已。 破戒僧的殘渣明確的告訴了她就是八百比丘尼,這是的狼遊戲世界里唯一,至少是我找到的唯一出現於 現實世界里的人物的名字,因此我會把現實世界里的人物故事放入到參考當中。 八百比丘尼是日本的古代傳說人物在《古今著聞集》中記載,人魚肉美味且可食用,而八百比丘尼則因為吃了人魚肉而活到了八百歲。 而在源之宮里的人魚便是指向了不死魚王,壇中貴人的支線劇情則明明確確地告訴了我們,不死魚王就是從人轉變過來的!也就是說,不死魚王就是人魚,不過並非是美人魚而是另一種形態的人魚。 不死魚王的魚肉就是人魚的魚肉。 當我們毒死不死魚王後,魚王的屍首我們可以在猿猴飲水處尋找到。 而遊戲里遇到的最強大的附蟲者——不死獅子猿,他身上體現出來了遊戲里兩種不死的特徵,第一種不死的通病,白化現象,而我們也知道從前面的分析或者《馨香水蓮》里的記載:「盛開於源之水濃厚積存之地的花」里得出猿猴飲水出就是源之水濃厚積存之處。 而遊戲里無論變若水還是京城水的主要來源都是源之水。 因此獅子猿很有可能本身就有著源之水的不死,而我們從獅子猿的巢穴里也看到了另一隻未曾白化現象的獅子猿,我們先不去討論這個獅子猿是公還是母,至少能判斷出來,正常的獅子猿的毛色應該不是白色。 第二處的不死則是更加明顯的附蟲者。而他成為附蟲者的原因很有可能也是吞噬了從源之宮掉下來的魚王的肉。 至於在源之宮下面的魚王的發光的蟲子是否就是附蟲的蜈蚣的卵呢,我們暫時未可知曉。 從前面兩處的交叉印證則可以判斷出來,附蟲的主要原因是不死魚王的魚肉! 我們在破舊寺院里遇到的半兵衛也是一個附蟲者, 我們暫且無法判定半兵衛的附蟲是在盜國之戰前,還是在盜國之戰後。但是我們可以判斷出來,附蟲者這門技術已經從仙峰寺里流傳了出來。 半兵衛是否以前就是仙峰寺的僧人我們暫時味可知曉,他的故事我們可以在官方五月份出的漫畫外傳中看到,等漫畫出了看看能從中挖出什麼盜國之戰的故事。 從上面的信息我們判斷出來了,仙峰寺的不死依舊是從源之宮流傳出來,他的材料之一依舊是不死魚王,或者說,依舊是某種轉化過了的人類! 而仙峰寺的附蟲者的不死卻是失敗的不死,對他們而言成功的不死則是變若之子! 水生村的不死 水生村是一個頗為有趣的地方,這個地方被霧隱貴人已經封閉了很久,而從水生村的劍聖——凜的身後我們可以看到大量的佛教下葬的儀式用具——卒塔婆。 而佛教在《隻狼》世界里已經成為了一種傳播極廣、影響極其深的宗教。具體對卒塔婆的說明可以看我狼學番外里,里面對《隻狼》世界墓有著詳盡的描述,這里就不具體討論了。 從卒塔婆上我們就可以知曉了,佛教曾經深入到過這個水生村。 而之後源之宮的勢力進行了明顯的干擾並把佛教趕出了水生村。 而從迷之森林里的僧人對話里:「你能幫我討伐佛敵嗎,那傢伙盤踞在這前面的荒廢寺院,希望菩薩能夠再次回到寺院」 從這段對話里我們也再次確定了,水生村以前確實是在佛教的影響下,並且從僧人的角度里來看,源之宮是與佛教敵對的存在。 這里我要說一下,《隻狼》世界里的佛教不等於仙峰寺。從《鋼軀糖》里明確記載:「彌山院之人深得狩獵忍者之要領」,而從三年前的平田我們就遇到了,這個狩獵忍者的僧人。因此從這些元素里我們都可以判定出來,《隻狼》世界里的佛教並非等於仙峰寺還有其他佛寺。 而且在進入仙峰寺的時候變若之子—我們的二老婆——米娘也親切的告訴我們:「仙峰寺已經背離的佛祖大人的教導」。 所以這里的佛教與源之宮勢力的敵對並沒有矛盾點。 而從我隻狼研究的第五期《你根本不了解變若之子》里已經明確把仙峰寺與源之宮進行了對比,從中判斷出來,仙峰寺很有可能就是仿照源之宮建立起來的。 而仙峰寺的創始人是仙峰上人,他則很有可能是最早的一批附蟲者! 而隻狼進入到仙峰寺時,仙峰寺明顯已經往源之宮的方向上趨近了,如果仙峰寺再如此執迷於不死,他們早晚是下一個荒廢的源之宮。 那麼葦名如果也沉迷於不死的變若水的研究,難道就不會成為另一個仙峰寺嗎? 我們可否從這些跡象里表明,不死是一種對正常世界的腐化呢? 這還是要大家各自心里自行進行判斷。 水生村的不死,我們從筐中人——正助嘴中得出了最直接的交代:是水生村的神官請大家喝酒導致的,喝完了酒,就抑制不住自己的口渴,就想不停地喝水,最後整個人都投入了河水里。 而水生村的不死,是一種沒有意識,沒有超強的體能,只是不停地從死亡的墳墓中爬出來的不死。如果隻狼在水生村里不停地殺人的話,就會發現這些村名是會無限刷新的,這一點跟葦名的廢棄地牢里的變若水的失敗的不死幾乎一致即都殺不死!(後經人提醒,水生村殺四五次,地牢里殺兩三次才可以殺死,我在這里修正一下,但是這個錯誤跟後面的推論沒有太大關系。) 而我們知道,葦名地牢里的失敗品最終會蘊化出來赤成珠。 那麼所屬水生村里失敗品的不死又會蘊化出來什麼呢? 我們在水生村里可以見到兩個除了在源之宮外,其他的葦名地區都沒有的物品。 一個是本應該只在源之宮看到的常櫻,在水生村里亦可以看到。 隻狼你他喵的為何不在這里拿櫻花!還打個毛三年前的義父,你跟我說你是不是抖M嗎? 另一個則是不死魚王的餌食。 這個餌食我們都知道是給魚王吃的,而餌食是如何生成的,餌食又 來自何處呢? 我們在水生村的水底處可以看到大量的水生村村民,投河,身子扎在淤泥里,而他們周圍便是有大量的餵食給魚王的餌食。 葦名地區除了源之宮有少量的餌食可以獲取外,剩下可以獲取的則只有水生村了。(經大家提醒,猿猴飲水處的水潭低下也有餌料,這個水潭可以看到源之宮的建築,所以我認為還是從源之宮里流出來的,這個補充一下,不耽誤推論。) 那麼在關聯我們前面的猜想,水生村的不死,是否就是為了製作魚王的餌食呢?而這些餌食是否就是水生村的村民轉化的呢? 如果用水生村神官的話來說,貴人是高貴的京城人,他們可以在最後轉化為高貴的魚王。 那麼低賤的水生村民,難道就不能轉化為低賤的魚王餌料嗎? 而水生村的失敗的不死就是水生村的村民的不死,成功的不死則便是神官口中所言的——京城水! 而京城水則直接來自於源之宮。 源之宮的不死 源之宮的不死看似只有京城水這一種不死。 但是如果去細分就會發現即便是京城水便也分化出來了男女性別兩種。 而男性的貴人早已從我隻狼研究的第一期里就明確判斷出來了,他們貴人的形態最終會轉化為壇中貴人。 而我們從跟兩個壇中貴人的溝通里知曉,一個人曾經准備毒害魚王,然後被趕了出來。 另一個人認為魚王是尊貴的,但是等我們真的把許多寶鯉之鱗給了他後,他則會明確地告訴隻狼,他要隻狼去毒害魚王。 而魚王的餵食處的餵魚人從跟源之宮里的人形態的姐妹對話我們才知道,這個餵魚人是她們的父親,而且也是在最近的十幾年喝了京城水成了貴人的。 而從源之宮里的壇中貴人對話我們可以得知,當初平田的壇中貴人想要偷偷通過《尊貴餌料》毒死鯉魚王,被發現後才把這對姐妹的父親賜給了京城水變成了貴人,而他這個第三者成了餵食不死魚王唯一的人。 源之宮里的人看似和平,在內里依舊是類似於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競爭,這種競爭到了最後甚至直接是皇宮里的赤裸裸的吃人。 他們爭奪到最後的目的依然是不死,要把自己轉變為不死的魚王。 而源之宮此處的失敗的不死則是京城水的貴人,成功的不死是化身為不死魚王。 源之宮的世界究竟是不是某種對現實世界的映射呢,大家就見仁見智了。 但是源之宮里的另一個疑惑卻沒有揭開——即女性,與男性完全不同的女性為何沒有對應的進化。 而我們明確的知道源之宮的女性包含了很大程度的淤加美人,而淤加美人除了源之宮外在葦名的世界里還有一處就是——墜落之谷。 墜落之谷信奉的是白蛇神,魚王死亡後掉落的是白須,而白蛇神死亡後供奉的卻是蛇心。 米娘作為一個女子進化成龍胤搖籃吃的也是象徵女性的白蛇神的心。 那麼源之宮的女性進化的終點究竟會不會就是白蛇呢,此處劇情沒有太多關聯,因此這個觀點僅僅只是一種猜測而已。 那麼進化成龍胤搖籃的兩個重要的物品就整理出來了。 變若之子——或許是附蟲者的極限。 兩個蛇柿的白蛇——或許是源之宮女性的極限。 從這個角度來看,這些葦名地區的不死以及神靈都是為了龍胤搖籃而准備的物品。 龍胤之力的不死 首先不論是我狼學研究第一期的鋪墊還是第五期的再次確認都表示出來,龍胤的力量並非來自於櫻龍而是來自於櫻龍之外。 而從上面的言語里我們不停地分析不死得出來,無論何種地區,無論何種不死, 不死至少有兩個階段的遞進,失敗的不死,以及從失敗不死中孕育出來的成功的不死。 葦名地牢的游盪的屍體是失敗的不死 而不死的紅眼是成功的不死——當然道順至死都沒有研究出來了。 仙峰寺的附蟲者是失敗的不死,變若之子是成功的不死。 至於那些很想知道變若之子是怎麼產生的,你可以通過這些對比自行猜測。 水生村的游盪村民是失敗的不死 喝了京城水神官的才是成功的不死 在源之宮里貴人是失敗的不死,魚王才是成功的不死。 我們再次把視角拉大。 如果說這些可以在遊戲里用通過文本判斷出來的不死,都分為成功與失敗,鋪墊與蘊化的話。 而龍之歸鄉的結局里,米娘與九郎的融合為何不能是一種更高程度不死的蘊化呢? 為何不死的蘊化就會在櫻龍,就會龍胤之子這一步停留下來呢? 有人給我留言說,他不明白,米娘龍之歸鄉里的不死如果也是一個陰謀的話 那有何含義,難道是所謂的高階段的神的無聊之舉嗎? 不停地有人跟我說,這是過度解讀。 但從縱覽、分析整體葦名地區的不死後,我所的出來的結論便是發現,不死在不同的階段有不同的展現,但最終他們都是不完善的。 正因為變若水不完善弦一郎才企望他眼中完善的龍胤之力。 正因為附蟲不完善仙峰上人才企望他眼中完善的變若之子。 正因為京城水不完善源之宮的貴人才企望他眼中完善的不死魚王。 而我們玩家則知道這些不死都是不完善的。 那整個龍之歸鄉的意義是否就是,通過遠超於人類所能認知里的一種更高階段的神,在追求他們眼中的完善的不死之力的實驗呢? 我不知道,我相信視頻外的大家應該都有了自己的結論。 而我們毫無疑問地可以判定出來,不死,對葦名,對人類而言,都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陷阱。 從來都沒有什麼不死,而那些所謂的不死不過是一個接著一個嵌套著的人吃人的惡果罷了。 或許正如玄一郎所說,這些不死都是異端,而只有異端能保護葦名。 這些不死即是詛咒又是迫不得已的行為。即便明知是惡果,明知是陷阱人們也會毫不猶豫的鑽入其中。 這難道就是《死神》里茶渡泰虎所說的,如果我手上沒有劍,我就無法保護你;如果我一直握著劍,我就無法抱緊你。 劍尚且如此,何況是遠超於劍的不死呢? 葦名所有的不死之力都是一層又一層地為了更高階層的不死而做的服務,整個《隻狼》的劇情看似支離破碎,但是最核心的不死卻是如此精密,而且又如此殘忍。 我真的要對撰寫負責故事大綱的宮崎英高說一句——宮崎英高,GOOD JOB! 我不知道黑魂世界里的故事大綱是否也是如此精彩、如此縝密,但是至少從《隻狼》中便可以得知,宮崎英高的文學素養並如入他人所說那般不堪,對於一個也寫小說的我來說,這個故事的完善度與擴展度要高於市面上的大部分RPG遊戲,甚至高於許多通俗小說。 如果有機會的話跟大家一起討論討論我如何看宮崎英高的故事敘述的方式。 我是狗哥。 一個能變著花樣過度解讀《隻狼》給大家看的狼學家! 來源:遊俠網

【狼學研究第五期】你根本不了解變若之子

大家好,又是狗哥我啦~ 文字7000+,閱讀時間15分鍾左右。 如果你是被標題與封面吸引進來的,哈哈哈,那恭喜你了,我確實沒標題黨,這次真的是說變若之子的故事。 隻狼乘坐木梯進入到仙峰寺的那一剎那,便是有一個女子的聲音來阻擋我們前行,我們此時還不知曉這個女子究竟是誰,但這卻是我在《隻狼》世界里第一次被一個未曾謀面的陌生人關心,此刻的隻狼在心中一暖,並想起了自己淒慘的童年。(我從小就死了爸爸媽媽) 這名女子告誡隻狼「不要再前行了,如今這座仙峰寺已偏離了佛祖大人的教誨。大家都舍棄了僧人的本分,沉迷於探求不死。」 她擔心隻狼被抓到後恐有不測,但是如果隻狼非要進入的話,她亦是不會阻擋,只是讓隻狼務必小心。 當隻狼搖響仙峰寺正殿的鈴鐺,進入到幻廊擊敗四個猴子後,可以在仙峰寺的內殿里見到一個女子。 這個女子便是隻狼在進入仙峰寺時告誡隻狼前路危險的人。 而這時我們才真正的知道這個女子究竟是誰。 她便是仙峰寺尋求不死的成果——人造的龍胤之子——變若之子——米娘(其實不叫這名字), 也就是大家俗稱的二老婆(並不是)! 這時我們便知曉了仙峰寺不僅僅要尋求自身的不死,他們還在覬覦著神明、覬覦著櫻龍的力量。 但變若之子真的就這麼簡單嗎?真的就如同我們第一次看到的時候那樣背景單薄嗎? 她真的就是假冒的龍胤之子嗎?還是背後其實另有深意,不僅僅是她,甚至連我們都未曾看到這層深意呢? 這一期的隻狼研究,依然是由我狗哥來為大家講解第五期的主題 《你根本不了解變若之子!》 變若之子是誰? 變若之子的信息我們從米娘的嘴里得出了最直接的結果——他們是由仙峰寺的僧人製作出來的假的龍胤之子,如今唯一存活下來的只有米娘一人了。這便是米娘對變若之子的定義。 這也是我們最先接觸的信息。我們暫且不論這個信息是否完全正確,但是我們此刻便知道了,變若之子並非是限量版,在一開始他們至少還是流水線生產的。 那麼變若之子從何而來的呢? 變若之子的由來我們可以從黑狸的對話里得知,他很長一 段時間都作為亂波眾的首領,服務於仙峰寺,並為仙峰寺綁架孩子來進行變若之子的研究。 這個研究直到三年前黑狸的孩子死去了,他心生愧疚,才脫離的亂波眾,不再綁架孩子。 而亂波眾則在遊戲前期幾乎便是仙峰寺的情報機構與綁架機構。只有到了後期,內府進攻後才能看到穿著赤甲的類似於亂波眾的人物。 那麼從此則可以暫定,變若之子的實驗對象,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由亂波眾從葦名地區綁架的兒童。 而且這個實驗在三年前依舊在進行。 那麼網絡上流傳的說這些孩子是為了給源之宮祭祀的巫女在半路被掉包的傳言是否為真呢?如果為真,這一部分是不是也是變若之子的實驗對象的來源之一呢? 我的答案是不知道,從遊戲里的文本我們完全無法看到有類似的文本描述,因此這種觀點既然產生了我只能存而不論。 我依然堅持我的原則只採取遊戲內明明確確的文本,這些實驗對象就是亂波眾綁架來的孩子。 從米娘跟隻狼的對話里我們知曉,變若之子的實驗的孩子似乎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逐漸死去,同時通過跟回到幻廊的小太郎對話,我們知曉這些死亡的變若之子很有可能都是在孩子的模樣的時候死去了。 如今唯一剩下的變若之子只有隻狼遇到的米娘孤零零的一個人了。 那麼那些失敗的實驗對象都到哪里去了呢? 從金剛山上的各種被幫著手腳的兒童上來看,我們大概就可以猜測出來,這些孩子便是變若之子研究失敗後的下場,被隨意地丟棄在山間的陰暗面里。 那麼既然肉體已經找到了,為何唯一仍舊存活的變若之子——米娘,卻說這些孩子,都沉睡在內殿里呢? 在擊敗四個猿猴後得到的殘渣里有明確地描述,「幻廊位於生死之間,變若之子們的亡魂也在此漂浮徘徊」。 而那些阻擋隻狼前行的猴子,其實是被已經死去的變若之子的亡靈附身了。這也就解釋了為何這些猴子能夠主動保護米娘,並非他們曉得人性,而是猴子的體內有著人的靈魂。 或許每個猴子的特性就是附身猴子身上的的孩子的個性。 當然這並沒有文本說明,我只是很喜歡這種溫暖的言語, 若生前都已經痛苦不堪了,死後便希望其能夠有所自由。 注意,這里我們得到一個很有趣的信息——《隻狼》的世界里是有生死相交的區域的。 這也立刻同時關聯上了遊戲里的其他兩個有趣的地點, 一個是通過鈴鐺回到三年前的平田宅邸, 一個是通過祈禱到達櫻龍的所在的仙鄉。 如果以幻廊的文本為準的話,那麼整個遊戲里生死界限其實是模糊的。 那麼弦一郎通過黑色的不死斬——「開門」,把已經去往黃泉的葦名一心召喚出來時的驚悚與不解似乎也可以接受了。 瞧一瞧看一看啊,你與死亡之間只差了一個不死斬,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只要三十文,只要三十文。 這里或許可以進行一種猜測,變若之子的實驗可能分為三個層次, 第一個層次是從普通的孩子變為變若之子,如果未曾成功的人,那麼就會把屍體拋棄在金剛山里。 第二個層次是某些孩子成為了變若之子,但時間長久後便都死去了,這些死去的不完善的變若之子,都沉睡在仙峰寺的內殿當中,靈魂都停留在了幻廊里。 第三個層次才是最後的真的變若之子也就是隻狼見到的唯一活下來的——米娘。 變若之子的實驗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從我隻狼研究第二期《巴與丈的淒美故事》里得出了變若之子的研究很早便已開始了。 那麼在遊戲里有沒有更加明確的信息把時間點縮小呢? 我的答案是有的!(沒有我也不會說呀!) 當隻狼拔出不死斬,死而復生時,變若之子明確說了:「那隻右眼,你承受著龍胤的詛咒嗎?」 在遊戲里能夠分辨隻狼是龍胤契約者的分別有三人,而這三人分辨的方式是不同的,永真分辨的是臉上的白斑,仙峰寺正殿的即身佛分辨的是隻狼的氣味,而最後一個,變若之子判定的則是隻狼的右眼。 那麼就可以判斷出來這三個都曾見過龍胤契約者,假設這三個人看到的是同一個人的話,那麼這個人最大的可能只有巴,而通過《巴的手記》里我們知道巴認為不死斬是被仙峰上人藏起來的,那麼巴親自到仙峰寺尋找不死斬的可能性就特別大。 既然唯一存活下來的變若之子米娘能夠判定出來隻狼是龍胤契約者,那麼很有可能上一次巴來到仙峰寺的時候,當時的變若之子們亦是看到過了巴,因此米娘才能從隻狼的右眼判斷出來他亦是龍胤契約者。 我知道大家想問,那時候米娘如果在內殿的話,即便巴來了,或許也根本看不到呀。 當隻狼詢問正殿的即身佛時,他明確地回復了隻狼:「已經不在這里了,是我害的……那孩子躲進了內殿里了。」 那麼即身佛說的不在這里的「這里」究竟是哪里呢? 通過後面的內殿的地點描述,我們才能分辨出來,這里是跟內殿相對的正殿。 所以從這里可以判斷出來,當時的變若之子們都是在正殿里活動的,而不是如同隻狼見到米娘的內殿。 那麼米娘見到巴的可能性便是更加大了。 如果米娘是通過眼睛來進行判斷的話那麼很有可能——巴當時的右眼已經出現了很明顯的白化現象了!再結合我第二期的視頻,便是把巴的樣貌更加清晰了起來。 因此變若之子的研究時間點便已經能夠明確出來了——即巴與丈活著的時間段里變若之子的研究就已經開始了。 如果以上的判斷都接近事實的話,這或許就關聯出來了另一個問題了。 變若之子與龍胤之子是否可以成長? 從我狼學研究第二期《巴與丈的淒美故事》里我們可以判斷出來龍胤之子——丈是具有孩子形體的人,現今的龍胤之子——九郎亦是一個孩子形體的人,而如今唯一存活下來的變若之子——米娘這個已經見識過巴的人,依舊是一個孩子的形體。 而米娘見到巴的時間點自然是在九郎生下來前,即十多年前。 我們先不去猜想九郎的真實年齡,或許他並非簡單的十一二歲,僅僅把他當做一個十歲左右的兒童。 那麼為何已經在十多年前見識過巴的人依舊會是一個孩子的形體呢? 那麼從這些隱藏在文本後的信息中便可以在心理有個大概的猜想,龍胤之子跟變若之子的的形體要麼是增長的十分緩慢,要麼是他們是無法長為成人的形體的。 分析到這里,我們再去品味九郎的話:「龍胤之力是扭曲人生存的方式」 或許說這話時九郎嘴里的人,包含的不僅僅是他人,不僅僅是眼前的隻狼,更有可能是他自己。 這種龍胤的詛咒的惡果從九郎出生時就一直纏繞在他的身上,他自己便是龍胤詛咒的第一個犧牲品。 <h3<strong那麼為何要製作變若之子 進入到仙峰寺後,可以直接看到的不死之力只有一種,就是附蟲者。 從附蟲者所處的位置跟其他僧人對其崇拜的舉止里我們便知曉了,附蟲者在仙峰寺上是處於一種尊崇的地位的。 我們可以在仙峰寺里看到一處專門做人體實驗的寺院,從這些實驗者身上的衣著已經雙手被捆綁在身後的樣子,以及形體上,我們可以判斷出來這些實驗者既不是僧人也不是孩子 那麼最有可能的就是這些僧人在做附蟲者的實驗。當然此話偏離了變若之子的主題,我們按下不表,等講解附蟲者的專題時再說。 當隻狼第一次拿到仙峰上人的《永旅經 蟲之章》的時候可以得知,仙峰上人的疑惑在於他不知道為什麼神龍要給他蟲。 等我們再拿到《永旅經 龍之還鄉》時,里面明確記載著「吾乃不死之身,一心只盼龍之還鄉,吾等皆為不死之身,長久等待下去吧...便可實現前往西方之還鄉。」 從前後兩個文本便可以得知,仙峰上人得到了龍賜給他們蟲的原因。而這個原因便是需要實現龍之還鄉,但是龍之還鄉則需要龍胤搖籃。 而從後面的劇情我們可以明確知道,龍胤搖籃指代的就是變若之子,即米娘。 無論仙峰寺製作龍胤之子的最開始的原因為何,但是最終製作變若之子的目的就是龍之還鄉。 當米娘決定也要付出自己身為變若之子的使命的時候,他會告訴隻狼,仙峰上人去了某個小洞穴里修行。 這里可能有很多人不理解,為何一個僧人的修行要到洞穴里去呢,他們難道在洞穴里玩群Pplay? 之後隻狼在小洞穴里找到仙峰上人 ,並拿到《龍之還鄉》後再回來跟米娘對話,隻狼會告訴米娘,仙峰上人死掉了。 那麼為何作為附蟲者的仙峰上人為什麼會死掉了呢?不光我們很驚訝,米娘也很驚訝,她認為附蟲者應該是久恆不死的。 emm雖然我在我的隻狼講解里幾乎不會引用到文本外的考據但是這里是個很關鍵的信息,我想了下需要介紹下現實的一些因素。因此 狗哥的豆知識小劇場 第二期 在日本的佛教密教系的一個分支里有一種修行叫做肉身佛,也就是我前面一直所說的即身佛。 這個即身佛我們可以在仙峰寺的很多地方看到,其實也就是遊戲里的附蟲者啦。 在日本佛法的修行里如果想成為即身佛的話,需要做以下的幾個行為: 第一個一千日不吃五穀雜糧,只吃樹林中的種子,並運動鍛鍊身體; 第二個一千日只吃松樹皮,停止運動並以誦經修練取代; 最後獨自進入密室入定成為即身佛。 沒錯最後這個進入密室就是遊戲里所說的鳥胎,當然日文自有對鳥胎的解釋,我就不在這里列舉了。 所以從這里可以判斷出來如果遊戲內外的文化保持一致的話,仙峰上人所謂的到鳥胎修行,其實就是在等死。 也就是他在《龍之還鄉》里所說的「吾等皆為不死之身,長久等待下去吧」。 狗哥的豆知識完 通過上面的豆知識從我的理解角度來看,這便是仙峰上人成為附蟲者的最後一步行徑,無論他是否知道自己會死去,對他而言最後的一步只有等待。 仙峰上人是否真的開悟了?他的開悟又到底指向何處? 是否他的開悟就是在不死中尋求死亡呢? 最後他跟米娘的對話真的就是要告訴米娘他即將死去了嗎? 我相信這些比較唯心的問題,答案都是因人而異的。 我們暫且不去討論。 但是隻狼進入到正殿時,遇到一個坐在佛祖面前的追求即身佛的附蟲者。 他對隻狼的言語十分有趣,他認為米娘躲起來孤零零的一個人是他害的,他無法取悅他的變若之子,即他無法明白為何變若之子說的「尊貴的人,也是人」這句話。 他們這些追求不死的人,在他們眼中似乎永遠年輕與不死才是真正的佛教的終點,他們狂妄不堪,想要親手製作出來超越人本應該有的壽命與能力的變若之子。 但是當他們殺害了眾多的生靈,真的製作出來不老不死的變若之子後。 這個在他們眼中的佛與神的存在的變若之子,卻不停地逃離他們,指責他們,最後甚至是隔絕他們。 這個僧人是懷疑更是不解,他不能理解為何追求佛法與不死的他會是錯誤的,他不覺得殺害生靈是錯誤,他認為變若之子應該高興,因為有了這些人的犧牲,米娘才會成為變若之子,才會不老不死,才會成為超脫的存在。 這些人的犧牲是值得的,因為他們在追求佛法呀! 或許仙峰上人的開悟便是從此時開始,如果連他們認為的神都在指責他們所作所為是錯誤的時候,自己才會真的意識到自己的過錯。 但也正如米娘所說的一般,無論你們如何意識到錯誤,你們這些人終究是犯下了殘酷至極的事情,我這一生都無法原諒你們,而米娘的一生卻是永恆。 是的,人生里有些事情,一旦做了便不要再想祈求得到他人的原諒,好解脫自己的罪孽,你們這些人就該背負一生的罪孽。 他喵的我好想安利我的視頻啊! <h3<strong變若之子的命運 變若之子的命運其實早有描述,無論是龍之還鄉的結局還是《永旅經》的文本都揭示了,變若之子的目的就是成為龍胤之子的搖籃。 而成為搖籃的目的是帶著龍胤之子回歸到龍的故鄉。 當變若之子吃完兩個蛇柿後。 隻狼再跟其對話便知道搖籃的儀式已經完成了。 同時米娘會給隻狼一滴冰淚,這個冰淚的形成與描述與櫻龍的眼淚幾乎完全一致。 這時米娘這個變若之子的特徵不再是與龍胤之子的九郎對應了,反而是跟整個《隻狼》世界里最高階段的神——櫻龍對應了起來,並且有了類似的特徵。 當給九郎服下龍淚與冰淚後,米娘居然可以把九郎吸納入身體里,同時進行龍之還鄉的旅途。 而這個旅途便是一種漂泊與不確定,這跟櫻龍來到葦名的行為何其相似。 這里我不得不如此猜想。 如果說龍淚的服用類似於減弱龍胤之子與櫻龍的契約關系或者說詛咒關系,以方便在接下來斷絕不死或是復歸常人的話。 那麼與龍淚相近的冰淚其實是另外一種契約的簽訂。 正是吞噬了兩個蛇柿——即吞噬了白蛇神! 米娘才會成為搖籃,才會產生冰淚,才可以吸納九郎身體上的龍胤之力到自己的身上。 而櫻龍我們可以在《櫻龍的殘渣》里明確知道它是從西方漂流而來。 而米娘成為搖籃,吸納九郎後,她做的行為卻是要龍之歸鄉。 從此處來看,如果上面的假設是正確的話,吞噬了神靈的米娘其實便幾近是類似於了櫻龍的存在——不老,不死! 我們不知道米娘名義上的歸鄉究竟是否真的會歸還這個不死的詛咒。 還是會成為另一個櫻龍到達另一個為止的地方侵占另一個地域。 如果說米娘就是櫻龍的另一個完全的翻版的話。 或許正如我隻狼研究里的第一章《隻狼的前世今生》里做猜想的一樣,龍胤之力的詛咒並非是來自櫻龍,而是來自櫻龍的更上層的神靈。 而龍胤的詛咒或許真的是一個更為廣大的陰謀。 這個陰謀可以無限上溯,即便到了龍之故鄉,或許那隻不過是無限不死詛咒里的另一個環節罷了。 媽呀,這個時候我再去看看櫻龍,或許說不定,大概可能的話, 其實人家櫻龍一開始或許並非是這個樣子,或許在人家的故鄉里櫻龍一個小姑娘? 仙峰寺與源之宮的不死 我們分析到這里把視角拉大後,便可以發現了一個極其有趣的地方。 即櫻龍的源之宮與米娘的仙峰寺如此相似,相似到簡直是一個是另一個的翻版。 在隻狼斷絕不死的時間線上, 仙峰寺與源之宮都已封閉起來。 仙峰寺有大量的僧人在尋求不死 源之宮有大量的貴人跟淤加美人 在尋求不死 仙峰寺有羅伯特的父親在橋廊看守 源之宮有破戒僧在朱橋看守 仙峰寺幻廊第一次進入時需要搖響鈴鐺進入 源之宮的仙鄉進入則需要通過祈禱進入 仙峰寺的米娘吃下蛇柿後成為了龍胤搖籃 而通過前面的分析我們也得出來,櫻龍最開始也很有可能是龍胤的搖籃。 在《蟲之章》記載著「據說神聖的龍從西方的故鄉而來,為何會將蟲賜予給我呢?」 我們暫且不去假設仙峰上人到底有沒有去過源之宮,去過仙鄉,到底是不是櫻龍直接賜給他蟲子的,他到底有沒有把仙峰寺仿照成另一個源之宮。 但是他確確實實通過自己的長久的不死得到了《龍之還鄉》的開悟。 而這個開悟的結果通過上面一層層地解釋翻譯過來的話則是:製作出來另一個櫻龍,讓她返回到龍的故鄉,然後吾等才能獲得最後的解脫。 此時我真的感受出來一股無法解脫的悲憤之感,即便如仙峰上人通過附蟲獲得了遠超於常人的壽命,在如此長的時間長河里,他依舊沒有逃離這個陰謀,他自以為的開悟不過仍舊是更高階層的神,早已設下的圈套,而他自以為的開悟其實早已在冥冥之中被他人引導,早已成了定數。 當然我不想在一個遊戲的解析里引用太多的哲學思想,但我也無法壓抑自己的無奈與虛妄。 這個故事的殘酷便是如此,弦一郎無論怎樣努力,他終究無法阻止葦名的破滅,巴與丈無論怎樣想斷絕不死,他們終究沒有成功,而自以為能開悟解脫的仙峰上人不過是另一個不死的餵魚人罷了,他們的不死是永遠償贖不完的罪,這些貪戀著神的不死的人,終究會成為神的玩物與奴隸。 媽呀,想想都很可怕。 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無法實現解脫的死亡循環,世間的萬物都被困在其中永遠陷入到輪回里。 但這個故事終究還是存有一絲的希望,如果隻狼與變若之子——米娘的向西之旅真的能夠找到龍的故鄉,真的能夠把不死的詛咒還回去的話。 或許你我的心中都能留下一絲溫暖的慰藉。 但!注意了,我說了注意啦!!以下高能! 我們在遊戲文本一開始知曉的是櫻龍從遙遠的西方漂泊而來。此外我們未曾知曉其他關於櫻龍過往的信息。 而櫻龍之所以停留在葦名是因為他看上了葦名地區久遠的土地,除此之外從文本上來看並無他意。 直到我們到了仙峰寺,遇見了米娘,拿到了《永旅經》我們才得到了一個信息,而這個信息便是龍之歸鄉。 我十分十分十分十分 願意相信仙峰上人的龍之鄉是存在著的,是現實的,是可以到達的。 但是除此之外我們無法從任何的文本里二次證明仙峰上人與米娘口中的龍的故鄉是存在著的。 而作為一個久遠到連附蟲者都能死去的時光里,仙峰上人所言的開悟,所書的《永旅經》里的龍之鄉,他是如何知曉的? 究竟是他真的從櫻龍的嘴里聽到的,還是僅僅作為一個人,一個已經被不死折磨到不得不開悟的人的狂妄至極的妄想呢?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連龍之歸鄉都是假的呢? 那在這個《隻狼》的故事里,在最後的原以為最圓滿的結局都是一個彌天大謊呢? 我在此刻突然覺得巴跟丈是幸福的,至少他們還知道,自己只要去努力還是有可能達成目標的。 但隻狼跟米娘,如果也跟櫻龍一樣在久遠的時光里無限地向西漂泊下去,尋找不到他們的目標——龍之故鄉。 他們究竟會如何呢?會不會在一天又一天地折磨當中瘋狂下去,還是會如同櫻龍一般,尋找一個久遠的土地,紮根了下去。 久遠或許是對,當時的人類而言,對櫻龍而言那或許就是它生活著時代的土地,而即便是這種土地它亦是尋找不到幾處了。 或許我們會在另一個千年,萬年之後看到另一個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女子從東方而來,她看上這里某片久遠的土地,便在這里紮下了根。 沒錯,這便是另一個櫻龍的故事。 而不死,而龍之鄉,早已成為了一個不知從何時開始的騙局,米娘不知道這個騙局從何開始,櫻龍亦不知道這個騙局從何開始。 遠超他們的認知里有一個名為「神」的存在,在掌控與戲謔著一切。 他可以肆意地玩弄他手中生物的命運。 嘆氣~~~ 在夜里我分析到這里不得不深深地嘆一口,並對監修這個故事的宮崎英高。 發出我最朴實無華的言語。 哎~ 來源:遊俠網

【狼學研究第四期】為你揭秘三年前平田家的滅門慘案

HELLO,又是我了,刷屏的不好意思了,字數8000+,閱讀時間12分鍾左右,視頻19分鍾。 這一期主要講述的是梟跟蝴蝶夫人,同時也引申出來了龍泉參拜之年平田家的那場屠殺。 感興趣的還是支持我下視頻,關注,點贊啦~ 前言 當隻狼從葦名城的井底醒來時,他除了丟失身上所有的武器外,還有的是那一夜的記憶。 而那一夜就是三年前即-龍泉參拜之年,平田宅邸遭到襲擊的那一夜。 而這一夜最讓我疑惑的,不是那時隻狼為何不在九郎身邊, 不是究竟是誰襲擊了平田宅, 不是梟為何假死,而是 蝴蝶夫人跟梟到底是不是敵對關系? 在經過我的仔細考證外加一定劇情文本的推測後,得出如此的結論, 蝴蝶夫人跟梟即是敵對關系,又不是敵對關系。 因此我們這一期的隻狼研究依然是由我狗哥帶領大家進入《隻狼》世界里——《梟與蝴蝶夫人相愛相殺的故事》。 不過要在討論「梟與蝴蝶夫人的是否敵對」這個問題前, 我們必須要先說一下梟——這個人以及他謀劃已久的陰謀。 <h3<strong梟的陰謀是從何時開始的? 梟,狼的義父,一個老謀深算的鄉下無主忍者。 龍泉參拜之年,隻狼回到自己的主人——九郎的平田家時,發現平田家正在被山賊攻擊。 當隻狼一路往山上的平田宅邸飛奔時,會路過一個居民區,而跟其中一個房子里的男子對話的話,男子會明確地認為,平田宅邸不會這麼簡單被攻陷,一定有人帶路,而他認為帶路的人就是隻狼,並且他說完話後就把隻狼拉黑了。 這個男子的對話,就已揭示,為何平田宅邸被攻陷的原因,是的,就是有人帶路。 從劇情里我們知曉,平田家被區區幾個山賊攻陷的主要原因是因為,當時正是戰爭時期,平田家的成年男子幾乎都去了葦名城抵抗內府的進攻了,留在平田家的只有少數的士兵,我們在平田宅邸處活下來的只有一個叫做野上玄齋的葦名眾,伊之介跟伊之介的老母親。 當隻狼在竹林坡的火海處遇到義父——梟的時候,他早已被人打傷,見到隻狼後,對隻狼說,不用包紮了,這樣的傷勢已經沒救了,然後給了隻狼宅邸里秘密佛堂的鑰匙。 這時梟說了一句極其重要的話,狼啊,切記忍者的戒律。賭上性命,守護主人。 然後梟就在痛苦當中死去了(假)。 當時我的表情是這個樣子的!這他喵的是多麼忠誠的人吶!這他喵的是多麼以身作則,守護戒律的人吶。 義父您老人家走好,我會貫徹你的戒律!守護好主人——九郎的! 這個時候的義父完完全全是一副偉光正的面貌。 此時的隻狼會把梟的忍者戒律深深地牢記在心中 ,並以此為榮。 然而事情卻在三年後發生了反轉,未想到再次遇到了梟時,他卻帶著葦名的敵對勢力——內府的孤影眾一同出現在葦名城的天守閣上方。 梟要挾持九郎,除了弦一郎外,他同時也在覬覦著龍胤之血的力量。 當隻狼一臉疑惑地跟這個明明應該死在三年前的梟對話時,擺在隻狼面前的有兩個選擇。 一個是遵循戒律,放棄九郎。 一個是否定戒律,守護九郎。 當時我的反應就是一臉問號?? 義父你是不是在我玩啊,難道忍者的戒律不是守護主人嗎? 是不是那里搞錯了?這時我只能重新翻出來文檔來看,在《秘密佛堂的鑰匙》上明確的記載「第二條 主人重於一切, 要賭命保護,被奪走時務必救回」 第二條?第二條?難道還有第一條? 這時義父才告訴我們,第一條就是聽爸爸的話! 就在此刻,我腦中突然一個閃電經過! 如果說龍泉參拜那年也就是三年前義父的死亡是一個陰謀,那麼這個陰謀究竟是從何時開始密謀的呢? 我立刻翻開片頭的動畫,那里有梟跟狼的對話:「勿忘忍者的戒律,重要度僅次於父母之人,你要銘刻於心,從今天開始,那就是你的主人,要賭命保護主人,被奪走時務必救回!」 奪走時務必救回!奪走時務必救回? <p<span花Q,花Q 這時我不得不如此推想,當年義父命令自己的義子-狼成為九郎的護衛時,這一場爭奪龍胤之子的陰謀便是早已埋下了伏筆,並且梟明確知道,九郎會被奪走! 梟不停地在對狼耳邊重復的那句,忍者的戒律切不可違背。 便是想通過這種精神的枷鎖來對狼進行精神控制, 以確保狼不會在關鍵的時刻對其產生懷疑,甚至是對其產生一丁點的猶豫。 無論隻狼在葦名城的井底如何狼狽不堪,喪失鬥志,但是只要獲得了九郎的消息後,便是立刻去救九郎——他的主人。 當隻狼被弦一郎在蘆葦地擊敗後,他蘇醒後的第一件事情也是去找回九郎。 這都證明了梟的教導確實是成功了。 隻狼只要不違背戒律就一定會守護九郎,只要會守護九郎就一定會遵守忍者戒律的第一條,聽爸爸的話,只要遵守第一條戒律,梟就有信心會奪下九郎! 而從修羅的結局里也印證了,梟的計謀除了誤算隻狼會變為修羅外,其他的一切都完美實施了! 當然隻狼違背梟的教導的打破戒律的伏筆其實也早早埋下了,我們下面再說。 那麼梟對狼究竟有沒有父子之類的感情呢? 這是一個極其誅心的問題,無論答案是有感情還是沒感情都是會有各種細節與行為來互相否定掉。 但是我還是想表達一下我自己的觀點。 在我看來梟對狼有著父子之間的情感,但這種情感在他的野心與自己的死亡面前,不值一提,所以才會出現後來的父慈子孝的一幕。 狼對義父的豢(huan)養毫無疑問地是有著極重的情感的, 對義父定下的規則也毫無疑問地會全面接受, 甚至是不去懷疑與思考,便體現出來對義父情感的認同。 但遊戲里有個一頗為有趣的設定,當九郎要求隻狼協助斷絕不死時,隻狼如果選擇違背戒律,協助九郎,那麼我們是無法進行下去遊戲的,遊戲機制必須讓隻狼選擇第二個選項遵守戒律,守護九郎。 從這里也能完全看出,梟對隻狼定下的忍者鐵律是如何沉重的。 聽到隻狼遵從戒律,無法協助九郎後,九郎毫不猶豫地屈尊如同隻狼一般單膝跪下求隻狼,協助他。 這時隻狼才會打破義父的戒律,同意協助九郎,這便是隻狼第一次打破戒律的開始,以及為之後再次可以打破戒律埋下了伏筆。 而從隻狼偷聽九郎的對話里我們知曉,九郎此時已經決斷了自己究竟想做什麼,他不再去逃避,不再讓他人左右自己的命運,甚至要跟自己命運的龍胤之血進行抗爭。 每次隻狼偷聽到九郎的自言自語時都會陷入沉思,甚至有時候會重復九郎的話, 這時我們便知了,這同樣是隻狼心中的想法,他有自己需要決斷的事情,而不再是簡單地認同命運的裹挾了。 因此這些事情都成為隻狼可以打破梟給他立下的忍者鐵律的因由。 因此隻狼的這兩個選擇,一個是幫助義父,一個是否定義父。 這兩個答案看似完全不同,但這兩個答案背後的結果卻是一致的,隻狼已經開始為了自己而行動了。 如果我們選擇聽從義父,那麼隻狼會化身修羅,然後在最後殺掉義父。 這時隻狼在斷絕不死的路上越走越遠,只想成為殺戮的化身,而在修羅的結局里也表明他確實是做到了,並且很有可能在戰國結束後依舊還活著。 如果選擇否定義父,那麼隻狼不會踏入到修羅的道路上,但是會立刻殺掉義父。 這時的隻狼並非是僅僅聽從九郎的命令而已,他是實實在在地想幫助九郎完成他,斷絕不死的使命。 當然隻狼與九郎的故事並不在這次討論當中,因此我們就暫且跳過,等後面九郎與隻狼的專題時再進行討論。 <h3<strong那麼梟是不是霧鴉呢? 梟的本義就是猛禽的意思,在霧鴉的羽毛里,明確地寫道,「位於葦名北方遠處的薄井森林里,有不明的猛禽棲息,就算抓到也只會留下羽毛消失無蹤」。 而在圖片上的羽毛與義父身上披著的羽毛十分相似。 當然從這里還無法完全斷定梟跟霧鴉是否有直接的聯系。 當把霧鴉放入忍義肢升級到最後,描述里會如此寫道,「效仿霧鴉神,將羽毛染成緋紅,消失時其羽毛將熊熊燃燒」。 這時再回想與全盛時期的義父決鬥,義父的第二階段時則會大喊,放出一個類似於猛禽的神明,並且也具備讓人消失不見的特點。 這不得不讓我聯想,這個霧鴉便是跟義父有對應的契約關聯,而義父真實對應的動物便是霧鴉。 我們知曉忍義手里有很多武器都是跟遊戲內的角色對應的,比如斧頭對應猩猩,長槍對應鬼刑部,幻影苦無對應蝴蝶夫人。 那麼霧鴉會不會就對應義父呢? 我覺得很有很大可能(好了,你們就不要吐槽我,說梟就是貓頭鷹了,繁體字我看得懂,我是要表明確定梟究竟是什麼對應的動物,就跟猩猩對應的是飛天猿猴,蝴蝶對應的是幻蝶一樣,這是遊戲里的一個二次遞進神明的關系。) 梟的名字我們從修羅的結局里可以明確的知道,他叫做薄井右近左(考究出來的全名叫做,薄井右近左衛門,但是我還是以遊戲顯示的文字先為准),而薄井對應的正是霧鴉羽毛里的薄井森林。 那麼「薄井森林」會不是就是義父曾經修煉的地方呢,此事我們會在跟蝴蝶夫人里進行互相印證。 說起蝴蝶夫人,我便有一個很大的疑問: 蝴蝶夫人是否認識九郎 隻狼在劇情里第一次見蝴蝶夫人時,是在三年前平田宅邸最下層的佛堂密室當中。 隻狼進入時便看到,九郎迷迷糊糊地在著火的密室正中央,失神地遊走,嘴里念著,父親,母親,蝴蝶啊,大家都到哪里去了呢 ? 接下來便是蝴蝶夫人款款出場,嘴里不屑地說著,久違了,梟的兒子。 而隻狼也直呼其名,蝴蝶夫人。 這時我們便可得知,隻狼與蝴蝶夫人是舊相識。 從擊敗蝴蝶夫人後得到的殘渣我們知道,蝴蝶夫人是隻狼小時候眾多的忍術教師之一。 從此再次明確了隻狼確實是跟蝴蝶夫人是相識的,並且還是師徒關系。 那麼這時產生了一個很大的疑問,蝴蝶夫人究竟跟九郎是否相識呢?或者說無論是否相識,此時的九郎是否知道蝴蝶夫人是敵人呢? 答案是明顯的,當九郎被隻狼從幻術中拍醒時,九郎毫不猶豫地站在了隻狼身邊。九郎從幻術中蘇醒到隻狼讓其離開密室,九郎從未跟蝴蝶夫人有過任何的言語描述,甚至連離開前都毫不猶豫地知道該往何處逃離,即與蝴蝶夫人背離的方向逃離,從行為上可以判斷出來,九郎知道蝴蝶夫人是敵人的事實。 那麼為何在中幻術的時候,九郎的嘴里,會有蝴蝶的名字呢,而且這個名字如此緊密的跟在父親、母親的後面的? 這時還未能可以完全揭開謎題。 但在擊敗蝴蝶夫人後,我們得到了遊戲里極其特殊的一個道具「櫻露」,在《櫻露》的文檔描述里如此寫到,「相傳為不死之約締結時,作為代價所留下的櫻色結晶,若要再次締結不死之約,那便需要仰賴龍胤之子的助力」 從這里便能夠看出,蝴蝶夫人的目的依然是不死,打算利用九郎的龍胤之子的血來進行不死契約的簽訂。 那麼中幻術的九郎,很有可能便是在被洗腦,而洗腦結束後,蝴蝶夫人或許就會替代狼成為九郎最重要的護衛。 若是之後蝴蝶夫人受了致死的重傷,那麼讓九郎主動簽訂不死契約的可能性便是會大大增加。 而之後,隻狼受重傷時,九郎便立刻跟隻狼簽訂契約便印證了,九郎若是為了救人,確實會使用龍胤之力,除此之外,九郎萬萬不會使用這種他在心中認為的扭曲常人生活方式的詛咒——龍胤之血。 <h3<strong那麼蝴蝶夫人的幻術究竟是否能洗腦呢? 我們此時無法完全斷定,但是在進入到密室佛堂前。 我們會見到伊之介的老母親,她認出隻狼是梟的兒子,這證明了,她已經從幻術里脫離了出來,但是此刻她的腦中依然能夠看到無數可怕的事情。 三年後,隻狼在葦名城外,再次遇到這個老婦人,她把隻狼,這個在她解除幻術後第一個對話的人認作了自己的孩子——伊之介,同時從伊之介的嘴里,隻狼也知道,她母親腦子已經不正常了,已經誰也不認識了,但是卻會把隻狼認成是自己的孩子——伊之介。 伊之介之所以沒有被洗腦的原因在於他中了幻術後,明顯的戳瞎了自己的雙眼,無論是第一次見到時臉上的血以及第二次見到時臉上的繃帶都證明了,眼睛確實是失明了。 從最新挖掘出來的對話,我們知曉了,伊之介的母親,可以知道伊之介受了傷,但是依舊無法認出那個受傷的人就是自己的孩子——伊之介。我們可以看一下這段對話。(這一段還是去看視頻吧,因為是某個不存在的網站上挖掘出來的數據,是英文的我翻譯了一下中文) "外面那個生病的男人,聽聲音他好像好點了」 「呵呵,果然是我的伊之介啊」 「媽媽看到你給他藥了呢!」 「媽媽為有你這樣充滿同情心的孩子感到驕傲呢~」 那麼我們從此刻便能印證出來,蝴蝶夫人的幻術確實是能操縱人的思維,並且在幻術解除後依然有足夠的威力,伊之介的母親把隻狼認作是自己的孩子,並非是老年痴呆,而是幻術洗腦後的結果。 因此我斷定蝴蝶夫人此時便是在對九郎洗腦,所以九郎此時嘴里的蝴蝶是排在父母之後,而狼卻不在九郎依靠的這群稱呼當中。 正是因為在洗腦,所以醒來後即便是如此親昵的稱呼——蝴蝶,九郎也能毫不猶豫地逃離了蝴蝶夫人的身邊。 當隻狼殺死偷偷進入葦名城天守閣的梟後,從永真手里獲得義梟的鈴鐺,再回到三年前的平田宅邸。 這時我們就能從劇情里明確地知道了梟是假死,並且是他出賣了平田宅邸,帶領了山賊進入的。 那麼蝴蝶夫人跟義父——梟究竟是同夥還是敵對關系呢? 如果是同夥,為何梟還要讓他的義子隻狼來與蝴蝶夫人對抗呢? 如果是敵對關系,為何蝴蝶夫人能在梟帶路的山賊的重重包圍下找到九郎呢? 我的答案是明顯的,蝴蝶夫人跟梟是同夥,蝴蝶夫人不可能在沒有他人的引導下無聲地進入到平田宅邸,而守在外面的蚺(ran)蛇重藏,則明顯是為了防止有他人進入屋中,而特意守在屋外的。 因此蝴蝶夫人不可能在不經過蚺蛇重藏的情況下進入到屋子內,而之前已經否定掉了蝴蝶夫人是九郎護衛的可能性——即蝴蝶夫人一直就在屋內的可能性。 那麼從蚺蛇重藏未曾進入到宅邸里去抓捕九郎,僅僅是為了防止他人逃跑而守在門外的行為便是判定出來, 這群山賊知道九郎就在里面,並且已經有人進去抓捕九郎了。他們的目的是為了防止他人進入或者防止他人出來。 這里的防止他人出來,除了九郎以外還會不會有蝴蝶夫人呢?我們暫且不下定論。先往下說。 那麼他們在防禦何人呢?答案很明顯就是類似於隻狼這類九郎的護衛。 <h3<strong那麼另一個問題出現了,為何義父要如此大費周章地做一場戲呢? 梟的目的很明確,他並不相信蝴蝶夫人,在梟的計謀里,蝴蝶夫人亦是一個犧牲品。 拿到義父的鈴鐺後,再次回到平田邸宅時可以發現明明應該已經被隻狼殺掉的蚺蛇重藏依舊活著。 從隻狼偷聽蚺蛇重藏與孤影眾的忍者——正就的對話。此時我們便更加明確地知道了,梟已經進入到了屋子里,他們知道梟在做什麼,並且這些人對梟並沒有好感,只是因為薄弱的利益關系而聯系在一起。 那麼何這個蚺蛇重藏依舊活著呢,從遊戲機制上這人應該是死去了,但是從遊戲內容上他確實可以假死。這個例子與我之前的隻狼研究第三期的《猩猩與愛哭鬼》的故事里的獅子猿的二次出現的機制保持了一致。 這時隻狼重新進入秘密佛堂,看到了義父立在了正中央,此時便可確定在背後偷襲隻狼的便是梟。 分析到這里則足夠顯現出來事情的來龍去脈。 梟明確要做一場戲,就是要讓隻狼與蝴蝶夫人互相決鬥,無論誰勝誰負,隻狼都會作為英勇護主的犧牲品,蝴蝶夫人背上帶賊人進入到平田宅邸的罪名,而梟會成為在跟山賊決鬥中死去消失的英雄。 為了證明此事因此便需要伊之介與他的母親兩個人的證言,而這兩個人都能認出隻狼是誰。 因此在梟的謀劃里,蝴蝶夫人跟隻狼必須決鬥,而且這兩個人無論誰勝誰負,必須都要死去。 因此在隻狼與蝴蝶夫人決鬥後,第一個趕到現場的並非是九郎,而是梟。 在梟的計劃里,他是故意讓九郎知道隻狼死去了,並且讓九郎通過龍胤之血去救隻狼。 這也就是我們在劇情動畫里看到九郎救隻狼的故事。 注意此時梟的死亡只有隻狼知道,而九郎並不知曉,這或許就解釋了,為何梟跟九郎兩人在明明只有一條通路的密室上為何能互相交叉著進入密室的原因。 梟很有可能是先安撫好九郎,然後進入密室殺掉隻狼,再跟九郎說,隻狼與蝴蝶同歸於盡了,而他則需要擋住外面的匪徒,然後再消失不見。 那麼梟為何要如此麻煩呢,為何一定要殺死隻狼呢?為何不在此時就擄走九郎呢?在三年之後天守閣見到義父後,義父很明確說明了,是的,我就是要這種不死的力量。 隻狼在曾經困頓的井底會遇到一個孤影眾,他會說,聽說有不死人在這里,失去了少主的狼。那麼誰告訴孤影眾,狼是不死的,並且是在這個位置的,在遊戲里唯一跟孤影眾有聯系的人,便是梟。 這個時候我們知道,梟明確了狼確實是不死的,也明確了龍胤之力確實是在九郎身上。 從這里我斷定三年前的平田甚至是狼成為九郎的護衛時,梟都無法明確斷定九郎是否是真的擁有龍胤之力的龍胤之子,以及九郎是否真的可以讓隻狼起死回生。 九郎的龍胤之力的未知性上,我們可以從永真的對話里得知,她亦是第一次親眼見到,龍胤之力的起死回生,這才真正的明確了隻狼確實跟九郎簽訂了不死契約,九郎也是確確實實是第一次使用龍胤之力。 因此梟此次的反叛以及最後的假死消失都是為了確定龍胤之力後, 便立刻來獲得九郎的龍胤之力。而之後,梟也確實是如此做的。 那麼蝴蝶夫人是否真的如此簡單嗎?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僅僅是梟為了實現他稱霸天下的願望里的一個可以犧牲的棋子嗎? 答案是否定的,蝴蝶夫人是知道的,並且有著自己的打算,而且也是計劃已久的。 從隻狼殺死蝴蝶夫人後可以獲得遊戲里極其重要的一個道具-櫻露。 而從《櫻露》的描述里,我們知道這個道具是為了簽訂不死契約而准備的。 此時我們便可知曉,蝴蝶夫人是帶著一定要簽訂不死契約的准備與決心而參與到這次的陰謀當中來的。(有大家告訴我翻譯是錯的,這是締結失敗的證明,如果是這種意思的話,那很有可能蝴蝶夫人跟丈有締結過不死契約的可能性) 她並不在意梟是否會在與隻狼的決鬥後殺死她,她也不在意自己是否會背上叛徒的罵名。她只要能夠不死便可以。 這里梟與蝴蝶的想法是一致的,他們都已垂垂老矣,但是他們仍舊不希望自己死亡,而讓自己無法死亡的方式只有一個希望——就是跟九郎簽訂不死契約。 如果洗腦成功的話,九郎在進入秘密佛堂時簽訂契約的人便不會是隻狼而應該是蝴蝶了。 這時便可以判斷出,蝴蝶夫人與梟在進攻平田時是暫時結盟的,梟想要判定九郎的龍胤之力,蝴蝶夫人想要在此刻便進行不死契約的簽訂,而此時葦名正與內府開戰。 內府的孤影眾負責消減葦名的重臣——平田家的勢力。 而作為山賊的蚺蛇重藏則是為了錢與酒。 三年前的平田宅邸成為了多方勢力各自打算的一個欲望漩渦。 蝴蝶夫人與梟的最後的決裂,兩人都心知肚明,只是看最後誰能提前一步罷了。 小小的一個平田宅邸表面上看似是山賊偷襲,背後里牽扯出了多方勢力的利益與想法。 在《隻狼》的世界里,平田的故事是如此,葦名的故事亦會是如此,源之宮里的故事難道不會也是如此嗎?這些問題等之後的專題再進行探討。 <h3<strong那麼蝴蝶夫人她是誰呢?我們還能挖掘出來什麼故事呢? 從《幻之苦無》里可以明確看到,「阿蝶年輕時,曾在葦名北方遠處的薄井森林潛心修行,那座森林充滿迷霧與幻想,是修行幻術的絕佳地點。」而「薄井森林」這個名字在霧鴉的描述里也出現了。 我們打開地圖後,發現與薄井森林的迷霧與幻象最接近的可能就是迷霧森林,但是這個迷霧森林真的是薄井森林嗎? 我們暫且不可得知,待以後的文本挖掘。 但是若是前面梟的考證是正確的話,很有可能蝴蝶夫人與梟也是一同年輕時練習的忍者。 之後給一心龍泉的話,隻狼便知道了蝴蝶夫人跟梟兩人都加入了一心的葦名眾,參加了那場盜國之戰。 我們並不清楚,盜國之戰勝利後,蝴蝶夫人除了教隻狼忍術外,還做了什麼。 或許如猩猩所言,無論永真跟著誰,都好過跟著他這個忍者。 在忍者的世界里,所謂的情感與仁義不過都是一時的搪塞的言語罷了。在他們成為忍者的那一刻,等待自己的不過是死在此處或者死在另一處罷了。 《梟與蝴蝶夫人》與《猩猩跟愛哭鬼》的故事不同。 梟與蝴蝶的故事是現實殘酷的一面,無論之前是多麼要好的人,在自己的利益面前,在他們垂垂老矣面對死亡的時候,他們便都不得不拿出心中最骯髒的一面去陷害他人。 猩猩與愛哭鬼是現實浪漫的一面,他們的記憶永遠保留在年輕的時候,兩人在一起修煉,在一起飲酒,雖然最後兩人分開了,但那份記憶卻永遠留在各自的心中,不會因為時間的逝去而逐漸消磨掉。 <h3<strong最後~ 《隻狼》世界里的故事,或者說宮崎英高式的故事,總是如此讓人唏噓,讓人無奈,本應在遊戲里逃避現實中某些消極與黑暗的東西,但是宮崎英高仍舊便把他們都放入到了遊戲里,讓你更加清晰與明確的知曉這些無奈。 悲觀的人或許會被梟與蝴蝶的故事感染,覺得人的情感在不死的誘惑下早已沒有任何價值, 樂觀的人看到猩猩與愛哭鬼的故事,便會在心中一暖,依舊會相信人情感的美好,並依舊為此執著。 在《隻狼》的世界當中, 若是你相信人的善,那麼在你眼中看到的便會是九郎與隻狼的主僕之情,是猩猩與永真的父女之情。 如果你相信人的惡, 那麼在你的眼中看到的是隻狼與梟的父慈子孝,看到的是金剛山殘酷至極的変若之子的研究。 但這個世界究竟是怎樣的呢,我們人究竟應該是如何的呢? 或許《隻狼》的世界里早已有了定數,正常的人在扭曲人性,尋求不死,而已經不死的人在扭曲不死,尋求死亡。 或許這就是人,永遠都會追尋自己不應該得到的東西,得到之後卻會去追尋,自己原本就擁有的但卻,被自己的無知與貪婪而弄丟的東西。 在這無邊無際永遠循環的得與失之間,只有偶然的幾個人會打破這種循環,而打破循環的這些人,或許便是宮崎英高所有作品里想要告訴我們的事情。 這時我不得不說一句我們老祖宗的話,「求仁而得仁,又何怨乎?」 但怕就怕的是,你明明嘴里求著仁心里卻想著利。 若每個人都如同九郎一樣,斷定了自己的想法便是以死證明, 那麼或許《隻狼》的世界里就不會有這麼多的黑暗了。 我是狗哥,本來想一期結束葦名眾的話題,但是未曾想到寫了這麼多。 猩猩與愛哭鬼的故事讓我心酸,而蝴蝶與梟的故事卻也讓我清醒。 這兩組人物太過形似,都是一起修煉,一期成長,但是結局卻太過不同,一個是自己的故友死了,卻在心中時時懷念,一個卻利益薰心,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犧牲任何人,即便是自己的故友甚至有可能是自己的愛人。 在製作這個視頻的時候我無時無刻不在詢問自己,我究竟想成為哪一種類,我究竟想把心中本應依靠的人會放在何處? 我思尋不清楚,而視頻外的你又是如何想的呢? 如果是你,你又會成為什麼樣的人呢? 我是狗哥,一個偶爾會為人生而迷茫的人。 如果你喜歡我的視頻的話,請點贊,關注,收藏,轉發,我們下期再見,拜拜溜。 視頻版 來源:遊俠網

《死亡細胞》研究室相關信息分享

《死亡細胞》里面有很多地方,其中一些地方玩家都不知道有什麼用,有什麼信息,就比如研究室,研究室他的作用是什麼?信息又是什麼,下面就給大家帶來研究室相關信息分享,希望可以幫助到大家。 研究室相關信息分享 研究室 此房間可以切換細胞數(切換難度)以及查看你已獲得的圖紙以及它們的研究進度 目前遊戲最高五細胞 圖一:圖紙展覽 圖二:細胞切換管(圖中展示一細胞) 來源:3DMGAME

【狼學研究第三期】《隻狼》里猩猩與愛哭鬼的故事

前言  大家好,依舊還是我啊,繼續前言一下,不過這次前言比較多。 整體文字6000+,閱讀時間大概8分鍾,視頻17分鍾。這一期先說我犯了一個錯誤,猩猩說愛哭鬼的時候用的是那傢伙,而並非他,這一段的推論大家可以跳過,反而我覺得推出來愛哭鬼可能是蛇眼一族的推論很有趣,感興趣的可以看看。 然後因為先做的視頻,所以有大量的人給我留言,這一期的內容不再是其他兩期,需要各種文本推論,而是很多人都能夠看到的劇情,於是類似於這種留言就比較多。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這還用推論嗎?飛天猿猴就是猩猩啊!愛哭鬼死在哪里很重要嗎? emmmm,我只能說大家要比我認為的想當然太多了,或許隨便的一個彈幕之類的可以隨便說說,但是我要證明,卻不是一句顯而易見就能解釋過去的。 所以我在這一次的內容里會加一些描述,告訴大家我為什麼要證明這個,以及我做這件事情對後面的文本是要做什麼樣的輔助說明。 好,嘮叨完了,看看文本。 當我們點擊NEW GAME 進入到《隻狼》世界的那一剎那,映入眼前的便是一場戰爭。 這場戰爭由劍聖一心擊殺敵方大將田村而落下帷幕。 這場戰爭在《隻狼》的世界里有一個明確的名字——盜國之戰。 而盜國之戰的勝利方則有一個整體的名字——葦名眾! 遊戲里隻狼走上斷絕不死之旅的時間點便是在盜國之戰二十多年後。 此時,盜國之戰的葦名眾的精英們都已垂垂老去,不能再成為的抵抗內府入侵葦名的主力了。 而這些即將老去、死去的人的故事也在隻狼的斷絕不死的旅途里逐漸地浮在眼前 讓我們玩家可以通過隻狼的眼睛看到了這些人曾經的故事。 而宮崎英高的作品,吸引人的地方便在如此,這些NPC,並不是單純賣給你道具,單純指派給你任務的人。 他們也有著自己的人生,只是他們的人生未曾明明白白展露給你看 只有你靜下心來,去跟他們對話,問他們為何在此,他們才會深深嘆一口氣,給你訴說一個久遠的故事。 因此這一次的隻狼研究,便是我在《隻狼》世界里最喜歡的一群人。 這群人不再是我們以往說的那些神,而是真的實實在在活著的人,或悲或喜或憂或嘆的一群人。 那麼他們是誰呢?他們在盜國之戰時又有什麼故事?如今的他們又在那里呢? 這一次依然由我,狗哥帶領大家一同進入《隻狼》的世界里,看一看這群可愛的人。 盜國之戰的葦名眾們的私密小故事。 猩猩LOVE愛哭鬼 當隻狼被武士之屑的弦一郎用不齒地手段砍掉左臂,從昏迷中醒來時,隻狼會看到一個與他相同,都缺少了左臂的佛雕師。 這時佛雕師會開口對隻狼說,看來你命不該絕,我總不能把不知道死沒死的人丟到那里不管,讓野狗給吃了吧。 那麼這個佛雕師到底是誰? 以及他為何要把隻狼給撿回來呢? 難道真的是深夜的時候在外面散個步就能撿個屍回來嗎? 從蓆子上起身後,隻狼再跟他對話。(此段是為了證明,佛雕師與永真跟一心是同一陣營的關系) 這時從佛雕師的對話里我們可以得到以下幾個信息。 1.隻狼的主人即-九郎,還沒有死去,被關在葦名城某個地方,而九郎的血很快就會遭到利用。 2.忍義手是佛雕師裝的,並且完全可以替代隻狼失去的手臂。同時這個忍義手曾經屬於佛雕師。 3.佛雕師知道九郎擁有叫做龍胤的特殊血統。 當我們通關了整個劇情後,再去看這些對應的信息便是可以從中擴展出來更多的內容。 佛雕師並非隨意地散步到通往葦名城外密道的蘆葦地,然後把撿隻狼回來的。 他知道自己救回來的人是誰,知道隻狼是不死死的。 他也知道隻狼需要一個更加強有力的武器來替代丟失的左臂。 那麼分析到這里我便產生了一個很大的疑問。 為何從來未曾,在前面的故事里出現的 ,佛雕師會突然出現呢? 並且如此了解整個故事的來龍去脈, 甚至還特意幫助隻狼安裝忍義手呢? 當隻狼從破廟出來後,坐一下鬼佛,立刻會在破廟旁邊刷出來一個女性,她的名字叫做永真。 永真跟隻狼見面的第一句話便是「看樣子,真的是死而復生了呢——龍胤之力,想不到居然能親眼見識」 隻狼重新回到葦名城打敗弦一郎後,永真則會明確告訴隻狼, 她就是當初寫了信告訴隻狼,九郎位置的人。 因此通過整個信息的結合便能分析出來。 隻狼丟失手臂的蘆葦地很有可能就是永真告訴佛雕師的 並且她跟佛雕師都知道隻狼擁有龍胤之力——即不死之力。 即隻狼肯定還活著。 同時永真也知道若是要挽回隻狼丟失的左臂的力量,必須要藉助忍義手。 那麼永真小姐姐到底是誰呢,為何如此神通廣大呢?我們之後在其他的葦名眾專題時再探討。 此時我們知道隻狼的復活的破廟 以及忍義手的安裝都是一整套早已有計劃的行為,並非真的是巧合。 那麼這個佛雕師究竟是誰?為何他會丟失左臂,以及為何他會在此處雕塑佛像呢? 雕佛獅的名字叫做猩猩,這個名字可以從永真的嘴里可以明確地聽到,當隻狼到巴跟丈的墳墓前,跟永真對話後。(此段內容是為了證明,猩猩與狼之間早有一些輪回的預兆) 她會告訴隻狼,她有一個故人,叫做猩猩,她要去問猩猩一些舊時的事情。 等我們再回到佛寺後,便是看到了永真站在佛雕師身旁。 這時我們便能確定,原來佛雕師的名字就是猩猩。 當隻狼拿到不死斬,跟破廟的附蟲者-陪練哥對話後。 陪練哥會跟隻狼說,他希望隻狼通過不死斬把他斬殺掉,好斷絕自己的不死。 但是他在死去前,希望跟自己的恩人「只猩」道謝。 這里的「只猩」類似於「隻狼」,並非完全的真名 正如隻狼擊敗鬼刑部,進入到正門附近的望樓時,可以看到一個天狗斬殺了許多內府的孤影眾。 當天狗看到狼的忍義手時,明確地把狼稱呼為「隻狼」。 而後面我們知道天狗就是一心,而一心與猩猩早已認識。 如果從時間的順序里,那麼隻狼的「只」其實是從「只」猩里的「只」里傳承了下來的。 從斷絕龍胤的結局中,隻狼用不死斬斬殺九郎後 隻狼便如同猩猩一般,放棄了忍義手,坐在破廟里雕著佛像,成為了另一個輪回里的佛雕師。 當看到這一幕時,再聯想起「隻狼「與「只猩」名字上的關聯。 我才後知後覺,原來只猩與隻狼的這個輪回的啟示,無論是左臂的丟失,忍義手的使用,甚至連名字上的傳承都完完全全地關聯在了一起。 所有的事情都早有預兆。 只是我未曾知曉罷了。 猩猩來自於何處? 在「飛猿的忍斧」中有明確的描述,「這是稱為墜落之谷中飛猿的忍者,過往愛用的刃具,但飛猿連同左臂一起失去了它」。(此段內容是為了證明,佛雕師是飛天猿猴,證明了他是飛天猿猴就能證明出來當初他跟愛哭鬼修煉的地方就是墜落之谷,才能引申出來後面愛哭鬼的故事) 給一心喝猿酒後,他會告訴隻狼,「我以前曾斬過修羅,不,是斬過宛若修羅之人!不斷斬殺之人,終將化身為修羅」。 而給猩猩濁酒後,他會告訴隻狼,「我的左臂是被喜歡喝此酒之人砍斷的,那個人就是一心大人!是我請他砍下來的,為了解救差點被修羅吞噬的我」 那麼這兩段對話互相呼應,猩猩差點成為修羅,而且一心把猩猩地左臂砍了下來。 那麼失去左臂的猩猩會不會是就是飛猿呢? 當猩猩的左臂被砍去的時候,手里拿的是不是就是這個「飛猿的忍斧」呢? 我的答案則很明確,沒錯,猩猩就是飛猿,丟失左臂時猩猩手里拿的就是「飛猿的忍斧」 當隻狼給猩猩喝猿酒後,他會告訴隻狼,他以前跟一個叫做愛哭鬼的人曾一起進行過忍者的訓練。 在把指哨升級到最高級後,可以得到愛哭鬼的指哨, 道具里如此描述:「愛哭鬼的戒指內圈刻有「川蟬」兩字,墜落之谷的河畔曾有別名為川蟬的翠鳥鳴泣。」 因此在「飛猿的忍斧」的兩個重要的信息——墜落之谷與丟失左臂,便都與猩猩對應上了, 猩猩最開始的名字或許就叫做飛猿。 猩猩什麼時候來的葦名? 當隻狼給猩猩龍泉時,他會告訴隻狼,「很久以前他在戰場見到了永真,永真一直盯著他的飯團看,猩猩給了永真飯團後,永真便是一直跟在了猩猩身後,因緣巧合下,他與永真一同到了葦名棲身,這時永真才變成了道玄的養女」(此段證明了,離開墜落之谷的時間,因為是戰亂,所以他出來是尋求名聲的,並非是尋找愛哭鬼的,為了證明後面他與愛哭鬼分開的緣由,並非是愛哭鬼死了才分開的,就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才加入一心的。而化身修羅證明猩猩享受殺戮的快感,這也間接證明了他要顯示自己的能力) 那麼加入一心的猩猩是否就是在盜國之戰期間呢? 當隻狼把葦名酒給永真喝下後,他會告訴隻狼,「她從小就在幫助道玄,這種時候,受箭傷、刀傷的人特別多」。 這種時候指得便是葦名與內府的戰爭時期。 那麼對永真而言,另一個戰爭時期 在她的生命周期里,只有可能是盜國之戰。 因此在永真成為道玄義女的時候,便是在盜國期間。 因此猩猩便是在盜國期間來到一心方的。 <h3<strong猩猩為什麼在雕佛像? 猩猩說他雕的佛像仿佛一直都帶著憤怒。(此段是為了證明,猩猩的業火為何一直沒有熄滅) 當我們偷聽猩猩與永真的對話後,我們知道猩猩無論雕琢多少佛像,他心中的嗟(jie)怨之火依舊沒有消失。 當擊敗鬼刑部後,跟望樓的一個老婆婆對話,她會跟我們說「現在死了這麼多人,你有沒有想過,那些嗟怨都會往哪里積累呢?沒有想過把,所以啊,你跟那傢伙都很可憐。 那麼這些嗟怨除了隻狼沒想過外,還有誰沒想過呢? 當最後的內府攻打葦名時,我們從破廟的小販的口中得知猩猩一邊口里說著火,火,一邊離開了佛寺。 等隻狼趕到正門外時,便可以看到遊戲里的隱藏BOSS——嗟怨之鬼,這時我們才知道,老婆婆口里的嗟怨,其實都被猩猩吸收了,直到此時他才不再壓抑自己,全部發泄了出來。 這也是為何猩猩即便雕了那麼多佛像,但是眼中為何依舊有著憤怒與業火的原因! 猩猩,你他喵的被隻狼坑了呀!!! 愛哭鬼是誰?她最後的結果又如何了? 第一次聽到愛哭鬼的名字是隻狼給猩猩喝猿酒後,他會如此跟隻狼說,「在猿猴棲息的山谷,我曾在那里做過忍者修行,兩個人,在墜落即死的山谷里中,不停地奔跑....要是累了就會喝這種酒,然後那個愛哭鬼就會吹起指哨,他(注意,這里是男性的他)有個奇怪的戒指,帶上戒指吹響指哨,山谷里就會盪著悲傷的聲響」(這一段的推論,因為翻譯的問題誤導了,不過推論大家還是可以看一看的) 當擊敗墜落之谷的獅子猿後,我們可以從獅子猿的身上獲取一個叫「纖細手指」的道具,上面如此描述「年輕女子的纖細手指,使用此忍術者,手指會出現洞孔,這根纖細的手指就有這樣的痕跡」 如果隻狼那到這個纖細手指後跟猩猩對話,猩猩會不自覺的說「是嘛,原來在獅子猿的肚子里」。 那麼隻狼拿到的這個纖細手指到底是不是愛哭鬼的手指呢? 在擊敗獅子猿巢穴時的七面武士後, 則會獲得愛哭鬼的指環, 而上面如此說道: 「適合纖細手指的古老指環,指環內側刻有「川蟬」 可見這個纖細手指與指環都是愛哭鬼。 愛哭鬼究竟死沒死,如果死了死在了那里? 我先說結論,我認為愛哭鬼死了,雖然遊戲文本里沒有明確交代,但是完全可以推測出來。(愛哭鬼死沒死很重要,沒有文本說愛哭鬼是死了的,都是各種隱含說明,那就肯定有人會說,或許就是消失了呢。) 在擊敗獅子猿後,會獲得「纖細手指」這個道具,從前面的論證,我們知道了這個手指就是愛哭鬼的手指。 那麼可以斷定的是愛哭鬼的手指是被獅子猿給吃掉的。 那麼愛哭鬼究竟是在何處與獅子猿進行搏鬥的呢?真的就是我們第一次見到獅子猿的地方嗎? 我的猜想是如此關聯在一起的。(證明兩個獅子猿是同一個,才能引申出來,愛哭鬼是在何處與獅子猿決鬥的,才能把地點定在獅子猿巢穴,定在獅子猿巢穴了,才能引申出來愛哭鬼跟蛇眼一族有著親密的關系,因為獅子猿巢穴就在蛇眼一族的勢力范圍里,而蛇眼一族信奉白蛇,所以會討伐不死的獅子猿) 首先在獅子猿飲水處,猿猴頭上的那柄大刀是否是愛哭鬼的刀,的我們暫且不論,我們只知道可以從獅子猿的肚子里獲得愛哭鬼的手指。 當擊敗獅子猿後,隻狼再次回到獅子猿巢穴時,頗為有趣的事情出現了,這里出現了無首的不死獅子猿,還不過他的頭早被已砍了下來。 那麼這個無頭的不死獅子猿跟我們在飲水處擊殺的獅子猿是否是同一個呢? 我的答案則是,對的,他們是同一個。 在飲水處——即隻狼第一次擊殺獅子猿時,我有一個極大的不協調感。 這種不協調感在拿到不死斬,斬殺了附蟲者後,我便立刻明白了。 我他喵的當時在飲水處殺獅子猿的時候,沒有用不死斬殺掉里面的蜈蚣啊! 從遊戲機制上我是擊殺獅子猿了,但是從遊戲劇情里,他應該還活著呀。 在巢穴中發現的無頭獅子猿與與飲水處已經擊殺的獅子猿有明顯的關聯性跟相同點。 1.巢穴中的獅子猿見到它時頭已經被割掉了,關聯了飲水處第二形態的獅子猿。 2.兩者手里都有著刀 3.兩個獅子猿的脊椎處都有骨頭突出,只有在脊椎被刀長時間阻擋後,脊椎才會如此突出。 並且巢穴中的無頭獅子猿必須在擊殺了飲水處的獅子猿後才會出現,這個是遊戲內明確可以判定的機制。 通過以上理由外加未曾用不死斬斬殺獅子猿身體里的蜈蚣, 因此我斷定,這個無首獅子猿便是飲水處的獅子猿。 這他喵也終於解釋了我,當初在飲水處里擊殺獅子猿後,為何這老伙計還能再吼一聲,嚇了我一個大激靈,以為召喚同夥呢! 原來你他喵的是跑了呀! 那麼愛哭鬼可能跟獅子猿搏鬥的地點便有了兩處。 一處是飲水處,一處是巢穴。 那麼究竟是那一處呢? 再一次擊殺巢穴的無首獅子猿後,隻狼再一次回來此地。 此時便可以在此處見到一個七面武士,而在葦名地牢里有一塊石碑,詳細的描寫了七面武士的信息: 葦名眾之凶暴亡魂,陣護於此。 有此可知,七面武士就是亡靈的怨念殘暴的體現,而擊殺七面武士時我們獲得的道具便是愛哭鬼的指環。 那麼從這里可以推測出來,愛哭鬼的搏鬥地點並非是在飲水處,而是在巢穴。 七面武士便是亡靈的體現,從這里推斷出來愛哭鬼已經死去了。 那麼那把插在獅子猿脖子上的刀,便不可能會是, 所謂的其他尋找馨香水連的龍胤之力的擁有者造成的。沒錯我這句話就在否定,這跟巴沒關系! 愛哭鬼之所以被殺的原因則很有可能是因為, 她並沒有跟隨猩猩加入一心方,也未曾見過不死的力量, 因此以為只要把刀插入到獅子猿腦中後,她自然而然地認為獅子猿就會死去。 獅子猿講述了母猴子死去,而公猴子孤獨地等待母猴子的故事。 猩猩與愛哭鬼則講述了一個女性死去而男性等待女性的故事。 <h3<strong那麼猩猩究竟是在什麼時候與愛哭鬼分開的呢? 我們從《纖細手指》的描述里清楚地知道,愛哭鬼就是一個女性。 而猩猩在訴說愛哭鬼的時候用的是男性的他,而不是女性的她。 我們假設猩猩沒有撒謊,那麼很有可能他與愛哭鬼分開前,猩猩依舊無法通過愛哭鬼身體上的特徵進行,性別的識別。 那麼另一個很有趣的問題產生了。 墜落之谷的居民,無法分辨性別。 那麼就讓我大膽的猜測一下,在隻狼進入到墜落峽谷的時候可以看到大量的蛇眼一族的人,而且他們全身都纏著繃帶,如果沒有發出聲響,那麼我幾乎是無法分辨出來其性別的。 那麼愛哭鬼會不會就是墜落之谷蛇眼一族的女性呢? 我認為很有可能是,而墜落之谷崇敬的神是白蛇神,獅子猿的巢穴里出現了七面武士, 七面武士的出現代表有大量的亡靈死在了此處,(出現七面武士,表明,這里是有死人了,愛哭鬼的指環在七面武士手里,所以,證明愛哭鬼死了,到了此處才能從文本上確定愛哭鬼確實死了) 那麼愛哭鬼之所以去擊殺獅子猿的原因則是很有可能, 不死的獅子猿擊殺了大量的墜落之谷的原居民,而且在我們第二次進入巢穴處, 外面便是躺了一個快要死去的墜落之谷的蛇眼一族的人。 或許愛哭鬼並不是不想跟猩猩一同離開墜落之谷去看看更廣大的葦名的世界,或許愛哭鬼有著自己作為蛇眼一族的責任,她無法離開此地,她在墜落之谷仍舊有著自己的使命,或許她也跟隻狼遇到的兩個蛇眼女性一般,需要停留在重要的位置上,防止他人的入侵。 我們並不知道當時猩猩離開時有沒有要求愛哭鬼跟他一同離開,他們當時又說了什麼。 我並沒有足夠的文本進行證明,因此,此段便僅僅是作為推論。 但便是此刻我腦袋里登時就有如下的畫面出現了! 有些只存留在遊戲文字里的人物一旦你把它具象化了,跟遊戲里其他類似的角色關聯上了, 便仿若一下子這個人就明朗了起來,更讓我覺得印象深刻,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了。 我們不知道猩猩在離開墜落之谷後,有沒有再回去,去看望這個曾經陪著他整個年幼時期的愛哭鬼,猩猩有沒有在愛哭鬼哭泣的時候,去摸著她的頭,安慰她不要哭,你的身邊還有著我。 我們也不知道當猩猩走後,愛哭鬼的哭聲跟笛聲是不是依舊會在墜落峽谷中想起,如果依舊想起的話到底是吹給誰聽?是要告訴猩猩她還在這里,還是告訴自己她還想著猩猩。 正如《愛哭鬼的》這個道具所描述的所說,「墜落之谷的河畔曾有別名為川蟬的翠鳥鳴泣,如今已不復存在」 是的,人的離去便是這樣,一旦死去,她的一切都不復存在了,此後她存在的一切都只能留在他人記憶當中,留在他人的心里。 而對猩猩來說,愛哭鬼就是一個永遠留在他心中的人。 這便是猩猩, 這便是愛哭鬼, 這便是猩猩與愛哭鬼的故事。 這便是眾多《隻狼》世界里未曾明說的故事之一 著也同樣是我們這一期的葦名眾的故事之一。 最後不如讓我們靜下心來,再聽一遍,猩猩如何講述他與愛哭鬼的這個藏在心底的故事的。 我是狗哥,一個跟大家一同聽完故事後深深嘆息的男人! 如果你喜歡我的文章內容的話,請點贊、關注、收藏。 如果下一期大家有什麼相聽的故事,可以在評論區留言,我會根據熱度進行選擇。 那麼我們下期見,886 視頻版 來源:遊俠網

《異星探險家》研究速度相關分享

《異星探險家》里面有著研究速度,研究速度快的話,可以幫助玩家快速解鎖科技,發展起來。不過研究速度慢的話,也會導致玩家的發展變得非常緩慢。 研究速度相關分享 研究速度和電力有關,研究物的話肯定是電飯煲最好,全最高速,200多字節每分鍾。或者帶氧氣瓶加氧氣過濾,去靠後的星球地下按f研究那種,一個700左右。 來源:3DMGAME

遊戲研究丨遊戲不存在:論錯誤、外掛與MOD

文:孫凝翔   周言昱 原載於《信睿周報》第59期,經授權發布 在這個時代,我們要如何研究遊戲?也許,參照電影從「街頭雜耍」到「綜合藝術」的百年歷史,遊戲將被如何看待,取決於我們會創造出什麼樣的遊戲,以及作為新媒介的遊戲是否更新了人們認識世界與改造世界的方式。「遊戲手冊」由一群熱愛遊戲的學者、藝術家和從業者發起,我們希望以此專欄為起點,引介全球遊戲研究和產業領域的前沿思想與實踐,實驗以不同路徑進入遊戲研究的多元可能,探索如何用中國的文化傳統激活遊戲創新,並嘗試搭建研究者與從業者之間的行動網絡。最後,我們也想通過寫作讓讀者享受遊戲研究的樂趣。畢竟,遊戲要好玩,遊戲研究也要好看。 ——王洪喆 1947年,哈佛大學的計算機科學家葛麗絲 · 霍普(Grace Hopper)發現機房內一台正在運轉的計算機出現了故障。經過排查,霍普的團隊找到了一隻卡在計算機組件中的飛蛾,正是它影響了機器的正常運作。問題解決後,死去的飛蛾被貼進維護日誌中,標本下方寫有一行筆記:「發現首個真實的bug案例」(First actual case of bug being found)。自此,bug就成了「計算機錯誤「的代名詞,沿用至今。 然而,霍普所面對的bug已非今日之bug:大多數情況下,今天人們——無論是開發者還是用戶——口中的bug都是指「形式系統內部的衝突」,或者更直白地說,是軟體層面的問題;至於各種硬體上的問題,或被稱為「麻煩」(trouble),或被叫作「故障」(breakdown),但無論如何都不在「錯誤」之列。因此,當下的bug不僅意味著「錯誤」,也暗示了一種硬體與軟體、物質世界與非物質世界、社會世界與虛擬世界之間的區分。回到1947年的哈佛大學,最初的bug ——飛進計算機中的飛蛾——卻恰恰意味著兩種世界的纏繞,甚至是物質/社會世界對非物質/虛擬世界的侵入。 極少有人意識到,bug含義的微妙轉變與電子遊戲的誕生密切相關。在《制控文本》(Cybertext,1997)一書中,現代遊戲研究的代表人物之一愛斯潘·阿爾薩斯(Espen Aarseth)提出,可以將諸如電腦程式這樣的文本統稱為「制控文本」。制控文本與一般文本的最大差異在於,一般文本總是可以被拆解為「文本」與「媒介」兩部分,而制控文本則包含言語指號(verbal sign)、媒介(medium)和控制者(operator)三種元素,自成一個多層的文本/信息系統。 制控文本最基本的形態是奎因(Quine)程序,也就是一段「輸出結果為其自身源碼的程序」(見上)。這意味著,上述代碼不僅自我指涉,而且自我再制,它既是靜態的語言(language)與信息(information),也是動態的運作(operation)與指令(instruction)。可這仍不足以表達多重文本之間的關系。 我們可以想像《薩爾達傳說:曠野之息》中的一株蘋果樹,制控文本的真正特性不在於蘋果樹的二義性(它既是一株蘋果樹,也是一段代碼或其運作),而在於文本的上層總是希望能隱藏文本的下層(作為「蘋果樹」的存在總是希望隱藏其作為代碼的存在,也即自身的媒介與物質基礎)。 一種更復雜的制控文本是文字冒險遊戲(Text Adventure Game)或美少女遊戲(Galgame)。在文字冒險遊戲中,玩家依據個人偏好或思考所做的選擇可以影響遊戲的劇情走向,進入不同的故事線;而每一條故事線可能還存在更多分支,根據不同的選擇,玩家獲得的信息也大有不同,直到走向不同的故事結局。對應到美少女遊戲中,男主人公的劇情路線抉擇會直接影響他和哪位女性產生情感聯系。按照東浩紀的說法,美少女遊戲的典型結構是:在每一支線中,男主人公都專一地愛著那個「她」,但考慮到男主人公可以擁有數位甚至數十位的對象,每一支線敘事的成立都要求玩家遺忘整個底層文本結構。 可這種遺忘仍不充分。無論是一株蘋果樹、一段文本戀情,還是整個虛擬世界本身,一款遊戲的存在總是依靠一種多重的隱藏:既要用表層的敘事遮蔽文本的下層,也要掩蓋文本之外的硬體/物質/社會世界。問題在於,外部世界的運作是如此明顯,玩家幾乎無法忘卻,只有通過一台遊戲機(比如Switch)或電腦上的Wii模擬器才能感受到這株蘋果樹。那麼,究竟是什麼讓一株蘋果樹成了一株蘋果樹? 或許是bug的存在。bug總是預先假定了一個完備、封閉的系統,說明遊戲內的一切存在都可以獨立於外部,只是「暫未達成」。在此,bug不僅是遊戲的破壞者,也是其拯救者。作為一種症候,bug是形式系統為了證明自身純潔性而將外部世界排除到自身之外時的免疫反應,它為玩家提供了一種對純潔性的想像:只要解決了bug,遊戲或文本就可以超脫外部世界的約束,那株蘋果樹或那個看向你的女孩就能真正地存在,成為完備的形式現實。 2009年,克林特·霍金(Clint Hocking)在《〈生化危機〉中的敘事—機制衝突》(Ludonarrative Dissonance in Bioshock)一文中指出,現代遊戲中最大的困難是敘事—機制衝突,即較為復雜的遊戲內的敘事要素(如遊戲劇情)和機制要素(如玩家控制角色進行特定行動)之間可能存在不兼容的情況。例如,在某一情況下,就劇情設置的情感走向來看,玩家應該幫助特定NPC(非玩家角色),可玩家卻持有武器。此時,如果設計者限制了玩家的行動,不讓玩家傷害特定NPC或讓玩家對NPC的攻擊不產生效果,那麼遊戲內的機制將不再貫通,而被敘事所限制;如果設計者允許玩家攻擊NPC,甚至殺死NPC,那麼機制則會嚴重影響劇情,使遊戲敘事不再成立。 其實早在20世紀90年代遊戲研究萌芽之時,就存在所謂的遊戲學(Ludology)與敘事學(Narratology)之爭。前者認為遊戲的核心是機制,敘事始終要通過遊玩(gameplay)才能實現,應該將遊戲研究的重點轉移到機制上;後者則認為遊戲的核心是敘事,機制只是實現敘事的手段之一,希望將遊戲與其他敘事媒介並置研究。但無論研究者在這兩種立場之間做何選擇,抑或直接將遊戲學與敘事學之間的對立指認為一種「建構」,幾乎所有討論都承認,遊戲中存在兩個不能相互替換的元素——「機制」與「敘事」,且兩種元素在不同遊戲中有著截然不同的分配策略(《超級馬力歐》顯然偏向「機制」,《時空輪回》則偏向「敘事」,而《勇者鬥惡龍》則需要拆解成不同部分才能加以確認)。 借用語言學的隱喻,我們完全可以將敘事—機制衝突看作一種特殊的言語—語言衝突。如果將遊戲當作一個符號系統,那麼機制就是這一系統的「語法」,遊戲對象與遊戲世界則是這一系統所生成的「文本」。因此,遊戲學強調的是作為「語言」的遊戲,而敘事學強調的則是作為 「言語」的遊玩。這種言語—語言衝突並非遊戲的特性,而是所有制控文本乃至計算機軟體的共有屬性:任何軟體都既是「對象」(object)也是「過程」(process),故任何建立在軟體之上的敘事過程都無法脫離這種二重性——值得討論的並非遊戲的本體何為,而是遊戲的不同面向/元素之間應當如何劃分,又存在著何種互動關系。 由此,我們得以將bug理解為敘事—機制衝突的特例:遊戲中出現的bug乃是遊戲機制不可避免的部分,它以最強有力的方式打破了敘事的完備性。也可以反過來,將敘事—機制衝突看作遊戲bug的一般化形態。例如《薩爾達傳說:曠野之息》的玩家常常面臨一種二元抉擇:劇情要求作為騎士的林克拯救公主與世界,而林克本人卻無心前往城堡,只想在大陸上漫遊,集齊900個克洛格果實。所有林克都生活在敘事與機制的巨大裂縫中,可恰恰是這一裂縫保障了遊戲的存在——通過展現文本系統內部的衝突,遊戲向玩家許諾尚未實現的潛在的完美,正是這種潛在的完美促使玩家忘卻更深層的世界存在之問題(一串代碼究竟為何要拯救另一串代碼),大度地接受了眼前的虛擬世界。 可bug不總是一種以暴露為手段的排除與遺忘,也並非所有遊戲都會選擇擱置衝突並延緩衝突帶來的不適與痛苦。《最後生還者 第二章》在發售後即引來惡評如潮,大多數評論者都無法接受自己被遊戲強迫完成特定劇情且沒有替代性的選擇。可同樣,絕大多數遊玩者並未意識到,該遊戲的劇情之所以如此讓人痛苦,並不只是因為敘事本身,更源於其特殊的敘事視角——不同於常見的第一人稱或偽第三人稱視角(玩家想做的事大致上與遊戲劇情的要求同步),當玩家必須完成自己根本不想完成的情節時,他/她被放到了主角的外部,甚至故事的外部,作為一個必要的觀者無力地看著情節脫離自身的控制。(感謝北京大學的韓宇華,對這一作品的分析及本節的部分觀點均源於我們的一次私下討論。——作者注) 因此,存在著兩種截然不同的運用、理解bug的方式。如果說一款遊戲總是設計者與玩家的共謀,玩家需要接受電子遊戲中隨時會變化的物質性(如遊戲的突然結束),那麼遊戲bug既可以強化這種共謀,將自身作為遊戲文本存在的基礎,也可以通過截然相反的方式,觸發並擴大敘事與機制之間的衝突,破壞共謀的預期,通過對文本與玩家的雙重反抗與挑戰,迫使玩家去考慮自己和人物之間的距離,並重新思考遊戲世界的存在特性。 就此而言,從文本、媒介的二重性出發考慮,敘事—機制衝突乃是遊戲作品分析中最為核心的部分,其敘事效用早已蘊含在言語與語言、過程與對象的衝突之中:恰恰由於敘事—機制衝突總是源於遊戲文本卻又超越文本自身,它才得以用語言生成言語,將對象帶進過程,從機制中勾勒出敘事。與過往的其他文本形態相比,敘事—機制衝突就是遊戲獨有的敘事方式,它既是遊戲文本內部的錯誤與衝突,也是計算機文本內含的二重性相互擠壓出的腫塊;它既暴露出遊戲文本不可或缺的外部性,也訴說著不同板塊之間相互交疊碰撞的歷史。 要如何進入並理解一個遊戲?當下的遊戲研究者給出了兩種截然不同的回答:一種是以遊戲設計、遊戲生產的方式,研究者關注如何製作出更好(或在商業上更成功)的遊戲,這是所謂的生成性研究;另一種則是對文化、各種形態的文本的研究甚至哲學研究,研究者關注如何發展出一種特定的遊戲理論或批評,這是所謂的批評性研究。無論取徑殊異,這兩部分的研究者都不關注「失敗的遊戲」或「遊戲的失敗」。 文學研究中有所謂「症候式的解讀」,即將特定現象看作某種病症,反向尋找其病因;社會研究中也常有「以反常,見日常」的思路。若將類似的思路帶入遊戲研究中,今天的遊戲研究者應該去尋找那些被設計者故意隱藏起來的東西,包括設計者的工作流程甚至特定遊戲的代碼結構。一個成功的遊戲總是令人沉浸其中,可只有通過那些失敗的瞬間(無論是系統崩潰還是不可彌合的敘事—機制衝突),遊戲才暴露出其意識形態甚至存在論意義上的基礎。因此,越是那些設計者投注了很多精力去試圖克服的問題(例如敘事—機制衝突),越應該被確立為遊戲研究與分析的核心議題,而所有克服這些問題的方式(無論是屬於文化還是工業),都應被吸納到遊戲研究之中。 考慮到當下遊戲研究的現狀,我們需要追問的是:為何作為故事、文本、媒介、產品的遊戲得到了如此之多的關注,而作為一個軟體的遊戲卻極少得到討論?正如學者亞歷山大·加洛韋(Alexander Galloway)所說:「今天,『文化工業』有了全新的含義,因為在軟體內部,『文化』和『工業』系出同源。」今天的研究者可以討論圖形與互動,如怎麼在Switch上渲染出美麗的開放世界,或《哈迪斯》(Hades)是如何設計打擊感的——讓玩家在按下按鍵的同時感覺到自己真的打到了怪物;也可以討論遊戲文本中暴露出的意識形態、遊戲的存在本質,甚至如何從遊戲中生發出行動性與反思性的空間。可是這些討論都並不充分,他們都未意識到,最值得討論的並非工業的生成性或文化的批評性,而是遊戲究竟以何種方式同時承載了兩種截然不同的傾向與內容。 我們習慣於將遊戲當作一個黑箱般的對象,卻忘了遊戲同時也可以是別的東西,如作為一種執行(execution)或一個場所(location),這在一定程度上是因為我們缺乏工具去理解遊戲作為軟體的特殊性。我們理解《哈迪斯》中的打擊感關涉遊戲輸入設備、玩家身體、圖像表現、代碼數值設定等方面,而這種打擊感又直接關繫到玩家是否會沉浸在這個世界中,將其當作次生的現實。可我們無法想像一種從打擊感出發,一步步向上勾連起整個遊戲的製作、消費、遊玩乃至分享的遊戲過程與遊戲理解。除去最簡單的「多媒體」三個字,面對多維度、多層次的遊戲,我們束手無策。 或許並非毫無辦法。面對軟體,麥肯齊(Adrian MacKenzie)希望可以「切開代碼」(cutting...

日本研究者解讀《海賊王》最大伏筆 紅發香克斯或成至關要素

目前日系少年漫畫銷量之王非《海賊王》莫屬沒有之一,不過這部連載了20多年的神漫已經進入了尾聲,尾田證實了本作將在4~5年內完結,原作中海量的伏筆如何收官很讓讀者擔憂,近日有日本知名研究者神木健兒解讀《海賊王》中的最大伏筆沒有之一,就是紅發香克斯或成至關要素。 ·以下觀點均來自神木健兒的推測: ·第一話登場的香克斯將草帽託付給路飛,還留下何時回來定會見證你的成長的名言,是尾田策劃之初就埋下的伏筆。 ·紅發出場的畫面並不多,不過其眼角的傷痕卻時有時無,比如與對峙時五老星就沒有,不排除角度或者作者「失誤」問題,但也有紅發是否是雙胞胎的看法。 ·能夠與鼻孔朝天高傲無比的五老星對話,說明紅發的身世不一般,聯想到38年前卡普與羅傑合力保護天龍人時,今年39歲的紅發當時尚是嬰兒,多有紅發受過羅傑養育之恩的看法。 ·考慮到紅發或許知道這個世界的真正秘密,那麼當年的草帽很有可能不是一般的草帽。 ·已經貴為4皇之一的紅發的戰鬥能力至今依然是個謎,在頂上戰爭時當時還在遙遠新世界的紅發僅僅花了一天時間就能加入戰線去恐嚇某人,有人認為其能力或許和移動有關。 ·如今《海賊王》真的已經到了尾聲,尾田本人在《JUMP慶典2021》時曾明確表示,「那個傢伙該動動了?紅發男人!!」,考慮到雖然也有其他的紅發,不過影響力更大的香克斯明顯才是正主。 ·路飛曾放下豪言要打倒4皇,考慮到繁雜的收尾需要花費的篇幅和時間,在完結前的最終BOSS很有可能就是紅發,或許最終畫面就是路飛費盡千辛萬苦擊敗了紅發,紅發道出了「ONE PIECE」的真正秘密後死不死去不知道,不過正好響應第一話,或許也算是這部鴻篇巨著最完美的結局了。 來源:cnBeta

浙大博士買蜜橘做研究 與商家的聊天記錄火了

「本來只是想買橘子做實驗,結果猝不及防被賣家的話感動到了。」近日,一段浙大學生與銷售蜜橘商家的聊天記錄在校內論壇上爆火,同學們都在為這個商家點贊。原來11月11日下午,浙江大學農業與生物技術學院植物病理學專業博士研究生肖小娥,主要從事柑橘病害方面的相關研究。想要網購一些橘子用於實驗。 在購買的過程中,肖小娥跟老闆咨詢了橘子的情況,因為涉及到實驗,所以問的問題比較多也比較詳細,甚至箱子的長寬高,橘子的尺寸大小。 擔心老闆多想也考慮到交流的高效性,肖小娥就跟商家說購買橘子是用於實驗,所以需要更多的數據。 商家得知後立馬表示要捐贈橘子支持同學們的科研:「給國家服務,我捐一箱給你們先試試。幫不了國家什麼大忙,遇到了就想著出點力。」 最終,肖小娥並不願意接受商家的免費饋贈。了解到湧泉蜜橘品質較好,商家這里又是精品裝,為節省實驗成本,最終肖小娥選擇了其它品種的橘子。 感動於商家的家國情懷,肖小娥決定自己出錢購買一箱橘子,支持商家的生意。同時把聊天記錄分享到浙大的校內論壇,幫他宣傳一下。 同學們看後紛紛下單支持,訂單暴漲20倍。 現在,一進入這家的網店,客服就先會發來一段提醒:「請廣大朋友們一定要理性消費……我們大家祝祖國,越來越繁榮昌盛。祝大家天天開心,前程似錦,也祝廣大學子們學業蒸蒸日上,畢業後事業步步高升。」 來源:cnBe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