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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介丨當布拉哈格遇見塔可夫斯基

前言 這是我第一次嘗試翻譯英文文章,由於我的英文水平和中文水平都不高,所以文章的易讀性可能很差。還請大家海涵。:D 正文 在討論會結束之後(在1983年的特柳賴德電影節),他們請塔可夫斯基來看了看我的作品。我很緊張,我警告過比爾潘斯(Bill Pence),塔可夫斯基可能不會喜歡我影片。當時他們在謝里登(Sheridan)酒店安排了一個小房間,大概有六英尺乘十英尺那麼大,里面擺著一張黃銅做的床,一張放投影儀的辦公桌。房間里有9個人,放映員,在他旁邊的是波蘭動畫師茲比格涅夫·雷布琴斯基(Zbigniew Rybczynski),他的作品《Tango》是今年的奧斯卡獎得主;俄羅斯電影學生和塔可夫斯基的助手:奧爾加(Olga),一個有魅力,豐滿的女孩。然後我坐到角落里,離得越遠越好,塔可夫斯基坐在我旁邊,再然後是他的夫人。此時房間只剩下床是空著的了,簡(Jane)和克日什托夫·扎努西(Krzysztof Zanussi)躺在床上。 每一個人都盯著那褪色的深褐色碎花牆紙,也就是即將放映我的短片的地方,大約一個電視的大小。這是一個非常狹窄的房間,房間的窗戶被黑色的窗簾遮住,沒有空氣流通,再加上放映機的溫度,房間里很悶熱。但是這些比起即將放映的片子來說不值一提。 第一個短片《Window Water Baby Moving》是(1959)。一開始我很緊張,因為奧爾加在我高處的辦公桌上抖來抖去。因為我見過一些人在看這部短片的時候昏倒了,也許她從來沒有見過生孩子的場景。接下來我看到塔可夫斯基的夫人在看到一些分娩細節的時候把頭轉開。 一開始我害怕有人會暈倒,然後我害怕會冒犯到塔可夫斯基夫人。因為之前有一次我差點在南達科他因為這件事被殺了。我放了電影,然後一群人沖我開槍就因為他們認為我冒犯了他們的老婆。所以我變得很緊張,但是我沒有預料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塔可夫斯基開始說了一連串的俄語,扎努西回答了他,不管他在說什麼但是我能看出來他很生氣。在他們說了很久之後,簡突然問道:「發生了什麼,他在說什麼?」於是扎努西開始翻譯塔可夫斯基的話。 「好吧……」 我們都在等待扎努西的回答。 「他說……」我們的心都提了起來, 「他說『藝術』必須有一種神秘性,剛剛我們看的短片作為『藝術』來說太『科學』了。」 這沒有太困擾我,我告訴扎努西告訴塔可夫斯基稍安勿躁,我們馬上又有一部短片要開始播放了。因為我知道接下來的片子是《Dog Star Man, Part IV》(1964)。 它看起來不會很「科學」的。 接下來放映員開始放映,房間又熱了起來, 《Dog Star Man, Part IV》(1964) 開始播放。 塔可夫斯基突然在我手繪膠片的那部分內容開始的時候大聲說起俄語。顯然他看起來生氣了,他來到這里之後從來沒有說過這麼多的話。他開始用驚人的語速抨擊這部作品。 在這一個半小時的時間里,他用每一個我聽過的論點批評了我的作品。從「這是皇帝的新衣」,到「播放速度太快傷害眼睛」,又到「這是純粹的自我放縱」,接下來是「電影不過是一種中介藝術」。進入到一些細節的評價,「這顏色像屎一樣」、「這畫的是什麼?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接下來的《Untitled No.6》(1975)我相信會讓他有所改觀,因為它是以曼德爾施塔姆的詩作為靈感來源的。在這部短片里可以看到光緩慢地從不同的房子上飛過,從兔子的眼睛里,從翅膀染血的雞上,全部都在這充滿暗喻的組合里。但是這些讓塔可夫斯基更加生氣了,現在他開始大喊,他站了起來,又坐了下去,他一邊看著牆壁一邊朝扎努西大喊,他都不願意看我一眼,即便我的肩膀就靠著他。 與此同時,簡和塔可夫斯基的妻子牽著手大笑,好像在看一場鬥雞。我必須說我已經把自己全部展示出來了,我從我的腦海里找不出任何一個答案來應對這種情況,即使我已經有二十五年在公共場合被爆揍的經驗了。與此同時我甚至聽到了塔可夫斯基對於創新的謾罵,我想你應該不會在俄羅斯以外的地方聽到這種評論。 我說:「你覺得塞尚會怎麼評價我的作品?」 他回答道:「我覺得布拉哈格先生清楚地知道塞尚會說什麼。無論如何,創新是魯莽且毀滅性的。」 接下來是《Made Manifest》(1980)。 它只是海浪混雜著閃光。此時,房間里充滿了說話聲,悶熱,以及輻射。我感覺我們可以把整座小鎮都吹走,不只是那些鄉下的地方。十九世紀的景觀在我的腦海里定格,那里連電話都沒有,就連塔可夫斯基最狂野的布景里都有電話,就連造訪區里都有電話鈴響。現在這個房間已經被鎖死了,沒有出去的方法。 這個過程很折磨人,那個波蘭動畫師沒過一會就會丟出一兩句評論,扎努西根本不想去翻譯,因為他說個不停。 我可以開始發笑了,但是我的心徹徹底底的被傷害了。我希望這一切根本沒有發生過,沒有影片打在過這荒誕的牆紙上,沒有這些憤怒的美學…… 但是我還沒有完全放棄,接下來的節目是《Arabic 3》(1980)。 我記得我說過:「等一下。」就像我在《Wind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