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德雲社開箱,慶幸相聲還活着

05年開始聽德雲社相聲,當時距離上一次聽相聲已時隔近10年之久。我的童年記憶中有同學爭相模仿的《逗你玩》、南派相聲大兵、趙衛國、天才洛桑、年輕帥氣的大山、經久不厭的五官爭功、連相聲大賽都是每每守在電視前看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看相聲大賽開始坐不住,總覺得頭皮發麻,起雞皮疙瘩,替演員着急,覺得尷尬。從此,近10年的時間我忘了自己是個喜歡聽相聲的人。直到05年,在宿舍的上鋪,熄燈後聽了一段《西征夢》,原諒我見識少、笑點低,差點從床上掉下去,但是卻成功地遭到了室友們的嫌棄。

從此,便開始了一個相聲愛好者的幸福時光,《我這一輩子》,《我是黑社會》,《我要幸福》,《我是文學家》,《我是科學家》…… 你字系列,《師傅經》,都成了可以接下句聽了還樂的段子。

徐亮說《我的大學生活》,雖疑惑他的速度和語調,仍然樂得鼻涕冒泡;跟着曹金和劉雲天的《賣布頭》,嘴里哼的都是「大了碼的褂啊……」,還有曾經每砸掛必有的丐幫少幫主。

08年做物流,在群里說了一句「這很三俗」,引得幾位同好者,從此問價不愁,聽相聲還能有助工作。

《丑娘娘》,吃飯、坐車、入睡必備之音頻,我甚至在長途車上將《丑娘娘》從頭說給朋友聽,還蹩腳的模仿了齊宣王的普通話。

09年張文順先生逝世,捧哏《大實話》已成絕響,捧到郭德綱忘詞版;《師傅經》唱到《大實話》立刻站起來去捧;發聲困難不忘碎嘴本色地為觀眾演出…… 那個斜着肩膀、戴着眼鏡文質彬彬的可愛老頭,您帶給我們多少歡笑,我們就有多懷念您。

德雲社退社風波,我還在曹金的某直播平台詢問:「為什麼要離開呢?不離開不行嗎?」回想起來都是年少無知naive,當然也沒人搭理我,這個問題連個泡都貓起來就沉了。

再來就開始有否極泰來之感了,春晚、商演、巡演;雲鶴九霄、龍騰四海,雖說有死走逃亡傷,但水煮魚一直在,豆腐、蘿卜、豆芽、毛豆、黃瓜就比單點有價值。雲鶴已撐大台, 頭九無慫人;終於我們也看見了花團錦簇,我們也知道了綵燈佳話;那一夜,我也曾夢見百萬雄兵。

更可貴的是,大廈已起也未忘初心;18年相聲有新人,19年歡樂喜劇人,終於可以用自己的實力為自己熱愛的藝術做一些事了,終於可以用自己的影響力給這個行業帶來一絲生機。而我們在德雲社以外,又有了更廣泛的選擇;百花齊放才是一個行業的繁榮景象。

一年年的開箱封箱,高老闆欒隊帶着眾人揪心的發際線,一路奔向老藝術家;嶽嶽越越,兩屆春晚,從《五環》到《一回生,二回熟》,一個眼窩子還是那麼淺,一個還是會默默幫永遠進不了旋律的搭檔找調;二爺九郎,能帶着鋼釘堅持一年演出的人,你說他只有顏值那也是瞎了心了;大小姐和壯壯在相聲以外的事業也蓬勃發展着;燒餅和四爺台風越來越穩,又不失自己的風格,那個把狗都嚇哭的孩子也開始被人誇帥了;小白大黃,有真愛才有無限的創作力;謝師爺的崛起,配着東哥2米9的氣場;少年多磨難的陶陽寶寶,在麒麟社心無旁騖地唱着自己所愛……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舞台,每個人的位置都那麼剛好,每個人都有一個光明的未來。

慶幸自己生在這個時代,雖只有殘缺的《君臣鬥》,雖只能在錄音里想象老先生們的行動舉止,但這個時代的包容性和多樣性讓相聲還在我們身邊;這個時代還有一個「愛相聲,怕它完了」的人,在為相聲努力着。

也印了那句話,「使我有洛陽兩傾田,安能佩六國相印!」,時也,命也。

來源:華人頭條A

來源:沉默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