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PS遊戲的半壁江山初代《決勝時刻》有多強？

文/GameForce編輯/碎長

說起最有影響力的FPS遊戲（第一人稱射擊），那《使命召喚》（Call of Duty，簡稱COD）這個名字絕對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名！自從2003年系列初代誕生至今，已有近二十部正統作品，各種外傳、移植、擴展數不勝數。盡管這些年來被認為是年貨遊戲，但無論是銷量還是口碑，COD系列仍然站在業界最頂端，這個品牌憑借簡單易上手的基本玩法、精彩紛呈的電影化故事劇情、內容豐富的電競級對戰體驗，吸引了大量愛好者，把整個FPS玩法帶到了新的高度。

本期我們要聊的，就是一些新玩家可能沒有接觸過，但具有開創意義的系列初代作品。讓我們回到二戰時期，重溫那些經典的戰役。

想要聊COD，那首先還是要從另一個知名FPS系列《榮譽勛章》（Medal of Honor，簡稱MOH）說起。

1997年美國成立了一個名為2015工作室的開發團隊，成員來自研究FPS遊戲MOD社區，他們最初的作品是一款《雷神之錘》（Quake）MOD，團隊將演示發給了動視公司，後者對作品表現非常滿意，很快2015工作室就得到了開發合同，在即將推出的FPS遊戲《原罪》（SIN）中負責製作擴展內容，這次合作為後來《使命召喚》誕生奠定了基礎。

2015工作室的優異表現很快引起了業界關注，著名導演史匹柏在電影《拯救大兵瑞恩》（Saving Private Ryan）取得巨大成功後，並不滿足於傳統藝術形式，於是找到了2015工作室，希望開發真實二戰題材FPS遊戲。2002年初推出的《榮譽勛章聯合襲擊》（Medal of Honor Allied Assault），讓玩家們體驗到電影化敘事FPS的巨大魅力，經典的諾曼第登陸戰令人印象深刻。然而在遊戲發售後發行方EA試圖收購2015工作室，雙方在製作理念上產生巨大分歧，最終導致大部分成員脫離出來成立新的公司Infinity Ward，也就是我們現在非常熟悉的IW社，並和動視合作開始推出新的FPS遊戲。

2003年10月，《使命召喚》正式在PC平台推出，遊戲採用了團隊之前非常熟悉的Quake 3引擎，經過優化後畫面表現比起之前的《榮譽勛章》有了明顯提升。遊戲仍然以第二次世界大戰為故事背景，戰役內容不再局限美軍，而是分成了美軍、英軍、蘇軍三個部分，關卡場景中提供了大量AI控制的隊友，雖然核心目標仍然需要玩家親自完成，但眾多戰友積極參與大大提升了臨場代入感，這也是COD系列後續作品最大的特色之一。

遊戲的故事從美軍戰役開始，玩家扮演美軍101空降師506團二等兵馬丁，這支部隊正是美劇《兄弟連》（Band of Brothe）中的主角，馬丁首先在喬治亞州訓練營熟悉基本操作，隨後便在1944年6月5日夜晚，跟隨部隊空降至諾曼第後方，馬丁作為先鋒成功設置了空投區指示信標，並和隊友炸毀了多門高射炮，最終讓大部隊在夜間成功降落在指定位置。

第二天一早，德軍猛烈的炮火讓馬丁醒來，在頂住數次攻擊後，馬丁消滅了德軍迫擊炮陣地暫時解除危機，隨後接到命令前往上級司令部請求增援，隊友駕車馬丁操作機槍消滅了沿途眾多敵人，不料遇到德軍坦克車輛損壞，好在一番苦戰後成功到達司令部。隨後馬丁和隊友摧毀了後方的德軍重炮，優異表現讓馬丁和隊友脫穎而出，成為執行特殊任務的尖兵。

1944年8月7日，馬丁和隊友襲擊了德國巴伐利亞的一座城堡，在這里他們營救出一位重要人物，英軍上尉普萊斯（Price），他在諾曼第戰役後飛機被擊落因此被俘，救出普萊斯後得知另一名俘虜英格拉姆少校（Ingram）已被轉移。同年9月18日，馬丁等人來到奧地利一所集中營，在限定時間內成功救出軍官。

美軍最後一場戰役是在1945年1月15日，比利時巴斯通東北部，馬丁和隊友清理了德軍碉堡並獲得重要情報文件，此時敵方坦克和步兵大量出現，馬丁小隊最終成功堅守住陣地，遊戲的美軍內容全部結束。

英軍的戰役同樣從諾曼第戰役開始，1944年6月6日，英軍決定突襲卡昂運河（Caen Canal）上的飛馬橋（Pegasus Bridge），前面提到的普萊斯上尉此時尚未被俘，作為奪橋特遣隊指揮官的他，帶領眾人乘坐滑翔機突然出現在橋東岸，並在天亮前成功占領橋梁。到了中午德軍展開大規模反攻，玩家扮演的中士埃文斯（Eva），在普萊斯指揮下消滅了數輛坦克，堅守陣地數分鍾後終於等到我方援軍。

1944年9月2日，埃文斯來到了埃德爾水壩（Eder Dam），這座水壩在1943年5月17日被英國皇家空軍617中隊用獨特的「打水漂」炸彈摧毀，這就是歷史上著名的「懲罰行動」（Operation Chastise）。此後德國人重建了水壩，埃文斯成功進入大壩內部炸毀了發電機和附近的防空火力。隨後埃文斯和普萊斯一起駕駛德軍卡車逃離，沿途用火箭筒消滅了敵人車輛，並用狙擊槍掩護普萊斯，使其成功安放炸藥炸毀沿途橋梁阻止追兵，最後來到機場，操作高射炮擊落多架斯圖卡俯沖轟炸機，最後乘坐FW-200禿鷹飛機撤離。

1944年10月27日，埃文斯在普萊斯帶領下，通過假扮德軍潛入挪威海域的提爾皮茨號（Tirpitz）戰列艦，埃文斯放置炸藥時不慎暴露，普萊斯為了掩護戰友英勇犧牲，隨後埃文斯獨自炸毀了引擎和雷達系統，使這條德國最先進的戰列艦變成了瘸子和瞎子。在現實中同年11月12日，該艦被英國轟炸機成功擊沉。

1945年2月2日，埃文斯來到德國奉命摧毀V-2火箭，到達之後發現攜帶炸藥不足，埃文斯選擇給火箭加注燃料後引爆，經過激烈的戰鬥最終完成任務，至此英軍戰役內容結束。

蘇軍戰役是整個遊戲的重頭部分，1942年9月18日，玩家扮演主角二等兵沃羅寧（Voronin），和戰友們一起乘坐駁船渡過伏爾加河來到史達林格勒，沿途遭到德軍飛機攻擊死傷慘重，這一段很明顯參考了著名電影《兵臨城下》（Enemy at the Gates）。上岸後的沃羅寧在老兵指引下，利用德軍機槍換彈間隙在掩體之間靈活移動，最終來到廣場。接下來的內容同樣還原電影，很多撤退的蘇軍士兵被無情射殺，沃羅寧成功迂迴到側翼，拿到狙擊槍擊斃了德軍指揮官，讓大部隊穿過街道來到火車站，沃羅寧穿過火車站和城市，最終找到了指揮官祖波夫少校（Zubov）。

接下來的關卡我認為是COD初代最為精彩的內容，1942年11月9日，沃羅寧穿越下水道躲避，在這里遇到了真實歷史人物，蘇聯英雄稱號獲得者巴甫洛夫中士，他帶領沃羅寧穿越戰壕躲避德軍狙擊手，沃羅寧利用隊友的跑動掩護引誘狙擊手開槍，隨後成功將其擊斃。之後眾人來到一座殘破公寓外圍，逐層清理掉全部德軍，最終在頂層會合，德軍出動坦克和步兵向公寓發起進攻，沃羅寧和戰友們要堅守一段時間直到援軍到來，最終利用地形掩護成功完成任務。

這部分戰役內容根據真實歷史改編，原型是史達林格勒市列寧大街和蘇維埃路之間的一座四層紅磚樓建築，是伏爾加河岸非常重要的火力觀測點。1942年9月26日至11月25日，在巴甫洛夫中士帶領下，以僅有的二十餘人兵力成功堅守58天，甚至超過了整個法國在二戰中的堅守時間，在此期間憑借不屈的戰鬥精神和巧妙的防守體系，以極少的代價消滅了上百名德軍士兵和多輛坦克，還收容了三十餘名無家可歸的平民。最終大部隊援軍趕到，這座大樓直到史達林格勒戰役結束始終掌握在蘇軍手中，為最終勝利做出了重要貢獻。

這場戰鬥成為了戰爭史中城市巷戰防禦經典案例，戰後為了紀念蘇軍英勇事跡，命名為「巴甫洛夫大樓」，並一直保留遺址至今，現已成為史達林格勒戰役紀念標志之一。巴甫洛夫隨後參加了多次戰役，1946年光榮退伍，其英勇表現被授予蘇聯英雄稱號和列寧勛章、十月革命勛章、兩次紅星勛章等榮譽，戰後入黨並三次當選為俄羅斯最高蘇維埃代表，1981年9月29日逝世，享年64歲，被安葬在諾夫哥羅德。

巴甫洛夫大樓戰鬥，也是首次還原到遊戲中，這一關在歷史基礎上進行了合理改編，把現實中德軍幾十天的進攻，濃縮到數分鍾的激烈戰鬥，讓玩家以代入感極強的方式體驗當年艱苦的環境，充分展現了開發者的創作態度和技術手段，是整個COD系列中非常有特色的一關。

後續蘇軍的戰役來到1945年初，維斯瓦河-奧得河戰役中，已晉升為中士的沃羅寧和戰友們攻入波蘭首都華沙，成功保護了火車維修設施，此後帶領坦克清理了附近小鎮中的德軍。最後一關則是還原歷史，1945年4月30日，沃羅寧帶領戰友攻入德國首都柏林國會大廈，經過一番激戰後成功將紅旗升起，至此整個COD初代故事戰役全部結束。

《使命召喚》初代中，開發者根據二戰真實戰役，設計了三大部分關卡內容，分別有著鮮明的風格，美軍戰役主要是野外戰鬥；英軍戰役主要是滲透破壞；蘇軍戰役主要是城市巷戰。這些關卡內容主要集中在還原歷史「敘事」，而人物塑造則顯得不足，雖然有普萊斯、巴甫洛夫等重要NPC登場，但和主角之間沒有更多的對話互動，除了完成任務外沒有感情交流，玩家整體感覺是互動式「紀錄片」而不是「故事片」，這也是和後續作品重要差別之一。

遊戲中的普萊斯上尉，是整個COD系列第一個重要原創人物，他的原型是1977年著名二戰電影《遙遠的橋》（A Bridge Too Far）中的英軍上尉克萊明森（Clemion），由英國演員麥可格拉漢姆考克斯（Michael Graham Cox）扮演。在普萊斯的帶領下，玩家扮演的主角從一個毫無經驗的新兵成長為久經沙場的戰士，最終光榮犧牲，角色魅力甚至超過了主角，在後面的續作《使命召喚2》（Call of Duty 2）中也有登場。在此後的COD系列作品中，幾乎每作都有老兵NPC給人留下深刻印象，讓遊戲充滿了英雄主義色彩，這也是能夠長期吸引玩家的重要原因之一。

本作也加入了一些有意思的彩蛋，這也成為了系列傳統，例如玩家在美軍戰役中會發現一塊墓地，墓碑上的名字來自開發人員；關卡中會出現很多死亡的奶牛躺在地上，通關後的製作名單中則出現了「在開發遊戲的過程中沒有奶牛受到傷害」；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蘇軍戰役中如果你向隊友射擊，螢幕會提示充滿紅色風格的「你是祖國的叛徒」（You are a traitor to the Motherland），而不是後續作品通用的「向友軍開火不會被容忍」（Friendly fire will not be tolerated）。

《使命召喚》發售後迅速贏得玩家好評，IGN評分9.3，GameSpot評分9.0，2004年9月發售了PC版資料篇《使命召喚聯合進攻》（Call of Duty United Offeive），資料篇同樣設計了美軍、英軍、蘇軍三部分戰役，整體難度明顯提升，最高級別下通關非常困難，遺憾的是普萊斯等經典角色並沒有回歸，而是換了一波新人，代入感略顯不足。

2004年11月，動視在PS2、XBOX、NGC三大主機平台推出了《使命召喚決勝時刻》（Call of Duty Finest Hour），本作並不是直接移植PC版，而是在其玩法基礎上設計了全新的故事內容，戰役仍然分成蘇軍、英軍、美軍三部分，除了蘇軍第一關部分相似外，其它關卡均為原創。這個移植版有很多精彩場景令人印象深刻，例如蘇軍在史達林格勒堅守坦克廠，里面的工人則在緊張搶修，坦克修好了出門直接上戰場；美軍關卡則還原了歷史上的萊茵河雷馬根大橋爭奪戰，將現實中持續十幾天的清理外圍、突擊奪橋、防空保衛等戰鬥，用緊湊的遊戲內容集中展現。本作全平台總銷量450萬套，讓COD品牌在主機領域站穩了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