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獸》同文小說丨《驅煞記》甲卷·陸

  • 本故事純屬虛構,非《魔獸世界》官方設定。
  • 甲卷· 陸 生死無蹤空自愴

    雙足飛龍俯沖下降,在海港左轉落在了獸欄上。孟塘雨急忙扯下一包必備品,低聲罵了一句「畜生」,下龍正要展開幻瓏步往回跑去,忽聽身後坡上行有獸人大叫:「他在那里!抓住他!」大聲叫嚷間,又聽到三個人迅速奔出。

    孟塘雨狼顧瞧到他們,氣惱至極,同伴失蹤,他正一肚子怒火沒處撒,現又有人無緣無故前來尋釁,深合他意,掄起棒子,朝那些人走去:「抓人還要大叫大嚷的,生怕我不知道是吧?我倒要瞧瞧,你們是一干甚樣貨色!」當即拔腿躍起,往那帶頭獸人頭上碾去一棒。

    這一棍子揮的奇快,那紅皮獸人還未來得及還手,棒身掃到嘴上,慘叫被硬生打回去了半聲,棒頭系的葫蘆,如實心鐵球一般砸中獸人雙眼。獸人眼睛似中魔魘,腦子嗡了一下,也不知是停下還是倒地,只感到頭重腳輕,身子如翻倒了個兒,身邊交手之聲縈腦,忽而遠如幽泉細流,忽而近似蟬蟲貼耳亂鳴,叱喝之間,自己努力睜眼,視野里金光亂竄,聚焦不能。

    兵刃閃爍,人影亂晃,腦懵剛醒時,突然四下止戈,惟聞哀嚎之聲,正尋思發生了些什麼,只聽到一個憤怒聲音朝他走來:「還不倒下是吧!」一擊疾風送痛入耳,獸人慘叫一聲沒了知覺。

    撂倒眾人,孟塘雨長舒一口,道了一句慈悲無量,轉身走到櫃台前,對里面看熱鬧的飛行管理員布拉高克不忿道:「何時這里的治安這麼差了!有人當眾尋釁滋事也沒有衛兵管理!?」

    那地精撩了下紺色的莫西干短發,笑嘻嘻道:「巨魔,你又不是不知道這里的情況,嘻嘻!這麼好的身手,給我當保鏢吧!」孟塘雨剛想問什麼情況,斜眼瞅見櫃台上的酒瓶上,反射出一人影靠近,正欲來個回手掏襲擊,就聽到身後那人低聲說道:「笑風山,望闕雲。雷驚禪杖林,風語閣外聽風雨。青虎嘯歸墟。」

    孟塘雨心里一驚,緩緩轉過身,見一名矮他一頭之人,站在他面前。那人披著一套棕色粗麻法袍,面容掩在兜帽的陰影之中,聽聲音是名女子,孟塘雨遲疑回道:「晨……之谷,賞月影。瀑……」還未等他說完,那女子伸手抓住他手腕,帶著他直飛出數丈之外,朝他來時的方向奔去。

    孟塘雨頭腦中一片混亂,心道:「這人怎會知道我派老祖的《迷蹤島·流浪踏歌行》?」掙扎著要擺脫時,突覺手腕被箍得更近了,一道剛烈真氣盤旋在他手腕之上,教他掙脫出半寸也是不能。

    那女子步伐輕巧飄逸,速度極快,孟塘雨被她挾持,平跑基本要摔個驢打滾,幻瓏步使得出來才勉強跟上,兩人走的是城中小路,上坡出城後,又行了數里,閃至一個灌木叢中,女子方才止步。

    「塘雨兄,剛剛在城中有諸多不便,只有強行帶你到此,萬望海涵。」那女子松開手朝後退了兩步,孟塘雨強忍著腕痛,抬頭見她站在一隻鵝頸黑羽的陸行鳥旁,開口問道:「你認得我?」

    那女子笑道:「雖未曾謀面,但『冥想洞天』門下慧徒孟塘雨的大名還是如雷貫耳的。在下迷蹤島『風語閣』翟秋靈。」說時,女子甩下兜帽,拱手向孟塘雨作揖,孟塘雨聽到是同派中人,連忙還禮,起身後,見眼前站著一名血精靈少女,身材高挑,十八九歲年紀模樣,洗朱色濃密攏發下,一張鵝蛋臉秀麗脫俗,靈動俏麗的一對朝天尖耳,配上碧眼紅唇,神采奕奕,甚是愉目,只是膚間少了些血色,顯得異常蒼白。

    孟塘雨連忙道:「秋靈道友,在下還有要緊事……」

    翟秋靈打斷道:「我知!塘雨兄,小妹我就是在此等候你們的。」四顧無人後,續道:「傷員還未到是吧?」

    此話一出,孟塘雨心如刀絞,悲道:「我們來時遭人暗算,那小娃兒……那小娃兒……」突然覺得哪里不對勁,警惕道:「你怎知我要來此地?」翟秋靈奇道:「你這不是廢話嗎?現在只有藏寶海灣和加基森有船通向潘達利亞,你們要去影蹤禪院,不得來這坐船去藏寶海灣嗎?」

    孟塘雨仍覺得可疑,繼續問道:「是誰叫你來此的?」翟秋靈嘆了口氣,看著岔開話題道:「你在路上是不是被一幫獸人襲擊過?」孟塘雨心中一怔,未來得及回話,翟秋靈又道:「看樣子能傣道長的顧慮是對的,你們這一路上絕不太平。」孟塘雨聽血精靈知曉他師傅道號,又說得懇切,面上放下戒備,心上仍是芥蒂,說道:「咱們能路上說嗎?」指了一下她背後的陸行鳥。

    翟秋靈點了點頭,轉身牽過陸行鳥,讓孟塘雨上了坐騎後,自己這才翻身上去,問了一句往哪走,孟塘雨指了西北方向,翟秋靈驅鳥朝那里飛奔,路上翟秋靈又問傷員哪里去了,孟塘雨告知了特蕾希與吉爾雯遇襲,血精靈點頭道:「果然是他們這幫狗逼!」

    孟塘雨問道:「是誰?」翟秋靈道:「是一幫自稱『咆哮之傲』的庫卡隆叛賊,他們密謀要搶奪身有煞氣的傷員。」孟塘雨驚道:「真的是他們啊!」眼神中閃過一絲怒意。

    翟秋靈心想:「難道塘雨兄已經知道那幫狗逼的身份了?」她心快口直,問了一嘴,孟塘雨將路上遇襲與十字路口的見聞,一並簡明扼要的說了,翟秋靈嘆了口氣,道:「這一路上,辛苦你了,塘雨兄。」孟塘雨道:「額……秋靈道友,不辛苦的。」翟秋靈笑道:「塘雨兄,你叫我秋靈就好,咱們又不是在島上,沒必要這麼拘謹。是往這面走嗎?」孟塘雨「嗯」了聲,翟秋靈加快了陸行鳥的腳步,孟塘雨又問道:「他們為什麼要劫持那小女娃兒?」翟秋靈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有一點我非常肯定,棘齒城已經被那幫狗逼給控制了。」

    「哈?」

    孟塘雨並沒明白翟秋靈的話,便在此時,他們身後蹄聲漸近,數十隻長頸鹿奔馳而來。翟秋靈提高了聲調,道:「棘齒城內那幫獸人擾你時,可有衛兵上前制止?」孟塘雨道:「沒有。」待長頸鹿群走遠,翟秋靈繼續道:「這便是了!兩天前我便抵達棘齒城,一下船就感到治安較以前差了太多,許多商販稱來這做買賣,需多帶些打手保障人貨安全。在斷骨旅店住下的當晚,聽到一些聯盟水軍閒聊,說這里的衛兵已經不管事了,甚至有庫卡隆兵痞當街劫貨。」孟塘雨知曉,如今脫離奧格瑞瑪的庫卡隆衛兵,說是兵痞都是「贊譽」,他們已是抱團成幫的「恐怖分子」了。

    翟秋靈揮散飛塵,又道:「我開始還不以為然,直到傍晚,那幫狗逼來詢問下榻這里的目的,我才發覺不對勁。」

    獸人詢問時,翟秋靈以「等人」為由敷衍,他們也未刁難她,草草的便離開了旅店。自那之後,翟秋靈發現有人在暗處監視她,到了深夜,翟秋靈瞅准了一個時機擺脫監視,打聽熟人得知「咆哮之傲」的人,已收買了城鎮領袖加茲魯維。

    在回旅店的路上,翟秋靈發現一幫獸人正在四處尋她,偷聽到他們議論她會不會察覺到異樣,連夜通風報信去了。那時,血精靈才知曉,這幫獸人監視她,就是沖著接應的傷員去的。

    「我換了副打扮,隱匿行蹤。等你們過來時,可以從暗中相助。原本見你一人前來,以為是你早知這里有埋伏,先虛晃他們一道,沒成想他們行動力這麼快。」說時翟秋靈掏出一封書信,交於身後巨魔,「是那邊嗎?」說時指著南邊的山。

    「對!就是那座山!我最後看到他們就是朝那邊墜去的!」孟塘雨接過書信,打開一瞧,是師父能傣道長的筆跡,信上說翟秋靈是本派風語廳閣逸玄散人的關門弟子,因路途遙遠,怕他一人照料傷員們太過艱辛,特派她在棘齒城等候,幫助他護送傷員回島。

    此外,信中還另附了三張符咒,以備不時之需。孟塘雨看完書信收入懷中,不好意思道:「你為何不早些拿出此信,害得咱倆在那樹下僵持……」翟秋靈懵了一下,問道:「能傣道長事先沒有與你交代過嗎?」孟塘雨道:「並沒有!」翟秋靈道:「這便奇怪了,這麼大的事情,怎沒有與你事先交代,就叫我來此等你?」突然想到了什麼,趕忙問道:「塘雨兄,你是何時到達回音群島的?」孟塘雨道:「五天前。」

    翟秋靈聽罷掐指一算,突然拍了下陸行鳥脖根,驚得坐騎怪叫一聲,恍然道:「哎呦,我本以為是事先安排好的,原來是臨危受命啊!」孟塘雨腦子飛速運轉,疑道:「你的意思是,家師在我出發後,預感這里有危險,所以才臨時調你前來照應?」翟秋靈道:「看樣子應該是這樣。」孟塘雨念了句慈悲無量,望天嘆道:「家師英明啊!」說時摸了下自己的脖子。

    還有數里便到山腳,孟塘雨提氣輕跳,站在坐騎背上,橫棒於肩上,壓低身子眺望高山,嘴中不住念叨:「那個誰……你一定要保住小女娃兒的性命呀!」想到空中遇襲的高度,預判兩人墜落的方向,忍不住惆悵,從數十丈高的空中落下,即便再幸運也活不成,心中不免一陣悲痛,暗自感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如果煞氣外流,誓要控制住煞氣擴散!」

    「玄鷺,上山了!」翟秋靈喚了坐騎一聲,陸行鳥伸頭朝前,抖了下身子,雙足翻飛,如飛禽掠影,扒著地面穩健登上山坡。孟塘雨暗贊好鳥,快達半山腰時,翟秋靈豎耳聆聽,抬頭朝西南方望一了會兒,連忙調轉方向,朝那邊奔去,孟塘雨低頭拍血精靈肩膀,急道:「秋靈!方向反了!」翟秋靈也不答話,急速朝西南方趕。

    孟塘雨無奈抬起了頭,繼續尋摸同伴蹤影時,瞅見約一里路的位置,有一條夯實地面的上山土路,路邊有繩索連接木板製成的欄杆,蜿蜒至山頂,山腰的路旁圍著一群人,不知在那里作甚。

    孟塘雨心中贊許:「嗯……與其像無頭蠅般在山中尋找,不如去詢問當地人來得更效率。」轉念想到剛剛情急下的反應,心中不免尷尬了些,稱贊血精靈聰慧的心聲瞬間盪然無存,話也憋了回了肚里,但此時蹲在她身後不動,不說些話又覺得不是很妥當,不由得甩出一句:「秋靈你毛手毛腳的,行事前也不先和我言語一聲。」

    靠近一些後,孟塘雨才看清那邊是七個紅皮獸人,正在圍毆一名牛頭人,驚詫間聽到身前血精靈恨恨說道:「一幫子拿兵刃的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人,還他娘的自稱『咆哮之傲』?呸!惡心!」說完將韁繩扔給身後巨魔,提氣展開輕功翻身下鳥,迅速迎了上去。

    孟塘雨倉皇間接住韁繩,重坐回鞍上,心中暗責剛剛說的沒錯,女精靈舉止就是太過輕佻,但聽她嘴上說那些是「咆哮之傲」的獸人,自己也就強壓下火,先盡管其變。

    翟秋靈竄得極快,棕色法袍迎風展開獵獵作響,兩三下眨眼間便到了那群獸人旁,她俯腰轉身甩袍,身下土沙被順勢揚起,那些獸人倉卒遇敵,不免手忙腳亂起來。

    飛沙潑來,有一個機敏的避開了沙土,但餘下的飛塵仍是鑽進眼中,那獸人登時視野模糊一片。這一出偷襲血精靈占了上風,她急運真氣布滿全身,飛身直上,一記上勾拳,打在離她最近的獸人臉上,鼻血如爆漿鮮橙,撒滿鎧甲。

    一人中招後,翟秋靈變拳為爪,抓住獸人的沾血獠牙,盪身站到他肩頭,沉力爆喝一聲,雙臂一錯,擰斷了那獸人的脖子,待獸人將要歪倒時,腳下朝左施力,改了屍體倒下的方向,壓倒了身旁的一獸人,緊接著轉換目標,驀然間出手連拍兩掌,啪啪脆響,給了兩個獸人一人一記耳光,別看她纖纖玉指,手上勁道甚重,獸人的紅皮立馬有了深紫色手印。

    其中一名獸人大怒,喝叫道:「誰!」血精靈掌法一變,如狂風驟雨般打將過去,邪魅一笑,冷冷道:「監視了我那麼久,這麼快就不認得了?」

    叫嚷的獸人大驚之下,不及細辨,揉眼躍開,才記起那聲音正是在棘齒城內監視的血精靈,青筋暴起,怒吼道:「好啊!是你!」不等翟秋靈回答,雙臂用盡全力,鬥然揮出,這一下來得甚快,翟秋靈卻不著急格擋,縱身朝旁邊一閃,低身伸腿給獸人下絆。

    喀喇一聲,獸人摔倒撞斷欄杆,獨自跌下道路另一邊的陡坡。

    翟秋靈不給敵人喘息之機,數掌繼發,風沙颯然,碧眼托影,又打死三個敵人後,一名獸人慾從後偷襲,見血精靈身子矮他兩頭有餘,舉腿便蹬。孟塘雨疾呼「小心」,停下坐騎剛想施以援手,翟秋靈也不閃躲,冷哼著向後踢腿,雙足相交,獸人身子一震,有血精靈半截身子長的腳底,竟如蜂刺扎體般疼痛,哇哇大叫朝後踉蹌摔去,翟秋靈卻安然無事,讓躍出半截身子的巨魔大吃一驚。

    翟秋靈雙腳為軸,體轉半圓之時,右腳跟上一步,震腳落地,聚氣於丹田,右弓步轉胯送肩時,右臂從下至上,彎肘真氣集於一點,呼的破空聲劃過,血精靈的肘尖重重頂在即將摔倒的獸人小腹上,爆喝一聲:「下去陪他吧!」一擊「頂心肘」使出,獸人被硬生頂離路邊,摔下陡坡。

    見血精靈打得正酣,孟塘雨連忙踩上壓住人的屍體上,沉氣牽制腳下的獸人,弓腰時橫棒抵在獸人脖子上,使他動彈不得。翟秋靈收氣回神,拂了拂袍上灰塵,連忙去查看牛頭人的狀況:「高山大叔,你沒事吧!」

    孟塘雨抬頭道:「你找根繩子捆住這廝!我來查看他的傷勢。」血精靈點了點頭,轉身扥下一截繩索,將那僅活下來的獸人綁了,孟塘雨走到牛頭人身旁,發現他暈倒在地,心想:「自從見了這血精靈,總是很被動,不行……如果不露一手,還不讓她風語廳閣的人輕視了我冥想洞天了。」當下凝神聚氣,捻了劍訣,按在牛頭人天門穴上,指尖變為碧色,緩送真氣,過不多時,牛頭人鼻孔噴出口重氣,揚起灰塵,悠悠轉醒,哼道:「我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

    翟秋靈見孟塘雨輕松一指,便將牛頭人就醒,大為佩服道:「冥想洞天醫術果然精妙!」孟塘雨扶著牛頭人坐起,念了一句慈悲無量,也不接血精靈的茬,一改以往的傲姿,眼神柔和道:「怎樣,朋友。感覺如何?」

    那牛頭人醒來見一地屍體,嚇得說不出話來,翟秋靈道:「高山叔,是我!」揮手朝牛頭人打招呼,又道:「這幫狗逼為何要打你啊!?」

    那牛頭人朝血精靈歪頭,定睛瞧了瞧,恍然道:「噢……是安妮·血葉呀!哎呦!嚇死我了,我哪知道啊!我今天中午來山上做祈禱,禱告完剛要下山,見到一隻雙足飛龍馱著兩個人墜到山腰,我連忙趕去查看情況,到那里時……只見到飛龍的屍體,沒看到人,剛想回哨站尋人來幫忙,就看到這幫……這幫……庫卡隆的衛兵……」轉頭看到被綁的紅皮獸人,臉上露出驚恐。那獸人惡狠狠的瞪著牛頭人,翟秋靈翻了一個白眼,一巴掌扇掉獸人兩顆牙齒,留他跪在地上耷拉著腦袋喊疼。

    「怎麼可能沒有他們的蹤影?」孟塘雨緊跟著道,「會不會是落下時脫離了坐騎,掉到別處去了?」牛頭人搖頭道:「不能……我見他們是一起落下的!」聽到孟塘雨問落在何處,牛頭人指著東面的山腰續道:「往那面走不到一公里的平台上就能見到那雙足飛龍的屍體。」

    這時那獸人瞪大眼睛質問道:「誒?我說你個牛頭人!喝呸……我們當時問你,你怎麼不交代這些呢?」

    那牛頭人啐了一口,委屈道:「你們也沒問我這些啊!見到我就直接問那兩個人呢?我說不知道,你們一巴掌就扇過來了,我說你們怎麼打人呢?又是一巴掌!車軲轆話來回問!你讓我怎麼說!」

    那獸人仰天嘆道:「這麼重要的消息,你早說不就完了嗎?」牛頭人哭道:「這重要嗎!?」獸人急道:「怎麼不重要!你看啊,你不說,我們就打你,一打你我們就來勁,一來勁就耽擱功夫,一耽擱功夫就碰上了他倆,一碰上了他倆……」怯生生的縮頭斜看了一眼血精靈,小聲道:「我們就挨了一頓揍……你要早說了,我們就跟他們碰不上,也不至於挨這一頓揍。」說完低頭咧嘴哼唧起來。

    孟塘雨冷哼一聲,從葫蘆里取出一顆金創丹藥,給牛頭人餵下後,質問起獸人來:「你們是『咆哮之傲』的人?」獸人道:「是……」

    孟塘雨又問道:「你們為什麼處處針對我?」獸人疑惑道:「你是誰啊?我為什麼要針對你?」翟秋靈覺得他在潑皮耍賴,又給了獸人一巴掌,那獸人立馬哭道:「別打了,別打了!我真的不認識他!」孟塘雨眼中閃過殺氣,惡狠狠的說:「在怒水河畔,你們為什麼要攔截我們!」

    獸人聽到這里,明白了一切,咧嘴道:「噢!原來怒水河那,是你小……是英雄你啊!我是真不清楚啊!老大讓我們抓人,我也不敢不從啊!」翟秋靈道:「你們老大是誰?」獸人道:「伽茲羅格·暴拳。」翟秋靈道:「抓人干什麼?」獸人道:「我真的不知道啊!別問了好嘛?還浪費時間!」翟秋靈笑道:「哦?那麼著急去死啊?行……我送送你……」抬掌佯要結果了他,那獸人嚇得忙求饒道:「女英雄饒命啊!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老大隻吩咐要抓那侏儒別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翟秋靈收手,孟塘雨想到在怒水河畔時,沖來的獸人就說要生擒特蕾希,知他所言非虛,嘆道:「這侏儒到底是哪里得罪你們了,要這麼為難她……」獸人道:「我不知道。」朝身旁的血精靈看去,眼中盡是無辜,翟秋靈微笑著緩緩點頭,道:「獸人,你這張嘴可得閉緊嘍,走漏了我們的行蹤,便對你的同夥說你是我們的眼線。」突然出手,一擊手刀劈在獸人脖後。

    獸人身子一震,翻著白眼緩緩倒在地上,孟塘雨嚇了一跳,埋怨道:「哎呀,秋靈!你怎可這樣!」翟秋靈甩甩手,淡淡道:「他還不該吃這一砍嗎?」孟塘雨氣到跺腳,訓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他都招了,你怎能平白害他性命?」牛頭人懵道:「這位巨魔武僧說話好奇怪呀,我怎麼一句也聽不太懂啊?」翟秋靈笑了笑,解釋道:「高山叔叔,他說大地母親憐愛萬物生靈,這個獸人把知道的都告訴我們了,我就不該動手殺他。」孟塘雨追了一句「虧你也知道」後,血精靈繼續道:「他打了我高山叔叔,殺了他也不為過。再說,我也沒要他性命,讓他在這坡上暈上一夜,也算給他的教訓。」孟塘雨聽罷,俯身查看獸人,兩指探鼻見有呼吸,知曉了血精靈只是將其打暈,並未要他性命,也不知該說些什麼話,草草「嗯」了一聲。

    翟秋靈將其他屍體踹到山下,探頭瞧了瞧坡下,確定獸人均已死透,轉身扶起牛頭人,又確認一遍雙足飛龍屍體的位置,囑咐他趕緊回哨站,以防「咆哮之傲」的獸人尋他麻煩,便與巨魔一同朝飛龍那趕去。

    兩人還未趕到,就見到七八隻禿鷲圍成一團,正在蠶食飛龍屍體,陸行鳥清啼一聲,禿鷲聞聲四散分逃。孟塘雨飛身頭一個湊了過去,看到飛龍頭尾疊在一起,胸腔的骨骼叉露,肚腹大破,內髒流了一地,周身泥土早被血跡染紅。站在陸行鳥旁的血精靈問道:「是這只嗎?」孟塘雨用棒尾翻了飛龍的臀部,見到了被血染紅的包裹,點頭道:「是!」

    血精靈環視周圍,問道:「人呢?」孟塘雨頹道:「我哪知道去……」翟秋靈「嘖」了一聲,嘆道:「奶奶的,人沒了……這活兒可怎麼干呀……」巨魔話被打斷,剛想懟一句,翟秋靈尖耳突然動了一下,連忙壓下巨魔身子貼在地面,低聲道:「糟糕!那幫獸人尋著味兒找過來了。」說時探頭朝平台下窺去,孟塘雨也抬頭一瞧,望見一小隊狼騎兵,正從西面山腳盤山而來。

    孟塘雨怒道:「要打嗎?」

    翟秋靈搖頭道:「不能再耽擱時間了,找人要緊。」起身脫下法袍,孟塘雨心中篤信男女有別,忙轉頭看向別處,血精靈拽下飛龍身上的包裹,問道:「這個還有用嗎?」孟塘雨回頭,瞧見血精靈上身的黑色抹胸外,套著一件黑色毛邊的發現夾克,戰熊熱褲下的修長白腿上,繫著黑色反絨繃帶,腳下蹬著一雙長筒亞光黑色的吟遊詩人靴子,讓他覺得既瀟灑又性感。

    「有傷風化……有傷風化呀!」孟塘雨搖頭嘆道,翟秋靈急道:「大哥,咱別整那些有的沒得了!唉呀……」不想與巨魔再理論,將法袍套在包裹外,固定在陸行鳥鞍上,引著韁繩套住袍袖,在坐騎上擺出一個與她身材相仿的假人。

    翟秋靈擺弄好後,走到陸行鳥面前,溫柔撫摸鳥頸,溫柔道:「好玄鷺,乖玄鷺,姐姐我現在遇到了麻煩,得靠你脫身了,你從東面下山,吸引那幫獸人追你,你沿著大路兜一圈再回火石崗哨,好嗎?那些爛吊子座狼決追不上你!回頭姐姐辦完事,給你買上好的蔬果解饞。」說完拍了拍陸行鳥的臉頰,那陸行鳥歪過頭來,在她額頭挨擦,神態極是親昵,之後掉轉鳥頭,從血精靈說的方向離去,一路高聲啼嘯,生怕周遭無人聽見。

    巨魔伏在地上暗喝一聲「好靈物」,伸頭望去,那幫狼騎兵果然中計,各各調轉方向,有的朝著陸行鳥的方向追去,有的直接下山,欲從山下包抄。

    「你不怕那些座狼抓住你的玄鷺,將它大卸八塊嗎?」孟塘雨直起身子,拂了拂灰塵,「此等通人靈物,因這丟了性命,實屬可惜。」翟秋靈抱臂於胸,右手拖著腮幫子,看著屍體道:「它不能,玄鷺小朋友別的不敢說,遛龍耍狼玩兒的賊溜。」蹲下翻查屍體,惹散一陣蒼蠅,揮手驅趕間問道:「贊格度你可認識?」孟塘雨道:「是大地之環的那位巨魔薩滿麼?」翟秋靈道:「是的,他的座狼,前不久就被玄鷺活活遛死了,那藍皮巨魔差點失心瘋,用閃電箭劈玄鷺,忙乎了半天,一招都沒擊中。」說時頑皮吐了一下舌頭。

    「那就好……那就好……」孟塘雨喃喃點頭道,「我們接下來……」血精靈招手讓他過去,孟塘雨湊上前,聽到血精靈說:「我敢斷定那兩人沒死……」孟塘雨道:「此話怎講?」

    翟秋靈點了點飛龍的翅膀:「你瞧,遇襲時,你的飛龍並未受到攻擊,而他倆的飛龍兩翅上分別挨了一箭,位置還是對稱的,這說明什麼?」瞧巨魔答不上來,她自顧繼續:「應該是事先埋伏好的,正如那幫狗逼所說,他們是要抓活,那麼高的距離,任誰掉下來都會歇菜。」說時用手抬起飛龍身子,折斷處的內髒又外流了些,從中露出截鋼制箭頭,翅膀下壓著一小截破網。

    孟塘雨看後怒氣沖腦,翟秋靈道:「看到了沒?這殘片,是加爾魯什叛軍發明的飛擒網。」孟塘雨道:「秋靈妹子,我從黑龍禍事時,就在迷蹤島了,部落登上潘達利亞時,我已經閉關,這飛擒網……不知有何用處。」翟秋靈解釋道:「這是一種地精發明的攻城器械,在飛行目標被干擾墜落時,瞅准時機,用工程炮橫向射出一個網子,將墜力卸掉,把要抓捕的目標困在網內,使其脫身不得,是一種生擒獵物的工具。」她頓了一頓,突然悄聲頑皮道:「這都是我師父告訴我的,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孟塘雨聽後莞爾「嗯」的一聲,並不回答。

    翟秋靈朝屍體東面走了半里,揮手讓巨魔過去瞧,孟塘雨順著血精靈指的位置望去,土坡上有一團網子,翟秋靈道:「果然,我猜測他們應該是用飛網將人罩在這里……」指了一下他們身前不遠的地方,又道:「不知什麼原因網子破了,所以他們才會落到那里。」說罷回頭望向飛龍屍體方向。

    兩人往回走,翟秋靈讓巨魔注意屍體不遠處,孟塘雨聽後加緊兩步湊了過去,見地上有三個淺坑,朝東南方向漸漸變淺,坑壁平整,似乎像是球狀物撞擊而成。再往前看去有一些掙扎印記,地上零星的矮草,有些還被人為破壞過。

    翟秋靈剛要說話,孟塘雨輕咳一聲,搶道:「我推斷……這應該是那個誰在落地前釋放了真言盾術,保護了他倆!」翟秋靈道:「哪個誰?」孟塘雨無奈道:「就是那個暗夜精靈祭司。」翟秋靈心中犯嘀咕:「相處了那麼多日子,還不記不住人家名字?你是有多無視人家呀?」轉念一想,一個祭司,一個治霧僧,同行相輕,心中也就不免釋懷,點頭道:「我的推測也是如此,塘雨兄,不如我們順著他們留下的痕跡找找看,或許會有他們的蹤跡。」

    孟塘雨抬頭望天,太陽漸漸西沉,得趁著還有光亮趕緊尋找傷員下落,立馬點頭同意,順著地上的足跡,登上山去。

    足跡時深時淺,孟塘雨料定特蕾希她們肯定受了些傷,越往山頂草木越多,加上陽光漸暗,足跡不易看得清楚。攀了一陣,孟塘雨感到力不從心,今日被逼奔了數里,又乘坐陸行鳥顛簸上山,現在雙腿已發酸得無法再動,見同門在一旁,不肯示弱,只能運氣到下盤死撐,拄著龍麝棒跟在血精靈身後,口上訕訕道:「光線漸暗,我視力不及,勞煩秋靈妹子在前尋覓足跡。」翟秋靈也沒多想,應下在前帶路,兩人攀上山頂,隱隱聽山下傳來一陣狼嗥,很是淒厲。孟塘雨回頭眺望,只見山下星星篝火延綿點起,想起昨天的此刻,三人有驚無險到達十字路口,心中突的一緊,嘆了口氣表示無奈。

    這時,他身後的翟秋靈突然疑惑道:「這是什麼?」孟塘雨聞到轉身,見血精靈兩指捏著一個琉璃小瓶,巨魔大驚,脫口而出:「這是小女娃兒喝過的梅干汁!」心中驚喜交加,不住的說:「他們定是來過這里了!」翟秋靈卻沉聲嘆了一句:「唉……估計他們是遭遇不測了。」

    孟塘雨心中一凜,皺眉暗罵血精靈晦氣,但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地上有不少打鬥過的痕跡,腳印也變多變雜亂了起來。

    他們已處於山頂,孟塘雨尋著腳印跑到對面的崖邊,心頭頓時一涼,高山的另一側極為陡峭,山腳與一條縱貫貧瘠之地東西的萬丈峽谷相接,那是黑龍造成的地裂,人稱「大裂谷」,谷底還有岩漿流淌,縱是身手矯健者,也不敢輕易翻越,更何況是兩名墜落負傷的人。孟塘雨抬頭環顧四周,山頂景色一覽無余,只有西面石頭擺成的祭壇前有人為的山路,其餘地方上既困難,下又不能,當真是死路,但人卻在此憑空消失,巨魔絕望的低頭不語。

    「小女娃兒……你萬不可投崖自盡啊。」被負面情緒一帶,孟塘雨嘴中跟著傾出腦中的想法,「你要是死了,我拿什麼向家師交代。」

    翟秋靈走了過來,孟塘雨與她相視發愁,巨魔不禁又暗自惆悵,想不到自己任何事情都細致謹慎,卻在這里栽了個大筋鬥。眼前又有同門,沒來由的覺得自己丟了面子,臉上不露半點聲色,也不和血精靈再商量種種疑點,撐棒蹲在地上,聽著山風,心中暗自琢磨接下來如何。

    砰!

    遠方一聲槍響,驚得孟塘雨足底險些踏空摔下山去。他立馬躍起,全身向山內急退,心中先是暗罵該死,尋聲望去,見東面兩個高大身影迎著夕陽登上山頂。

    「他媽的!就那麼點貨!忙活一下午了,到現在還沒搬完!你們這幫聯盟的癩腿子,是想在這過夜嗎!」

    隨著一聲粗狂的罵聲,兩個身影朝他們越走越近,翟秋靈瞧到是兩個綠皮獸人,手上扣著火槍,身著部落海軍服,立刻朗聲道:「是商旅海岸的士兵嗎?」兩名獸人聞言停下腳步,探頭瞧了瞧,哈哈笑道:「嗨!是一名血精靈呀!抱歉!迎著陽光看不清楚,看錯了!」

    領頭的獸人走到他倆身前,盤問道:「你們在這里幹嘛?」孟塘雨剛想回答,翟秋靈搶答道:「我們是要去找蘇盧爾·琥皮的,長官。」

    「誰?」孟塘雨皺眉低聲問了句,翟秋靈趕緊使了一個眼色,叫他不要說話,一臉無辜,眨著碧眼又問:「長官,蘇盧爾·琥皮在營地里吧?」

    帶頭的獸人水手疑惑道:「誰?沒聽過啊!」跟在他身後的獸人收槍,拍了一下同伴的肩,道:「老琥皮,你沒見過他。」朝翟秋靈道:「他半年前就退役了,不在軍營里。」

    翟秋靈聞言裝出一臉吃驚,睜目道:「啊》我不知道啊,唉呀……這不就白跑一趟了嘛!」孟塘雨聽血精靈與獸人們交談,與特蕾希行蹤沾不著半點關系,偷偷吐槽她不著四六,抬手抱拳施禮道:「兩位長官,剛剛聽說什麼聯盟……什麼貨的……咱們的地盤上有聯盟的人嗎?」此話一出,兩名獸人相視一怔,面露尷尬。

    翟秋靈強壓住怒火,笑臉迎人道:「兩位長官,你們貴姓呀?」帶頭的道:「苟佳達·峰嶺。」後面的獸人道:「琦琦哈·綠沼。」翟秋靈道:「長官,這天也黑了,我們人生地不熟的,能不能帶我們下山呀。」帶頭的苟佳達笑了一聲,揮手轉頭:「跟我們走吧。」翟秋靈笑著道了謝,揪了一下孟塘雨的袖角,催促他跟著走別亂說話。

    「咱們走了,傷員的行蹤怎麼辦?」孟塘雨臉都急深了一個色度,啞著嗓子道,「咱們下山還用他們領著嗎?」翟秋靈秀眉微蹙,低聲道:「你別說話!」轉頭裝作一臉害怕,問道:「長官,現在這里還太平嗎?」琦琦哈在隊伍最前面道:「小妹妹呀,你們倆得虧遇到了我們,這天再黑一些,你要能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那真是蛹蟲打呼嚕,繭著了!」說的時候還回頭看一眼隊尾的巨魔,孟塘雨心下奇怪,沒想到這名獸人水兵居然會熊貓人的歇後語。

    翟秋靈吃驚道:「啊?這麼危險吶!是因為晚上有聯盟的敵人會偷襲這里嗎?」琦琦哈故意壞笑道:「嘿嘿……比那個恐怖多了,小妹妹。」翟秋靈笑著反駁道:「我看不見得,連你們都怕他們,還有什麼比他們更恐怖的東西呢?」

    血精靈的這話,聽來似那少女調皮的鬥嘴,卻讓兩名水手大為錯愕,苟佳達冷笑道:「你從哪里看出來我們怕聯盟狗?」

    翟秋靈聽到他們接了話茬,心下歡喜,笑道:「剛剛我這位朋友說這怎麼會有聯盟的人時,我看你們都不敢說話了,我這麼聰明,料定是他們會在這里做什麼恐怖的事情。」語氣又變得膽小起來,繼續道:「現在還有什麼比聯盟更恐怖的呀,他們都能打進咱們首都,還不恐怖麼……」

    琦琦哈聽完哈哈笑了起來,擺手道:「哎呀,不是……小妹妹你不知道,我們不是害怕他們聯盟,是……是……嗨!你還小,不懂!事情呢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子。」

    翟秋靈與孟塘雨對了一眼,兩人心下都明白了,今日下午那高山上除了「咆哮之傲」的獸人、高山牛頭人、特蕾希與吉爾雯之外,還有他們未知的其他人等,翟秋靈順勢送上她的驚呼:「啊?這里真有聯盟的人呀!」

    苟佳達不耐煩道:「現在沒有!小姑娘,你雜誌看多了吧?怎麼這麼八卦,別瞎打聽昂!」翟秋靈突然止步不前,孟塘雨沒反應過來,直愣愣撞了過去,無半分女性軀殼的香軟,他只覺得身前的血精靈如一根扎地三尺的鐵棍杵在前面,疼的他小腹抽搐起來,翟秋靈帶著哭腔道:「那……那看見他們打人,也不管不問嗎?」一句話止住了走在前面的獸人們。

    「小妹妹,你說什麼?」琦琦哈回頭問道,苟佳達也凝眉看著血精靈,翟秋靈兩手攥拳,低頭顫著身子,這時夜光澆在她身子上,顯得她更加慘白,孟塘雨也不知她怎麼回事,忙抬手安慰道:「秋靈妹子……」下面的話還未脫口,翟秋靈抬頭哭道:「你別攔著我,我就要說!我和朋友這次來營地找蘇盧爾·琥皮叔叔,路過這里時,就順道去看望一下高山叔叔,沒想到爬到半山腰,就看到高山叔叔趴在路上一動不動,我們趕過去時,叔叔他已經只有出氣沒有進氣了,要不是我這朋友會些醫術,恐怕……恐怕……」血精靈臉色微變,低聲道:「高山叔叔就要曝屍荒野了。」

    此話一出,如晴天霹靂,將除她的三人都整蒙了。

    來源:機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