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畜的福報》,映照出了「996」網際網路行業的悲哀

       2月25日,MUCCY GAMES工作室的精品新作《社畜的福報》登陸了taptap平台,取得了9.5的高分,在排名很快就超越了他們的上一款出圈神作《神醫》。現在在taptap上就可以免費遊玩。從官方的公告我們也可以得知,橙光的創始人柳曉宇擔任了這款遊戲的製作人和數值設計。遊戲中的故事、數值,幾乎都取材於現實生活。(因此,遊戲中涉及到的公司我將直接以現實生活的公司名稱描述。)

       現在,從名字和製作背景,大家應該已經猜到了,這是一款反映現實生活和社會題材的遊戲作品。那麼個體人物的刻畫,尤其是作為個體的人,在情景下的變化就顯得尤其重要。就這樣,我滿懷期待地點進了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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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遊戲開頭的一小段簡單介紹了人物關系和故事背景:作為主角的任傑是賦閒在家的前阿里p7員工,被老同學宋曉雯找上門來。原因則是宋曉雯現在成立了一家新的網際網路公司,並希望任傑來擔任CEO,並許諾能夠給他6%的股權。

       新公司名為「尋夢買菜」,創立的原因在遊戲中說得也很清楚——希望在這條新賽道上做成生鮮蔬菜產品的淘寶。主角恰逢無事可做,又是同學相托,開出的條件也相當豐厚,便答應了下來。我們將在這里陪伴主角,從零開始,陪伴著這家公司一步一步發展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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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協調資金運轉,完成研發部、產品運營部和市場部的人員調配,是玩家在遊戲中需要做出的核心決策。你需要拿著融資得來的錢,謹慎地去安排各個部門之間的人員調配,以求能夠讓用戶以最快速度的增長。簡單來說,遊戲的核心就是將錢轉變為用戶,如此才能進入下一個階段,在下一輪融資中獲得更多的錢,公司就在這樣一個輪回中不斷做大做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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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發、產品和市場要達到1:1:1000,才能不會造成產能的浪費

       同時,遊戲為了豐富策略的趣味性和多樣性,在每月結算業績時會發生一些隨機事件,員工會因為千奇百怪的原因消極怠工:廁所摸魚、食堂飯菜太油、犯困沒精神······這些問題你可以在茶水間解決:廁所摸魚就在廁所加裝信號屏蔽裝置,飯菜太油就調節飲食,犯困沒精神就允許員工無限暢飲功能性飲料。只要你肯花錢,員工的積極性自然會高漲。這樣有趣的設定讓嚴肅的資金運轉多了一些趣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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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值高的打飯員就很真實

       但作為一款反映現實的遊戲,光是這樣,調整員工數量、達到指標、完成任務,未免太缺乏人情味了。你作為CEO也並不會直接與普通員工進行對接。這時,遊戲中承上啟下的「總監」這一職位就出現了,他們都有著詳盡的簡歷和出眾能力,你需要安排他們在合適的位置上,來讓他們的能力最大程度的發揮。你也可以培訓這些總監,提升他們的能力,讓公司有著更高產出,當然,同時提高的還有這些總監的薪資。

《社畜的福報》,映照出了「996」網際網路行業的悲哀

       一共六位總監在公司發展的這兩年中所背負和經歷的故事,是這款遊戲的精髓。這樣的分支劇情於我而言比整個公司發展的主線更加有吸引力,最大程度上豐富了這個故事的情感,使得原本一個弱劇情,弱情感的模擬經營類遊戲充滿了人情味。

       在這六位總共長達3個小時語音的故事文本中,你能看到這一階級的憂慮和心酸,以及資本對生活的影響和異化。同時,其他的社會問題,比如重男輕女(林彤)、狼性文化(范睿超)、不孕不育(趙楠),在出身不同的六人中也都有生動的表現和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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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人物的故事劇情美術風格也不同

       有趣的是,遊戲最終的主線結局和你是否能產生最高的效益二者無關緊要。前期,買菜公司作為一個網際網路行業缺口,在天使輪資金的支持下很快就具有了一定的用戶規模,工作也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而到了後期隨著主線劇情的不斷推進,融資似乎成了整個公司存在的唯一目標。整個公司的存亡都依靠投資方的投資意向,所有的人在資本的裹挾下,不斷地投入生產中。最終,無論你的表現如何,公司的命運也不會發生改變,最終都只會落得被阿里收購的結果。

       真正能夠因為你的選擇而改變的,是你手下操控的總監的命運。如果你從不關注他們的身體狀況,並在他身體不適時調整工作量,他們就會迎來BD,出現猝死或自殺的情況,修來「社畜的福報」。

《社畜的福報》,映照出了「996」網際網路行業的悲哀

       你無法改變企業的結局,卻能夠決定人的生死。這樣的反差足夠讓玩家反思,人命和資本,究竟誰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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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一個月時,王長青就因為壓力過大去世了。關鍵是他在前一個月參加了培訓,在他死後還跳出來感謝我的栽培,大半夜的把我嚇得不輕,希望能夠早日修改這個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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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隨著資本的累積,這樣可怕的想法將會變得順理成章

       支撐扎實的玩法和優秀的劇情實現的基礎,是海量真實的細節。

       前文提過,遊戲中的數據都是柳曉宇以現實生活為藍本臨摹的。筆者曾經在杭州從事網際網路獵頭行業,對這一塊的市場行情和人群有所了解。遊戲中對於p6、p7的薪資待遇,與現實生活相差無幾。而這種真實,不僅僅包括初創和獨角獸公司挖人薪水較高、跳槽漲幅20%左右這些刻畫。對他們生活狀態的刻畫也同樣深刻,遊戲中趙楠面對備孕和工作的矛盾,最終選擇放棄孩子。這樣的狀況,我在面見候選人時就曾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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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沒這麼夸張就是了

       而在高層的一些東西,比如融資、員工持股、鎖定期、產品組織結構,這些專業的概念在遊戲中都有專門的詞條進行介紹,便於玩家理解。遊戲中網際網路的發展策略,即整條主線,不斷融資,渴求上市,最後被收購,也是無數網際網路公司的縮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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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這些活生生的案例,賦予了遊戲劇情極強的感染力,因為這些故事就發生在我們周圍。而細節不僅僅存在於數值和劇情,還存在於美術之中。

       當我剛剛打開《社畜的福報》時,主角任傑作為一隻狗奠定了我對這款遊戲furry人物風格的印象。但當我見到宋曉雯時,她卻赫然以人類的形象出現。這樣的割裂引起了我的注意。果不其然,遊戲中所有的總監以及更下層的小工都是以草食性和雜食性動物的形象出現。

《社畜的福報》,映照出了「996」網際網路行業的悲哀

       較為特殊的是野豬形象的范睿超和狗形象的任傑,這二人相對於其他「社畜」來說,更具有攻擊性。造成這種差別的原因,我想是為了從形象上彰顯,范睿超對狼性文化的推崇而帶有的侵略性,以及任傑作為資本家「忠犬」這一身份。

       當然,最有意思的還是後期出現的這位仁兄。作為主角的前同事,他已經在阿里中混到了差不多p9的級別。作為打工混出頭的代表,我們從他老虎的原身份中不難窺見他作為一個員工時對金錢的渴求,直到現在改頭換面,脫離了社畜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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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款遊戲很容易讓我想起了前不久的另一款社會題材的模擬經營遊戲——《小白兔電商》。相較於後者,《社畜的福報》所展現的內容,更加現實也更加寬廣。它以俯視和資本的視角,睥睨這些996埋頭苦乾的人們。《小白兔》更像是一個關於無產的童話故事,最後迎來大團圓的結局,而《社畜》則像是一個冷眼旁觀者,沒有高聲呼喊不公,卻只是默默將當代網際網路企業中的種種悲歡鐫刻進代碼中。

《社畜的福報》,映照出了「996」網際網路行業的悲哀

       在資本逐利的裹挾下,無數人迷失了自己的本心。原本任傑只想製作出造福廣大農民的優秀APP,但隨著公司的體量越來越大,他的話語越發無力。最終這家公司,和全體成員,只得忠於後來居上的大資本。資本只有逐利一個目的,人們的夢想在這股力量面前,實在微不足道。趙楠為了事業,放棄了孩子;范睿超為了工作,不斷吃藥保持亢奮;高奇因為工作也失去了愛情。我相信這些故事都發生在我們的生活中。

       正如它自己所說,這只是千千萬萬個故事中最平凡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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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遊俠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