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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飢荒聯機版》永不妥協青蛙改動一覽

飢荒聯機版永不妥協青蛙改動是很多玩家不了解的,飢荒的永不妥協有一套完全不同於原版的設定,這讓很多玩家表示很困惑,很多人不知道改動了什麼,不知道怎麼玩,下面就來看看飢荒聯機版永不妥協青蛙改動攻略。 《飢荒聯機版》永不妥協青蛙改動攻略 青蛙 青蛙現在吃附近的食物(幾乎一切,包括飛行中的蝴蝶)。最好不要掉落漿果! 秋天的池塘有機率生成病變青蛙,它在被擊殺後會原地釋放一堆孢子雲,可以腐蝕有新鮮度的物品。 來源:3DMGAME

《原神》青蛙快速收集路線

【青蛙位置】 蒙德的清泉鎮 青蛙嘛,肯定是在有水的地方周圍存在了,蒙德這里的清泉鎮就是一個好地方,在清泉鎮下面的湖水周圍就有不少的青蛙 璃月輕策莊 輕策莊的南側是海岸,在海岸的對面有許多青蛙存在,輕策莊被河流包裹,附近的河流旁也有不少的青蛙在蹦躂。 璃月青墟浦 從璃月出來前往青墟浦的路上一路都是河流,畢竟青墟浦就是被河流包圍的嘛,因此這一路上都分布有許多青蛙。 來源:遊俠網

《森之國度》淚光林地青蛙位置攻略

森之國度有許多地圖中立生物需要玩家收集,可以幫助玩家順利通過關卡,其中林地青蛙便是其中一種,也是淚光林地的一種獨有的生物,想必不少小夥伴還不清楚淚光林地青蛙在哪,下面就讓小編為大家帶來淚光林地青蛙位置介紹,一起來看看吧。 森之國度淚光林地青蛙在哪 1.森之國度淚光林地青蛙位置位置如下,大家可以參考去找到青蛙。 2.大家按照上面圖片的位置就可以找到光林地青蛙全部位置了。 3.淚光林地呢,是一個神秘而又充滿活力的地方,生長著各種奇幻的植物。有的樹木可以高達幾十米,甚至上百米。它們的枝幹互相交錯著,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屏障,茂密的枝葉遮天蔽日,陽光只能穿過枝葉的縫隙灑落下來,形成斑駁的光影。 來源:遊俠網

核誠治造 USTER—青蛙機 隱藏玩法公開

提前公布隱藏玩法 Ma.k系列 KROTE/KUSTER 合金塗裝完成品拆甲視頻公布!這次我們真的是拼盡全力,只求為大家送上一款十足精緻又有高可玩度的產品。10月正式開售。建議零售價799RMB。 其實就是這個東西 當時還納悶為啥腦袋上有個縫... 原來 來源:78動漫

《我的世界》青蛙圖鑒

我的世界青蛙有什麼用,我的世界遊戲中存在著許多各式各樣的動物,每一個動物都有不同的出現方式和掉落材料。下面一起來看看我的世界青蛙有什麼用。 生成方式 實體命令:/summon minecraft:frog ~ ~1 ~ 青蛙以2-5隻為一組自然生成於沼澤和紅樹林沼澤。 在Java版1.19快照22w11a加入。 數據屬性 是一種友好生物,生命值為10點。 被玩家或已馴服的狼殺死後會掉落1-3點經驗,無其他掉落物。 青蛙在陸地上時會四處跳躍(更偏向跳上大型垂滴葉和睡蓮),最多可以跳8格高,且青蛙摔落時受到的實際傷害比一般生物少10點(),與山羊減傷效果相同,而在水中,青蛙會游泳真·蛙泳。青蛙偶爾會鼓動自己的鳴囊。 存在綠色、橙色和白色三種顏色的青蛙,三種顏色的青蛙分別生成於溫度較低、中等、較高的群系中。 青蛙會吞食小型史萊姆,並掉落一個黏液球。青蛙也會吞食岩漿怪,並且掉落與該青蛙顏色對應的蛙明燈。青蛙會對它的獵物造成10點傷害(Java版)/直接清除實體(基岩版),且獵物因此死亡時沒有動畫。 給兩只距離接近的青蛙餵食黏液球,其中一隻會懷孕並來到上方是空氣的水源或流動的水中產下青蛙卵。產生的蝌蚪20分鍾後(遊戲中的一晝夜)會轉化為青蛙。 冷知識 當用拴繩拴過三種不同種類的青蛙時,會獲得「呱呱隊出動」的進度。 橙色的青蛙原型是牛蛙,而白色的青蛙的原型是大灰攀蛙。 基岩版1.18.10.26版本的青蛙可以捕食山羊。 來源:3DMGAME

克系作品譯文丨亨利·庫特納:《青蛙》

The Frog by Henry Kuttner 前言 羅伯特·M·普萊斯: 在這個故事最終問世前,庫特納一直在斟詞酌句。早在整整三年前,洛夫克拉夫特曾致信於他—— 正如愛手藝預料的那樣,賴特肯定把它給篩掉了,三年之後,它才出現在《詭麗幻譚》競爭對手的第零頁里。也許賴特覺得它有點像《塞勒姆恐怖》。如果是這樣,他是對的。 值得注意的是,庫特納在這里引入了他自己的怪異的地點——蒙克山谷(Monk’s Hollow),這個名字喚起了人們對那些叛變的惡魔修道士的孤立的夜間儀式的聯想,就像我們聯想到洛夫克拉夫特的伊克姆修道院(Exham Priory)和布洛克的《The Feast in the Abbey》中的兄弟會一樣。 首次發表:《怪奇故事(Strange Stories)》,1939年2月 正文 諾曼·哈特利(Norman Hartley)對聚集在蒙克山谷(Monk』s Hollow)的黑暗傳說知之甚少,且不在乎。它隱在東部群山的幽谷里,這座古老小鎮世代沉眠。一種離奇且令人不快的恐怖民間傳說從老人們竊竊私語中涌現,那是有關腐爛之北沼澤(the North Swamp)中的那些女巫行可憎巫術時日的傳說。那個地區至今仍被村民避開。 他們說,很久以前,這片死氣沉沉的泥沼里住著許多怪東西,印第安人把它命名為「禁地」是有充分理由的。女巫們早已不再,其可怕的魔典已被焚毀,古怪的法器也遭破壞。 但是,黑暗的傳說已在幾代人中悄然流傳下來了,仍有人記得有一天晚上,人們被痛苦的尖叫聲召集,闖進了老貝齊·科德曼(Betsy Codman)的小屋里,發現她仍然在顫抖的身體在一個女巫的搖籃中擺晃著。 然而,諾曼·哈特利在蒙克山谷里看見的只不過是一個安靜,孤獨的小村莊,在那里他也許能找到在紐約不可能有的隱私。好交際的朋友們不斷地沖進他的畫室,哈特利沒法在畫布上作畫,只能去夜總會。 他的工作受到了影響。在離村子兩英里遠的地方,他租了一間古老的復折式屋頂房,他覺得自己可以重新獲得使他的畫作聞名的靈感。 *** 但是女巫石(the Witch Stone)讓他不安。 那是一塊粗糙的鑿刻灰石,大約三英尺高,兩平方英尺,它立在房子後面的花園里。每當哈特利透過他的窗子看見石頭之時,他藝術價值觀的感知就會被激憤。 看門人多布森(Dobson)曾試圖培育花朵,使它不被人看見;他在周圍種過攀藤植物,但地面顯然是貧瘠的。在女巫石附近有一小塊光禿禿的褐色土地,那里什麼也不長——甚至沒有雜草。 多布森說這是因為珀西斯·溫斯羅普(Persis Winthorp),但多布森是個迷信的傻瓜。 不管珀西斯·溫斯羅普是否真的埋在石頭底下,事實證明,這塊石頭很礙眼。當不經意地瞥見花園的絢麗色彩,總是會不可避免地被那塊石頭站立的貧瘠小空地所吸引。對哈特利而言,美幾乎是一種信仰。每當他的目光落在女巫石上時,他發現自己變得惱怒起來。最終他叫多布森把它搬走。年邁的看門人,他那布滿皺紋的棕色面龐因憂慮而皺起,他的木腿在地板上刮著,表示不同意。 「別害我啊,」他用那雙濕潤的藍眼睛斜睨哈特利一眼。「此外,它是一種地標。」 「聽著!」哈特利不講理地生氣著。「如果我租了這間房子,假若我不喜歡那石頭,我就有權把它挪開。而我沒有——它就像夕陽下的一大片醜陋的綠色斑點。它使花園不再勻稱。人們會以為你不敢碰它。」哈特利那瘦削殷勤的臉漲紅了。 哈特利哼了一聲,但是看門人還是認真地說下去:「我記得有一次他告訴我,當他們把老珀西斯放進池塘時,她詛咒了蒙克山谷。而且他們淹死不了她——她的父親也是淹死不了的,有一天晚上,他從北方的沼澤地里出來,想——」 「哦,看在上帝的份上,」哈特利厭惡地說。「這麼說,如果石頭被挪開,她就會蹦出來,嗯?」 多布森屏住了呼吸。 「你不該說這樣的話,哈特利先生。珀西斯·溫斯羅普是個女巫——這一點大家都知道。她住在這兒的時候,這間房子里經常發生可怕的事情。」 哈特利轉過頭去。他們正站在花園里,他走到一旁察看那塊石頭。 上面有一些奇怪的圖案,似乎是由不熟練的手鑿刻的。這些粗略的圖形與阿拉伯語有些許相似之處,但哈特利看不懂。他聽見了多布森在他身邊蹲下。 「他(我的祖父)說,當他們把她按在水里的時候,他們必須讓女人們離開。她從水里冒出來,渾身綠色,粘滑泥濘,她的大嘴用嘶啞的聲音向無人知曉的哪個異教神明念咒——」 聽到馬達的聲音,哈特利迅速抬起頭來。一輛卡車在路的轉彎處哐啷哐啷地開進視野。他看了一眼女巫石,拿定了主意,急忙向大路跑去。他聽見身後的多布森隱晦地提到了珀西斯·溫斯羅普的神秘父親。 卡車裝滿了碎石。他招了招手,當它慢慢停下來的時候,他跳上了踏板。 「我好奇你能不能為我干個小活兒,」他對卡車上的人說道。「我想把一塊很大的石頭從我的花園里搬走,但它有點太重了,我拿不動。這只需要一分鍾。」他掏出錢包。 司機是個沒刮鬍子,脖子粗壯的愛爾蘭人,帶著詢問的神情轉向他的同伴,彼此交換了一下眼色,然後朝哈特利咧嘴一笑。「當然,老兄。很高興效勞。」 「很好,」哈特利說,半是自言自語,「我們可以把它扔在灌木叢里,眼不見為淨。」 *** 後來,哈特利皺著眉頭站在窗前,月亮已從山脊後升起,但花園仍在陰影中。不知怎的,他覺得在這幽暗的黑海中有什麼東西在動。蟋蟀單調地尖叫著,他感到莫名的緊張。當多布森在廚房里踱步時,樓下反復傳來啪嗒啪嗒的聲音。 多布森必須對花園里那塊貧瘠的地方採取一些措施。現在石頭被搬走了,那兒也更明顯了。即使在黑暗中,哈特利也覺得他能看到女巫石立過的位置有一個更深的影子。 那是什麼樣的古老傳說?當卡車司機舉起石頭,多布森歇斯底里地傾訴著,他懇求他們把石頭放回遠處,懇求哈特利寬容點。它充滿了珀西斯·溫斯羅普與住在北沼澤的反常生物間神秘來往的可怕暗示,特別是她與生下她的兩棲生物的關系——是很久以前印第安人崇拜的一個惡魔,多布森說。 村民們殺不了她,但有咒語可以解除她邪惡的魔法,有充滿力量的詞句可以把她束縛在墳墓里——就像刻在女巫石上的那些字一樣。看門人抗議道, 恐懼把他的臉扭曲成一個棕色的,皺巴巴的面具。 在蒙克山谷里他們說——他的聲音下沉至顫抖的低語——在墳墓里,珀西斯變得更像她那不知名的父親了。現在哈特利在移動女巫石—— 哈特利點了一支煙,皺著眉頭朝下望著神秘而幽暗的花園。要麼是多布森精神不正常,要麼是他對花園里的那個地方感興趣有某種合乎邏輯的原因。或許—— 這個想法閃過哈特利的腦海,他突然咯咯地笑了起來。當然!他應該知道的!多布森一定是個吝嗇鬼——事實上,哈特利已經遇到過不止一次類似的情況——他一定把財寶埋在女巫石下面了。 還有什麼更合乎邏輯的地方可以把它藏起來呢——那個聲名狼藉的老巫婆的墳墓,迷信的鄉下人都避之唯恐不及。 好吧,這老傢伙活該,哈特利不厚道地想著。他試圖編造一個據說還活著的女巫的荒誕故事來嚇唬他的僱主—— 哈特利驚叫一聲,彎下腰向窗外望去。花園里有什麼東西在動——黑暗中更黑的影子。他看不清它的形狀,但它似乎正非常緩慢地朝房子的方向移動。 忽然他意識到下面多布森的動靜已經停止了。廚房地板上不再發出那條木腿的砰砰聲。意識到這一點,哈特利咧嘴一笑,三心二意地提起窗戶,朝看門人大喊大叫。天吶!那傢伙認為哈特利想偷他幾分錢嗎? 哈特利對自己說,多布森已經老了,脾氣古怪,但無論如何哈特利內心的惱怒愈加增多。 黑影離房子越來越近了。哈特利緊盯著,但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古怪地蹲著的輪廓。由於某些極愚蠢的原因,他用手和膝蓋爬行著。 那影子敏捷地朝房子奔去,藏在窗台邊,不讓哈特利看見。他聳了聳肩,捻滅了香菸,回到他一直在看的書上。 潛意識里,他一定是在等待一些聲音,因為當敲門聲傳來時,他嚇了一跳,書差點掉在地上。有人摳動了前門的門環。 *** 他等待著。那聲音沒有再重復,但過了一會兒,他聽見樓下有人偷偷拖著腳走路,還有多布森那條木腿的嗒嗒聲。 那本書遺忘在他的膝上。他一陣初步的搔抓聲穿進他緊張的耳朵里,接著是破碎玻璃的叮當聲。有一種微弱的沙沙聲。 哈特利迅速站了起來。是多布森不小心把自己鎖在門外了——然後他在敲門之後,打碎了一個窗戶然後爬回房子里嗎?不知怎的,哈特利無法想像患著風濕病的,還殘廢的多布森努力從窗戶里爬進來的情景。而且,他剛剛還聽見多布森在房子里面的腳步聲。 花園里的黑影真是多布森嗎?會不會是某個小偷想進去?當他付款時,那兩個卡車司機貪婪地盯著他那鼓鼓的錢包—— 然後,從下面突然傳來一聲恐怖的尖嘯,刺耳地響徹整個房子。哈特利咒罵著,跳向門口。他打開門時,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是多布森的,因為可以明顯地聽到木腿的敲擊聲。 但在這聲音中夾雜著一種令人費解的抓撓聲,好像是狗爪在地板上刮擦似的。哈特利聽見後門開了,腳步聲和刮擦聲停下了。 他三步下了樓梯。 當他沖進廚房時尖叫聲又開始了,突然被打斷了。通往花園的開著的門那兒傳來了陣微弱的咯咯聲。哈特利猶豫了一下,抓起桌上的一把很重的切肉刀,悄悄地走進夜色。 月亮升得更高了,在蒼白的月光下,花園看上去如幽靈一般,神秘怪異,只有門口的燈光沿著一條黃色的狹窄小路上射出。夜晚的空氣讓他的臉涼涼的。從他的左邊,女巫石所在的那片貧瘠的空地上,傳來一陣微弱的沙沙聲。 哈特利悄悄走到一邊,他心中隱隱油生出一種恐懼。多布森的警告如洪水般涌來,看門人不祥地堅稱,老女巫從來沒有死過,她躺在墳墓里等著有人來搬走束縛著她的石頭。 「多布森,」他輕輕叫了一聲,然後又叫了一遍。「多布森!」 有什麼東西正向他移動,非常安靜,非常鬼祟。 月光顯出一塊粗笨的影子拖著身子前進。它對一個人類而言太龐大了;此外,人呼吸時不會發出刺耳的口哨聲,他們的背部也不是油膩的,綠色的,粘糊糊的—— 上天啊!這是什麼東西——這個從黑夜里向哈特利撲去的古老恐怖的夢魘?埋在女巫石下面的是多麼褻瀆的生物啊——哈特利不知不知地釋放了什麼黑暗力量? 他們說,在墳墓里,她變得更像她那不知名的父親了。 哈特利踉踉蹌蹌地朝著房子退去,瘋狂的恐懼與他一生中理性的信念進行著鬥爭。這樣的東西不可能存在——但它確實存在!它大步向他撲去,像個畸形的影子,在月光下微微閃爍。可怕的威脅正在迅速逼近。 他已經耽誤太久了。當他轉身逃跑之時,那東西幾乎追上了他。他雙腿顫抖著,在那可怕的一瞬間,他以為這兩條腿要撐不住他了,他會在這生物的猛攻下無助地倒在地上。他搖晃著走了幾步,幾乎聽到脖子上淌著口水的呼吸聲,然後他恢復了體力,沿著房子的牆壁狂奔。 那東西跟在他後面。他繞過建築的拐角,向公路走去。當他接近公路時,他偶然回頭看了一眼,寒冷的恐懼用冰涼的手指劃過他的心髒。它還在追他。 蒙克山谷!一想到這,他轉身就朝鎮上跑去,手里還握著那把切肉刀。他已經忘了它,但現在,他低頭看了眼,握緊了武器,並加快了沖刺的速度。他要是能抵達那個村子就好了—— *** 就在兩英里外——兩英里無盡的空曠道路,孤獨又偏僻,幾乎沒有汽車經過。很少有司機選擇這條路;它坎坷不平,年久失修;新的州高速公路更直接。 但是高速公路在山脊的另一邊,哈特利知道他沒機會站在岩石或不平的地面上。即使在公路上,他也得仔細觀察地面上的黑影,看看是否有裂縫和車轍。在他身後,有什麼東西在朝著他跳躍,接著傳來刺耳沉重的呼吸聲。 夜里很冷,但哈特利的臉上冒著像大珠子一樣的汗水。他的襯衫濕透了。他那寬松的長衣妨礙了他的奔跑,於是他從衣服里滑了出來。他的身後傳來一聲刺耳低沉的叫聲。一陣匆忙的行動過後,又響起了有節奏的砰砰聲。 「他們把她按在水里時候,必須讓女人們離開——她從水里冒出來,渾身綠色,粘滑泥濘——」 哈特利緊咬牙齒,克制住因恐懼的尖叫。在他身後傳來了平穩的撞擊聲和急促的呼吸聲。那東西快贏了! 他要是能抵達那個村子就好了!他加快了腳步,歇盡全力,直到血液在太陽穴里直跳。他的努力徒勞無功。他身後的東西跟上了他的步伐;砰砰的聲音越來越響。有一次,他的脖子感覺到怪物呼出的惡臭熱氣。他的胸膛像一團火苗;一痛苦的刀刃灼燒著他的肺;他喘息著。 他的腳被車轍絆住了,幾乎一頭栽下去。經過一番掙扎,他恢復了平衡,繼續往前跑。 但追趕的聲音越來越響——響得可怕。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迅速沖進路邊的灌木叢——月光下的黑疙瘩——中,以躲避追趕他的存在。不——那傢伙靠得太近了。哈特利張著嘴掙扎著喘口氣。 然後他看到了光明。在一片長方形的黑暗中,黃色的方塊是窗戶——但離得很遠,很遠。不——在黑暗中他判斷錯了——五十英尺以外的房子。它突然出現在他面前。 當他跑向門廊時,他的喉嚨痛得直打顫,尖叫起來。 但在抵達之先,他就感到背上有一塊很重的東西,把他壓倒在地;巨大的利爪撕扯著他的襯衫,用尖如針的爪子扒著他的肉。他的眼睛和嘴巴被泥土堵住了,但他意識到自己仍然握著那把切肉刀。 他設法反轉它,往他肩膀後面刺了一下。口水和刺耳的呼吸聲消失了,只聽見一聲可怕的嘶啞叫喊,接著刀子從他手里被奪了去。他拚命掙扎著想掙脫,可是極大的重量無情地把他壓在地上。 一陣混亂的叫喊傳進他的耳中。他聽到急促的腳步聲和槍響。突然,他背上的重量消失了;當他翻過身,刮著覆蓋在臉上的泥土之時,他聽見有什麼東西砰砰著消失在黑暗中,透過刺痛的眼睛,他看見一個人蒼白的臉正盯著他,那人穿著髒兮兮的工作服,顫抖的手握著一支老式步槍。 哈特利發現他在哭泣。 另一個人凝視著陰影,回頭瞪大眼睛看著哈特利。 「那——那是什麼?」他顫抖著問道。「以上帝之名——那是什麼?」 ***** 阿納姆·皮克林(Anam Pickering)的小農場就坐落在蒙克山谷的近郊。他從床上坐起來,在床頭櫃上摸索著眼鏡,滿是皺褶的臉上露出困惑的皺紋。是什麼叫醒了他?一些不尋常的噪聲——它又來了——窗戶底下鬼祟的刮擦聲。農夫嚇了一跳,眼睛掉到了地毯上。 「誰在那兒?」他厲聲喊道。沒有回答,但是刮擦聲又響了起來。還有另一種聲音,一種急促的呼吸聲。阿納姆突然害怕起來,叫道:「瑪莎!是你嗎,瑪莎?」 隔壁房間的床吱吱作響。 「阿納姆?」一個尖細的聲音叫道。「怎麼了?」 阿納姆迅速從床上爬起來,跪在床邊,摸索著他的眼鏡。突然玻璃碎了,使他急促地喘了口氣。 他抬起頭來,但他模糊的眼睛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長方形——窗戶——在它的襯托下,隱約現出了一個黑色的龐然大物。一股惡臭撲鼻而來,他患風濕病的四肢不停地抽搐著。 他聽到一陣腳步聲和他妹妹的聲音。「阿納姆?什麼——」那聲音止住了,接著是一陣停頓,意味深長的可怕。接著,在闖入者的移動和喘息聲之上,那女人發出了叫聲,尖厲而瘋癲,充滿了極度的恐懼。 阿納姆猶豫著,盲目地環顧四周,發出一陣困惑的呻吟。他試探性地邁了一步,然後彈回床上,摔在上面。他不是看見,而是感覺到一個巨大黑色,並不成形的東西完全從他身上跳了過去。 瑪莎不再尖叫了。她的喉嚨深處發出嘶啞的聲音,好像她想哭,卻喊不出來。「瑪莎!」阿納姆尖叫著。「瑪莎!看在上帝的份上——「 一陣快速動作之後,那女人發出一聲低沉的,被捂住嘴的喊叫。之後房間里唯一的聲音就是粗的,被哽住的呼吸聲,不久,當阿納姆半昏迷地躺在床上之時,另一種聲音,在這個人的頭腦里喚起了瘋狂的念頭——一種微弱的狂亂撕扯,就像鋒利的爪子在撕扯血肉。 *** 阿納姆嗚咽著站了起來。當他慢慢穿過房間之時,低聲重復著瑪莎的名字,他的腦袋左右搖晃,模糊的視線試圖穿透那神秘的黑暗。撕扯的聲音突然停止了。 阿納姆走著。粗糙的地毯刮傷了他的光腳,他顫抖得厲害。他仍在低聲念著瑪莎的名字,感覺到一個黑乎乎的龐然大物在他面前若隱若現—— 他摸到了一種又冷又黏的東西,帶著一種令人作嘔的油膩感。他聽到了一聲可怕的野獸般殘忍兇猛的咆哮,有什麼東西在黑暗中快速移動——死亡帶走了阿納姆·皮克林。 *** 因此恐怖降臨了蒙克山谷。珀西斯·溫斯羅普的墳墓里有一股惡臭的氣息,像一層不祥的棺罩,籠罩著整個城鎮,就像那世代沉鬱在其中的腐朽氣息。 當哈特利在十幾個村民的陪同下,早上回到自己的家時,他發現花園被踐踏毀壞了。花園中央那塊貧瘠的地方已經被一個深深的坑所取代,坑里堆著一堆令人震驚的東西,仿佛在可怕的嘲弄之下,出現了一個令人震驚的團塊,那是老多布森殘缺不全的,部分被吃掉的屍體,只有剩下的木腿碎片才能辨認出來。 屍體埋在一堆散發著惡臭的濃稠綠色黏液中,雖然沒有人願意靠近那個可怕的坑,但釘腿上殘存的被啃蝕的痕跡卻太明顯了。 哈特利從昨晚的經歷中緩了過來。幾個小時的噩夢般的猜測把他帶進了難以置信的幻象迷宮,最終得出了一個不可避免的結論,他固執地認為,對於這種恐怖,總有某種合乎邏輯的,自然的解釋。 盡管他昨天晚上在月光照耀的花園里看到有什麼東西悄悄向他靠近,他還是堅持著這種看法。村民們不可能知道哈特利不敢接受他們在去魔女屋的路上提出的那些駭人聽聞的理論,也不可能知道哈特利堅持自己的懷疑主義,把它作為保持理智的最後一道堡壘。 「我不敢相信,」藝術家絕望地對自己說道。「這樣的東西是不可能的。」 「某種動物,」他堅持說,這是在回答拜拉姆·利格特(Byram Liggett)的評論,他是個矮樁的,古銅色面孔的農場主。「我敢肯定。一些食肉動物——「 利格特懷疑地搖了搖頭,他的槍——因為所有人都全副武裝——已准備就緒,他的眼睛偷偷搜索著周圍的植被。 「不,先生,」他堅定地說。「別忘了,我看見了。那不是上帝所創造的東西。就是——她——從墳墓里出來了。」 這群人不由自主地從藏屍坑里往後退縮。 「好吧,一種——一種雜交,那麼,」哈特利爭辯道。「一種玩笑——一件怪事。兩種不同動物結合的產物。這是可能的。它只不過是一種非常危險的野生動物——一定是!」 利格特奇怪地看著他,剛要說話,一個年輕人氣喘吁吁地跑來打斷了他,臉色蒼白,大口喘著氣。 哈特利有了種災難的預感。「發生了什麼?」他厲聲說道。男孩努力控制自己急促的呼吸,直到他能連貫地說話。 「老阿納姆——和皮克林小姐,」他最終氣喘吁吁地說。「什麼東西殺死了他們!全都——他們全都被撕成了碎片——我看見他們——」 一想到這些,男孩就打了個寒顫,他因純粹的恐怖嚇得哭了起來。 男人們突然臉色蒼白,面面相覷,一陣竊竊私語開始了,聲音越來越大。利格特舉起雙臂,讓他們安靜下來。他棕色的臉上有些小水珠。 「我們得回鎮上去,」他緊張地說。「還得快點。我們的女人孩子——」 當他有了一個想法時,他又轉向那個男孩。 「傑姆,」他厲聲問道。「你注意到——在阿納姆的地方有任何痕跡嗎?」 那男孩強忍住哭泣。「那兒——是的那兒有。巨大的東西,像青蛙的足跡,一個有我的頭那麼大。它們——」 利格特刺耳而急迫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大家回鎮上去吧。快!把你們的女人孩子留在家里,讓他們待在那兒。」 聽了他的話,人群散開了,匆忙離去,只剩下利格特和哈特利。哈特利看著農夫,臉色非常蒼白。 「當然,這——這是不必要的,」他說。「幾個人——帶著槍——」 「你個笨蛋!」利格特厲聲說道,他的聲音因壓抑著怒火而變得粗糙。「搬走女巫石——反正也不應該讓你租這個地方。哦,我想你們城里人都很聰明,喜歡談論怪事和——和玩笑——但你們知道幾百年前蒙克山谷發生過什麼事嗎?」 「我聽說過那些日子,當像珀西斯·溫斯羅普這樣的惡魔在這兒有他們的魔法,還有一些異教典籍,我還聽說過一些過去住在北沼澤里的可怕東西。你造成的傷害已經夠多了。你最好跟我來——你不能呆在這兒。沒人會是安全的,除非我們做點什麼!」 哈特利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跟著利格特回到路上。 在路上,他們遇見了匆匆向鎮上去的人們,有彎著腰蹣跚而行,驚惶地瞥視四周的老人,也有抱著大眼睛孩子的婦女,孩子們緊緊靠著她們的裙子。幾輛汽車慢慢駛過,還有一些老式的四輪馬車。電話一直占線。哈特利偶爾也聽到一些悄悄話,當他們越來越靠近鎮子的時候,逃亡者就越來越多了,這些低語越來越多,最後變成了低沉的,充滿恐懼的咕噥聲,像大鼓的撞擊聲一樣,在哈特利的耳朵里震耳欲聾。 「青蛙!青蛙!」 夜晚降臨。蒙克山谷躺在月光下沉眠。一些神情嚴肅的武裝人員在街上巡邏。車庫的門敞開著,隨時准備響應電話求救。決不能再有像昨晚那樣的悲劇了。 凌晨兩點,利格特被瘋狂的電話鈴聲從不安的睡眠中驚醒。是鎮子外幾英里高速公路上一家加油站的老闆打來的。有什麼東西襲擊了他,他對著儀器尖叫。他把自己鎖在了加油站里,但那里的玻璃牆幾乎無法抵擋那隻正在悄悄靠近他的東西。 但是援助來得太遲了。加油站成了火海,燃燒著地下的油庫,人們只瞥見了一個巨大的畸形東西,它從大屠殺中逃了出來,在伴隨它出現的槍林彈雨中毫發無傷。 但是加油站的經營者至少是干淨利落地死了。他已經被火燒化了,因為他的一些骸骨後來在廢墟中被發現,沒有被尖牙咬過的痕跡。 那天晚上,哈特利在利格特家他房子窗戶下發現了一些巨大的痕跡。當他把它們指給利格特看的時候,這個農場主一直用一種好奇的目光盯著他,但他沒多說什麼。 *** 上一場襲擊在接下來的晚上發生。哈特利從他的臥室里逃了出來,砰的一聲關上門,正好躲過了那個對著那塊薄木板亂抓,流著口水,咆哮著的傢伙。但還沒等哈特利和興奮的利格特拿著槍回來,它就嚇得從破碎的窗戶里逃了出去。 它的足跡通向附近的一片茂密灌木叢中,但如果在夜里進入這片交織著陰影荒野,無異於自殺。利格特在電話前花了半個小時,安排村民們黎明在他家見面,開始追捕。 然後,由於他們無法入睡,這兩個人回到哈特利的臥室,一直談到將近黎明。 「它標記了你。」利格特說。「它在追你,就像我想的那樣。我估摸——。」他猶豫著,撓了撓下巴上的胡茬。「我想也許我們可以誘捕它——」 哈特利明白了他的意思。「拿我當誘餌?不行!」 「我們還能做什麼?我們試圖追蹤它,但它白天躲在北沼澤里。這是唯一的辦法,除非你想讓它殺死更多的人。你不能總是把孩子們關在家里,哈特利。」 「國民警衛隊——」哈特利剛開口,但被利格特打斷了。 「他們怎麼能在沼澤里弄到它呢?如果這東西能馬上弄到,我們早就動手了。我們會追蹤它,天亮的時候,但這不會有任何好處。你不明白嗎,伙計,分秒必爭?即使我們在這里談論,這東西可能正在屠殺某人。不要忘了——。」他停了下來,打量著哈特利。 「我知道。你認為是我挑起的。但是——上帝!我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這是一個怪胎,是不自然交配的毛骨悚然的結果。但是——」 「但你知道事實並非如此,」利格特平靜地說。「你知道那是什麼。」 「不。」哈特利沒精打采地搖著腦袋。「這不能——」 他停了下來,盯著利格特的臉。農夫從哈特利的肩膀後面瞪著他,眼睛里充滿了懷疑和恐懼。他驚叫一聲警告,把哈特利猛地推了一下,使他旋轉起來。 那生物似乎在半空中扭動著,農夫被猛撲下去了。一陣痛苦的尖叫涌了出來,突然停止了。怪物蹲在利格特的屍體上,揚起一張沾滿鮮血的嘴,發出一種可怕的咯咯聲,讓人聯想到它的喉嚨深處的竊笑。哈特利感到惡心,渾身顫抖,他的手指摸到了門把手,當那傢伙跳起來的時候,他猛地把門打開了。 他及時砰地一聲關上了門,但是一塊木板在巨大的沖擊下裂開了。當門崩潰之時,哈特利沿著大廳逃跑。 在房子外面,他遲疑了一下,在猶豫不決的痛苦中向四周張望。在黎明前寒冷的灰色中,他看見了離他最近的一所房子,大約有二百英尺遠。但當他准備跑過去的時候,那東西突然出現了,擋住了他的視線。它顯然是從進來的窗戶爬出去的。 哈特利突然想起了他的自動手槍,並把它抓住來,當生物向他撲來之時,對著它近距離開槍。它發出一陣憤怒的嘶啞咆哮,張開的裂口可怕地扭動著。一股污穢的黑色膿水,開始緩慢地從那東西鬆弛下垂的喉嚨上的傷口中流出。 但是它並沒有停下來,哈特利意識到如此龐大的生物一定具有驚人的生命力,然後就轉身逃跑了。它位於他和村子之間,仿佛意識到了自己的優勢,就緊緊跟在哈特利後面,不讓他有機會再往回跑。一個念頭徑直閃現在哈特利的腦海中:那個怪物在驅趕他! 他聽到一扇窗子吱吱作響,聽到一聲叫喊。接著,他又沿著恐怖發生的第一天晚上他逃跑的那條路往回跑。 想到這里,他又看到了一條小路——一條有車轍的小路——和馬路成直角相交,他就轉到一邊,沿著小路跑去。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回到村子里去。在他身後傳來了喘著氣,流著口水,表明著殘酷追擊的,有節奏的砰砰聲。 他冒險越過肩膀開了一槍,但虛假黎明的朦朧光線是騙人的,打偏了。他不敢再浪費子彈了。 那東西在追趕他!有兩次,他看到了通往村子的小路,每次追上來的怪物都擋住了他的路,他就會繞著他的右邊大跳一圈,直到小路跑完為止。不久,田野變得更荒涼了,植被呈現出一種鬱郁蔥蔥的病態綠色。他本可以嘗試爬上一棵樹,但是沒有一棵樹離大路足夠近,而且追趕者離得太近了。哈特利意識到這一點,嚇了一大跳,他看到了擺在他面前的北沼澤——所有可怕的傳說都圍繞著這片不祥的沼澤。 東邊的山脊在淡灰色的襯托下顯出輪廓。哈特利聽到遠處有一個聲音,使他心中充滿了希望。一個汽車馬達的聲音——不,是兩個!他還記得從利格特家逃出來時鄰居的喊聲。那人一定是去求救了,叫醒了全村的人。但那咆哮的呼吸聲近得可怕。 有一次,怪物停了下來,哈特利回頭一看,只見它正憤怒地用爪子抓著受傷的喉嚨。子彈一定阻礙了它的追擊,否則哈特利早就倒在撕扯著的爪子下面了。他舉起他的槍,但那東西,似乎明白了他的目的,並向前躍起,哈特利不得不沖刺,以躲避巨大的跳躍。馬達的聲音在黎明的寂靜中越來越響。 小路蜿蜒穿過沼澤。其上長滿了雜草,坑坑窪窪的,有時,滲入的淤泥會慢慢地爬上來,直到僅剩下一條狹窄的帶狀干地。沼澤繁茂的綠色向四周蔓延,偶爾還會有一片開闊的,令人退避的黑色水域。周圍一片奇怪的寂靜,完全沒有動靜。沒有風吹皺草葉的頂尖,也沒有漣漪漫過水面。追逐的聲音,馬達的轟鳴,似乎是對這片死寂土地的一種不協調的入侵。 盡頭突然臨到,毫無預兆。十幾碼遠的地方,綠色的黏液覆蓋著道路。哈特利在冰冷的齊踝深的水中撲騰著,感覺自己的腳墜進了一個洞里,重重地摔了下去,扭傷了踝關節。就在他倒下之時,他絕望地滾到一邊,當怪物的的沖力越過去時,他感覺一股風吹過了身體。 哈特利伸出胳膊,卻突然被某種被某種柔軟而執著東西纏住了,無情地把它們吮吸著往下拽。隨著一聲刺耳的叫喊,他把它們從流沙中拽了出來,倒在更堅硬的路面上。他聽到一聲槍響,仰面躺在淤泥中,看見一個猙獰的恐怖面具在他上方若隱若現。馬達的聲音已增至轟鳴,一聲鼓勵的喊聲傳到了他的耳朵里。 怪物猶豫了一下,退了回去,哈特利想起了他的槍,從腰帶上猛地把它拔了出來。他近距離向那個怪物開槍,巧合的是,隨著他自己的槍聲,從汽車里傳來了一排槍響。鉛子彈在他上方嘎嘎作響,他感到肩膀一陣刺痛。 *** 突然間,這個怪物仿佛是個被刺穿十多個地方大巨大的囊袋,並泄出令人作嘔的黑色膿水。隨著一聲嘶啞的喘息聲,它撲倒在一邊,跛著腿,跳向一邊,落入路邊的沼澤里。然後,它開始迅速下沉。 流沙帶走了它。它那黑而發亮,肌肉緊繃的巨大後腿,幾乎立刻消失了,然後是那腫脹的,白得像麻風一樣的腹部。哈特利惡心得快要暈了過去,他感到有隻手把他扶了起來,聽到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疑問的聲音。 但他的眼睛里只看到了在十來碼外被吞沒的可怕東西,那帶蹼和骨刺的,連枷似的爪子拚命地抽打著爛泥,那畸形的,醜陋的腦袋痛苦地從一邊搖晃到另一邊。那東西大張著的嘴里發出一種可怕的嘶啞尖叫,一種可怕的吼聲,突然變得熟悉得可怕,清晰可辨,粗而粗的喉音:一種褻瀆神靈的狂怒叫喊,就好像是一具早已死去的屍體腐爛的舌頭發出的聲音。 所有的人都嚇得臉色發白,哈特利跪倒在地,干嘔著,在極度的恐懼中呻吟著,而那東西,它的嘴被飢餓的流沙半噎住了,咆哮著: 「啊——呃——你們——打死你們!打死你們所有人!願珀西斯·溫斯羅普的詛咒腐爛你們的肉體,並把你們送到——」 驚人的爆發聲突然被可怕的咕嚕著的尖叫所取代,戛然而止。淤泥中出現了短暫的騷動。一個巨大的氣泡形成並破滅——古老的寂靜再次籠罩著北沼澤。 來源:機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