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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 無暇赴死》:Time to say goodbye

文章包含劇透內容,請謹慎閱讀 在我們的人生中,很多事物會隨著時間的發展而不斷發生著變化,比如一個影視形象、一部劇、一個IP或是一個人,但不管時間讓這些事物的外表和形態發生了多大的變化,他們永遠都會以某一個時間段的形象永遠留在我們的記憶之中。 對我來說,丹尼爾·克雷格飾演的007,就是如此。 其實丹尼爾·克雷格並不是我最早見過的007。小學時候,爺爺家樓下開了一家音像店,店主經常在店里看各種類型的電影,而我也經常會去蹭電影看,當時店主可能是個007迷,在店里放過好多遍之前的那些007電影,我也跟著看了不少,而在我的成長過程中,也正是皮爾斯·布魯斯南飾演007的階段。 但我對他們都不感冒,在我的印象中,007就是一個油腔滑調的紳士流氓,依靠著各路高科技,在美女香車的環繞中,吃著火鍋唱著歌,就把世界從危機中拯救了出來。 但當2006年丹尼爾·克雷格飾演的第一部007系列《007 皇家賭場》上映的時候,我幾乎立刻認定,這就是我心中的007了! 丹尼爾·克雷格面相冷酷,沒有了之前幾任007的那種油滑的感覺,動作戲相比之前的007也更加好看。打一個不太恰當的比方,之前的007們給人的感覺像是鋼鐵俠托尼·史塔克,而丹尼爾·克雷格的007更像是蝙蝠俠布魯斯·韋恩。 而從角色發展的過程中我們也能看到,他這個版本的007的確是照著布魯斯·韋恩的路子走的。 我們來看這五部曲:《皇家賭場》、《量子危機》、《天幕殺機》、《幽靈黨》、《無暇赴死》,丹尼爾克雷格版007的經歷像極了布魯斯韋恩的身世,在成為頂尖特工之後,他有了摯愛,有了可以託付姓名的上級和同事,還有可以交心的朋友。然而命運的詛咒時刻在折磨著他,愛人、上級與朋友紛紛在他面前死去,不斷地遭遇背叛,這讓他無法再去信任任何人,只能以孤膽英雄的形象去面對這個世界。 而這種孤狼的悲情,恰恰是以往007所不具備的,也成為了丹尼爾·克雷格的007打動全世界觀眾的根本原因。 我們再來看這部《無暇赴死》。這部電影的劇情,可以說是延續了《幽靈黨》的糟糕水平,我甚至感覺,這部電影的劇本只有開頭和結尾是編劇寫的,剩下中間的大部分劇情是用AI大數據自動生成的。我們能在里面看到各種好萊塢大片的影子,甚至於就差其中一個角色咵嚓把自己的臉撕下來,然後發現這人是湯姆·克魯斯飾演的特工伊森了。 整部電影中的各種邏輯矛盾和情節bug真的是數不勝數,連最終boss的理由陳述都是那麼古典,讓人感覺是他從上世紀八十年代的劇本里直接穿越過來的。 雖然整部電影的劇情千瘡百孔,但這兩個半小時的電影時長也並不無聊,因為這部電影的演員們,演技都非常到位(除了新007女士)。 這部電影中有兩個配角讓我非常喜歡。 首先是安娜·德·阿瑪斯飾演的帕洛瑪,她在整部電影中非常亮眼,特別是一口乾了馬提尼的動作,把一個參加工作不久就趕上了大任務的新人的忐忑和緊張表現得淋漓盡致,而另一方面,她優雅的身段和漂亮的動作以及臨危不亂的思考能力又讓我們難以忘記。但這個角色出場的戲份並不多,不出意外,在以後的007作品中,她會替代菲力克斯經常出現。 然後咱們就來說說傑弗里·懷特飾演的CIA特工菲力克斯。在丹尼爾·克雷格首次出演007的時候,傑弗里·懷特也首次在這個系列中出演菲力克斯,從《皇家賭場》走到《無暇赴死》,菲力克斯一直都是007的好夥伴,也是詹姆斯·邦德唯一信任的好朋友,在這一部中詹姆斯·邦德離開人世,而菲力克斯也同樣死去,他倆可以說是真正意義的「同生共死」了。 雖然菲力克斯的戲份也並不太多,但卻貢獻了本片里最好笑的一個笑話。在即將殞命的時候,菲力克斯說:「這感覺就像是我小時候在家鄉捕蝦的感覺」,邦德卻說:「得了吧,你家是密爾沃基的」。看過《阿甘正傳》的都知道,黑人和捕蝦業密集的地方在阿拉巴馬州,跟密爾沃基根本不搭界。 這就是職業特工,都快死了也不說實話。或者說,他們已經在自己的特工身份中迷失了,甚至都忘記了真實的自己是什麼樣子的。 在這一部《無暇赴死》中,我們能夠明顯的看到一點,就是詹姆斯·邦德老了。他的眼神中少了當初的兇狠與果斷,而多了不少柔情與疲憊,孤膽英雄可以有朋友,但不能有家人。有了親情的羈絆,孤膽便無法存在,留給英雄的只有兩條路,那就是退隱和死亡,於是,詹姆斯·邦德為了自己所愛的人,選擇了死亡。 而說到為什麼詹姆斯·邦德必須死,我想談談我的理解。 007是一個代號,一個象徵,而詹姆斯·邦德卻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在過去,兩者是深深綁定的,但其實從《皇家賭場》開始,片方就在有意無意地將兩者分開,這似乎也是世界影視界敘事的一個大方向。 9.11事件之後,恐怖分子越來越多以獨狼的形式出現,因此在好萊塢等主流電影中,孤膽英雄的形象開始慢慢弱化,變成了與「孤狼恐怖分子」相對的團隊化作戰。時代已經變了,世界不能總靠一個人拯救,屠龍勇士再厲害,也終究有變老變虛弱的那一天,因此屠龍勇士的名號需要與勇士本身剝離,變成一個精神符號,一個可以傳承的衣缽。 最後說說丹尼爾·克雷格。 在影片的最後,當詹姆斯·邦德等待飛彈落下的時候,我一瞬間想到了《金剛狼3》里奄奄一息的老金剛狼。丹尼爾·克雷格和休·傑克曼一樣,都用自己精湛的演技,把那種英雄遲暮的悲壯感演繹到了極致。 十五年的時間,詹姆斯·邦德經歷了各種生離死別,最終在愛與疲憊之中,卸下了007的擔子;而丹尼爾·克雷格也在這十五年之間從金發變銀發,卸下了詹姆斯·邦德的擔子。 也許以後,007這個代號會以一個年輕人/女人/黑人/黃種人/穆斯林/機器人的形象出現,但在我心中,007永遠都是丹尼爾·克雷格的樣子。 來源:機核

譯介丨迪士尼是如何摧毀文化的?

來源:YouTube頻道Wisecrack「How Disney Ruined Culture」 近來如何,Wisecrack?我是麥可,我回到了徹底消毒過的Wisecrack工作室。拜託大家,戴上你們的口罩。 無論如何。今天,我的腦海里浮現出了迪士尼——不僅是因為我念舊的媽媽不斷給我發這張照片。誰能怪我呢?他們幾乎擁有了我喜歡的和討厭的所有IP的版權。更不用說新一季的曼達洛人了,因為他們擁有《星球大戰》。還有《X戰警》,沒錯。他們擁有「X男」。 看看去年最賣座的電影,你會見到那個名字,那個唯一的名字。你看,從《終局之戰》到《阿拉丁》,從《冰雪奇緣2》到《玩具總動員4》,迪士尼占據了2019年十大最賣座電影中的七部。 盡管這一壯舉即使以大老鼠而言也令人震驚,但並不是什麼新鮮事。事實上,有史以來票房收入最高的50部電影中,有許多不是由迪士尼製作的就是後來被迪士尼收購的。也許對你們中的一些人來說這並不重要,只要你能在一年中能接受幾次漫威電影的眼球注射就行,我完全能理解。 但是如果我告訴你,迪士尼不斷擴大的藝術影響其實對文化有害,不僅僅是因為他們拍出了最糟糕的《星球大戰》。為什麼?讓我們在這期Wisecrack中弄清楚迪士尼是如何摧毀文化的。 我想接下來會有一些你小時候肯定看過的電影的劇透。 在過去的幾十年里,迪士尼已經從一個行業巨頭變成了一個絕對的商業巨獸,收購了從布偶秀到皮克斯、漫威、星球大戰到最近的21世紀福克斯公司的一切。 當然,迪士尼在智慧財產權方面的「飢餓河馬」行為可以追溯到故事最初。根據迪士尼公司自己的說法,創始人沃爾特·迪士尼在大約100年前搬到洛杉磯,當時他「滿懷希望,但別無他物」。多麼健康啊。 四年後,迪士尼第一次藉助《幸運兔奧斯華》嘗到了成功的滋味。唯一的問題是什麼?當迪士尼嘗試再次製作這樣的卡通片時,他發現他的發行商背著他挖走了他所有的動畫師。更糟的是,在閱讀了他的合同細則後,迪士尼意識到他甚至沒有奧斯華的版權——他的經銷商擁有版權。 因此,就像超級反派的原型故事一樣,我們勇敢年輕的沃爾特發誓再也不會受騙了。或者用Disney.com的話來說「他確保了他所創造的一切都屬於他」。 在那之後,迪士尼在這個工作室里開了公司,這里距離Wisecrack總部只有五分鍾的路程,現在是一家高檔雜貨店。在這里,他創造了該公司最具標志性的角色。從那時起,迪士尼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創意與金融巨頭。 到1937年,隨著《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的上映,該片打破了所有票房紀錄。 盡管如此,他們早期的成功是基於一個簡單的公式:找到一個現有的故事,使它盡可能的可愛健康,以最大化你的潛在觀眾,然後跳進史高治老鴨同款的鈔票池里游泳。 當然,你可能會認為這沒問題。畢竟,從定義上講,流行文化就是面向盡可能多的觀眾的娛樂方式。迪士尼顯然擅長一件事,那就是審美。你知道的,圓圓的臉、圓圓的眼睛、大大的傻笑。如果孩子們喜歡,怎麼會不好呢? 但正如我們之前提到的,迪士尼的可愛統治並不是一種愉快的意外或純粹的巧合——沃爾特在追求把所有東西都變得可愛的過程中是相當冷酷無情的。在這個過程中,迪士尼花了100年的時間來獲取故事、改編故事,最終把它們最初的藝術意圖扭曲得親媽都不認識。也就是說:所有這些可愛的東西其實都極度不可愛。 為了弄清迪士尼的方法是如何運作的,讓我們來仔細分析一個早期的例子:匹諾曹。 對於不了解這個故事的人來說,這個故事講的是一個只想變成真正男孩的木偶。就像會魔法的藍仙女告訴他的那樣,如果他能證明自己勇敢、誠實、無私,他的願望就會實現。 但是匹諾曹不是那種人。他離家出走,參加了一場木偶戲,並對藍仙女撒謊,導致了經典的(長鼻子)。 仙女幫他擺脫了困境,但匹諾曹很快又惹了麻煩:他花大價錢去了可疑的「快樂島」。在那里,匹諾曹和他的度假村夥伴們沉溺於各種惡習,從喝酒、抽菸到賭博,結果卻發現他們變成了……驢。 但在他的蟋蟀同伴的幫助下,匹諾曹僥幸逃脫,卻又得知他的爸爸為了找他在海上迷路了。 匹諾曹犧牲了他的木頭小生命,從鯨魚的肚子里救了老人。但是你瞧,現在的匹諾曹是善良的,他被藍仙女救了回來,但這次變成了一個真正的男孩。每個人從此過上幸福的生活。 要是人生有那麼容易就好了。 但是,如果我告訴你《匹諾曹》的作者卡洛·科洛迪從來沒有想過要給孩子們那種暖絨絨的感覺呢?迪士尼一買下了故事的版權,公司就對匹諾曹進行粉飾,以符合大老鼠矯揉造作的審美。 如果你有疑問,那麼我會向你展示科洛迪筆下的匹諾曹的原始結尾: 這真是太慘了。 你沒聽錯,科洛迪把匹諾曹可怕地絞死了!這激起了許多憤怒的粉絲來信,他的編輯要求他讓木偶復活並繼續寫這個故事——他不情願地做了。 不過,如果為科洛迪辯護的話,匹諾曹被絞死幾乎是意料之中的事。這在迪士尼的版本中很難看到,但《匹諾曹》的本意雖然淒涼,卻是一個諷刺的道德故事。 寓意是什麼?要麼善良,要麼受苦。 在整個故事中,我們看到了一個卑鄙、粗魯的匹諾曹(所有調皮搗蛋的孩子的象徵)遭到搶劫、挨餓、被刺傷。他的腿也被鋸掉了。但我們不該為他感到太難過——他所有的痛苦都是自作自受。 哦,如果這還不夠的話,科洛迪還加大了對匹諾曹的心理虐待,有一次匹諾曹以為他殺了格培多和藍仙女,我都不知道仙女會死。 雖然你我都是在充斥著迪士尼高飽和可愛元素的媒體氛圍中長大的,可能會覺得這個故事令人反感,但如果你熟悉古老的德國民間傳說,這個故事就相當普通了。最近,在兒童讀物中也出現了類似的哥特風格,比如《雷蒙·斯尼奇的不幸歷險 》。 說實話,也許你不希望你孩子的睡前故事以可怕的死亡結束。但是,像迪士尼這樣的媒體巨頭將一個受人喜愛的童話故事剔除其最初的意圖,從而改寫我們的集體記憶,這樣的行為還是會讓人不安。迪士尼沒有忠實於科洛迪的藝術意圖,而是做了幾十年來一直在做的事情:買一個故事,把它放進腐蝕性的可愛大缸里漂白,然後把它擠出來換取冰冷的現金。黑暗的諷刺意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像這樣的甜言蜜語: 至於匹諾曹自己,他從一個兄弟會的老哥變成了我們今天所認識和喜愛的那塊天真的小木頭。在這個過程中,他的角色外形經歷了類似的變化,沃爾特·迪士尼放棄了在科洛迪的故事中稜角化的設計,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可以用「米老鼠和一棵樹生的孩子」來描述的角色外貌。 顯然,科洛迪的繼承者是有點生氣,因為他的孫子起訴迪士尼的義大利經銷商侵犯了故事的「道德版權」。 我知道你現在在想什麼:「這是一種改編。藝術家是可以改編的!」當然,他們可以。許多偉大的藝術作品之所以存在,是因為有人把一個已經存在的故事變成了他們自己的故事——有時會削弱原故事——就像《傲慢與偏見》一樣,但加入了殭屍。 更嚴肅的例子,像《血色將至》這樣的作品取用了厄普頓•辛克萊同樣出色的著作《石油!》的前幾頁,基本把其他的部分都棄用了。但沒有人會指責保羅·托馬斯·安德森粉飾《石油!》,我也不認為《傲慢與偏見與殭屍》在某種程度上貶低了簡·奧斯汀的小說。 也許部分區別在於公式和規模。P. T. A.並沒有通過把故事內容替換成發瘋的丹尼爾·戴·劉易斯,創辦出一個價值十億美元的企業。另一方面,迪士尼則經常會把《木偶奇遇記》、《睡美人》、甚至《鍾樓怪人》這樣的故事扔到商業絞肉機里。 更糟糕的是,在過去的幾百年里他們一直在這樣做。說真的,如果你把所有的迪士尼電影放在一個轉盤上,你轉到的任何東西都可能是改編版:將原來的故事漂白,藝術化地碾碎,然後擠成一根可愛的迪士尼牌香腸。 實際上,為什麼我們不轉一下試試呢?啊,是的,1989年的經典電影《小美人魚》。這是一個永恆的故事,一條年輕的美人魚和一個海巫婆做了一個浮士德式的交易,以獲得雙腿,以便她可以贏得一位英俊王子的愛。 根據安徒生的同名童話改編,迪士尼的這部翻拍影片去掉了很多黑暗和宗教色彩。在大老鼠的版本中,我們看到的是一個愛情故事,結局是從此過上了幸福的生活。王子最終意識到他真的喜歡美人魚,美人魚解除了海巫婆對自己的詛咒,王子的魚叉幹掉海巫婆,世間自有公道。 傳達的信息是什麼?真愛拯救一切。 但是原作並沒有那麼快樂或令人振奮。這是因為安徒生斷然拒絕了這種主題。首先,他的故事主要把愛描繪成痛苦。例如,安徒生的美人魚不僅用嗓音換了腿,還承受著每走一步都被刺傷的痛苦。然而,她喜歡為王子跳舞,討他開心。更重要的是,在安徒生的故事中,王子沒有回報美人魚的愛,而是娶了當地的一個公主。所以是的,虧本的交易。但這是有原因的。 安徒生希望美人魚得救,不是通過愛,而是通過犧牲。 在故事的開頭,美人魚無法與她的王子前往天堂享受幸福,不僅因為她是半魚,還因為她沒有靈魂。其實與巫婆的交易的關鍵就在於,愛麗兒如果能吻到她的真愛就能獲得靈魂。但正如安徒生對一個朋友解釋的那樣,他絕不希望美人魚僅僅因為愛上了一個英俊直男而獲得靈魂。 他認為這樣的結局顯然是「錯誤的」。 簡而言之,安徒生可能會鄙視迪士尼的結局,用一個吻和一次有策略的撞船挽救了一切。你看,在安徒生的故事里,美人魚像救世主一樣犧牲了自己的生命和愛來拯救王子。她的善行得到了回報,變成了一個溫柔的精靈。如果她在未來三百年里幫助人類,作為回報她會得到靈魂。 真好?根據安徒生的說法,這是一條「更自然、更神聖的道路」,盡管這可能不會推高迪士尼1989年的股價。 在這方面,我們可以繼續舉例子:真正的《風中奇緣》並不是一個關於自由選擇愛人的故事,它講述的是殖民者綁架了一個美洲土著婦女並謀殺了她的丈夫;原版《睡美人》講述的是一個女人在睡夢中非自願受孕的故事,還在睡夢中生下雙胞胎。 我們不是說迪士尼應該製作更多關於人身侵犯的電影因為那很可怕。然而,迪士尼慣用的絞肉機磨光了故事中所有粗糙討厭的稜角也產生了後果。 以《風中奇緣》為例,這是對歷史的曲解,有些人可能永遠不會質疑。但這只是迪士尼的敘事可能對年輕人的心智培養造成嚴重傷害的許多方式中的第一種。這是因為迪士尼改編的大部分故事都是童話故事。雖然這些故事往往是陰暗、復雜、隱隱約約令人不安的,但它們也為孩子們提供了一個理解世界的象徵性模板。 例如,在一家兒童癌症診所,研究人員發現病人能夠用童話來表達和處理他們的焦慮。一個孩子把自己和《小紅帽》中的大灰狼聯系在一起,畫了一隻長著巨大牙齒的大灰狼來發泄自己的沮喪和憤怒。另一個孩子畫了一隻小狼,滑稽地表達了自己面對困難時的自信和勇敢。 在這里,我們看到童話故事的黑暗實際上是為孩子們如何面對逆境提供一盞明燈。但是迪士尼經常除去這些童話故事的原痕跡,取而代之的是平淡而健康的敘事——就像我們在《匹諾曹》和《小美人魚》中看到的那樣。諷刺的是在這個過程中,迪士尼開發出了新的敘事方式,屬於他們自己的版權范圍內,具有潛在的破壞性。 正如心理學家蘇珊•達克爾-史密斯指出的那樣,那些認同《美女與野獸》中的貝兒或灰姑娘等角色的年輕女孩,在成年後更有可能陷入虐待關系。在采訪家暴受害者時,達克爾-史密斯發現,許多人認同這些故事中的女主人公,認為「如果她們的愛足夠強大,她們就可以改變伴侶的行為」。 當然,可悲的是現實並非如此。 具有諷刺意味的是,迪士尼兜售一種便利的敘事方式,即世界上所有的問題都可以通過真愛來解決,卻沒有給孩子們任何解決現實問題的工具。童話的意義就是傳達生活中更黑暗、更殘酷的一面,以便讓孩子們更好地為成年後的現實做好准備。 當然,這一切都迴避了一個問題:迪士尼應該在乎嗎?根據富有傳奇色彩、極具煽動性的自由市場經濟學家米爾頓·弗里德曼的說法,絕對不在乎。他認為公司沒有和常人一樣的責任。一個人可能有責任成為一個好鄰居,而一家公司唯一的責任……就是賺更多的錢。 弗里德曼對企業責任的定義幾乎成了聖經。換句話說,迪士尼只會做必要的行為來賺最多的錢,而不考慮社會後果。這是世界各地公司存在的資本主義理由,也解釋了為什麼迪士尼經營著生產可愛的工廠。 事實上,當迪士尼在20世紀70年代和80年代走向「黑暗」的時候,它推出了一系列更冷酷、更尖銳的電影,比如《黑神鍋傳奇》,這些電影的票房大失敗,幾乎導致了老鼠帝國的崩潰。 90年代所謂的迪士尼復興是一個重要的過程——回歸到了從那時起一直維持著公司運作的情緒化的可愛。 這並不奇怪。畢竟,可愛通過一種特殊的方式來操縱我們的大腦。更重要的是:它能生效。研究表明,可愛會吸引我們的注意力,這可以確保人類密切關注可愛的孩子——或者你懂的,更關注一個不正常的雪人(冰雪奇緣)。 更能說明問題的是,當志願者在接受核磁共振成像掃描時看到大量可愛的圖像,他們的伏隔核(也被稱為大腦的快樂中樞)被激活並開始分泌多巴胺。換句話說,100年前,當觀眾看到米老鼠可愛的身體在螢幕上上下晃動時,他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第一次攝入了少量迪士尼品牌的腦糖。 有趣的是,將「可愛」這種現象用於潛在的邪惡目的的行為有特定的命名,文化理論學者約書亞·保羅·戴爾稱之為「邪惡的可愛」。雖然戴爾特別引用了使用可愛卡通小貓形象的賭博機作為例子,但不難認為迪士尼珍貴的動畫朋友也有資格入選。 說到底,可愛只是迪士尼增加利潤的一種手段——不管它講的故事最終是否對孩子們「好」。 當你得知迪士尼破壞了你最喜歡的16世紀的頑皮、有意識的木偶的故事時,你可能不會很傷心,但當大老鼠開始糟蹋更多的標志性文化作品時,迪士尼的敘事方式就會變得更加令人心煩。 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自從迪士尼收購了這個宇宙中最受歡迎的IP,粉絲們對由此產生的創意選擇就越來越失望。最近的三部曲的開頭是迪士尼充滿柔情的粉絲服務。《最後的絕地武士》似乎短暫地玩弄了黑暗和復雜性,表明《星球大戰》不會完全陷入可愛的深淵。 然後……這。沒錯,迪士尼很快糾正了這個錯誤,並選擇了一個「甜蜜」的結局,基於一個魔法般的吻、浪漫的犧牲,當然,你關心的每個人現在都是絕地武士了。 這一切的意思是說,沒有任何產業或系列是迪士尼找不到方法用可愛來包裝的。 那麼現在會發生什麼呢?說真的?可能沒什麼好事。 隨著迪士尼的持續發展,我們有理由擔心會看到他們的可愛理念的擴張。而且,正如我們過去所看到的,這種可愛可能是以犧牲故事情節、細微差別和道德為代價的。這無疑讓我們對《X戰警》這樣的系列電影的未來感到緊張——很難想像迪士尼會簽約《金剛狼3》這種顛覆性的電影。 隨著迪士尼繼續吞噬越來越多我們喜愛的媒體,我們擔心日後會沒有空間來講述更殘酷、更黑暗的故事——如果你願意這麼叫的話:成人童話。 但是你們怎麼想?我們對迪士尼帝國的厭惡是完全合理並且有根據的,還是我們聽起來像是隔離期沒事乾的黑子?請在評論中告訴我們。 一如既往,非常感謝您對我們的支持。 PEACE。 來源:機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