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迅在《五猖會》中說:我的父親是矛盾與溫情的結合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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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朝花夕拾》這一散文集中,魯迅先生回憶自己童年時候去看迎神賽會時父親讓自己背書的事情時記憶猶新,寫下了《五猖會》這篇文章。

在這篇文章中,我們能看到怎樣一個父親,又能看到一個怎樣的魯迅呢?

魯迅在《五猖會》中說:我的父親是矛盾與溫情的結合體

《五猖會》矛盾的父親

在《五猖會》中,魯迅先生回憶自己童年時去東關看罕逢的迎神賽會的時候,臨近出發的時候父親出現在他的背後,慢慢地說:「去拿你的書來。」之後就教他一句一句地讀下去,大約讀了二三十行,然後讓背書。

作者魯迅先生對這個場景的記憶尤為深刻,在他寫《五猖會》這篇文章的時候寫到:「直到現在,別的完全忘卻了,不留一點痕跡,只有背誦《鑒略》這一段,卻還分明如昨日之事。」這叫做《鑒略》的書是當時一種初級的歷史讀物,是魯迅先生開蒙時所讀的書。這是他唯一的一本書。

對於父親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讓他背《鑒略》,他至今一想起來,還是很「詫異」。但是究其原因還是在當時人們認為讀鑒略這本書比讀《千字文》《百家姓》有用的很多,因為可以知道從古到今的大概。但是這只是最表層的原因,並沒有解釋父親為什麼會選在這個時候讓他背書,並且要求背熟之後才能到東關看迎神賽會。

魯迅在《五猖會》中說:我的父親是矛盾與溫情的結合體

其實從父親的做法中可以看出當時的父親正處在矛盾之中。在周建人(魯迅先生的弟弟)《略講關於魯迅先生的事情》中寫道「魯迅不是會真的不理解,在那個時候,真是嚴厲的家庭,迎神賽會,根本不會許可小孩去看的,就是現在也極少聽到會有誰的開明的父親叫小孩書可不必讀,還是去看戲的好。」從周建人的看法來看在嚴厲的家庭中是根本不會允許孩子去看賽會的,但是父親卻讓他去看賽會,這一點可以看到了父親是一個比較開明的父親。但是即便是一個開明的父親也不會允許自己的孩子不讀書而去看戲的。這一點上看,父親不僅僅具有對他的養育責任,更有對他的教育責任。

一個開明的父親允許孩子去看賽會卻又不允許孩子不讀書專門去看戲,這是一種心理上的矛盾。當自己的責任和孩子的興趣發生衝突的時候,父親所採取的的方式是在履行了自己的責任之後再去滿足孩子的興趣,即便是這樣做對孩子的影響很大也執意要這樣做。

當然,如果我們用兒童的視角去看待父親這種做法的時候,我們可能會產生父親是一個刻板的、專制的不懂孩子心理的人。但是如果我們用成人的視角看待父親的時候,我們或許會有不一樣的發現,比如父親讓背《鑒略》,又只是要求背誦二三十行,這種行為很難被認為父親是在為難兒子。當兒子背熟之後,父親點點頭說:「不錯,去吧。」一句簡單的話中,父親的欣喜之感躍然紙上,我們可以說父親是因為孩子按照自己的要求完成背誦任務而欣喜,也可以說為孩子終於背熟了書可以到東關去看迎神賽會而欣喜。

不論父親是出於哪一種心態看待孩子背熟《鑒略》的行為,但是不可否認的是背書的這一段經歷對魯迅的影響影響十分巨大。如果他的父親還在人世,父親是否會告訴他原因是什麼呢?

《五猖會》溫情的父親

我們在讀《五猖會》的時候時常會關注到父親的威嚴,而忽視了魯迅先生在回憶父親這件事情時候展現出的父親溫情的一面。

在《五猖會》一文的前半部分,魯迅先生寫了自己童年看賽會和在書上看到關於名人的賽會的描寫和自己親見的賽會三種不同的心情的和印象。在這三種賽會中無一不充斥著迷信的色彩,而且這些賽會是雖然不像上海的旗袍,北京的談國事被當局所禁止,但是這種賽會對於婦女和兒童是被禁止觀看的。在當時人們的印象中女,迎神賽會是遊手好閒的閒人才會看的。魯迅先生說自己關於賽會的知識,多半是從他們的敘述中得來的。就是這樣的只有閒人才可以看的賽會卻讓一個孩子產生了興趣,還設想自己為什麼不生一場大病,使得自己的母親也好到廟里面去許下一個扮犯人的心願呢?

但是自己的父親不僅允許孩子有這樣扮犯人的想法,還允許孩子到離家很遠,出城還有六十多里水路的東關去看只有閒人才能看的賽會。這種待遇在別的家庭中是不可能得到允許的,但是偏偏在魯迅的家庭中卻被父親所允許了。

魯迅在《五猖會》中說:我的父親是矛盾與溫情的結合體

而且為了去看迎神賽會,預定量三道大船。準備了船椅、飯菜、茶炊、點心盒子等,可見大家對去東關看賽會的重視,而魯迅自己呢?去世笑著跳著,催著工人們要搬得快。這是對期盼已久的迎神賽會的激動和欣喜,更是自己能夠被允許去看迎神賽會的激動。而這種激動的來源是父親允許他去看迎神賽會,是和父親相連的。

那麼多年之後的魯迅先生在寫《五猖會》的時候,會不會將自己在童年時被父親允許去看被禁止的迎神賽會而對自己的父親充滿情感呢?當魯迅先生現實的紛擾之中,在內心孤獨徬徨之中回憶自己得到允許去看賽會時心情激動的,因為父親允許他去看迎神賽會而對父親充滿了感恩和懷念之情。

這種帶著溫情的父子之情實際上是一個帶著溫情的父親對自己兒子深深的愛。也許父親會因為允許自己的兒子去看迎神賽會而被他人用閒言碎語進行攻擊,又或許父親會因此受到別人的指責。但是對於兒子的這種愛是深沉的,正如魯迅先生在《我們現在怎麼做父親》一文中所說的那樣「他並不用『恩』,卻給予生物以一種天性,我們稱他為『愛』。動物界中除了生子數目太多一一愛不周到的如魚類之外,總是摯愛他的幼子,不但絕無利益心情,甚或至於犧牲了自己,讓他的將來的生命,去上那發展的長途。」

總結

《五猖會》一文中的父親是多樣的,他開明,威嚴卻又是矛盾的,充滿著溫情的。他愛著自己的兒子,正如他的兒子愛著他一樣。

來源:kknews魯迅在《五猖會》中說:我的父親是矛盾與溫情的結合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