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秦淮八艷之首,一生要強不服輸,卻嫁給了一個「賣國賊」

她是秦淮八艷之首,一生要強不服輸,卻嫁給了一個「賣國賊」

她是秦淮八艷之首,一生要強不服輸,卻嫁給了一個「賣國賊」

我見青山多嫵媚

崇禎元年,江南名妓徐佛坐在庭院里,哼着小曲,裁剪一塊大紅的綢緞。

她剛從窯子里領回來一個倔脾氣的小丫頭,正在給那孩子縫肚兜。

這是她家的慣例,每個經手的姑娘,都會得到徐佛親手裁剪的紅肚兜,頸後墜一枚玉觀音,小時候穿着寬大,長大便遮不住什麼。

「徐媽媽說,紅肚兜是盼你們日子紅火,玉觀音能保佑你們平生安穩。」14歲的楊影憐坐在老相爺膝上,捏着嗓子學人說話。

相爺笑了,抓住影憐的小手:「莫說這無用的,今天有沒有讀書?」

影憐蹙眉道:「我倒是喜歡讀書,可惜總有看不懂的字句。」

「無妨,我賦閒,以後無論晝夜,你要請教,隨時來問。」

「身體不要緊嗎?昨兒還見你咳血,夫人到處給你尋大夫呢。」

「無妨,你開心,我便開心,可以多活些日子。」

不到一年,相爺去世,因為備受寵愛,夫人和姬妾,早就對這個買來的小丫頭心生嫉妒,粗暴地將楊影憐趕出家中,自生自滅。

她是秦淮八艷之首,一生要強不服輸,卻嫁給了一個「賣國賊」

她年方十五,出了相府,無依無靠,只好再入風塵,回到徐佛身邊,做個賣弄才藝的清倌兒。

所幸,老天賜給她一副清冷的容顏,一身詩書加持的傲骨。這大約,算是對她小小年紀便被父母遺棄的補償。

從松江到秦淮,楊影憐逐漸名聲大噪,時常身穿男裝,混跡於書院歡場,拋頭露面,恣意宣洩着自己的才華和美貌。

她愈發覺得,顧影自憐不該是她的名字,於是從辛棄疾「青山見我應如是」中摘了兩個字,加上「楊柳」的柳,湊出一個新名字:柳如是。

儒生們敬重這女子的豪氣果決,口耳相傳,都叫她河東君。

在這群追隨者中,柳如是也曾垂青過幾人,像是李待問、宋征輿,但終究無法讓她放下驕傲,俯首稱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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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個叫陳子龍的男人出現,青年才俊,文武雙全,而且溫柔,尤其痴情。

柳如是不管不顧地墜入愛河,才發現這男人早有妻室,她心中不快,但感情來了,誰也擋不住,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論起痴情,男人終究是比不過女人的。

她自己花錢,脫籍從良,低聲下氣地去找陳子龍,只求能做他的侍妾,連婚禮都可以從簡。

陳子龍卻唯唯諾諾,拒絕了這樁美事,原因很簡單,明朝律法不允許士人和妓女通婚,如果非要結婚,必然會影響仕途。

陳子龍真心愛柳如是,也真心想當大官,他立志匡扶社稷,救黎民於水火。但要當大官,就不能娶柳如是這個妓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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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是強忍失落,憋住眼淚,朝陳子龍敬酒:「事已至此,咱們恩斷義絕,今後井水不犯河水。」

陳子龍一臉深情:「你還是河東君,我還是你的兄長,何必非做陌路人。」

柳如是放下酒杯,罵了句髒話,抓起酒壺砸到對方臉上:「我建議你以後走路躲着我,不然會折壽。」

世事短如春夢,人情薄似秋雲,施捨來的愛,我連想到都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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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見我應如是

半年後,秦淮河上舉行了花魁評舉,柳如是艷壓群芳,成為花魁,榜眼寇白門,探花董小宛。

不遠處畫舫上,一桌文人雅士也在關注着這場比試,為首的是一個是五十多歲的老男人,名叫錢謙益,字受之,號牧齋,詩壇盟主,東林魁首,單論才華,一時無雙。

他瞧見那花魁博得滿堂彩,卻是一身素衣,也沒使什麼樂器,只靠對詩就贏了所有美人,如此人物,除了柳如是,再不會有旁人。

他正有心結識,卻不料當天夜里,兩人的船隻就擦肩而過,柳如是一身男裝,跨坐在高處,俯視着目瞪口呆的錢謙益。

面對眾人簇擁的糟老頭子,她悠悠念出兩句詩:「最是西泠寒食路,桃花得氣美人中。」

這幾乎是在挑釁,錢謙益驚艷之下,脫口就是兩句舊詩:「唯有江豚吹白浪,夜來還抱石頭城。」

柳如是一時錯愕:莫非眼前的老男人就是才高八鬥錢謙益?

來不及細問,船已錯過,再見面,已是兩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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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年間,錢謙益困於權力鬥爭,在京城和老家來回奔波,身心俱疲,根本無暇回到金陵,去尋那個英姿颯爽的少女。

柳如是像是他心中的一束白月光,照亮了他幾十年的昏暗,支撐着他努力生存。

他從沒想過,持重如他,有朝一日也能遭遇愛情,對方還是一個那樣美好的女子。

這兩年間,江南也傳出了一個謠言:想娶柳如是,起碼要有錢謙益一般的才識。

聽聞謠言四起,柳如是慌了,她無意敗壞錢謙益的名聲,換上男裝,就匆匆騎馬趕到錢府,以柳儒士的名義拜訪,想盡快把事情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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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見面,可不得了。

兩個本來就有好感的人,很快便互相吸引,在一次次吟詩作畫的雅集上,越走越近。

直到有天,錢謙益終於忍不住對柳如是說:「老夫想娶你,明媒正娶,敲鑼打鼓,養你一輩子。」

「你是說真的?」柳如是心下一空,這麼多年的虛張聲勢,一瞬間都瓦解了。

「如假包換。」錢謙益張開雙臂:「我什麼都不管,我只要你。」

「你敢娶,我就敢嫁。」柳如是盯着錢謙益的眼睛:「你喜歡我什麼?」

錢謙益緊緊抱住柳如是:「我喜歡你是這世間,獨一無二的你。」

你亦飄零久,就讓老夫來做你的避風港,再不懼風吹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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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十四年,文壇領袖,五十九歲的錢謙益,光天化日之下,以正妻之禮,迎娶金陵花魁,二十三歲的柳如是,夫妻二人乘船遊河,兩岸文人學子唾罵不止。

更有甚者,用雞蛋、菜葉、石頭砸向他們,仿佛對待遊街示眾的罪犯。

柳如是靠在錢謙益肩上,試探地問:「人言可畏,你真不怕辱沒門楣?」

「從見你第一眼起,我的天就塌了。」錢謙益笑道,「綱常名教我都不要,他們又算什麼東西。」

婚禮過後,錢謙益賣掉了一套珍藏的古籍,花重金在虞山為妻子建造「絳雲樓」和「紅豆館」,金屋藏嬌,小心供養。

正所謂買回世上千金笑,送盡平生百歲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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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後恩愛不過三年,北地京師淪陷,崇禎皇帝吊死在煤山,天下大亂。

國家危難,錢謙益被緊急調往南京做官,他本來猶豫,柳如是卻說一定要去:「志士仁人,無求生以害仁,有殺身以成仁。」

「為國家送死,是讀書人的本分,沒有推脫的理由。」柳如是做好了一切准備,即刻收拾行囊,隨夫君奔赴南京上任。

錢謙益一路上遇到的災民,都在往南京城聚集,他們天真的以為,都城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即便災民已經窮到衣不蔽體,食不果腹,路上還是會有兵痞來趁火打劫,劫不到財,他們就劫色。

「你看看這個世道,已經壞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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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英雄如美人

1645年,大明弘光元年,大清順治二年,人間風雨飄搖。

這一年發生了很多事,四月,豫親王多鐸驅數十萬軍隊南下,遇揚州,包圍揚州,守將史可法孤立無援,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在友軍的沉默中,揚州城破,史可法拒不投降,以死殉國。為了震懾抵抗者,多鐸下令屠城,十日不封刀,死者數十萬,揚州城血流成河,淪為人間地獄,史稱:揚州十日。

也是在這一年,奉攝政王多爾袞詔命,豫親王多鐸調集重兵進攻南京,這是南明的首府,也是六朝古都,龍氣所在。

兵臨城下之際,多鐸在城外喊話:「凡是抵抗不投降的人,揚州就是你們的下場。」

沒有逃跑的大臣們聚集到了皇宮,朝着無人的龍椅三叩九拜,有人問:「事已至此,應天府被圍得水泄不通,淪陷只在須臾間,是戰是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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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謙益扶着龍柱:「若拚死抵抗,揚州便是你我前車之鑒,保全了氣節,卻連累了黎民。」

有人嘆息:「刀筆吏不會客氣,投降的人會被釘在恥辱柱上,百年千年的受人唾罵。」

「這些虛名,隨它去吧。」錢謙益走出空盪的大殿,他說:「我是個懦夫,沒有勇氣用忠義二字,枉送幾十萬條人命。」

天際已經半黑,遠方火光滔滔,喊殺聲震天,那是多鐸在向城中示威。

又有人說:「那誰來做罪魁禍首呢?」

錢謙益仰起頭,平靜地說:「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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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如玉劍如虹

一滴雨水落在御湖里,盪開一圈圈漣漪,金色的鯉魚擺動尾巴,三位大臣以白布遮面,投湖殉國,十幾株荷花忽而折斷,同時沉入水底。

宮外,等待許久的柳如是跑向錢謙益:「你終於出宮了,結果如何,是戰是降?」

「投降,死了太多人,應天現在是一座孤城,飛地無用。」錢謙益握緊柳如是的手:「你放心,我拚死護你周全,不會教你受辱。」

柳如是冷笑一聲:「早知道他們是群沒骨頭的東西。」她把頭埋在夫君胸口:「牧齋,咱們不理他們,你跟我去一個地方,清清白白地離開這亂世。」

錢謙益愣住了,他本以為自己足夠瞭解妻子,始料不及,她的剛烈,竟是凌駕於許多男人之上的。

柳如是,是鐵了心要為這個國家陪葬。

她帶錢謙益到了江邊,半輪夕陽陷在水里,妻子拉着丈夫,一步步走入激盪的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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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水上涌,淹過兩人的腳踝,錢謙益忽然站定了腳步,低頭拽住了走向江心的柳如是。

柳如是回過身,只聽見他悶悶地應了一句:「水太涼,不能下 。」

柳如是眼睛一酸,兩行淚很快流下來,她抓起夫君的襟領,逼他看向自己:「牧齋,你說什麼,看着我的眼睛,再說一遍。」

錢謙益的聲音有些顫抖:「你聽得很清楚了。」他抬起頭來,堅定而溫柔地望住妻子:「國破山河在,衣冠不絕,神州不滅。」

柳如是渾身冷透了,心髒像一顆凍僵的石頭,墜得她站不穩,她緊扯夫君的胳膊,死死地盯着那張枯瘦的臉龐。

那是她正氣凜然,憂國憂民的夫君錢謙益吧,看起來一模一樣,可為什麼她認不出來呢?

柳如是轉身,決絕地跳進水深處,淒涼的水從四面八方湧向她,她閉上眼,喪失了感覺,卻清晰地感覺到一根絲線纏住了脖頸,越纏越緊。

那是愛情,拯救她於苦海,也賜予她錐心之痛。

錢謙益痛吼一聲,叫來兩個下人,很快把嗆水昏迷的柳如是撈上岸邊,送回宅邸。

「弱女子,比我這個偽君子更有氣節。」錢謙益咬緊牙關,壓抑住胸中翻湧的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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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換上朝服,整理衣冠,帶着一眾高官跪到了城門兩側,降表發出,清軍馬上就會接管應天府。

雨越下越大,緊跟在衛隊之後,豫親王多鐸縱馬入城,雪白的戰甲上水光飛濺,徑直來到錢謙益面前:「你是錢謙益?」

黑色戰馬滾燙的喘息,噴在錢謙益臉上:「是。」

多鐸揮動馬鞭,抽爛了錢謙益的帽子:「下次見面,凡是沒有辮子的,滿門抄斬。」

五月十五日,南京城被清軍占領,南明弘光朝隨之滅亡。

明朝遺民,自殺殉國者,數以萬計,投降滿清者,不計其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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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許人間見白頭

「你醒了。」柳如是睡得頭昏,才一睜眼,就聽見夫君急切的呼喚。

「我記得結婚那天,江水是很暖的,怎麼跳進去,竟能冷到骨頭縫里。」柳如是被錢謙益抱起來,在腰後墊了枕頭。

「季節變了,當年是夏天。」錢謙益端過一杯溫茶,「你喝點水,我這就吩咐伙頭熱粥。」

柳如是並不接那茶碗,只靜靜地看着錢謙益:「朝代也變了,不是嗎,大清的水,要比大明寒冷呢。」

她提高聲調,言語中更多出三分刻薄:「偏你愛喝這涼水,卻忘了那每一滴水中,都有你同胞的鮮血!」

錢謙益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站在一旁不知所措,他已經剃了頭,束了辮子,額頭光禿禿的。

「你過來,我摸摸你的辮子。」柳如是忽然一笑,伸出手來,錢謙益趕忙把頭伸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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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是青蔥般的手指撫摸過臉頰,突然向下,兇狠地掐住了丈夫的脖子,她雙手並用,含淚質問:「我懂你投降,卻不懂你為什麼不死,還要去當官!非要遺臭萬年才甘心嗎!」

錢謙益沒有掙扎,滿心酸楚翻上心頭,終於忍不住跪在地上,抱頭痛哭:

我與你婚姻五年,實在太短,牧齋活了半輩子,一路坎坷,直到遇見你,才覺得人生尚有趣味,我與你的好日子還沒過夠,我不想死啊,一年前我本可以帶着你歸隱山林,可我又放不下黎民社稷,猶豫太久,才釀成今天進退兩難,我何嘗不想忠孝兩全,只是我死了誰又能在亂世中保你一世平安,我放不下……

柳如是松開手,失神地說:「如果是這樣,那寧願我們從未遇見過。」

「怪我貪心。」錢謙益一邊哭,一邊給柳如是掖被角,「怪我貪心。」

「到底是我所託非人,有眼無珠了。」柳如是蒙上被子,不想再多聽一句。

其實在她心中,又何嘗不理解錢謙益呢?他飽讀詩書,怎麼會不懂得以死報國的道理?

一死了之很容易,可他死了,南京城幾十萬的難民怎麼辦?他一心求死的妻子怎麼辦?

道理是給人活命的,不是逼人去死的。

世界上只有一種英雄主義,就是看清生活的真相之後,依然熱愛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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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得殘荷聽雨聲

後來,錢謙益去京城做了禮部侍郎,但始終放不下妻子,只半年就稱病告辭,回到了柳如是身邊,日夜廝守,方得心安。

當陳子龍殉國的消息傳來時,柳如是嚎啕大哭,在家中為他陳設靈位,香火不斷。

這位妻子的老相好,因為反抗滿清,被追殺多年,不久前被捕,在押解途中,趁機掙脫守衛,投湖自殺了,官府把他撈起來,斬首示眾。

陳子龍,做到了錢謙益當年沒有做到的事,成為了英雄。

兩年後,錢謙益因為文字獄被抓了,在囚車上,柳如是見了他一面,給他送了酒壺和衣服。

錢謙益想到自己此行,多半有去無回,便問出了那個問題:「夫人,氣節上,我是不如子龍的,你是不是也恨我給你帶來了千古罵名?」

「牧齋,你太小看你的女人了。」柳如是紅了眼眶:「這麼多年,我只是替你委屈,從來沒有怨恨過你。」

陳子龍為了江山社稷,放棄了我,投奔前程。

你卻為了我,寧可不要一世英名,拋棄天下。

我不知道誰對誰錯,我唯一能確信的,只有你對我的愛。

柳如是淚如雨下,把那枚玉觀音塞到夫君手中:「你要活下來,就像你當年不許我死,我今天也不許你死,不僅不許死,你還要完完整整地回到我身邊。」

她是秦淮八艷之首,一生要強不服輸,卻嫁給了一個「賣國賊」

次年春,重病的柳如是四處奔走,終於救出錢謙益,他倆的女兒,也順利降生。

十七年後,他們的女兒嫁給了無錫一戶人家,錢謙益壽終正寢,享年八十二歲。

柳如是在處理喪事時,有親戚找上門來,圖謀家產:「你一個外姓女人,還是個妓女,有什麼資格住在錢家的宅子里?早些滾蛋,免得被我們扒光了趕出去!」

她冷冷地掃了一眼,吩咐下人報官,轉身回到房間,取出一條白綾,懸在樑上。

她是秦淮八艷之首,一生要強不服輸,卻嫁給了一個「賣國賊」

她忽然想到結婚那天,自己褪去鳳冠霞帔,僅剩一條紅肚兜,錢謙益問她肚兜和觀音的來歷,柳如是如實說了,他忽然就大笑起來。

他說:從今往後,你都用不着這些東西了,有我錢謙益保你紅紅火火,免你憂,免你苦,免你無枝可依,免你顛沛流離,有我一日,便是你的太平年月。

「牧齋,果然你一不在,這人間就容不下我了。」

康熙三年,一代才女柳如是懸梁自盡,不曾留下一句遺言。

回頭再品柳如是,生是女兒身,骨子里卻是豪俠。

潦草一世,承蒙厚愛,終究意難平。

來源:華人頭條

來源:十點讀書